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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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离开

14、离开

梁凤成刚把香皂泡打在身上,就听见梁霄德粗暴的怒吼声。他这几天打电话时常本性毕露,总是脏字夹杂着狠话,一股脑甩出去,也不顾对方是谁。

梁凤成对着镜子冷笑了几声,他的确是开怀的紧,但不十分开怀。等到哪一天,能亲自报复了梁霄德,他才能真正欣慰一番。

他只顾着洗着上身,没看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影。等到梁凤成辨别清楚镜子里的人是梁霄德时,他已经被对方按在了盥洗池上。

梁霄德一句话也不说就扒开他的浴袍。

镜子里,一张带着水珠和肥皂泡的脸半仰着,梁凤成盯着眼神散漫的自己。

梁霄德冷言道:“知道我过的不顺,你心里很高兴。都合不拢嘴了。”

镜里的梁凤成的确是微张开嘴,因为他的短发被梁霄德死命攥着,疼的咬牙切齿。

梁霄德按着他的胳膊道:“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靠着我的钱扮一个公子哥的模样……”他把嘴巴凑到梁凤成耳边道:“没有我,你算什么?屁都不是!”

“呵!”梁凤成笑着说:“那确实……”

他笑着眉也弯了,眼角勾成一个姣好的弧度。梁霄德只觉得浑身一股热气,他脱下碍事的衣物,直接从梁凤成身后挺了进去。

倒抽一口凉气,梁凤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疼,撕心裂肺的疼。每到这个时候,他真觉得自己不如死了好。梁霄德在背后用力,他很享受的将梁凤成的背当做一堵柔软的墙壁,有节奏的来回撞击。

梁凤成不敢低头,一低头便能看见可耻的画面。他闭着眼,抽搐的嘴唇被梁霄德搬开,对方又厚又大的舌滑进来,让他有种呕吐的冲动。只想将这肮脏、恶心的物品推出去。

梁霄德却不容他拒绝,用力的吻遍他的每一寸唇舌,直到他的嘴唇被自己粗粝的舌折磨的呈现出病态的腥红。

梁霄德继续勇猛的冲刺,丝毫不像一个年近五旬的人。他像一个残酷的教皇,用伤痕和鲜血宣布自己的绝对权力。直到他退出梁凤成的身体,像甩掉什么真不的人的赃物,才冷漠的说:“我叫人给你炖了参汤,好好补一补。”

梁凤成撑着身体笑道:“我只喝王八炖汤,要是你炖的,那便再合适不过了……”他说话时嘴里还在打颤,大腿内侧的血混着水留下来,在他笔直修长的腿上留下淡红的痕迹。

不管他嘴里说的话多不恭敬,梁霄德都必须承认,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世上哪个不爱佳人,如果这佳人能一个人独自享受,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梁霄德虽被突如其来的棘手事务缠的发闷,但看到梁凤成抬着那张受虐的脸。他心里好受多了,他十分惬意的仰倒在沙发上,“先前你不是一直说要帮我做事吗?现在你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梁凤成半信半疑的望着梁霄德,他的脸在暗淡的灯光下呈现出雾化的虚幻。

“华南三军的装备和编制都要整改,我们必须跟上世界形势。老蒋在美国订制了几百架空中作战机,准备培养一批强大的空军队伍。如果我们骑兵不改革,恐怕难以抵抗这股时代大潮。”梁霄德边说着边观察梁凤成的表情。

他的眼睛很深,半闪着微弱的光。“我能做什么?”

梁霄德道:“先进军队,熟悉环境。过一个月,你把观察到的情况和提出的整改报告交给我,我会手把手的教你。”

这句话说到末尾,带着几分悲悯的色彩。“现在我就指望你了……”

梁凤成故意冷言呵斥道:“除了我,你又能指望谁呢?”

梁霄德会意的点了点头,他笑着说:“现在还没有别人。说不定,以后就有了。”

梁霄德安排好了时间,派人将聂海林从医院里接出来。德胜专门订制了金属架轮椅,聂海林身体虚,张大夫吩咐了,每天少量的运动,不能太过烈。否则拉伤了筋骨,恐怕下半辈子都要成个瘸子。

聂海林乖顺的被德胜抱进了轮椅上,“大小如何,是不是太高了?”德胜用手试了试扶手柄,“听说这是取了西洋人工仿真皮革做的,质地细腻,不会勒伤手。少爷,您试试。”

聂海林把手搭在冰凉的皮革上,手心却热烫的像火。他似乎看到梁凤成的头安静的靠在他腿上,而手臂则握着他的腰,好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这几天他努力不去瞎想,但幻觉像是缠身的魔鬼,牢牢的卡住他的记忆。他只得揉了揉太阳穴,又看了看天道:“今天这天色真不错,太阳刚刚好。”

每次聂海林发呆后,都爱找些别的话头搪塞过去。德胜习惯了,他又替聂海林把轮椅扶正了,才说:“少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聂海林道:“是啊,我要的木盒子呢,你买了吗?”

聂海林在敷衍他。有些人你隔得再近,却还是觉得离他远。这种距离一旦产生,就意味着他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中。

德胜把胡杨木盒子拿来,放在聂海林腿上。聂海林道:“谢谢你。”

德胜的脸色十分尴尬,“少爷,这是您第四十七次对着我说谢谢了。您是少爷,不用对我说什么谢不谢的。”

聂海林说:“你就准我说吧。我怕哪一天我不说了,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他把玻璃瓶里的玫瑰逐一抽出来,一共有十三支。有些已经枯萎,他就逐个将花瓣摘下来,放进盒子里。德胜瞧他做这些非常仔细,一丝不苟,像是完成一件重要的事。

“少爷,您要是喜欢这玫瑰花,梁公馆后面花园里多的是。我每天都能帮您摘一大把。”

聂海林笑道:“那些跟这些不一样。”

德胜听得这话里有话,问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些花是红色的,这是蓝色的……”聂海林又被刺到了一下,他把手缩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触自己的伤口。

德胜在心里默默想,“这花是凤成少爷送的,自然和路边的野花不一样的。”

德胜正想着,聂海林看着梁凤成那点微妙的、不一样的神色时。就听见走廊上传来清晰有力的脚步声,这人穿着马靴,是个军人,步伐稳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聂海林第一次见到梁霄德,是在醒来后的第二天。梁霄德向他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又问他身体状况,还吩咐医务人员为他多准备些后备的药物。他稍稍提到了要收聂海林做义子的想法,但没有说完全。

聂海林以为他是留了份心眼,这话兴许要变卦的。

谁知今日梁霄德刚走进病房,就将一张白纸黑字的公文递到他面前:“海林,以后你可要叫我爸爸。”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在聂海林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胡渣子蹭到聂海林的皮肤,有点刺,有点痒。

虽然手续复杂,但只要梁霄德说一声,办理的效率就快了不少。公文上明示,聂海林作为梁霄德义子拥有和梁氏子女同等的继承权。

四岁那年,聂长恩也是这样,把他抱起来,大声道:“快叫爸爸!”

聂海林有点抵制这个词汇,它仿佛能给自己带来噩运。他的喉咙瑟瑟的,滚出来的两个字几乎连不上音,“爸……爸”

梁霄德笑着用手揉了揉他的碎发道:“乖儿子!”

聂海林微笑的皱着眉,梁霄德当他是个孩子。这样好,也不是很好。孩子犯的错可以原谅,但是孩子说的话不可当真。

“恭喜你,海林弟弟……”梁凤成从门缝里走进来,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的步子很奇怪,像是有点站不稳。也许长的高了,连走路都怕碰到天花板。

他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然后有些不耐烦道:“收拾好了没有,晚上七点钟的火车,不能再耽搁了。”

德胜点头道:“大少爷,都收拾好了,就等着您说一声,咱们立刻出发。”

梁凤成阴测测的笑了笑:“不是我说,是老爷说。”

梁霄德依旧慈眉善目的笑道:“走吧,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