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wed sep 07 09:23:42 cst 2016
山洞外，黎明前的黑暗沉沉地压着大地，到处都残留着的湿漉漉的冰凉触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人们昨夜大雨肆虐的惨烈……
仅凭一件外衣维持的微弱火光逐渐黯淡下去，寒冷如同利爪向他们袭来。枢城脱下自己的外袍扔进去，火苗剧烈摇曳起来，却越发强壮地向四面伸展起来。火光照应之处，两个少年，一个抱臂打盹儿，一个挑着火苗沉思，旁边睡了个青罗衫的女娃，蜷在少年身侧，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极安稳的模样。
跳跃在少年的眼睛里的火苗似乎越烧越旺，渐渐地，一座城池的轮廓从那黝黑不见底的深邃里逐渐映出来。
“殿下！绕过花亭去东门外！有匹良驹！”
那个又高又清瘦的中年男子把他护在怀里喊道。泥土在他身后炸开，随着一声震耳的爆响，他感觉男子的身躯重重震了一下。
“快！没时间了！”
男子忙把他往城角里一推，撞得他后背生疼。他咬了牙往外看去，男子正背对着他，紧握着一把白色短刀，一身被火燎得破烂不堪的布衣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而不远处，数十个戎装打扮的人由烟火中跑来，玄衣玄甲，赤枪红缨——自己人！
“国师！隋军正往这里杀来！属下派了所有羽林卫前去抵挡，怕也是抵不了多久了！请国师带殿下先行撤退，臣等护驾！”甲卫们纷纷跪下。
“休要胡说！我易九黎虽是文士，却宁肯战死沙场！寒儿！”
一个白衣人从屋顶上跃下，在灰暗的战火硝烟中却如云彩般洁净。
“护着殿下出城！”男子大吼。
话音未落，枢城只觉得身上一轻，就被人提将起来。身后，喊声，呼声，爆炸声距他越发遥远……
东门外。
这里意外的安静，细听似乎有微微蝉鸣。
枢城骑在马上，白衣男子，不，只是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正仰头看他，眸子亮亮的。
“往这条路上一直走，是往东去的，只管一直走吧！不要停，懂了吗？”
“嗯”枢城木木地点头。
“不论如何，要活着，懂吗？”
“嗯……可是，你不走吗？”
“不了！”少年好看地笑笑，摇摇头，“有些人，如果不能完整地活着，就不能算活着。”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啦！你还小嘛！”少年露出齐整洁白的牙齿，“好了……”
忽然，大地开始抖动，刚才还安静的马儿一下躁动不安起来，枢城差点摔下马来，少年忙扶住他，脸色却白的吓人。
“快走！”少年猛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像是得了解放似得向前狂奔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幻影……他被马带着，连回过头看都不行，只能死死抓着缰绳闭眼附在马背上。突然间，一阵巨大的噪声好像从他背后传来，一瞬间又消失无踪，可是不到片刻，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比先前更大，更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声尖啸，不对，是成千上万的尖啸混在一起的和鸣，像有万千厉鬼从地狱深处涌出，又像是森森白骨从地里爬出，就连世上最可怕的妖怪的嚎叫加起来也不及这个声音骇人……总之，只要是听到的人，此时心里只剩了一个想法
——这根本不是人间能发出的声响！
马儿跑得更快了，风在枢城耳边怒号，像极了他之前听到的咆哮……
黑夜还是那么厚重，空气依旧那么清冷，火焰摇晃，在枢城脸上投出一抹暗影。不知什么时候，对面那人已睁开了眼，正幽幽望着他，不对，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睡！
枢城刚要开口，一旁有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易霜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
“不，要，出，声”
温玉在对面使劲做着嘴型，枢城微微点头，易霜立马松了手，眼睛睁得老大。
整个气氛瞬间瘆人起来，三人都在竖耳听着，洞外似乎在刮风，竹叶的飒飒声越来越响……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洞中静得只剩了几人急促的呼吸声，整个山洞似乎被飒飒声包围，若是普通人，定会笑只是风声，何故吓成这样！可是此时，洞中的人都听到——这飒飒竹声中分明是掺了别的什么……
突然间，沉默被打破了，像在他们头顶一般，一声咆哮震得石块簌簌的往下掉……
“喂，我说，连那怪物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咱们就跑了这麽久，歇，歇息一下不好吗？”温玉一边喘气，一边向前面两个身影喊道。黑暗已经稍稍褪去，黎明的天空虽然亮了些，却仍然寒冷。
“也好，看样子那东西也没有追来，我们休息会儿再走吧！”枢城停下了脚。跑了这麽久，三人的样子都分外狼狈，头上沾满了泥水和枯叶，仅剩的单衣也是也是湿漉漉的，他们靠在竹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却又不敢放松，眼睛仍盯着四周昏暗的林子。
“再等大约半个时辰天差不多就完全亮了，那时我们就能尽快想法子出去!”枢城望着天空说道。
“嗯，而且云师姐一向早起，若是被她发现我不在……诶，回去保准儿要挨罚！”易霜面露苦涩道，一边很嫌弃地甩干净头发上已经结成块的泥巴，“不过，温大哥，我当你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
“你……”温玉做出极想反驳的样子，却又扶着额，“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常言道‘君子当以诗书定天下！’若只是四肢发达之辈，与草莽又有何不同？”
“那你方才别跑好了，既然你的诗书连天下都能定了，那降服区区一个妖怪又有何难？”
“天下与妖怪如何能混为一谈？”
“如何不能？妖怪吃人成百上千，天下吃人成千上百！”
“天下如何能吃人？”
“人争天下，自相残杀，不是吃人？枢城哥哥，你说是不是？”
两道愤怒的目光同时射向他，枢城却丝毫没有反应，只顾着抬头探寻着什么。
“你们说，从刚才到现在，过了多久了？”他突然开口问道。
“少说也有两炷香的时间了。”温玉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单手抚颌，反而一副认真的模样，“感觉到什么了吗？”
“这天……”易霜也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似乎也是很正常的雨后样子，只是依旧很不明朗，除非靠近了，否则看任何东西都只会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枢城摇摇头，“方才我们从山洞里跑出来，天正黑着，现在倒是亮了……本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有一件事似乎不太寻常——你们都不觉得冷吗？”
一言顿出，两人皆楞。刚才他们在洞里时，明明点了火却也冷的直哆嗦，可现在，几人身着单薄，又统统被水浸了个透，黎明的时候最为寒冷，几人在这林子里瞎逛半天，却着实没有一个人喊冷！
“这可真是怪事！”温玉看着周围，挥了挥手，仍旧有潮湿的雾气沾到手上，却丝毫没有冰凉的感觉，“不冰，却也不暖。”
“嗯，确实是这样！”易霜也学着他的样子，“难道……”她突然眼睛一亮，把手指放进嘴巴里使劲咬了一下，“好痛！”
“看来不是我们没了感知的能力，而是这的温度确实有问题！”枢城冷着眼睛道，“确实怪异！看来是一种咒术结界”
温玉倒也不是很惊异，“七星山果然是名不虚传，处处都有叫人称奇之处啊！”
“要真这样就好啦！”易霜噘着嘴道，“门里的师父们最厌恶滥用咒法之人，谁会在此设置结界？”
“没错，可要是这结界是用来阻拦什么妖物的呢？”枢城皱了眉头道。
“我看不像”温玉摇着脑袋，“若这结界冬暖夏凉，适宜居住，我要是妖物便直接在此处安家得了！等着像我们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日子过得定是滋润得很……”
话音未落，只见枢城二人睁大了眼睛，很是惊恐地看着他身后……
一声熟悉的咆哮声响彻这片竹林，眼前，一只足有一幢房屋大小的麒麟正虎视眈眈地俯视这三个不过十多岁的小娃娃，那一对足以装进他们三人的鼻孔正往外冒着灼人的热浪……
“结……界？”温玉目瞪口呆。
“判断失误！”枢城道，眼里有埋不住的恐慌。
“怎么办？跑吗？”
“……”
“话说这麒麟还真沉得住气，都盯着我们看了半天了！”
“想，想必它觉得我们几个还不够塞牙缝的……”易霜躲在枢城身后，只探出半边眼睛。
“这下死定了，这是只火麒麟，性情最为爆裂。”枢城咬着牙，“跑是没戏……他一喷火我们就全完了。不过这麒麟一般看不见静止的东西，所以——”
“千。万，别，动！”
天已全都亮了，整个竹林都暴露在光亮下，麒麟的身形越发清晰，同时也使人更加恐惧。正当三人快要支持不了的时候，突然，麒麟身后，一声清脆的竹子断裂之声传来，麒麟便转了头，急匆匆地往声音传来之处寻去，眼前这三只猎物暗暗吐了口气。
“快跑吧，趁现在！”温玉摸摸头上的汗珠，又如释重负地扭扭腰。
“不行！得等它跑得足够远，否则等它发觉，迟早就能追上我们！”枢城小声说道。
易霜轻轻点头，又把枢城的衣角抓紧了些。
远处，那只火麒麟还在向前跑者，好像是在追逐什么。
“哎，你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把它往那边引吗？”温玉问道，“可别又来一只更猛的！”
“嗯！”枢城点点头，“是什么呢……”
“你说是什么！”
有人影从麒麟刚消失的地方缓步走来，明明有上百丈的距离，但是只一瞬间，人影就来到了他们眼前。
“这几个小娃娃，胆子倒真是大呢！”有人冷笑道。
山洞外，黎明前的黑暗沉沉地压着大地，到处都残留着的湿漉漉的冰凉触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人们昨夜大雨肆虐的惨烈……
仅凭一件外衣维持的微弱火光逐渐黯淡下去，寒冷如同利爪向他们袭来。枢城脱下自己的外袍扔进去，火苗剧烈摇曳起来，却越发强壮地向四面伸展起来。火光照应之处，两个少年，一个抱臂打盹儿，一个挑着火苗沉思，旁边睡了个青罗衫的女娃，蜷在少年身侧，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极安稳的模样。
跳跃在少年的眼睛里的火苗似乎越烧越旺，渐渐地，一座城池的轮廓从那黝黑不见底的深邃里逐渐映出来。
“殿下！绕过花亭去东门外！有匹良驹！”
那个又高又清瘦的中年男子把他护在怀里喊道。泥土在他身后炸开，随着一声震耳的爆响，他感觉男子的身躯重重震了一下。
“快！没时间了！”
男子忙把他往城角里一推，撞得他后背生疼。他咬了牙往外看去，男子正背对着他，紧握着一把白色短刀，一身被火燎得破烂不堪的布衣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而不远处，数十个戎装打扮的人由烟火中跑来，玄衣玄甲，赤枪红缨——自己人！
“国师！隋军正往这里杀来！属下派了所有羽林卫前去抵挡，怕也是抵不了多久了！请国师带殿下先行撤退，臣等护驾！”甲卫们纷纷跪下。
“休要胡说！我易九黎虽是文士，却宁肯战死沙场！寒儿！”
一个白衣人从屋顶上跃下，在灰暗的战火硝烟中却如云彩般洁净。
“护着殿下出城！”男子大吼。
话音未落，枢城只觉得身上一轻，就被人提将起来。身后，喊声，呼声，爆炸声距他越发遥远……
东门外。
这里意外的安静，细听似乎有微微蝉鸣。
枢城骑在马上，白衣男子，不，只是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正仰头看他，眸子亮亮的。
“往这条路上一直走，是往东去的，只管一直走吧！不要停，懂了吗？”
“嗯”枢城木木地点头。
“不论如何，要活着，懂吗？”
“嗯……可是，你不走吗？”
“不了！”少年好看地笑笑，摇摇头，“有些人，如果不能完整地活着，就不能算活着。”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啦！你还小嘛！”少年露出齐整洁白的牙齿，“好了……”
忽然，大地开始抖动，刚才还安静的马儿一下躁动不安起来，枢城差点摔下马来，少年忙扶住他，脸色却白的吓人。
“快走！”少年猛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像是得了解放似得向前狂奔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幻影……他被马带着，连回过头看都不行，只能死死抓着缰绳闭眼附在马背上。突然间，一阵巨大的噪声好像从他背后传来，一瞬间又消失无踪，可是不到片刻，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比先前更大，更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声尖啸，不对，是成千上万的尖啸混在一起的和鸣，像有万千厉鬼从地狱深处涌出，又像是森森白骨从地里爬出，就连世上最可怕的妖怪的嚎叫加起来也不及这个声音骇人……总之，只要是听到的人，此时心里只剩了一个想法
——这根本不是人间能发出的声响！
马儿跑得更快了，风在枢城耳边怒号，像极了他之前听到的咆哮……
黑夜还是那么厚重，空气依旧那么清冷，火焰摇晃，在枢城脸上投出一抹暗影。不知什么时候，对面那人已睁开了眼，正幽幽望着他，不对，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睡！
枢城刚要开口，一旁有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易霜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
“不，要，出，声”
温玉在对面使劲做着嘴型，枢城微微点头，易霜立马松了手，眼睛睁得老大。
整个气氛瞬间瘆人起来，三人都在竖耳听着，洞外似乎在刮风，竹叶的飒飒声越来越响……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洞中静得只剩了几人急促的呼吸声，整个山洞似乎被飒飒声包围，若是普通人，定会笑只是风声，何故吓成这样！可是此时，洞中的人都听到——这飒飒竹声中分明是掺了别的什么……
突然间，沉默被打破了，像在他们头顶一般，一声咆哮震得石块簌簌的往下掉……
“喂，我说，连那怪物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咱们就跑了这麽久，歇，歇息一下不好吗？”温玉一边喘气，一边向前面两个身影喊道。黑暗已经稍稍褪去，黎明的天空虽然亮了些，却仍然寒冷。
“也好，看样子那东西也没有追来，我们休息会儿再走吧！”枢城停下了脚。跑了这麽久，三人的样子都分外狼狈，头上沾满了泥水和枯叶，仅剩的单衣也是也是湿漉漉的，他们靠在竹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却又不敢放松，眼睛仍盯着四周昏暗的林子。
“再等大约半个时辰天差不多就完全亮了，那时我们就能尽快想法子出去!”枢城望着天空说道。
“嗯，而且云师姐一向早起，若是被她发现我不在……诶，回去保准儿要挨罚！”易霜面露苦涩道，一边很嫌弃地甩干净头发上已经结成块的泥巴，“不过，温大哥，我当你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
“你……”温玉做出极想反驳的样子，却又扶着额，“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常言道‘君子当以诗书定天下！’若只是四肢发达之辈，与草莽又有何不同？”
“那你方才别跑好了，既然你的诗书连天下都能定了，那降服区区一个妖怪又有何难？”
“天下与妖怪如何能混为一谈？”
“如何不能？妖怪吃人成百上千，天下吃人成千上百！”
“天下如何能吃人？”
“人争天下，自相残杀，不是吃人？枢城哥哥，你说是不是？”
两道愤怒的目光同时射向他，枢城却丝毫没有反应，只顾着抬头探寻着什么。
“你们说，从刚才到现在，过了多久了？”他突然开口问道。
“少说也有两炷香的时间了。”温玉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单手抚颌，反而一副认真的模样，“感觉到什么了吗？”
“这天……”易霜也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似乎也是很正常的雨后样子，只是依旧很不明朗，除非靠近了，否则看任何东西都只会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枢城摇摇头，“方才我们从山洞里跑出来，天正黑着，现在倒是亮了……本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有一件事似乎不太寻常——你们都不觉得冷吗？”
一言顿出，两人皆楞。刚才他们在洞里时，明明点了火却也冷的直哆嗦，可现在，几人身着单薄，又统统被水浸了个透，黎明的时候最为寒冷，几人在这林子里瞎逛半天，却着实没有一个人喊冷！
“这可真是怪事！”温玉看着周围，挥了挥手，仍旧有潮湿的雾气沾到手上，却丝毫没有冰凉的感觉，“不冰，却也不暖。”
“嗯，确实是这样！”易霜也学着他的样子，“难道……”她突然眼睛一亮，把手指放进嘴巴里使劲咬了一下，“好痛！”
“看来不是我们没了感知的能力，而是这的温度确实有问题！”枢城冷着眼睛道，“确实怪异！看来是一种咒术结界”
温玉倒也不是很惊异，“七星山果然是名不虚传，处处都有叫人称奇之处啊！”
“要真这样就好啦！”易霜噘着嘴道，“门里的师父们最厌恶滥用咒法之人，谁会在此设置结界？”
“没错，可要是这结界是用来阻拦什么妖物的呢？”枢城皱了眉头道。
“我看不像”温玉摇着脑袋，“若这结界冬暖夏凉，适宜居住，我要是妖物便直接在此处安家得了！等着像我们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日子过得定是滋润得很……”
话音未落，只见枢城二人睁大了眼睛，很是惊恐地看着他身后……
一声熟悉的咆哮声响彻这片竹林，眼前，一只足有一幢房屋大小的麒麟正虎视眈眈地俯视这三个不过十多岁的小娃娃，那一对足以装进他们三人的鼻孔正往外冒着灼人的热浪……
“结……界？”温玉目瞪口呆。
“判断失误！”枢城道，眼里有埋不住的恐慌。
“怎么办？跑吗？”
“……”
“话说这麒麟还真沉得住气，都盯着我们看了半天了！”
“想，想必它觉得我们几个还不够塞牙缝的……”易霜躲在枢城身后，只探出半边眼睛。
“这下死定了，这是只火麒麟，性情最为爆裂。”枢城咬着牙，“跑是没戏……他一喷火我们就全完了。不过这麒麟一般看不见静止的东西，所以——”
“千。万，别，动！”
天已全都亮了，整个竹林都暴露在光亮下，麒麟的身形越发清晰，同时也使人更加恐惧。正当三人快要支持不了的时候，突然，麒麟身后，一声清脆的竹子断裂之声传来，麒麟便转了头，急匆匆地往声音传来之处寻去，眼前这三只猎物暗暗吐了口气。
“快跑吧，趁现在！”温玉摸摸头上的汗珠，又如释重负地扭扭腰。
“不行！得等它跑得足够远，否则等它发觉，迟早就能追上我们！”枢城小声说道。
易霜轻轻点头，又把枢城的衣角抓紧了些。
远处，那只火麒麟还在向前跑者，好像是在追逐什么。
“哎，你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把它往那边引吗？”温玉问道，“可别又来一只更猛的！”
“嗯！”枢城点点头，“是什么呢……”
“你说是什么！”
有人影从麒麟刚消失的地方缓步走来，明明有上百丈的距离，但是只一瞬间，人影就来到了他们眼前。
“这几个小娃娃，胆子倒真是大呢！”有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