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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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波

    林常待柳沁走后,详细再加询问三人痛感。那三人听得林常二人对答,知他有意解毒,自是一一答了。林常沉吟了一会,道:“依我所料,是黑尾蜂毒,只是我并无十足把握,我这便回去配药,不知三位可愿一试?”三人痛了良久,这会便让他三人去死也愿意,连道愿意愿意。林常回到小屋药房,煎好了药端来给三人喝了。三人炙痛渐止,站起身来。三人一起作了一揖,通了姓名,三人一母同胞,那瘦子叫庄伯路,是老大;老二庄仲显,便是那睡眼汉子;老三庄叔罡。三兄弟是广东人,一起走镖。

    庄伯路道:“适才在下打诳,说令尊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本是一派胡言,不曾想一语成谶。今日得蒙公子相救,大恩不言谢,眼下那‘武太真’不在,公子这便随我等走吧!”见林常神情怪异,知他误会,笑道:“公子放心,这次在下乃真心实意,便舍了性命也要保护公子周全。以我等这几下子,又怎敢再打‘阴阳令’的主意?我兄弟三人不知天高地厚,江湖上闯下点名头便目中无人,现下想来,我三人能活到今日也着实侥幸。”言语中意兴阑珊。林常今日第二次听到‘阴阳令’,甚是奇怪,问道:“这‘阴阳令’是何物?这与我何干?”庄伯路奇道:“公子不知‘阴阳令’?这可奇了。”林常摇了摇头,道:“我和师妹从小在山中长大,一月前刚下山,江湖之事一无所知。”

    庄伯路道:“令尊也没提起过么?”不待林常答话,又道:“这倒怪不得令尊,这事说来话长,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知之甚少。公子若不嫌烦,在下便给你说说。”林常道:“愿闻其详。”庄伯路道:“此事源头当在数百年前了,那时江湖上突然间传出一句口诀‘得阴阳令,入生死门,超凡入圣,不老为仙。’便是说得了这‘阴阳令’,再入了‘生死门’,便可羽化成仙,长生不死。这江湖上内功练到出神入化,延年益寿的高人并不在少,但终究不能长生不死。就这‘不老为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那‘阴阳令’也不知从何而来,就在江湖中现世。当时掀起一阵血雨腥风,‘阴阳令’几经易手。几位高手虽得了‘阴阳令’,却无人能参透其中秘密,无人知道‘生死门’为何物,最终不是抱憾而终就是为人害命取宝。而后‘阴阳令’突然消失,如同现世时一般,毫无踪迹。渐渐的大家都将它忘了,毕竟也从未有人能凭‘阴阳令’‘不老为仙’。直至十几年前,传言阴阳令为令尊所得,江湖上又热闹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寻找令尊,然而令尊却如阴阳令一般,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不久之后,江湖上又兴起一个门派,你道是什么?便是‘生死门’。所以江湖上有传言,说令尊已参透阴阳令的秘密,羽化登仙了。也有人说令尊为人所害,只怕阴阳令给人所夺,藏了起来。可是无论大家如何猜测,令尊踪迹不现,大伙也无可奈何。直到一个半月前,有人说在云南看到令尊。江湖传言,大家也都将信将疑,并未放在心上。半个月前,这舒州武林中人开始流传一个消息:‘病到药除’的儿子被囚禁于‘太真谷’,要他亲自来取。这一来大伙都蠢蠢欲动,都道这十几年令尊定是隐姓埋名藏了起来。于是纷纷询问‘太真谷’在何处,那传消息之人说得详细,如何太真谷便在恶鬼坳,到恶鬼坳如何循路,甚至有人画了一张地图。大伙都想得了‘病到药除’的儿子便等于得了阴阳令,到时再入生死门,长生不死。我兄弟三人走镖路过此地,暗想这是天大的机缘,便想来碰碰运气,得知消息第一天便买了地图,赶了过来。谁成想险些将性命都交代在这里,幸蒙公子以德报怨,方不致客死他乡。”

    这一段话听得林常目瞪口呆,想不到林回竟有这一段往事,也想不到林回为何对自己只字不提。那庄伯路又道:“公子宅心仁厚,凡事定能逢凶化吉。这一句话说来多余,但在下还是提醒公子一句:江湖中人无不欲得你而后快,绝不是都如我三兄弟这般脓包,公子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为是。”林常还未回过神来,喃喃道:“我不能走,我不能走。”庄伯路道:“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子何必在这险地多耽?可是有何难处么?”林常“啊”了一声,恍然道:“这山谷主人有求于我,我也有求于她,眼下我不能走。”庄伯路见他言语间不想细说,也不多问。叹了口气道:“这‘武太真’在北方名声太响,我三人自南方而来,不甚在意,暗想这‘武太真’的名号那是夸‘太真’的多,而赞‘武’的少,是以并未将她一介女流放在眼里,就此莽莽撞撞的来了,谁想到她武功竟如此了得。现在想来,这消息在这地界传了大半个月,到现在只我三人前来,想是别人都忌惮她本事了得。”林常心中疑虑甚多,亟待找杨文君询问。便对三人抱拳道:“在下此间诸事未了,不便与诸君同行。这便别过了,只是此间并无马匹,难为三位了,咱们后会有期!”庄伯路见他毫无去意,不便再劝。那壮汉庄叔罡道:“如此我三人便在此陪你,若有人来聒噪,我兄弟三人舍命保你周全。”身旁那睡眼汉子庄仲显直向他打眼色示意他住口,他便如不见。林常道:“庄三哥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在此间实有要事,逼不得已。你不必陪我身处险地,再者若给‘武太真’见到三位,未必肯饶你们性命。三位走好,日后再图相见。”说罢转身就走,庄氏三人无奈,转身循来路走了。

    林常心中焦急,飞奔回到小屋,见柳沁做在屋外草地,闷闷不乐,也不及理会。径直走到杨文君门前,道:“前辈,晚辈有要事相询。”屋内懒洋洋的道:“进来吧。”林常开门大踏步进门。柳沁本待林常来哄自己,不料他理也不理,站起来跺了跺脚,跟着他走进房中。房中杨文君正自打坐练功,见他二人进门,不等林常开口,道:“你欠我一个人情。”林常一愣,道:“此话怎讲?”杨文君道:“我这谷中从不留活口,你自来的第一天便知道,今日你放走三个,岂不是欠我一个人情?”林常知她素来蛮不讲理,也不跟她争辩。道:“晚辈心中疑虑甚多,望前辈指点迷津。”杨文君整了整衣袖,道:“我知你有很多事情不明,你问吧,问完也该疗伤了。”林常本有许多疑问,事到眼前却不知从何问起,想了一会,道:“前辈将我二人留在此处可是为了得到家父的阴阳令?”杨文君嗤笑道:“我要阴阳令来干嘛?阴阳令有什么好?”林常道:“传说得阴阳令可羽化成仙。”杨文君又道:“成仙有什么好?”林常一愕,道:“成仙就可不老不死。”杨文君又道:“不老不死又有什么好?”林常瞠目结舌,答不出话来,心中反复想道:“成仙有什么好?。”想了半天却也觉得成仙并没有什么好。

    杨文君又道:“我绝不是为了那劳什子阴阳令,还有话要问么?”林常道:“今日这三人从何而来?为何他们知道我的名字?为何江湖上都在传我在这太真谷?为何此处如此隐蔽,却有人将地图也画了出来?你究竟与家父有何恩怨?家父说过兽涎木只他一人会制,你是如何学来?”杨文君扶着额头道:“啊哟!我可从何答起呢?嗯……你这小子倒也不傻,猜到了是我放出消息说你被囚禁在此。你们不是要找你老子么?这就等他自己来见你俩吧!嗯……至于我跟你老子的恩怨嘛,姑奶奶不想说。好了,你们先出去,等我炙完穴道喊你。”林常还待再说,杨文君眼睛一瞪。林常无可奈何,只得出门。出门来见柳沁满脸疑惑,先前的不快倒给抛开了。林常将庄伯路的话又对柳沁说了一遍,柳沁听完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随后几日里又来了几拨江湖豪士,都是武功平平。初时杨文君杀了两个,林常不忍,随后几拨便抢在头里赶跑了,并不伤人性命。此时林常内力已自不弱,别看他在杨文君手下走不了两招,那是杨文君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这些江湖上一般好手却都不是林常对手,林常并无与人生死相搏的经验,连日来几番打斗,虽无惊险,手上功夫却越加的得心应手了。杨文君也不怪他放走了活口出谷,由得他去,落得悠闲。

    如此过了月余,倒也相安无事,林常偶尔赶走几个前来碰运气的江湖中人,不由得心中洋洋自得:世间高手也不过如此,想来我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了。但偶一想起杨文君的武功,心中不由得一阵沮丧。杨文君已不用每日施针刺穴,旧伤好转,气色愈好,肤色愈白,这一个多月竟如年轻了十来岁。

    这日午间,林常正自屋中小憩,忽闻得谷中人生嘈杂。起身出门察看时,不由得一惊,见谷中或坐或站,已有好几十人。或三两人一堆,或十来人一群,围在温泉周围。谷口处兀自听得蹄声杂沓,不绝来客。柳沁自旁边小屋出来,微感害怕,站在林常身边轻靠在他身上。杨文君倚坐在一株桃树下,眼睛似闭非闭。见到林常,人群中一阵轰响,坐在地上的都站起身来。有人道:“这便是林常么?”有人道:“这相貌和江湖中传言并无二致,绝错不了了。”有人道:“传言他武功高强,医术高超,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人答道:“晾他小小年纪,即便从娘胎便开始习武,又能有多高的本事?”

    杨文君睁开眼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诸位不曾知会一声,贸然来我太真谷,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她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嘈杂声中,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便如在每人耳边说话一般。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突然有人道:“杨女侠已得了阴阳令了么?怎的十几年不见,越长越年轻了?”人群中议论纷纷,有老一辈的道:“这‘武太真’二十年前成名之时已过桃李,今日一见,却如二三十岁的妙龄女子,只怕这位仁兄说得也有道理。”又有人道:“难道她当真解了阴阳令的秘密,成了神仙么?”

    林常见这些人都带了兵刃,知是为自己而来。不知为何,心中自然而然的觉得杨文君可靠,遂带着柳沁走到她身旁。杨文君向林常一指,道:“各位想必都是为这小子而来,怎不动手?”人群中走出一老者,道:“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来瞧热闹罢了,正主还未到呢。”杨文君“哦”了一声,道:“这可奇了,你们如此人多势众,竟不倚多为胜,将这小子抢了去换阴阳令么?”那老者哈哈一笑,道:“不瞒姑娘,我们这里人手虽多,但泰半互不相识。要抢林公子,只怕这里这一百来号人先自己杀了个血流成河。只是圣阳门传出消息,今日要来太真谷拜会姑娘,咱们这一干人闲不住,便来看看。”杨文君哼了一声,道:“只怕都是来浑水摸鱼,捡便宜来了吧?”那老者打了个哈哈,道:“小老儿只是来瞧瞧热闹,至于此间各位心中作何想法,那便不得而知了。”

    正在此时,谷口有人喊道:“圣阳门掌门柳先生驾到!”杨文君脸色开始凝重,嘴上却道:“哼!好大的排场!当自己是皇帝么?”不一会,一行十来人走到跟前。当先一人器宇轩昂,身着深色锦衣,腰悬佩剑,四十岁上下,颏下三绺长须及胸,眸子中精光闪闪,好不威风。想来便是圣阳门掌门了。林常见他眉宇间依稀有些眼熟,可着实想不起在哪见过。那人昂首阔步走来,对身旁众人犹如不见,对杨文君道:“阔别经年,太真仙子英姿不减,当真可喜可贺。今日柳某来得冒昧,万望仙子见谅。”杨文君道:“柳承江,少跟姑奶奶来这套!今日你是这一、二、三……这一十三人倚多为胜呢,还是你我单打独斗分出个胜负?”将他带来的十二人数了一遍。柳承江面不改色,微笑道:“柳某岂敢与仙子动手?今日前来,只想问仙子讨个人情罢了。”杨文君笑道:“十几年不见,你柳承江还是这个德性。婆婆妈妈的,哪有点江湖男儿快意恩仇的样子?你还不是为这小子而来?要人可以,胜了姑奶奶这对肉掌便是。”柳承江也不动怒,依然微笑着道:“柳某武功低微,又岂是仙子对手?只望仙子放了我这外甥,我柳承江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仙子但有所求,柳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句话一说,众人反应不一。江湖群豪是赞叹羡慕,圣阳门主承诺一个人情,天下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而杨文君则打起精神,暗暗警惕,柳承江越是自承武功低微,杨文君越是不敢轻视,虽说十几年前此人便不是自己对手,而后自己又得奇遇,武功实已臻化境,但圣阳门近年来名声大噪,好生兴旺,又见他气度俨然,一派大宗师风范,着实不敢小觑于他;而林常兄妹则是大惊,林常结结巴巴地道:“外……外甥?你……你是我舅……舅舅?”

    柳承江道:“此事太真仙子当知我所说不假,便在座诸位英雄也当有不少人知悉此事。我柳承江难道还能冒充他人么?”柳承江虽答林常问话,眼睛却看着杨文君,显是对她甚是忌惮。林常眼望杨文君,意示询问。杨文君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便是你舅舅,难道你老子没告诉过你么?嘿!有这么个威名赫赫的舅舅,你小子竟然不知道么?”林常心下茫然,突然间想起一事,看看柳沁,再看看柳承江,心下一动:“原来沁儿跟他眼目竟如此相似。”又想:“爹爹为何从未提起过舅舅?然则我妈妈呢?沁儿是捡来的,可是爹爹为什么不让她姓林,却要姓柳呢?”心中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林常心中疑惑只一念之间,这边厢柳承江道:“想是我这外甥顽劣,惹恼了仙子。我这做舅父的在此代他赔个不是,望仙子高抬贵手,我这便带他回去,严加教训。”杨文君哈哈大笑,道:“你这外甥可是个宝贝,此间多少人欲得之而后快?凭你三言两语间就要将他带走,我杨文君岂不成了江湖上一大笑话?要带他走可以,或者凭真实功夫胜了我;或是让他老子亲自来讨!”柳承江见话已说僵,叹了口气,自腰间抽出佩剑,道:“柳某到此原想化干戈为玉帛,既然仙子非要考较,柳某便舍命陪仙子了。”众人见二人说了半天,早不耐烦,这时见动武在即,都轰然叫好。柳承江皱了皱眉,道:“此间风景雅致,却多了这许多俗人扰了山谷清净,便让柳某先将闲杂人等替仙子打发了如何?”杨文君淡淡道:“那也由得你。”众人心中不忿,人群中一汉子道:“你圣阳门好大的威风!我等若是不走,你有本事将此间一百来号人都杀了么?”柳承江不答,对身后十二人道:“请诸位英雄出去,别污了这山谷幽静。”

    那十二人躬身允命,“唰”的一声,抽出佩剑,动作整齐划一,不分先后,是以十二柄佩剑,只一道声音。十二人排成一列,剑尖斜指地下,中间一人道:“诸位这便请吧!”众人长途奔波,就是为了看这一场好戏,如何肯走?人声嘈杂中,适才说话那大汉拿出一柄鬼头刀,站出来道:“你圣阳门远在山东,到咱们淮水一带来耍什么威风?咱们敬你是客,你当此间是你家后花园么?这里众多英雄好汉,若任你圣阳门呼来喝去,今后还有脸做人么?”他倒并不莽撞,这一句是把众人都带上了。那十二人一言不发,左首第一人走了出来,挺剑向他胸口刺去,那汉子早自宁神戒备,眼见剑到,鬼头刀上撩,欲要架开来剑。那人不闪不避,去势不减。那大汉心道刀沉剑轻,看来势剑未及及胸便给鬼头刀斫中了,心下渐宽。眼见便要刀剑相交,那人手上一松,剑往左首抛去,伸左手接了,一剑刺入那汉子右胸,直透后背。众人“啊”的一声,这一招除圣阳门十三人之外,谁也没料到,那人剑交左手用劲之巧,而左手接剑便刺,那时剑尖离那汉子不过数寸,如此近距离发力,竟直透后背,也可见内力之强。整个过程只一瞬之间,除了剑尖入肉的声音,毫无声息,甚是诡异。那人面无表情,退回原位。这一下先声夺人,人群中鸦雀无声。林常心中暗暗奇怪:“这剑法似乎是我从小所练的‘拜日剑法’,但颇有不同。”却听杨文君道:“这‘拜日剑法’威力大了不少啊!”柳承江微笑道:“献丑了,又怎及得仙子‘冰焰掌法’的万一?”杨文君哼了一声,不答他话。林常心中疑惑,却也不便搭话。

    柳承江道:“柳某到此绝不是为了恃强逞凶,只是稍待我与仙子切磋武艺,只怕伤及无辜,柳某那就百死莫赎了。”仍面对杨文君。众人心道:若是怕伤及无辜,适才又杀了一人,也没见你有何不忍。只是众人慑于圣阳门的威名,适才那人剑法高超,其余十一人也定不会弱,再加一个掌门人,今日无论如何讨不了好。便有不少人就坡下驴,道:“是,是,柳先生是为我等着想,若再不识抬举,那便说不过去了。”更有人大拍马屁:“正是如此,柳先生宅心仁厚,他老人家要取我等性命,也只抬手之劳,柳先生好言相劝,可不能不识抬举。”说话间便往后退,眼见有人带头走了,有些本不愿意的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的跟着散了,片刻间众人走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地马粪和一具尸体。

    山谷中静悄悄的,只剩下圣阳门十三人、林常兄妹以及杨文君。柳承江适才注意力大都放在杨文君身上,现下才开始打量林常二人。见林常丰神俊朗,心下暗赞;看柳沁时,眉头皱起,道:“这小女娃是谁?”他自进谷以来,一直气定神闲,这一皱眉倒是头一遭。林常答道:“她是我师妹。”虽已证实柳承江是他舅舅,林常仍不习惯,不以外甥自称。

    柳承江眉头越皱越紧,道:“你爹爹收徒了?那是何时收的?”林常正要答话,身旁杨文君道:“柳承江,怎的如此婆婆妈妈?有完没完了?要打趁早,姑奶奶没空听你话家常。”柳承江脸上怒色一现,脸上通红。杨文君知道这是他独门内功运气之兆,暗自戒备。却见他脸上潮红一现即隐,随即微笑道:“仙子责备得是,打完再说也是一般。”对林柳二人道:“你二人退开些。”林常携了柳沁,退开一丈,柳承江摇了摇头,林常再退,柳承江仍是摇头,直退到二十丈开外,柳承江才对他点了点头,仗剑面对杨文君。

    杨文君道:“你堂堂圣阳门掌门,一代宗师,对我这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也要拔剑相向么?”她见圣阳门剑法诡异,着实忌惮,欲要激得柳承江弃剑不用。柳承江淡淡一笑,道:“仙子巾帼不让须眉,无须抬手提足便能伤人于无形,今日与仙子切磋过招,柳某若是不出全力,岂不是对仙子太过无礼?”言下之意:你善用毒,我用兵刃并不算占了便宜。杨文君哼了一声,更不打话,双掌一错,向柳承江扑去。

    这一章写完,自觉略嫌冗长,想要好好静一天,看看是否能有解决办法。心中有这样一个武侠梦,结合自身感情经历,想要写这样一部小说,从没有如此渴望的想要去完成一件事。因此这一部小说我一定会写完,而且尽我最大的努力将它写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