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thu sep 08 01:10:48 cst 2016
清晨的薄雾里走出三个人影来，都是长袖翩翩的青衣道袍，只是走在前面的两位较为年长，灰白的头发被竹木簪高高挽起。
“你们可知错！”青竹道人瞪圆了眼睛，灰白的长胡子像是要飞了起来，“身为七星弟子，擅闯禁地，依门规该当何罪？”
“弟子们知错了。”三人木头似得支撑了半天，腿一软，早就跪在了地上。
“知错？要不是遇上了麒麟，你们岂会知错？”青竹子冷哼一声，眼神冷冷的。
易霜和枢城二人头上只冒冷汗――青竹子的脾气向来是出了名的顽固，赏罚分明，从不徇私，即使是对自己的弟子，所罚也只会比其他人更加严重。
――刚入门时，师兄们曾特意关照过的，自己明知故犯，不会被逐下山门吧……枢城默默地叹了口气
“师兄莫急，这几个小弟子回去再教训也不迟，只是刚才引开麒麟只是缓兵之计，若是它回来也是个难对付，我们还是趁现在回去的好……” 一旁的清扬子抚着汗津津、胡子拉碴的脸道，他全身沾着水渍，像是刚才出了极大的力。
“哼！”青竹子甩袖离去，面色铁青。
“还不快走，等着喂麒麟啊！”他同样一甩袖子，却完全没有青竹子那般潇洒的气势。
“这下有好受的了。”易霜吐了吐舌头，瞧着旁边两张同样的苦瓜脸。
她小声问道：“枢城哥哥与我难过还情有可原，可是你又不是七星弟子，怎么也苦着个脸？”
温玉颇为无奈地低下头道：“这次拜师，父亲可是寄了厚望的，若是我就这样被赶下去……”
“温兄不必担心，你不是门内弟子，只是迷路走错了，想必师父他们也不会为难与你。”枢城看着他微微笑道。
“若真是这样就在好不过了！”
“师父虽然严厉了些，但是向来是非分明，你自然是不知者无罪。”
“……”
易霜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一字一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这些年来，她随着义父走南闯北，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可大多数都是在这个凌乱的世道上不择手段讨生活的，自私，贪婪，罪恶……种种这些曾一度让她以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义父在喝醉酒后，也总是用醉醺醺的腔调大骂这些“害虫”，即使这样，她却仍执着地相信着总有那样不同于一切的存在，就像她幼时看到的曦阳，穿过层层的浓烟照印在每个人的脸上……奇怪的是，在她的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像极了那温暖明媚的光芒……虽是如此，那影子却始终只是影子罢了，一直到昨夜，篝火边那张带着稚气的温和的面孔，却渐渐让易霜觉得那个影子的形态，渐渐清晰起来……
文心阁上。
太阳已升得老高，带些热气的阳光驱散了萦绕在山间的雾气，不尽的树海便又暴露在人眼前，连绵百里，与天相连。
一个纯白的身影正立在文心阁的大门边上，像是呆呆望着远方出神，半天没有动静。
“云师姐，师父还没有回来吗？这都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远处一个小弟子跑过来问道。
“还没有，想必遇上了事，耽误了。”云秀虽未转头，眉头却微微皱起。
“这可奇了怪了，照师父那脾气，竟也会有误了饭点儿的时候？”小弟子小声嘟囔道。
“小七！不许对师父无礼！”云秀扭头怒道，柳眉微蹙，极好看的杏目瞪着，面色微红，像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一般好看。
“小七知错了，云师姐！”
“下次可不许再犯了，师父毕竟是师父！”云秀缓了缓口气微笑道。
“哦！”小弟子低了头。
云秀叹了口气，又重新向远处那片深绿望去，目光所及之处，虚竹林的竹叶飒飒而动……
微风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将它们送上青石板铺就的石阶，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缓步走来。
“……那还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我们文心阁的饭菜是整个七星最最好吃的！……”青绿纱裙的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冲着身边的蓝色长衫的少年滔滔不绝地念叨着，“刚才青竹峰的饭菜好吃吧？我们文心阁可比他好上一百倍呢！”
“是是是，光这一点啊，你就念了快十遍了！我问你啊，到底有几个是最最最重要的呢？”蓝衣少年一副无奈的模样，“而且，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被罚打扫整个书阁？”
“这个自然知道喽，不用你提醒！”易霜蹦蹦跳跳地说着，忽然停下了脚， “你也不用小瞧我，于我，打扫书阁也不是什么重活累活，只是……”
“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枢城却要被重罚，是么？”温玉眼角瞥了看她。
“嗯，本来这就是我的错……那老竹子那么讨厌，谁知道会怎么罚他……”
温玉看了看易霜拉得老长的脸，笑道：“本来挺俊秀的小姑娘，黑着脸的样子可着实难看！”说着就转了身沿着石阶而去。
“切！胡说！”易霜急忙追了上去，小尾巴似的黏在他身后，“好看难看就是你说了算的吗？我告诉你，我文心阁……”
温玉并不回头，只是浅笑微微，昂首前行，柔顺的黑发被山间凉风拂过，飘逸如仙。
湛空之下，无尽林海中，青石道上，一青一蓝两个人影行于其上，青衣女童上蹿下跳聒噪个没完，蓝衣少年自顾低了头快步朝前走。若是两旁的数目花草生着耳朵和手臂的话，定要死死捂住耳朵，心里还要咒念两人的扰人清梦……
“你说，是不是？”易霜一路上盯着那个比她高不少的沉默的后脑勺，自顾自地言语，却不知是不是说给前面这个人听。
“诶呦！”易霜捂住了脑门怪叫一声，原来方才前面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住了脚，她正念叨得起劲，一不留神就重重撞在了前人的后背上，“喂！干嘛突然停下！”
面前的少年背朝着她，阳光透过他略微凌乱的发丝洒下来，并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到了文心阁门口，此刻正站在最后一阶石块上。
顺着少年的角度望去，背光处，立着一个纤细飘逸的白色身影……
“云师姐!”易霜面露喜色向前蹦去，“你是不是在此盼我回来？”
云秀没有作答，目光却越过旁边欢脱的羊角辫儿向后看去。
“这位是……”她注视着温玉问道。
“噢，师姐，这为温大哥呢，是我在林中偶尔遇到的，说是要来七星拜师哒！师父说叫他先在咱们这儿住上一阵，等一个月后的招新仪式开始再决定他的去留！”
“原来如此”云秀垂下眼帘，观不出神色，想来她往日也就这副对什么都淡然的表情。
“在下温玉，叨扰了。”温玉拱手道，他的表情被树影挡住大半，只能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无妨，既是师傅吩咐，做弟子的自当遵从！请随我来吧。”云秀仍旧带着能叫任何人发痴的微笑，转身领路，白色衣裙在清风中翩翩飞起，一尘不染。
“嘿嘿，你说实话，方才你忽然停下，是不是看到云师姐的美貌，被惊呆了呀？”易霜与温玉跟在后面，她悄悄捂嘴偷笑。
“美人美景美食当天下不可多得之宝，我抱欣赏之心观之，又没有过错，勿须否认！”温玉一脸坦荡地向前大步走去，很快将她扔到了身后。。
易霜被他一番言语听的登时目瞪口呆，“啧啧啧！这么厚脸皮又文绉绉的登徒子，我竟然头回见！”她望着温玉的背影自言自语着。
云秀只是带着温玉进了主堂，那里供奉着一座描了彩的泥塑神仙像，广袖飘飘，丰神气朗，却看不出来塑的到底是谁。云秀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是某某神座化身后就不再言语，带他从后门出了主堂后就叫了一个与易霜年龄相仿的男孩儿，吩咐带温玉前去男弟子的卧房先安置好，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温玉在男孩儿的带引下收拾过了自己的卧房，刚好就到了午饭时间，后厨的钟声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午饭前后，易霜在饭厅里再次见到了温玉，他仍然穿着方才的那身蓝衣，在众多身着青衫或者白衫的弟子中尤为显眼，因此不断有目光从老远的角落飘来，不着痕迹地落到他身上，不是还有极小声的言语响起来。
“什么人？新来的弟子吗？可明明没到招新的时候啊？”
“蓝衣，不会是青竹峰的人吧！”
“没准儿！看衣着倒像是首座弟子呢！”
“是吗！可是这年纪也太小了吧！一个小娃娃，怎么……”
……
各种各样的声音里，温玉仍然正襟危坐，只顾巴拉眼前的饭菜，那聒噪的小丫头果然没有说错，这里的饭菜确实好吃，比家里的厨子做的还好，甚是合他的口味！
易霜端着盛满了饭菜的青花碗碟，小心翼翼地穿过无数脑袋走到温玉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哇！你当真这么能吃啊！”易霜盯着他面前的三四个空盘子睁大了眼睛。
温玉正把最后一碗的最后一口饭菜扒拉到嘴里，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纯白的麻布手帕沾了沾嘴上的油水，又将手帕折好放回去。
“你来找我，莫非是师父回来了？”他开口问道。
易霜正看着他的举动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想到自己平时从未在身上带过一卷帕子，她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粗糙了。
“那倒不是……”她从刚刚的羞愧中回过神来，“师父最近在忙招新仪式的活儿，已经去师尊那儿商议了……晚饭前是回不来的！我前来找你，只是想……”
清晨的薄雾里走出三个人影来，都是长袖翩翩的青衣道袍，只是走在前面的两位较为年长，灰白的头发被竹木簪高高挽起。
“你们可知错！”青竹道人瞪圆了眼睛，灰白的长胡子像是要飞了起来，“身为七星弟子，擅闯禁地，依门规该当何罪？”
“弟子们知错了。”三人木头似得支撑了半天，腿一软，早就跪在了地上。
“知错？要不是遇上了麒麟，你们岂会知错？”青竹子冷哼一声，眼神冷冷的。
易霜和枢城二人头上只冒冷汗――青竹子的脾气向来是出了名的顽固，赏罚分明，从不徇私，即使是对自己的弟子，所罚也只会比其他人更加严重。
――刚入门时，师兄们曾特意关照过的，自己明知故犯，不会被逐下山门吧……枢城默默地叹了口气
“师兄莫急，这几个小弟子回去再教训也不迟，只是刚才引开麒麟只是缓兵之计，若是它回来也是个难对付，我们还是趁现在回去的好……” 一旁的清扬子抚着汗津津、胡子拉碴的脸道，他全身沾着水渍，像是刚才出了极大的力。
“哼！”青竹子甩袖离去，面色铁青。
“还不快走，等着喂麒麟啊！”他同样一甩袖子，却完全没有青竹子那般潇洒的气势。
“这下有好受的了。”易霜吐了吐舌头，瞧着旁边两张同样的苦瓜脸。
她小声问道：“枢城哥哥与我难过还情有可原，可是你又不是七星弟子，怎么也苦着个脸？”
温玉颇为无奈地低下头道：“这次拜师，父亲可是寄了厚望的，若是我就这样被赶下去……”
“温兄不必担心，你不是门内弟子，只是迷路走错了，想必师父他们也不会为难与你。”枢城看着他微微笑道。
“若真是这样就在好不过了！”
“师父虽然严厉了些，但是向来是非分明，你自然是不知者无罪。”
“……”
易霜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一字一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这些年来，她随着义父走南闯北，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可大多数都是在这个凌乱的世道上不择手段讨生活的，自私，贪婪，罪恶……种种这些曾一度让她以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义父在喝醉酒后，也总是用醉醺醺的腔调大骂这些“害虫”，即使这样，她却仍执着地相信着总有那样不同于一切的存在，就像她幼时看到的曦阳，穿过层层的浓烟照印在每个人的脸上……奇怪的是，在她的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像极了那温暖明媚的光芒……虽是如此，那影子却始终只是影子罢了，一直到昨夜，篝火边那张带着稚气的温和的面孔，却渐渐让易霜觉得那个影子的形态，渐渐清晰起来……
文心阁上。
太阳已升得老高，带些热气的阳光驱散了萦绕在山间的雾气，不尽的树海便又暴露在人眼前，连绵百里，与天相连。
一个纯白的身影正立在文心阁的大门边上，像是呆呆望着远方出神，半天没有动静。
“云师姐，师父还没有回来吗？这都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远处一个小弟子跑过来问道。
“还没有，想必遇上了事，耽误了。”云秀虽未转头，眉头却微微皱起。
“这可奇了怪了，照师父那脾气，竟也会有误了饭点儿的时候？”小弟子小声嘟囔道。
“小七！不许对师父无礼！”云秀扭头怒道，柳眉微蹙，极好看的杏目瞪着，面色微红，像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一般好看。
“小七知错了，云师姐！”
“下次可不许再犯了，师父毕竟是师父！”云秀缓了缓口气微笑道。
“哦！”小弟子低了头。
云秀叹了口气，又重新向远处那片深绿望去，目光所及之处，虚竹林的竹叶飒飒而动……
微风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将它们送上青石板铺就的石阶，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缓步走来。
“……那还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我们文心阁的饭菜是整个七星最最好吃的！……”青绿纱裙的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冲着身边的蓝色长衫的少年滔滔不绝地念叨着，“刚才青竹峰的饭菜好吃吧？我们文心阁可比他好上一百倍呢！”
“是是是，光这一点啊，你就念了快十遍了！我问你啊，到底有几个是最最最重要的呢？”蓝衣少年一副无奈的模样，“而且，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被罚打扫整个书阁？”
“这个自然知道喽，不用你提醒！”易霜蹦蹦跳跳地说着，忽然停下了脚， “你也不用小瞧我，于我，打扫书阁也不是什么重活累活，只是……”
“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枢城却要被重罚，是么？”温玉眼角瞥了看她。
“嗯，本来这就是我的错……那老竹子那么讨厌，谁知道会怎么罚他……”
温玉看了看易霜拉得老长的脸，笑道：“本来挺俊秀的小姑娘，黑着脸的样子可着实难看！”说着就转了身沿着石阶而去。
“切！胡说！”易霜急忙追了上去，小尾巴似的黏在他身后，“好看难看就是你说了算的吗？我告诉你，我文心阁……”
温玉并不回头，只是浅笑微微，昂首前行，柔顺的黑发被山间凉风拂过，飘逸如仙。
湛空之下，无尽林海中，青石道上，一青一蓝两个人影行于其上，青衣女童上蹿下跳聒噪个没完，蓝衣少年自顾低了头快步朝前走。若是两旁的数目花草生着耳朵和手臂的话，定要死死捂住耳朵，心里还要咒念两人的扰人清梦……
“你说，是不是？”易霜一路上盯着那个比她高不少的沉默的后脑勺，自顾自地言语，却不知是不是说给前面这个人听。
“诶呦！”易霜捂住了脑门怪叫一声，原来方才前面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住了脚，她正念叨得起劲，一不留神就重重撞在了前人的后背上，“喂！干嘛突然停下！”
面前的少年背朝着她，阳光透过他略微凌乱的发丝洒下来，并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到了文心阁门口，此刻正站在最后一阶石块上。
顺着少年的角度望去，背光处，立着一个纤细飘逸的白色身影……
“云师姐!”易霜面露喜色向前蹦去，“你是不是在此盼我回来？”
云秀没有作答，目光却越过旁边欢脱的羊角辫儿向后看去。
“这位是……”她注视着温玉问道。
“噢，师姐，这为温大哥呢，是我在林中偶尔遇到的，说是要来七星拜师哒！师父说叫他先在咱们这儿住上一阵，等一个月后的招新仪式开始再决定他的去留！”
“原来如此”云秀垂下眼帘，观不出神色，想来她往日也就这副对什么都淡然的表情。
“在下温玉，叨扰了。”温玉拱手道，他的表情被树影挡住大半，只能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无妨，既是师傅吩咐，做弟子的自当遵从！请随我来吧。”云秀仍旧带着能叫任何人发痴的微笑，转身领路，白色衣裙在清风中翩翩飞起，一尘不染。
“嘿嘿，你说实话，方才你忽然停下，是不是看到云师姐的美貌，被惊呆了呀？”易霜与温玉跟在后面，她悄悄捂嘴偷笑。
“美人美景美食当天下不可多得之宝，我抱欣赏之心观之，又没有过错，勿须否认！”温玉一脸坦荡地向前大步走去，很快将她扔到了身后。。
易霜被他一番言语听的登时目瞪口呆，“啧啧啧！这么厚脸皮又文绉绉的登徒子，我竟然头回见！”她望着温玉的背影自言自语着。
云秀只是带着温玉进了主堂，那里供奉着一座描了彩的泥塑神仙像，广袖飘飘，丰神气朗，却看不出来塑的到底是谁。云秀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是某某神座化身后就不再言语，带他从后门出了主堂后就叫了一个与易霜年龄相仿的男孩儿，吩咐带温玉前去男弟子的卧房先安置好，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温玉在男孩儿的带引下收拾过了自己的卧房，刚好就到了午饭时间，后厨的钟声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午饭前后，易霜在饭厅里再次见到了温玉，他仍然穿着方才的那身蓝衣，在众多身着青衫或者白衫的弟子中尤为显眼，因此不断有目光从老远的角落飘来，不着痕迹地落到他身上，不是还有极小声的言语响起来。
“什么人？新来的弟子吗？可明明没到招新的时候啊？”
“蓝衣，不会是青竹峰的人吧！”
“没准儿！看衣着倒像是首座弟子呢！”
“是吗！可是这年纪也太小了吧！一个小娃娃，怎么……”
……
各种各样的声音里，温玉仍然正襟危坐，只顾巴拉眼前的饭菜，那聒噪的小丫头果然没有说错，这里的饭菜确实好吃，比家里的厨子做的还好，甚是合他的口味！
易霜端着盛满了饭菜的青花碗碟，小心翼翼地穿过无数脑袋走到温玉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哇！你当真这么能吃啊！”易霜盯着他面前的三四个空盘子睁大了眼睛。
温玉正把最后一碗的最后一口饭菜扒拉到嘴里，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纯白的麻布手帕沾了沾嘴上的油水，又将手帕折好放回去。
“你来找我，莫非是师父回来了？”他开口问道。
易霜正看着他的举动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想到自己平时从未在身上带过一卷帕子，她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粗糙了。
“那倒不是……”她从刚刚的羞愧中回过神来，“师父最近在忙招新仪式的活儿，已经去师尊那儿商议了……晚饭前是回不来的！我前来找你，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