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村舍
wed oct 12 20:16:16 cst 2016
次日清晨，大地初醒，微红的晨曦照在这座荒废城郭中，为这死亡之地带来了一点生机，仿佛昨夜那恐怖的场景根本不曾发生过。
四人一宿不曾合眼，加上连日赶路，都是一副憔悴神色。尤其是星璨，虽然脸色恢复了红润，眼睛上却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星恒看着妹妹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星璨见哥哥笑着看自己，懒懒地斜他一眼：“笑什么啊，我都困死了，还要赶路……”那样子像是随便往哪一坐便能呼呼睡去。
“好啦，等会你就在马上睡会，如果你不嫌颠簸的话。”星恒依旧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一夜惊魂过后，四人虽然疲倦，但也轻松了不少。桑荼看着屋外洒进来的眼光，如劫后余生般，长长呼出一口气。
僧人则从太阳刚升起便开始做早课，到这会仍端坐着念诵经文。
星璨浑浑噩噩的走到门外，见到那一地的血肉突然大声喊道：“哥哥你这个骗子，马都成这样了，还怎么骑啊？”
星恒这才想起两匹马早被那些恶灵撕成了碎片，眉头也深锁了起来：“没有马，我们今天天黑前还出不了荒原，难道昨晚的险境还得经历一次？”
“施主不用担心，这些恶灵只在这附近游荡，贫僧是往北边来的，你们一路往北走，应该能在天黑前遇到人家，到那再买两匹马绕过这里，继续赶路就是了。”
星恒回头，却见那僧人已经诵完了经，正收拾自己的包袱。
星璨突然想起昨夜从僧人包袱里拿的那本书还没还，于是从地上捡起那书递给僧人：“光头伯伯，这本书还你。”
“星璨，不得无礼。”星恒听见妹妹这称呼急忙制止，又向僧人行礼道：“妹妹年幼，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那僧人却第一次呵呵笑了起来，他很是喜欢这个纯净如水的小姑娘，于是温厚的说道：“童言无忌，贫僧自然不会在意。这书是贫僧修习时的一些感悟心得，既然小姑娘能看懂，也是缘分，就送给你吧。”
“谢谢光……呃，谢谢大师。”星璨欣喜收下，也学着哥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昨晚因火光昏暗，只按照僧人指示全心学习封魂术，并未在意这是本什么书。如今再去细看，见蓝黑色封面空空如也，并没有镌写书名，再翻开书页，上面字迹工整，竟是用秘术镌写的各种术法及其注解。
“昨夜多亏大师才能有惊无险，不知大师这是要往哪里去？若是同路的话，晚辈愿与大师同行，大师路上也不必再去化斋。”星恒虽是这样说，但心中想的是这僧人绝非一般人，同行路上有僧人相助，即便遇到什么变故也能应对。
僧人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还要暂留几日，超度些亡魂，施主且先行。”
星恒也不好再说什么，向僧人辞了行，朝北边去了。
又累又饿的三人在荒凉平原上走了一天，直到傍晚，太阳落山时才见到成群的牛羊和连片的耕地。然而看房屋建筑的样式，却是天拓人的村舍，原来三人已经踏入了天拓地界。
天拓本是雪原上游牧民族，入主中土后便不再回到那苦寒之地，也学着耕种纺织，但放牧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此时饥肠辘辘的三人也顾不得许多，想这样的偏僻村寨也未必会有人在意朝廷法令，于是径直走向那不大的村子。
星璨曾听说过，在人类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说明钱还不够。想着不过多花些钱，至少一晚的食宿应该没问题，总不会有人与钱过不去。
当三人进入村子时，村民们对这两个东灵遗民和一个样貌奇异的女孩却很是警惕。但当星恒拿出一颗金铢，并表示只需要留宿一晚并提供两匹好马时，那些立即转为讨好，争抢者接待三人。
星恒选了一户看起来较为整洁的房子问道：“请问，这家有空房间供我们留宿？”
立即有个四十上下的黝黑汉子上前嘿嘿笑着说：“当然，当然，这正是小人家，三位贵客里面请。”他生怕三人反悔似的，伸手就要来拉星恒，却被他闪身躲过。他也不在意，嘿嘿笑着继续往里面迎。
进到屋内，那汉子又谄媚的笑着问：“三位贵客应该饿了吧，我这就给几位准备晚饭。”不等星恒回答，那汉子转向内屋喊道：“死丫头，躲在屋里做什么，赶紧去烧一桌好菜招待贵客。”
星恒听了那汉子的话皱起了眉头，正不知这人叫的是自己女儿还是家中仆人时，却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低着头走过门前，径直往厨房去了。
那汉子又呵呵笑着说：“几位先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说完踌躇了一会，不肯离去。
星恒见他神色古怪，便说：“你有话就说吧。”
那人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贵客能否先把钱给小人，好让小人去给贵客选两匹好马。”
“哦，也好。”星恒将金铢交给那汉子又嘱咐他：“劳烦在准备些干粮，不用太多，够两天吃的就行。”
那汉子连声应好，然后转头出门去了。
不多时，先前那少女便将饭菜端了上来。是简单的乡间小菜，但做得却很精致。
兄妹两人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便吃。唯独桑荼有些迟疑，正要吃时，又将碗筷放下，抬头看了看星恒兄妹。
“放心吃吧，我可是秘术师，什么毒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星璨夹了菜，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
一旁正摆着菜碟的少女听了有些不快，将碟子重重放在桌上。口中嘟囔着：“爱吃不吃，谁还会害了你们不成。”
星恒给妹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好好吃饭，别胡说，自己起身向那少女解释：“出门在外，难免要谨慎些，姑娘别见怪。”
那少女也不理他，甩头出了门，自顾回内屋去了。
三人很快将满桌饭菜全部一扫而空，连汤也没能剩下。吃完后动也不愿动，坐在桌前直打饱嗝。
星璨连吃了几天哥哥烤的半生肉，好不容易能正经吃上一顿饭，不小心吃得太多，撑得肚皮滚圆，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回味刚才的饭菜。
“哥哥，你烤肉的技术要是能有刚才那姐姐的一半就好了。”
星恒白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哪里烤过东西，能凑合吃就不错了。”
那少女再出来时，看到满桌的狼藉，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桌前的三人，也没说什么，只低头收拾。
星恒看着那少女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于是便找些话说：“那个……你做的菜真好吃。”正说完，一旁的星璨配合的打了个饱嗝，惹得少女噗嗤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少女立即收住笑容，冷冷道：“怎么，吃了饭又惦记起人来了？你们这些有钱人都这么轻浮么？”说完头便端着盘子走了。
星恒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呆呆的坐在那许久没反应过来。
“哥哥是想给我寻个嫂子么？”星璨看哥哥窘迫的样子，捧着肚子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而桑荼则依旧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许胡说。”
星恒坐了许久，不见那少女给他们安排卧房，于是对星璨说：“你代哥哥去给刚才那个姐姐道个歉，否则我们晚上得坐在这睡一夜了。”
“谁惹生气的谁去。”星璨把嘴一撇，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见星恒一脸苦相，于是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说：“唉，好吧，我去就是了。”说完还摇了摇头，那样子倒好像她才是姐姐，要帮闯祸的弟弟收拾烂摊子一样。
星璨来到内屋，见屋门敞开着，少女正坐在一个绣墩上做着针黹活计。
“姐姐，”星璨站在门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少女见来的是星璨，脸上露出笑容，放下针线笑着迎了出来：“呀，我光顾着干活，把你们给忘了。”
星璨仰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少女，真诚的说：“姐姐，刚才哥哥只是随口一问，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我的错，不该把气冲你们撒的。”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我替你教训他……”
女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还小，不懂的。”
“你说说嘛，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你呢？”星璨摇着少女的手。
少女苦笑，一直憋在心里的事也无人诉说，于是拉她到身边坐下，缓缓说道：“姐姐不是生你们的气，而是我父亲要让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刚才想起那人的嘴脸才一时生气。”
“姐姐不喜欢，为什么又要嫁呢？”星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困惑。
“那家人是镇上开赌坊的，有钱有势，偏偏我爹又是个赌徒，欠了人家很多钱……”说到这里，想到她爹刚才匆匆出门去了，急忙问星璨：“你们不会是给他钱了吧？”
星璨点了点头：“是啊，他说要给我们买两匹马。”
少女焦急的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坏了，他定是又拿着钱去赌了。”
“啊？”
少女咬了咬嘴唇：“你先回去睡吧，既然收了你们的钱，明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两匹马的。”
星璨本不是小气的人，对钱也没什么概念，于是问少女：“姐姐，两匹马要多少钱？”
少女摇摇头，牵着星璨出门，指向另一侧的房间说：“只有一间空房，铺盖都收拾好了，你们将就一晚吧。你们的马我会去想办法，先去睡吧。”说着回房披了件粗布外衣走出门去。
星璨闷闷地回来，将刚才的事情告诉星恒。
星恒探出头看了看，见少女已经消失在巷口，怕是追不上了，也只能收拾收拾来到他们的房间。
房内还算干净，并排铺着两张床，有一张是临时用木板搭成的，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新拿出来的。
星恒看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房间，对少女不禁生出几分好感，心想这姑娘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干活却很是细致。
星璨一见到床犹如见了亲人一般，连鞋也不脱，一头栽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熟了。
星恒与桑荼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只得一起挤在那临时搭的床上睡了。
次日清晨，大地初醒，微红的晨曦照在这座荒废城郭中，为这死亡之地带来了一点生机，仿佛昨夜那恐怖的场景根本不曾发生过。
四人一宿不曾合眼，加上连日赶路，都是一副憔悴神色。尤其是星璨，虽然脸色恢复了红润，眼睛上却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星恒看着妹妹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星璨见哥哥笑着看自己，懒懒地斜他一眼：“笑什么啊，我都困死了，还要赶路……”那样子像是随便往哪一坐便能呼呼睡去。
“好啦，等会你就在马上睡会，如果你不嫌颠簸的话。”星恒依旧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一夜惊魂过后，四人虽然疲倦，但也轻松了不少。桑荼看着屋外洒进来的眼光，如劫后余生般，长长呼出一口气。
僧人则从太阳刚升起便开始做早课，到这会仍端坐着念诵经文。
星璨浑浑噩噩的走到门外，见到那一地的血肉突然大声喊道：“哥哥你这个骗子，马都成这样了，还怎么骑啊？”
星恒这才想起两匹马早被那些恶灵撕成了碎片，眉头也深锁了起来：“没有马，我们今天天黑前还出不了荒原，难道昨晚的险境还得经历一次？”
“施主不用担心，这些恶灵只在这附近游荡，贫僧是往北边来的，你们一路往北走，应该能在天黑前遇到人家，到那再买两匹马绕过这里，继续赶路就是了。”
星恒回头，却见那僧人已经诵完了经，正收拾自己的包袱。
星璨突然想起昨夜从僧人包袱里拿的那本书还没还，于是从地上捡起那书递给僧人：“光头伯伯，这本书还你。”
“星璨，不得无礼。”星恒听见妹妹这称呼急忙制止，又向僧人行礼道：“妹妹年幼，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那僧人却第一次呵呵笑了起来，他很是喜欢这个纯净如水的小姑娘，于是温厚的说道：“童言无忌，贫僧自然不会在意。这书是贫僧修习时的一些感悟心得，既然小姑娘能看懂，也是缘分，就送给你吧。”
“谢谢光……呃，谢谢大师。”星璨欣喜收下，也学着哥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昨晚因火光昏暗，只按照僧人指示全心学习封魂术，并未在意这是本什么书。如今再去细看，见蓝黑色封面空空如也，并没有镌写书名，再翻开书页，上面字迹工整，竟是用秘术镌写的各种术法及其注解。
“昨夜多亏大师才能有惊无险，不知大师这是要往哪里去？若是同路的话，晚辈愿与大师同行，大师路上也不必再去化斋。”星恒虽是这样说，但心中想的是这僧人绝非一般人，同行路上有僧人相助，即便遇到什么变故也能应对。
僧人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还要暂留几日，超度些亡魂，施主且先行。”
星恒也不好再说什么，向僧人辞了行，朝北边去了。
又累又饿的三人在荒凉平原上走了一天，直到傍晚，太阳落山时才见到成群的牛羊和连片的耕地。然而看房屋建筑的样式，却是天拓人的村舍，原来三人已经踏入了天拓地界。
天拓本是雪原上游牧民族，入主中土后便不再回到那苦寒之地，也学着耕种纺织，但放牧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此时饥肠辘辘的三人也顾不得许多，想这样的偏僻村寨也未必会有人在意朝廷法令，于是径直走向那不大的村子。
星璨曾听说过，在人类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说明钱还不够。想着不过多花些钱，至少一晚的食宿应该没问题，总不会有人与钱过不去。
当三人进入村子时，村民们对这两个东灵遗民和一个样貌奇异的女孩却很是警惕。但当星恒拿出一颗金铢，并表示只需要留宿一晚并提供两匹好马时，那些立即转为讨好，争抢者接待三人。
星恒选了一户看起来较为整洁的房子问道：“请问，这家有空房间供我们留宿？”
立即有个四十上下的黝黑汉子上前嘿嘿笑着说：“当然，当然，这正是小人家，三位贵客里面请。”他生怕三人反悔似的，伸手就要来拉星恒，却被他闪身躲过。他也不在意，嘿嘿笑着继续往里面迎。
进到屋内，那汉子又谄媚的笑着问：“三位贵客应该饿了吧，我这就给几位准备晚饭。”不等星恒回答，那汉子转向内屋喊道：“死丫头，躲在屋里做什么，赶紧去烧一桌好菜招待贵客。”
星恒听了那汉子的话皱起了眉头，正不知这人叫的是自己女儿还是家中仆人时，却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低着头走过门前，径直往厨房去了。
那汉子又呵呵笑着说：“几位先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说完踌躇了一会，不肯离去。
星恒见他神色古怪，便说：“你有话就说吧。”
那人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贵客能否先把钱给小人，好让小人去给贵客选两匹好马。”
“哦，也好。”星恒将金铢交给那汉子又嘱咐他：“劳烦在准备些干粮，不用太多，够两天吃的就行。”
那汉子连声应好，然后转头出门去了。
不多时，先前那少女便将饭菜端了上来。是简单的乡间小菜，但做得却很精致。
兄妹两人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便吃。唯独桑荼有些迟疑，正要吃时，又将碗筷放下，抬头看了看星恒兄妹。
“放心吃吧，我可是秘术师，什么毒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星璨夹了菜，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
一旁正摆着菜碟的少女听了有些不快，将碟子重重放在桌上。口中嘟囔着：“爱吃不吃，谁还会害了你们不成。”
星恒给妹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好好吃饭，别胡说，自己起身向那少女解释：“出门在外，难免要谨慎些，姑娘别见怪。”
那少女也不理他，甩头出了门，自顾回内屋去了。
三人很快将满桌饭菜全部一扫而空，连汤也没能剩下。吃完后动也不愿动，坐在桌前直打饱嗝。
星璨连吃了几天哥哥烤的半生肉，好不容易能正经吃上一顿饭，不小心吃得太多，撑得肚皮滚圆，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回味刚才的饭菜。
“哥哥，你烤肉的技术要是能有刚才那姐姐的一半就好了。”
星恒白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哪里烤过东西，能凑合吃就不错了。”
那少女再出来时，看到满桌的狼藉，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桌前的三人，也没说什么，只低头收拾。
星恒看着那少女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于是便找些话说：“那个……你做的菜真好吃。”正说完，一旁的星璨配合的打了个饱嗝，惹得少女噗嗤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少女立即收住笑容，冷冷道：“怎么，吃了饭又惦记起人来了？你们这些有钱人都这么轻浮么？”说完头便端着盘子走了。
星恒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呆呆的坐在那许久没反应过来。
“哥哥是想给我寻个嫂子么？”星璨看哥哥窘迫的样子，捧着肚子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而桑荼则依旧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许胡说。”
星恒坐了许久，不见那少女给他们安排卧房，于是对星璨说：“你代哥哥去给刚才那个姐姐道个歉，否则我们晚上得坐在这睡一夜了。”
“谁惹生气的谁去。”星璨把嘴一撇，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见星恒一脸苦相，于是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说：“唉，好吧，我去就是了。”说完还摇了摇头，那样子倒好像她才是姐姐，要帮闯祸的弟弟收拾烂摊子一样。
星璨来到内屋，见屋门敞开着，少女正坐在一个绣墩上做着针黹活计。
“姐姐，”星璨站在门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少女见来的是星璨，脸上露出笑容，放下针线笑着迎了出来：“呀，我光顾着干活，把你们给忘了。”
星璨仰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少女，真诚的说：“姐姐，刚才哥哥只是随口一问，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我的错，不该把气冲你们撒的。”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我替你教训他……”
女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还小，不懂的。”
“你说说嘛，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你呢？”星璨摇着少女的手。
少女苦笑，一直憋在心里的事也无人诉说，于是拉她到身边坐下，缓缓说道：“姐姐不是生你们的气，而是我父亲要让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刚才想起那人的嘴脸才一时生气。”
“姐姐不喜欢，为什么又要嫁呢？”星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困惑。
“那家人是镇上开赌坊的，有钱有势，偏偏我爹又是个赌徒，欠了人家很多钱……”说到这里，想到她爹刚才匆匆出门去了，急忙问星璨：“你们不会是给他钱了吧？”
星璨点了点头：“是啊，他说要给我们买两匹马。”
少女焦急的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坏了，他定是又拿着钱去赌了。”
“啊？”
少女咬了咬嘴唇：“你先回去睡吧，既然收了你们的钱，明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两匹马的。”
星璨本不是小气的人，对钱也没什么概念，于是问少女：“姐姐，两匹马要多少钱？”
少女摇摇头，牵着星璨出门，指向另一侧的房间说：“只有一间空房，铺盖都收拾好了，你们将就一晚吧。你们的马我会去想办法，先去睡吧。”说着回房披了件粗布外衣走出门去。
星璨闷闷地回来，将刚才的事情告诉星恒。
星恒探出头看了看，见少女已经消失在巷口，怕是追不上了，也只能收拾收拾来到他们的房间。
房内还算干净，并排铺着两张床，有一张是临时用木板搭成的，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新拿出来的。
星恒看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房间，对少女不禁生出几分好感，心想这姑娘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干活却很是细致。
星璨一见到床犹如见了亲人一般，连鞋也不脱，一头栽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熟了。
星恒与桑荼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只得一起挤在那临时搭的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