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苦行僧
wed oct 12 20:15:31 cst 2016
一直靠在星恒怀中的女孩经过一天的奔波肚子早就空了，她拉了拉星恒的衣服：“哥哥，我饿了。”
星恒此时也感觉有些饿了，因为星璨靠在他身上，不好活动，便让桑荼去把绑在马背上的野兔取来。
桑荼拎进来两只路上逮到的野兔，星恒正要伸手去接，忽然想到一旁的僧人，尴尬的又将手缩了回来，合掌道：“大师恕罪，忘了您是出家人，冒犯了。”
僧人摆了摆手，“无妨，施主不必拘束。”略微迟疑了一会，眼睛看向桑荼手中的野兔道：“贫僧还想向小施主讨一点来充饥呢。”
星恒暗自惊奇，口中却客气地说：“大师若是不忌荤腥，等烤好了就一同吃些吧。”
“出家人也能吃肉吗？”桑荼拎着兔子，忍不住问到。
僧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解释道：“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出家人可食三净肉。”
“什么叫三净肉？”桑荼好奇的追问。
“所谓三净便是，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
在星恒开始处理野兔皮毛时，僧人便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念诵经文。直到星恒剥好皮毛，除去内脏，要将这些污物丢弃时，僧人才出言阻止：“这些东西也放入火中一并烧了吧。”
“烧了？”星恒不解，这些非但不容易燃烧，反而会发出难闻的气味。
那僧人慢慢说道：“这些血腥之物容易将附近的恶灵吸引过来。”
“就是那些只会杀戮的灵魂吗？”桑荼显得很紧张。
僧人点点头，闭目不再说话。
夜幕渐渐降临，周围四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在这座空旷的荒城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烧尽的内脏在火堆中冒着浓烟，发出难闻的气味。原本凑近火堆取暖的星璨受不了这气味，往后挪了挪。外面的风声呜呜咽咽，像是妇人的悲泣，又像是亡者的哀嚎。
僧人吃了些兔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闭着双眼，不知道是在凝神静坐，还是已经睡着了。桑荼则双手抱膝缩在墙角，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星恒轻拍着靠在自己怀中睡去的妹妹，眼睛看着火堆出神，不时去拨弄一下，防止烧到外面。
风仿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屋内的篝火也随着门洞灌进来的风剧烈跳动起来。刚刚入睡的星璨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往星恒怀中钻了钻。
那僧人听着风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他带开旁边的包袱，从中拿出一本早已翻得残破不堪的书籍，借着火光快速翻阅着，口中还喃喃念着什么。
“怎么了？”星恒怕惊醒怀中的妹妹，尽量压低了声音。
“它们来了。”僧人头也不抬，依旧快速的翻阅着。
屋外的马突然不安的嘶叫起来，仿佛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风声越来越急，其中还夹杂着尖锐的嚎叫声，正向着他们靠近。
星璨在马嘶中猛然惊醒，手中瞬间绽放出幽蓝的光华，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哥哥，怎么了？”
“没事，只是马受了惊。”星恒安抚着妹妹，神色却极为紧张。
而此时的桑荼已经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氛，吓得面如死灰。他将身子靠在墙上，寻求一丝安全感，双眼紧紧盯着门口，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我们的马。”星璨伸头看向屋外的夜色，栓在屋外的马如临大敌一般，极度不安的胡乱瞪着蹄子，奋力想要挣脱缰绳。
星恒看了看屋内，见屋内虽然杂乱，但也还算宽敞，再容纳两匹马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对星璨说：“你待在这，我去把马牵进来。”
“我去吧？”缩在墙角的桑荼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双脚早已瘫软。
星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留在这，自己则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星璨也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拉住了哥哥的衣角：“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手中蓝色光华再次汇聚。
屋外的黑夜浓稠得让人感觉压抑，在黑暗中，似乎影影绰绰的潜伏着无数影子。那些影子形同鬼魅，正慢慢的向他们所在的屋子聚拢。
正当两人要踏出门外时，那僧人突然开口：“不可！”
正在此时，一个影子突然挣脱黑暗，朝着星恒直扑而来。借着屋内的光亮，星恒见到的是一张残破的人脸。腐烂的面容，空洞的眼眶，大张的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啊……”
随着一声惊叫，两人脚步猛然顿住，星璨手中蓝光陡然大盛。一团蓝色光球猛然射出，撞向朝她们扑来的黑色影子。
然而蓝色光球打在影子上就像是石头掉入水中，那恐怖的影子只是晃了一晃，继续扑向兄妹二人。
就在黑影将爪子伸进门内时，原本空无一物的门洞却陡然亮起一道金光。那黑影的爪子一触之下犹如碰到了无比灼热的火焰一般瞬间腾起蓝色的火焰。
紧接着，四处空洞的门窗上开始亮起金色字符，字符中渗出的金光如水一般向四处蔓延，渐渐形成一道光幕，将整个屋子笼罩在其中。
“这是秘术阵法。”星璨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从四周涌动的能量能够判断出这阵法极为强大。原来那僧人念诵的是这法阵的咒语。
屋外风声越来越紧，其中夹杂着无数的尖啸声，犹如有千百人同时用指甲刮蹭金属一般。黑暗中鬼影重重，更多的黑影像是从夜色中挣脱的囚徒一般，向这间破旧的屋子涌来。
桑荼鼓起勇气往门外开了一眼，正好看到迎面扑向屋内的一个影子，那阴冷而怨毒的眼神让他顿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他连连挪动身体，尽量靠向那僧人。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场面，门外那些怪物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具尸体都要恐怖，那空洞而虚幻的眼中所透露出来的阴寒几乎能凝结他全身的血液。
星璨在经过刚才的惊吓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她虽然年纪小，但自幼跟着鲛族大祭司学习秘术，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对于这些面目狰狞的怪物，反而是厌恶多过恐惧。
她站在哥哥身边，双手蓝色光华汇聚，随时准备应对冲进来的恶灵。
屋外传来马临死前的悲鸣，星恒眼睁睁看着那些恶灵冲入马的体内，然后从里面将两匹马撕成了碎片，树下一片血肉模糊，一股混杂着血腥和内脏恶臭的气味传来，让他几乎呕吐。
而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背上的盒子开始微微震动，仿佛是笼中困兽闻到了猎物的气息，兴奋而焦躁。
屋外一片火光，几十个恶灵在撞上光幕，迅速灼烧，愤怒的哀嚎几乎撕裂耳膜。光幕在恶灵的撞击下开始微微晃动，上面的字符也开始现出裂纹，有几个甚至已经碎裂。
僧人依旧端坐在原地，不动如山。口中更加急速的吟诵着经文，头上有细密汗珠渗出。
星恒将背上所背的盒子解下，捧在手上，他能感觉到盒中的东西在不安的躁动着，仿佛随时可能冲破那盒子。
“那是不详之物，再不可沾染这戾气，施主千万不可打开。”那和尚的声音突然在星恒脑海中响起。
星恒心中一惊，心想这僧人不仅能看穿这盒中的东西，还能用意念传声，肯定不简单，想来有他布下的阵，这些恶灵也进不来，于是又将那盒子重新用布包好，背回背上。
外面的夜色依旧浓黑，却不再宁静，屋外的尖啸声越来越密集，那些从黑暗中涌出的恶灵越聚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僧人急速念着真言，头上原本细密的汗珠已经如豆一般滚落，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
星恒无措的看向屋外，又看了看身后的僧人，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时间缓缓过去，一轮圆月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惨白月光无力的驱散着黑暗。
然而那些恶灵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愈发狂暴，借着月光，星恒仿佛能看到他们空洞的眼眶中透出暗红色的微弱光芒。
金色光幕在无数恶灵的冲撞下越来越薄弱，上面的字符正不停的碎裂，消失。而那些恶灵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对那不停灼烧它同类的光幕视若无睹，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他们。
僧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微微发颤，口中虽然在快速念诵着，但光幕却依旧是越来越弱。
随着一声尖啸，那金色光幕终于轰然碎裂，恶灵如潮水一般狂涌进来。
幸好星璨早有准备，就在光幕破碎的瞬间，一个漩涡在门口形成，将刚冲入屋内的恶灵卷进了大半。随后面前火堆中的火光陡然大盛，火焰竟像是巨浪一般涌向屋外，而被火焰环绕的四人则被护在一道水墙之中。
那僧人颓然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了片刻，伸手指向星恒背上的包袱：“它……它们是被这包袱内的东西吸引，快……快封住盒子里的东西，否则挡不住这些东西的进攻。”
此时星璨正同时维持着连个秘术，红色斗篷在热浪的翻涌中猎猎作响，斗篷下原本红扑扑的脸蛋褪去血色变得煞白，碧绿的眼瞳则愈发的通透。
星恒疼惜的看着妹妹，他从没见过星璨脸色这么惨白，即便是小时候生了大病也还有几分血色，可这时她的脸却苍白如蜡。
“要怎么才能封住它？”星恒强按着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盒子，急得大喊。
僧人颤抖着摸到身边的禅杖，强撑着站了起来，口中念了句真言，猛然将禅杖往地上一顿，地面如承受了千钧之力一般，寸寸龟裂。
那原本漆黑的禅杖霎时变为金色，随着一声龙吟，金光屋内大盛，禅杖上的九条雕龙猛然睁开眼睛，冲入屋内的恶灵在金光下化作黑色烟雾，渐渐淡去。
将禅杖插在地上后，僧人慢慢盘腿坐下，口中念动经文，原本碎裂的光幕再度隐隐亮起，原本冲入屋内的恶灵在一片惨叫声中化作蓝色的火焰。
“让小姑娘用封魂咒，只要坚持到天亮就没事了。”僧人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入星恒与星璨脑海。
星璨见光幕再次亮起，身子一软，倒在了哥哥怀中，喘息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不会……”
“贫僧包袱里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旧书，里面第五十七页是封魂咒的术法，你拿着书，贫僧会教你怎么施放。”
星恒扶着妹妹缓缓坐下，从僧人包袱中找出本黑色的书，翻到指定页数放在星璨面前。
晦涩的字符随着女孩虚弱的气息缓缓念出，那盒中的东西仿佛被安抚的猛兽，慢慢平息了躁动。
等到盒子彻底安静下来时，脸色煞白的星璨才虚弱的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一直靠在星恒怀中的女孩经过一天的奔波肚子早就空了，她拉了拉星恒的衣服：“哥哥，我饿了。”
星恒此时也感觉有些饿了，因为星璨靠在他身上，不好活动，便让桑荼去把绑在马背上的野兔取来。
桑荼拎进来两只路上逮到的野兔，星恒正要伸手去接，忽然想到一旁的僧人，尴尬的又将手缩了回来，合掌道：“大师恕罪，忘了您是出家人，冒犯了。”
僧人摆了摆手，“无妨，施主不必拘束。”略微迟疑了一会，眼睛看向桑荼手中的野兔道：“贫僧还想向小施主讨一点来充饥呢。”
星恒暗自惊奇，口中却客气地说：“大师若是不忌荤腥，等烤好了就一同吃些吧。”
“出家人也能吃肉吗？”桑荼拎着兔子，忍不住问到。
僧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解释道：“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出家人可食三净肉。”
“什么叫三净肉？”桑荼好奇的追问。
“所谓三净便是，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
在星恒开始处理野兔皮毛时，僧人便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念诵经文。直到星恒剥好皮毛，除去内脏，要将这些污物丢弃时，僧人才出言阻止：“这些东西也放入火中一并烧了吧。”
“烧了？”星恒不解，这些非但不容易燃烧，反而会发出难闻的气味。
那僧人慢慢说道：“这些血腥之物容易将附近的恶灵吸引过来。”
“就是那些只会杀戮的灵魂吗？”桑荼显得很紧张。
僧人点点头，闭目不再说话。
夜幕渐渐降临，周围四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在这座空旷的荒城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烧尽的内脏在火堆中冒着浓烟，发出难闻的气味。原本凑近火堆取暖的星璨受不了这气味，往后挪了挪。外面的风声呜呜咽咽，像是妇人的悲泣，又像是亡者的哀嚎。
僧人吃了些兔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闭着双眼，不知道是在凝神静坐，还是已经睡着了。桑荼则双手抱膝缩在墙角，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星恒轻拍着靠在自己怀中睡去的妹妹，眼睛看着火堆出神，不时去拨弄一下，防止烧到外面。
风仿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屋内的篝火也随着门洞灌进来的风剧烈跳动起来。刚刚入睡的星璨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往星恒怀中钻了钻。
那僧人听着风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他带开旁边的包袱，从中拿出一本早已翻得残破不堪的书籍，借着火光快速翻阅着，口中还喃喃念着什么。
“怎么了？”星恒怕惊醒怀中的妹妹，尽量压低了声音。
“它们来了。”僧人头也不抬，依旧快速的翻阅着。
屋外的马突然不安的嘶叫起来，仿佛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风声越来越急，其中还夹杂着尖锐的嚎叫声，正向着他们靠近。
星璨在马嘶中猛然惊醒，手中瞬间绽放出幽蓝的光华，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哥哥，怎么了？”
“没事，只是马受了惊。”星恒安抚着妹妹，神色却极为紧张。
而此时的桑荼已经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氛，吓得面如死灰。他将身子靠在墙上，寻求一丝安全感，双眼紧紧盯着门口，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我们的马。”星璨伸头看向屋外的夜色，栓在屋外的马如临大敌一般，极度不安的胡乱瞪着蹄子，奋力想要挣脱缰绳。
星恒看了看屋内，见屋内虽然杂乱，但也还算宽敞，再容纳两匹马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对星璨说：“你待在这，我去把马牵进来。”
“我去吧？”缩在墙角的桑荼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双脚早已瘫软。
星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留在这，自己则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星璨也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拉住了哥哥的衣角：“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手中蓝色光华再次汇聚。
屋外的黑夜浓稠得让人感觉压抑，在黑暗中，似乎影影绰绰的潜伏着无数影子。那些影子形同鬼魅，正慢慢的向他们所在的屋子聚拢。
正当两人要踏出门外时，那僧人突然开口：“不可！”
正在此时，一个影子突然挣脱黑暗，朝着星恒直扑而来。借着屋内的光亮，星恒见到的是一张残破的人脸。腐烂的面容，空洞的眼眶，大张的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啊……”
随着一声惊叫，两人脚步猛然顿住，星璨手中蓝光陡然大盛。一团蓝色光球猛然射出，撞向朝她们扑来的黑色影子。
然而蓝色光球打在影子上就像是石头掉入水中，那恐怖的影子只是晃了一晃，继续扑向兄妹二人。
就在黑影将爪子伸进门内时，原本空无一物的门洞却陡然亮起一道金光。那黑影的爪子一触之下犹如碰到了无比灼热的火焰一般瞬间腾起蓝色的火焰。
紧接着，四处空洞的门窗上开始亮起金色字符，字符中渗出的金光如水一般向四处蔓延，渐渐形成一道光幕，将整个屋子笼罩在其中。
“这是秘术阵法。”星璨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从四周涌动的能量能够判断出这阵法极为强大。原来那僧人念诵的是这法阵的咒语。
屋外风声越来越紧，其中夹杂着无数的尖啸声，犹如有千百人同时用指甲刮蹭金属一般。黑暗中鬼影重重，更多的黑影像是从夜色中挣脱的囚徒一般，向这间破旧的屋子涌来。
桑荼鼓起勇气往门外开了一眼，正好看到迎面扑向屋内的一个影子，那阴冷而怨毒的眼神让他顿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他连连挪动身体，尽量靠向那僧人。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场面，门外那些怪物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具尸体都要恐怖，那空洞而虚幻的眼中所透露出来的阴寒几乎能凝结他全身的血液。
星璨在经过刚才的惊吓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她虽然年纪小，但自幼跟着鲛族大祭司学习秘术，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对于这些面目狰狞的怪物，反而是厌恶多过恐惧。
她站在哥哥身边，双手蓝色光华汇聚，随时准备应对冲进来的恶灵。
屋外传来马临死前的悲鸣，星恒眼睁睁看着那些恶灵冲入马的体内，然后从里面将两匹马撕成了碎片，树下一片血肉模糊，一股混杂着血腥和内脏恶臭的气味传来，让他几乎呕吐。
而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背上的盒子开始微微震动，仿佛是笼中困兽闻到了猎物的气息，兴奋而焦躁。
屋外一片火光，几十个恶灵在撞上光幕，迅速灼烧，愤怒的哀嚎几乎撕裂耳膜。光幕在恶灵的撞击下开始微微晃动，上面的字符也开始现出裂纹，有几个甚至已经碎裂。
僧人依旧端坐在原地，不动如山。口中更加急速的吟诵着经文，头上有细密汗珠渗出。
星恒将背上所背的盒子解下，捧在手上，他能感觉到盒中的东西在不安的躁动着，仿佛随时可能冲破那盒子。
“那是不详之物，再不可沾染这戾气，施主千万不可打开。”那和尚的声音突然在星恒脑海中响起。
星恒心中一惊，心想这僧人不仅能看穿这盒中的东西，还能用意念传声，肯定不简单，想来有他布下的阵，这些恶灵也进不来，于是又将那盒子重新用布包好，背回背上。
外面的夜色依旧浓黑，却不再宁静，屋外的尖啸声越来越密集，那些从黑暗中涌出的恶灵越聚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僧人急速念着真言，头上原本细密的汗珠已经如豆一般滚落，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
星恒无措的看向屋外，又看了看身后的僧人，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时间缓缓过去，一轮圆月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惨白月光无力的驱散着黑暗。
然而那些恶灵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愈发狂暴，借着月光，星恒仿佛能看到他们空洞的眼眶中透出暗红色的微弱光芒。
金色光幕在无数恶灵的冲撞下越来越薄弱，上面的字符正不停的碎裂，消失。而那些恶灵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对那不停灼烧它同类的光幕视若无睹，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他们。
僧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微微发颤，口中虽然在快速念诵着，但光幕却依旧是越来越弱。
随着一声尖啸，那金色光幕终于轰然碎裂，恶灵如潮水一般狂涌进来。
幸好星璨早有准备，就在光幕破碎的瞬间，一个漩涡在门口形成，将刚冲入屋内的恶灵卷进了大半。随后面前火堆中的火光陡然大盛，火焰竟像是巨浪一般涌向屋外，而被火焰环绕的四人则被护在一道水墙之中。
那僧人颓然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了片刻，伸手指向星恒背上的包袱：“它……它们是被这包袱内的东西吸引，快……快封住盒子里的东西，否则挡不住这些东西的进攻。”
此时星璨正同时维持着连个秘术，红色斗篷在热浪的翻涌中猎猎作响，斗篷下原本红扑扑的脸蛋褪去血色变得煞白，碧绿的眼瞳则愈发的通透。
星恒疼惜的看着妹妹，他从没见过星璨脸色这么惨白，即便是小时候生了大病也还有几分血色，可这时她的脸却苍白如蜡。
“要怎么才能封住它？”星恒强按着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盒子，急得大喊。
僧人颤抖着摸到身边的禅杖，强撑着站了起来，口中念了句真言，猛然将禅杖往地上一顿，地面如承受了千钧之力一般，寸寸龟裂。
那原本漆黑的禅杖霎时变为金色，随着一声龙吟，金光屋内大盛，禅杖上的九条雕龙猛然睁开眼睛，冲入屋内的恶灵在金光下化作黑色烟雾，渐渐淡去。
将禅杖插在地上后，僧人慢慢盘腿坐下，口中念动经文，原本碎裂的光幕再度隐隐亮起，原本冲入屋内的恶灵在一片惨叫声中化作蓝色的火焰。
“让小姑娘用封魂咒，只要坚持到天亮就没事了。”僧人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入星恒与星璨脑海。
星璨见光幕再次亮起，身子一软，倒在了哥哥怀中，喘息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不会……”
“贫僧包袱里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旧书，里面第五十七页是封魂咒的术法，你拿着书，贫僧会教你怎么施放。”
星恒扶着妹妹缓缓坐下，从僧人包袱中找出本黑色的书，翻到指定页数放在星璨面前。
晦涩的字符随着女孩虚弱的气息缓缓念出，那盒中的东西仿佛被安抚的猛兽，慢慢平息了躁动。
等到盒子彻底安静下来时，脸色煞白的星璨才虚弱的闭上眼睛，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