帮主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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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任逍遥

    洪七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山太高,好像连飞鸟都没有,洪七只好吃些松子野果充饥,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又不肯轻易下去。一直呆了几天,竟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过,好在他也不知该往哪儿走,呆得也很坦然。这日他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睁眼一看,果然有一个人,黑暗中却看不清长相。

    “你是叫花?”

    “是的。”

    “到这来干什么?”

    “想找个师父练武功。”

    “谁告诉你这儿有师父?”

    “我猜的,这么高的山,这么险的铁索,有人能住在这儿必然有很高的武功。”

    “我观察你几天了,倒也不易。你愿加入丐帮?”

    “嗯,愿意。”

    “愿意带领丐帮行侠仗义?”

    “我只怕没那个本事。”

    “你练过内功?”

    “没有练过。”这人跟山下老者一样,在他肩上一拍,不同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也不想再等了,跟我来吧。”洪七跟在那人身后,来到了铁索边,那人提起洪七,踏上铁索,铁索竟然几乎没有晃动。洪七吓得紧闭了眼睛,耳边风声呼呼直响,他不愿错过这难得的光景,就又睁开眼睛,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向往。过了铁索,那人也没有放下他,在山间快步穿行,如履平地。不久就来到一个大厅前,大厅原本应该气势恢宏,可已经破败不堪了。那人丢下洪七,厅里一片漆黑,也不点灯。

    “武功越高,责任就越大,甚至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你愿意立下毒誓,不滥用武力,滥杀无辜吗?”

    “洪七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滥杀无辜,如有违反,愿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到底什么是滥杀无辜,有时也不好判定……”他像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但以后一定要记住,在杀人之前,一定要三思。”

    “是,我记住了。”

    “那就是你了,我也不愿再等了。”他好像再次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入丐帮,重振丐帮雄风,你可做得到?”

    “洪七一定尽力而为!”看来这就是桑老爷的大恩公啊!洪七大喜不已,纳头便拜,无奈如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前面一般,怎么也跪不下去。

    “你不用拜我,我只是替大哥办事,我也不是你师傅。好了,你就在这儿休息吧,明日再来见你。”说罢就不见了人影,洪七就地躺下便睡,早已习惯了。只是终于找到了恩公,也见识到了他惊人的武功,兴奋得总是无法入睡。他翻来覆去,应该是到了三更时分,才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一亮,他就爬了起来,四周看了看,没见主人,觉得不便随意走动。

    “醒了?”洪七朝那声音望去,见到一个显得极为年轻的人,一点也不老,跟在桑家见到的那个塑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坐下来,我跟你讲讲缘由。我有一个大哥,本是丐帮帮主,武艺高强,义薄云天。无奈因为一些原因,他再也不能当丐帮帮主了,他托我将丐帮两大绝技传与丐帮中人,我也懒得下山,这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你能来到这儿,那也是缘分,现就将这两项绝技传与你吧。”说罢拿出两本册子,递给洪七,洪七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只见一本写着《降龙十八掌》,一本写着《打狗棒法》。

    “丐帮这两大绝技只能由帮主相传,我也没有翻看过,你练了之后就将它们毁掉,切不可泄露给外人,你这就先把它记下来吧,最好一天之内记熟。”说罢就进入了屋内,留下洪七一人。

    洪七翻开《降龙十八掌》,但见上面尽是图画,没有一个字!再翻开《打狗棒法》,也是如此。降龙十八掌只有十八招,比较简单,他很快就记住了,而打狗棒法却要繁琐复杂得多,他花了很长时间,天已经黑了才记住。他生怕记错了,或者记得不牢,一晚没睡,等到各种招式和变换连接都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忘记了,天也已经大亮。

    “都记住了?”

    “都记住了!”

    “不会忘了?”

    “绝不会忘!”

    “嗯,也难为你了,把册子给我。”洪七将册子递过去,“确定记牢了?”“是的!”只见两本册子在他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有细细的粉末掉了下来,完全没了原来的样子。

    “这两份绝技不是我传与你的,我们能相见,也是缘分,我就教你一套‘逍遥拳’吧,看仔细了。”只见他站立在大厅中,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在空中飘洒飞翼,如仙子下凡,大袖翩翩,潇洒至极,不像是拳法,倒像是舞蹈。洪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记得也不多。

    “再看一遍。”那人又演示了一遍,洪七记得差不多了。“仔细啰,再看一遍。”洪七完全记住了。“这套拳法核心就在‘逍遥’二字,不要露招式的痕迹,应该一气呵成,等你以后慢慢去体会吧,跟我来。”

    洪七跟在身后,心想这人教人武功的方法甚是奇特,尽让人记招式,却不加任何讲解,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进入了大厅里面,却是一个石道,里面宽大无比,又分成了几间石屋。来到一石屋之内,那人让洪七坐下。

    “这里面每个石屋里都刻有绝世武功,你功力不够,切不可观看,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其实你只要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练好了,就可天下无敌,切不可贪多,记住了?”

    “是,记住了!”

    “坐着别动!”只见那人腾空而起,头下脚上,头对准了洪七的头,洪七大吃一惊,想摆开他的头,无奈像粘住了一般,怎么也摆脱不开。一股热流从脑门直传入体内,他觉得热得口渴难耐,身体像要爆炸一般,感觉肚子鼓胀起来,脑袋也一阵晕眩,几乎要昏晕过去。

    “哈哈!在这儿,终于是找到了,你们在干什么?”洪七睁开眼睛,竟然是桑老爷一家子!他们怎么来了?洪七心意一乱,就感觉热流减少了不少,头上那人汗水直往下滴,如下雨一般。

    “恩公,请你告诉我们,我家练这武功怎么才能让身子如同常人一般生长?”桑老爷嘴里喊着恩公,却没有一点感恩的意思,见那人汗如雨下,就用手去拉他,身子却一震,被甩出了老远,重重地摔在了石壁上,嘴角殷红的鲜血直往外流。“爹爹!”“爷爷!”桑遁土和桑润土跑过去,见桑老爷已气绝而亡,悲愤不已,掏出牛芒针,就向那人射去!

    那人跌落了下来,脸色苍白,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几十岁。“洪七,是你带他们来的?”那人气若游丝,“不是,我不知道他们会跟来!”洪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别急孩子,我相信你,可惜了,我只有四分之一的功力传与了你,大部分都浪费掉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不要再到这儿来了,不可踏进山峰一步,不可告知任何人!”

    “是的,老先生,我记住了!”

    “快走,墙上的武功不可观看!”洪七站起身来,“往哪里走!”桑遁土和桑润土站在前面,洪七不知该如何是好。“恩公请告诉我们,练我家家传武功怎样才能和常人一样长身体?”桑遁土见那人已奄奄一息,也不管他的伤势,蹲下身去,急着想知道答案。

    那人睁开眼睛,“你们可惜来晚了,如果我功力还在,定能让这孩子如常人一般,切记,墙上武功不可贪看!”说罢头一歪,已是气绝而亡。洪七哭着扑到他的身上,虽然只相处了两天,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却感觉如亲人一般。

    “洪七,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本来身体如常人一般,可一旦练了家传武功,就成了侏儒,就再也长不高了,受尽了人们的嘲笑,你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么?我们多处找寻都不得解决之法。听说他想帮乞丐,所以见到你时就有了个想法,我们养你五年,本想让你带路,找到恩……这个人,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精湛,应能破解我家练武伤身之谜。我们自己也找过无数次,但都找不见他,一是不知其具体所在,二是他不喜见人。没想到这个方法倒灵,真是找见了,却不想还是一场空!现在留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桑遁土眼露凶光,右手微扬,牛芒针随时都可能激射而出。洪七惊得呆在当地,一动也没想到过要动,就更别说要逃跑了。

    “桑大叔,我是洪七。”洪七心想,是不是不认得他了?

    “别叫我大叔!白养了你五年!管你是洪七还是黑八,纳命来吧!”

    “爹爹,那人说墙上武功不可贪看,肯定是怕我们学会了,我们不妨先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些法门。”桑遁土停下了手,向墙壁望去,这一看眼睛就离不开了。“妙啊妙啊!世上竟然有如此绝妙的武功!润土,赶紧照着学,用不了多久我们必然会武功天下第一!那时还怕别人笑话我们的身子么?”

    他们如痴如狂地看着墙上的武功,跟着手舞足蹈比划起来,洪七却谨遵那人的嘱托,一眼也没有瞧。洪七见那人尸体躺在那儿,走了过去,背起他就向外面走,桑家父子俩完全没有看他,也不理会桑老爷的尸体。洪七将那人背到外面,恭恭敬敬地放好,只见那人手上有一个碧绿的指环,估计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就让它一直陪着他吧。洪七找来石头,慢慢地盖在他身上,不由得想起掩埋父亲的情形来,跪下磕了三个头,流泪不止。他一直不见桑家父子出来,想进去看看,但想着他们凶恶的样子,有些害怕,就转身离开了。

    洪七虽然记住了不少招式,却完全不知其要领,那人虽说传了他一些功力,除了当时有一股热气外,也没什么感觉。突然他脑袋一阵晕眩,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不知是为何如此。颓然坐到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饥饿让他慢慢醒来,想来那人绝无害他之意,那还有谁?难道是桑家的牛芒针上的毒?洪七知道桑家针上有毒,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练的针都是无毒的。那为什么又醒来了?没有毒死他?难道是那鱼的功效?洪七也想不明白。洪七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又引来了一只秃鹫在头顶盘旋,他掏出一根针向秃鹫射去,只见那针去势极快,还有“嗡嗡”的鸣声!秃鹫应声而落。等他捡到秃鹫再去寻针时却怎么也找不见,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针已对穿了秃鹫的脑袋,没了踪影。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

    他饿极了,也不多想,赶紧生火,将秃鹫吃了个精光,精神大振,脑袋也不晕了,浑身充满了力气。见桑家父子还没踪影,就决定到里面去看看。里面却没有任何声息,他小心地走到那间石屋,往里一看,却见桑遁土父子也倒在地下。他犹豫了一下,向里走去,见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就再走近一看,两人均已身亡!难道有人杀了他们?可他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影啊。看来那人的话没错,墙上武功绝不可观看。他退了出去,想着那五年在桑家,虽然他们是想利用他,但也让他衣食无忧。决定将他们埋了,也算还了他们养育五年的恩情。

    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人心的深藏不露与险恶,感到实在是后怕。本以为桑家都是好心人,没有一点提防,没想到却是在利用他,他们怎么自己不装乞丐?估计是怕装不像身份败露了吧?或者是怕有生命危险?反正我就是一个外人,性命对他们来说无所谓。难道不是乞丐就见不到那人么?也许是的,他那么高深的功夫,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见,只怕是谁都见不到的。他一路这么顺利,基本没有碰到过什么危险,特别是那次豹子要吃他最是惊险,却被惊醒,应该就是他们在提醒,他们可不想就此失去了五年的心血,想来教他天女散花也是避免让他命丧半路,之所以在走时收回了牛芒针,看来是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他望着那三堆坟墓,虽然知道是在利用他,但也确实救了他的命,否则真不知自己是死还是活。他觉得他们有些可悲,背井离乡,没想到命丧他乡,到头却还是一场空。

    洪七生怕忘记了武功招式,见此处空无一人,是个练武的好地方,就在峰顶将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和逍遥拳反复练习,确保无误后才决定下山,却也未见武功有多大威力,感觉浑身有劲却使不出来。来到天堑边,却见铁索上多了一个大大的篮子,挂在铁索上,想来是桑家三人的杰作,这也应该是他们比他晚到的原因。好在有这个篮子,洪七才能下山。那人这么急着让他记下武功招式,看来是发现有人跟在后面,就凭他的功力要阻止桑家三人真是易如反掌,却为何不出手?

    洪七正欲跨入篮内,却见对面有几个人影,只见那几个人前后连成一串,纷纷踏上铁索,铁索开始晃动起来,洪七只好缩回了脚。那群人越来越近,洪七看清了,正是在山下所遇的老者他们,那个少年在中间。

    “哈哈,小叫花,真有你的,找到掌门师叔了?”那老者问道,热情得如再见故人一般。

    “咦——咦——咦——”另一人上下打量着洪七,嘴里连发三声惊叹,“身中桑家牛芒针毒,却安然无恙,你吃过什么东西?哎呀!掌门师叔在哪里!”那人抓住洪七,像铁箍一样,洪七丝毫不能动弹。

    “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洪七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也可能是想起那老者时的悲伤。

    “啊!?”众人齐声大呼,那人手没有松开,拖着洪七又回到了大厅前。“这就是那老人家。”洪七指了指一个坟墓。

    “掌门师叔!”众人放声大哭,扑到坟墓上,只有洪七和那少年站着没有动。洪七首次见到的老者哭了一阵之后,用手把眼泪一抹,“你把经过详详细细的说来。”那人望着洪七,洪七将事情前后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大哥,怎么办?”

    “我们本打算来禀明掌门师叔,答应我们收下这个徒儿,现在掌门师叔死了,我们兄妹八人也只剩下了四个,不如我们也跟着死了算了。”

    “大哥,死我一点也不怕,不如也学学掌门师叔?”

    “对呀对呀!”那老者跳了起来,高兴得直围着那少年转,没了一点悲伤的影子。“还是老五聪明,来来来,我们商量商量,你俩可别走啊。”老者望了望洪七二人,走进了大厅内。

    “我们逍遥派算是没人了,我也不愿苟活,我们不如也学学掌门师叔,将毕生所学传与那少年,只传书,不讲解,学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领悟和造化了。我们再把身上的功力传与他,四人加起来,应该跟掌门师叔传给那小叫花的差不多。我们没有禀明掌门师叔,他也就不算我们的徒儿,逍遥派这个名称也不能告诉他。你们意下如何?”

    “好好,我们四人如同一体,我愿意。”其他三人没有异议。

    “哎,只可惜了我们逍遥派,从此绝迹江湖了!”

    “没有,他们身上不还有逍遥派的武功么?再说星宿老怪丁春秋那儿不知是否还有传人。”

    “那老怪即使有传人也不是逍遥派的,他们早已被掌门师叔除名了。”

    “这样也好,我们兄妹八人又可在一起了,还能见到师父、掌门师叔。就这么定了!老六,你去安排些机关,等这里事了,就把这里毁了吧,免得落入坏人之手,带来麻烦。”一个农夫一样的老人站起身来,往里走去,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到处比划着,再到处敲敲打打,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东西塞了些进去,不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大厅。

    众人走出大厅,将那少年喊了进去,独留洪七在外面,有一人更是将大门关上,洪七走开离得更远些,四处看看,也没有想过要去打听他们事。他觉得这几个老者,不像个老者,做事有些颠三倒四,反而有些像孩子。

    “你是我首先所见,就叫黄药师吧,得学我的本领,还有大哥的琴箫技艺、四哥的绘画、六弟的奇门遁甲,七妹虽然不在了,可他养花种草的秘籍还在,你可愿意学?”

    “愿意!”

    “那好,这是我们技艺的精要,你拿去好好研读,你不是我们的徒弟,我们也不是你的师父,也不用行什么跪拜之礼,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过来,坐下。”

    那少年端坐地上,老大先倒立而上,然后依次是老四、老五、老六。等到他们都精疲力竭地掉下来,叫那少年赶紧出厅,走得越远越好。那少年对他们深深一揖,毅然掉头走开,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倒是有些洒脱。那四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无声无息。

    突然“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洪七差点没有站稳,只见大厅轰然倒塌,峰顶都垮了一半,看来里面的石道也没有了。洪七想来觉得有些伤感,可那少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洪七望了望那老人的墓,又拜了三拜,那人一动不动,脸现鄙夷之色。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洪七向那少年拱了拱手。

    “黄药师。”

    “在下洪七。”那人也不搭话,“兄台欲往何处?”

    “到江南找个清净所在。”洪七却不知该往何处,见那少年话不多,也就不再说话。两人默默地来到铁索边,跨进篮内,过了中间,铁索就是上坡了,两人手攀铁索,合力将篮子拉到对面,跳出了大蓝。洪七回头望了望,百感交集,没几天的功夫,见到的几个人都死了,自己记得了很多招式,也有了不小的功力,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再一回头,却已不见了那少年的影子,洪七摇了摇头,觉得这少年很有些个性。

    洪七独自向山下走去,却见雪地里有一道深深的印迹,弯弯曲曲,如蛇行的一般。但冬天怎么会有蛇?再说蛇也不能让雪融化啊。洪七闲来无事,就跟着那踪迹走了下去,想一探究竟,那印迹越来越清晰,看来很快就能见到了。再往前行,只见一条血红色的蛇在游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蛇,如烧红的钢筋般,游到哪儿雪就极快融化了,留下深深的印迹。他知道越是鲜艳无比的蛇就越是毒性大,他有点害怕,不敢追得太紧。手里摸出一枚钢针,向蛇的七寸激射而去。那蛇扭动了几下身子,就再也一动不动了。

    突然前方有一黑影窜了出来,向那蛇扑去,掏出一个瓶子,捏住蛇头,让蛇嘴张开,看来是想让蛇吐出毒液。然而蛇已丧命,仅滴下两滴毒液就再也没有了。那人将瓶子盖紧,小心地放入怀中,向洪七怒目而视,“你为何要将蛇射死!”

    “这是你的蛇么?”那少年脸微微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追了它好久。”

    “追它干什么,要吃蛇肉么?”

    “呸!蛇肉有什么好吃的,它的毒液才宝贵!”

    “毒液有什么用?”

    “就一滴毒液就可以杀死几十个人!”

    “啊!”洪七听着不寒而栗,那少年却平静得出奇,像经常杀人一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

    “有些人就该死!”洪七感觉这少年有些可怕,如蛇一般冷血,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兄台怎么称呼,欲往何处去?”

    “在下欧阳锋,欲往西边去,听说那儿有个星宿海,有很多剧毒之物。”说罢也不问洪七,扬长而去,洪七站着没动,心想他往西边去,我绝对不能向西,和他相反,我向东去,这样越走就会离他越远。看着地上那条蛇,洪七的肚子又饿了起来。他找来些枯枝,点上火,将蛇穿在一根树枝上,就着火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香气就弥漫开,他等不及抓起一块就往嘴里丢去,味道极好,鲜美异常,别有一番滋味。他风卷残云般将蛇肉吃得干干净净,突然想起第一次喝的酒来,这时如果有一碗酒那该多好!

    他吃饱以后,下山快了很多,下得山来,却不知该往何处,想起了父亲临终之言,雁门关应该是在东边,就决定到雁门关去看看。

    向金庸先生致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