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祸不单行
杨启听完后，面色忧虑。不知林猛和江影二人现在如何。
周玉燕看出了杨启的担忧：“公子莫担心，江影以及林猛二人非等闲之辈。武力之高，均在我之上。那些刀手，并非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话虽如此，此事却是因他而起，不论如何，多少还是不太放心。
这天夜里，杨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
杨启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纸，找出周玉燕和莹莹二人的身契，身契上杨启早已按下掌印，签好放免字样，递给了周玉燕：“上禀官府，放免为良，带着莹莹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去吧。”
周玉燕接过杨启手中的身契，默不作声，双手抚摸着睡着的莹莹，看着手里的身契，愣愣出神。
“云儿，虽然我不知道如何除去奴籍，但是总有办法，你的身契我一并放在周玉燕手里，你们两个相互也好有照应。”杨启说罢，将叶云儿的身契，也放在周玉燕手里。
“公子，梁公走前说过，让我好生照顾公子。如今公子却将我置于他人，岂不是令云儿有负于梁公之托？”叶云儿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哀怨，眼睛深处却藏着对杨启的担心，她知道杨启此番定是惹上大麻烦，才会将众人支开。
“你放心，如今不过是将你暂且置于周玉燕处，待我将事情处理完了，便将你接回。这张地契也一并交与周玉燕保管，还有宅子里的钱帛，尽可能的白日去取。”杨启说罢，将手里的地契又交至到周玉燕手里。
周玉燕木讷的接过杨启递过来的一张张白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相见不过一日的公子，竟然如此放得下心，将全部家当交于自己。
“我呢？”客女此时刚出隔间中出来，一脸惺忪未醒的样子问道。
杨启笑而不语，装作没有听见。
随后将手里剩下两张身契，收了起来：“我去寻江影林猛二人，你们早些离开。”
“等等，他们都要被放免，不给我个说法吗？”客女见杨启准备出门，快步将他拦住。
杨启一脸无奈：“实不相瞒，你的身契丢了。”
“丢了？”客女神情表现的极为吃惊，顿了顿，旋即面色恢复：“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官府再要一张身契，是否与他们一样放免？”
丢了身契，但是官府内的备案，客女的身份依旧会存在，身份所属依旧是杨启。
“那还是等你拿来再说吧。”杨启绕过客女，向门外走去。
客女望着杨启的背影，眼底里埋藏着些许欣喜。
“知道你放心不下，你还是追随他去吧。我们二人带着莹莹先，回宅院看看，白日里人来人往，那些人应该不会如此大胆。”周玉燕走到客女身旁，同样望着远去的杨启说道。
杨启还不知道，就是从奴市出来的那一顿饭，使得众人心里追随的信念越发强烈。
特别是客女，从小便看惯了丑恶面孔的她，对这个世上的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有着仇视。
在奴市时，客女同样仇视着杨启，以至顺手将在杨启身上自己的身契盗了去。
直到杨启在饭桌上的态度，令她对杨启有所改观。
就在刚才，她发现杨启在遇到事情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大家的安危。并且将众人支开，独自面对危险，她开始打心底里佩服杨启，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誓死跟随。
客女名叫白月奴，曾今是洛阳城内的白家人，祖辈因为被同族人陷害，被逐出白家。祖辈为了生计，投靠当时的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成了部曲，父亲自然也就成了这个大户人家的部曲。
就在白月奴四岁那年，大户人家的公子酗酒后，将白月奴的母亲给糟蹋了。
事后，白月奴的母亲不忍屈辱便一头撞墙，了却世事。
白月奴的父亲对此伤心欲绝，却又无法将大户人家告上官府。毕竟律例写的清清楚楚，部曲客女为私家所有。
即使主人将部曲杀害了，不过也就在官府领个二十几下的杖罚，可就连这杖罚，也是能用钱豁免的。
不久，白月奴的父亲醉酒后过于愤懑，便杀害了那个大户人家的所有人，最终刎首自尽。
留下白月奴独自一人面对这凡尘世事。
此后，白月奴便被送入奴市，整日郁郁寡欢。这也就是为何白月奴，不像其他客女一样体态丰腴。
“寻到其他二人，我们便在宅子汇合。”白月奴简单留下一句话，提着佩剑，朝着杨启追去。
杨启从昨夜与周玉燕口中得知，林猛和江影，沿着护城河，向东城外的城郊走去。
杨启先回了宅子，确定林猛和江影并没有回到宅子里，院内除了凌乱了些，内堂里屋的锁完好无损，且财产全部都在。于是抱了匹布，在街上买了些饼和牛皮水袋，换成了铜钱，便向东城外的城郊走去。
行至东城的城门口时，却发现城外一淡红色素裙女子，手提佩剑，向自己看来。
“你怎么来了？”杨启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面色却又深沉下来：“不是让你们在城中人多的地方呆着吗？”
“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放免。那时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客女？”白月奴淡然道，似乎有理有据。
杨启看着白月奴手里的佩剑，竟然要比周玉燕手中的还要短些：“能武吗，别逞强，到时候又得劳心一个。”
“连件兵器都不带，你可能真的是去找死的。”白月奴丝毫不客气的说道，领着杨启，向东城郊外的大道上走去。
“我又不是跟刺客拼命。我是去找人。”杨启跟上白月奴的步伐，和她并排走着。
“像你这样的，连东郊山头的山匪那关都过不了。”
“天子城外，竟然还有山匪？”
杨启思索片刻后，脑海里是一瞬间略过西汉李广的故事，据说当时李广因为喝醉酒，在露宿荒野，险些被抓去杀头。
这么说来，唐朝的城郊外出现山匪，似乎不足为奇。
若是真是这样，昨夜林猛与江影二人，彻夜未归，很有可能是被山贼抓了去。
此时，迎面赶来一辆马车，马车由两匹健壮的黑马拉着，光看这两匹便知，车中人非富即贵，马车缓缓驰来，行到杨启与白月奴面前时，停了下来，行礼作揖道：“敢问公子，是否是刘胜，刘公子。”
杨启微微错愕，没有想到这辆由东郊向长安城走去的马车，竟然是来找自己的。
他迟疑了会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我家公子有请。”马夫伸手，作请的姿态，示意杨启上车。
“在下身有要事，恕难相约，改日再向你家公子登门拜访。”杨启回礼，以示歉意。
“我家公子有四字相告，林猛江影。”马夫又开口道。
杨启一愣，还在思考马夫所说的公子，到底是敌是友时，却见白月奴直接上了马车。
马夫依旧看着杨启，微笑伸出手，一副憨厚的样子，人畜无害。
杨启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马车飞速向长安城内驰行，到达城门时，杨启发现，城门守卫竟对此马车视而不见。
按照律例，凡事进城的马车，都当下马检查。看来马夫所说的公子，绝不简单。
不久，马车停在了一座大院门口，单单从门口八个家仆都没有站满的大门来看，这座宅院简直大的离谱，至少要比杨启的宅院打上十几倍。
杨启下了马车，心中一声感叹：有钱真好。
眼睛瞄过宅院大门上方的牌匾，牌匾上大写着崔府，面色顿时冷却下来。
细想奴市遇见的崔少主，心中更是凉下一大截。
而如今，为了林猛和江影二人，还必须进去。但愿不要碰到那个崔少主。
马夫客气的领着二人进了崔府。
走进崔府近五米高的大门，拱桥长廊映入眼帘，长廊下是中央荷塘。沿着塘上长廊，向前走去，穿过中堂，两边桃花树的花瓣正在纷纷落下，遍地芳香。
杨启与白月奴随着马夫在大院中走了许久，才进入一间雅堂，雅堂上一位身穿绚丽的蜀绣刺裳的蓝衣男子端坐在胡床上。
见杨启与白月奴进来，悠然放下手中书籍，淡淡道：“刘兄，别来无恙。”
这声音带着点女性的尖锐，刺痛着杨启的耳朵，杨启向前看去，崔少主正端起方桌上的茶杯，悠然地喝了起来。
崔少主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杨启极为熟悉的人，王秀。
杨启愣神，似乎惊讶的事情总是接连而来。
旋即，杨启拉回神游的思绪问道：“崔少主可知林猛江影身处何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崔少主抿了口茶，长舒一声，仿佛在向杨启说着，你求我呀。
杨启看向崔少主身旁的王秀，王秀默不作声，同样是清闲淡意之色，一副你猜的表情，使得杨启心中不由的恼火起来。
莫非崔少主将自己请来，就是要气一下自己？以报之前抢白月奴之仇？
白月奴躲在杨启后面，她清楚的知道，眼下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杨启内心思忖着，如果崔少主要气自己，没必要把王秀找来。王秀在这里干什么？
杨启灵光一现，随即说道：“既然崔少主不愿告诉在下，那么在下便告辞了，不过是两个部曲而已，再去奴市购置两个便可。”
崔少主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部曲不见，官府可是要查的，若是查出刘兄是刀客，手握着十几条人命，怕是刘兄担不起这个罪。”
刀客？十几条人命？
(本章完)
周玉燕看出了杨启的担忧：“公子莫担心，江影以及林猛二人非等闲之辈。武力之高，均在我之上。那些刀手，并非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话虽如此，此事却是因他而起，不论如何，多少还是不太放心。
这天夜里，杨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
杨启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纸，找出周玉燕和莹莹二人的身契，身契上杨启早已按下掌印，签好放免字样，递给了周玉燕：“上禀官府，放免为良，带着莹莹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去吧。”
周玉燕接过杨启手中的身契，默不作声，双手抚摸着睡着的莹莹，看着手里的身契，愣愣出神。
“云儿，虽然我不知道如何除去奴籍，但是总有办法，你的身契我一并放在周玉燕手里，你们两个相互也好有照应。”杨启说罢，将叶云儿的身契，也放在周玉燕手里。
“公子，梁公走前说过，让我好生照顾公子。如今公子却将我置于他人，岂不是令云儿有负于梁公之托？”叶云儿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哀怨，眼睛深处却藏着对杨启的担心，她知道杨启此番定是惹上大麻烦，才会将众人支开。
“你放心，如今不过是将你暂且置于周玉燕处，待我将事情处理完了，便将你接回。这张地契也一并交与周玉燕保管，还有宅子里的钱帛，尽可能的白日去取。”杨启说罢，将手里的地契又交至到周玉燕手里。
周玉燕木讷的接过杨启递过来的一张张白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相见不过一日的公子，竟然如此放得下心，将全部家当交于自己。
“我呢？”客女此时刚出隔间中出来，一脸惺忪未醒的样子问道。
杨启笑而不语，装作没有听见。
随后将手里剩下两张身契，收了起来：“我去寻江影林猛二人，你们早些离开。”
“等等，他们都要被放免，不给我个说法吗？”客女见杨启准备出门，快步将他拦住。
杨启一脸无奈：“实不相瞒，你的身契丢了。”
“丢了？”客女神情表现的极为吃惊，顿了顿，旋即面色恢复：“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官府再要一张身契，是否与他们一样放免？”
丢了身契，但是官府内的备案，客女的身份依旧会存在，身份所属依旧是杨启。
“那还是等你拿来再说吧。”杨启绕过客女，向门外走去。
客女望着杨启的背影，眼底里埋藏着些许欣喜。
“知道你放心不下，你还是追随他去吧。我们二人带着莹莹先，回宅院看看，白日里人来人往，那些人应该不会如此大胆。”周玉燕走到客女身旁，同样望着远去的杨启说道。
杨启还不知道，就是从奴市出来的那一顿饭，使得众人心里追随的信念越发强烈。
特别是客女，从小便看惯了丑恶面孔的她，对这个世上的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有着仇视。
在奴市时，客女同样仇视着杨启，以至顺手将在杨启身上自己的身契盗了去。
直到杨启在饭桌上的态度，令她对杨启有所改观。
就在刚才，她发现杨启在遇到事情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大家的安危。并且将众人支开，独自面对危险，她开始打心底里佩服杨启，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誓死跟随。
客女名叫白月奴，曾今是洛阳城内的白家人，祖辈因为被同族人陷害，被逐出白家。祖辈为了生计，投靠当时的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成了部曲，父亲自然也就成了这个大户人家的部曲。
就在白月奴四岁那年，大户人家的公子酗酒后，将白月奴的母亲给糟蹋了。
事后，白月奴的母亲不忍屈辱便一头撞墙，了却世事。
白月奴的父亲对此伤心欲绝，却又无法将大户人家告上官府。毕竟律例写的清清楚楚，部曲客女为私家所有。
即使主人将部曲杀害了，不过也就在官府领个二十几下的杖罚，可就连这杖罚，也是能用钱豁免的。
不久，白月奴的父亲醉酒后过于愤懑，便杀害了那个大户人家的所有人，最终刎首自尽。
留下白月奴独自一人面对这凡尘世事。
此后，白月奴便被送入奴市，整日郁郁寡欢。这也就是为何白月奴，不像其他客女一样体态丰腴。
“寻到其他二人，我们便在宅子汇合。”白月奴简单留下一句话，提着佩剑，朝着杨启追去。
杨启从昨夜与周玉燕口中得知，林猛和江影，沿着护城河，向东城外的城郊走去。
杨启先回了宅子，确定林猛和江影并没有回到宅子里，院内除了凌乱了些，内堂里屋的锁完好无损，且财产全部都在。于是抱了匹布，在街上买了些饼和牛皮水袋，换成了铜钱，便向东城外的城郊走去。
行至东城的城门口时，却发现城外一淡红色素裙女子，手提佩剑，向自己看来。
“你怎么来了？”杨启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面色却又深沉下来：“不是让你们在城中人多的地方呆着吗？”
“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放免。那时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客女？”白月奴淡然道，似乎有理有据。
杨启看着白月奴手里的佩剑，竟然要比周玉燕手中的还要短些：“能武吗，别逞强，到时候又得劳心一个。”
“连件兵器都不带，你可能真的是去找死的。”白月奴丝毫不客气的说道，领着杨启，向东城郊外的大道上走去。
“我又不是跟刺客拼命。我是去找人。”杨启跟上白月奴的步伐，和她并排走着。
“像你这样的，连东郊山头的山匪那关都过不了。”
“天子城外，竟然还有山匪？”
杨启思索片刻后，脑海里是一瞬间略过西汉李广的故事，据说当时李广因为喝醉酒，在露宿荒野，险些被抓去杀头。
这么说来，唐朝的城郊外出现山匪，似乎不足为奇。
若是真是这样，昨夜林猛与江影二人，彻夜未归，很有可能是被山贼抓了去。
此时，迎面赶来一辆马车，马车由两匹健壮的黑马拉着，光看这两匹便知，车中人非富即贵，马车缓缓驰来，行到杨启与白月奴面前时，停了下来，行礼作揖道：“敢问公子，是否是刘胜，刘公子。”
杨启微微错愕，没有想到这辆由东郊向长安城走去的马车，竟然是来找自己的。
他迟疑了会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我家公子有请。”马夫伸手，作请的姿态，示意杨启上车。
“在下身有要事，恕难相约，改日再向你家公子登门拜访。”杨启回礼，以示歉意。
“我家公子有四字相告，林猛江影。”马夫又开口道。
杨启一愣，还在思考马夫所说的公子，到底是敌是友时，却见白月奴直接上了马车。
马夫依旧看着杨启，微笑伸出手，一副憨厚的样子，人畜无害。
杨启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马车飞速向长安城内驰行，到达城门时，杨启发现，城门守卫竟对此马车视而不见。
按照律例，凡事进城的马车，都当下马检查。看来马夫所说的公子，绝不简单。
不久，马车停在了一座大院门口，单单从门口八个家仆都没有站满的大门来看，这座宅院简直大的离谱，至少要比杨启的宅院打上十几倍。
杨启下了马车，心中一声感叹：有钱真好。
眼睛瞄过宅院大门上方的牌匾，牌匾上大写着崔府，面色顿时冷却下来。
细想奴市遇见的崔少主，心中更是凉下一大截。
而如今，为了林猛和江影二人，还必须进去。但愿不要碰到那个崔少主。
马夫客气的领着二人进了崔府。
走进崔府近五米高的大门，拱桥长廊映入眼帘，长廊下是中央荷塘。沿着塘上长廊，向前走去，穿过中堂，两边桃花树的花瓣正在纷纷落下，遍地芳香。
杨启与白月奴随着马夫在大院中走了许久，才进入一间雅堂，雅堂上一位身穿绚丽的蜀绣刺裳的蓝衣男子端坐在胡床上。
见杨启与白月奴进来，悠然放下手中书籍，淡淡道：“刘兄，别来无恙。”
这声音带着点女性的尖锐，刺痛着杨启的耳朵，杨启向前看去，崔少主正端起方桌上的茶杯，悠然地喝了起来。
崔少主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杨启极为熟悉的人，王秀。
杨启愣神，似乎惊讶的事情总是接连而来。
旋即，杨启拉回神游的思绪问道：“崔少主可知林猛江影身处何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崔少主抿了口茶，长舒一声，仿佛在向杨启说着，你求我呀。
杨启看向崔少主身旁的王秀，王秀默不作声，同样是清闲淡意之色，一副你猜的表情，使得杨启心中不由的恼火起来。
莫非崔少主将自己请来，就是要气一下自己？以报之前抢白月奴之仇？
白月奴躲在杨启后面，她清楚的知道，眼下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杨启内心思忖着，如果崔少主要气自己，没必要把王秀找来。王秀在这里干什么？
杨启灵光一现，随即说道：“既然崔少主不愿告诉在下，那么在下便告辞了，不过是两个部曲而已，再去奴市购置两个便可。”
崔少主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部曲不见，官府可是要查的，若是查出刘兄是刀客，手握着十几条人命，怕是刘兄担不起这个罪。”
刀客？十几条人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