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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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人心叵测

    又一个时辰过去,夜越来越深,而对东方云,好像今天就是个不眠之夜,因为他今天的心绪很长,就像那皎洁月色,普照大地。

    王总管端来一碗燕窝粥,道:“表少爷,老爷见你迟久未睡,生怕冻坏了身子,便叫我端来一碗燕窝粥,让你补补身子,你快趁热喝吧。”

    粥,果然是好粥,十里飘香,东方云早已闻到一股粥香。

    他肚中也确实有些饿了,一下子便把粥喝了个一干二净。

    王总管接过空碗,道:“表少爷,夜深了,你该早点休息了,小的告退。”便离去。

    一碗粥下去,他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肚肠,顿时头脑便有点昏晕,心中暗道:“我真的有点困了。”揉了揉眼睛,头脑晃了晃,便即起身离去。

    走了两三步,忽又觉头脑又很是清醍,毫无倦意,暗中笑道:“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哦,也许是真的夜太深了,在加喝酒,便有些倦意,而外公送来的燕窝粥是补品,有去困作用,从而便好多了。”

    如此一想,便向屋中走去。

    忽见前面亮光闪动,正是从舅舅屋内传来,心道:“这么晚了,舅舅怎么还不睡,在干什么呢?”

    他带着一份好奇心,来到单金雷房中,正要敲门进去,忽听得里面有声音传来,听声音正是舅舅与王总管,心中惊讶道:“这么晚了,王总管在舅舅房里干什么呢?”心中越想越奇,便想探个究竟,一个“鹞子翻身”施展轻功,上了房顶,爬在房顶上,掀开一两片瓦,透视而看。

    他自从学了混元一气功,无论内力、轻功均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这一运用,更是踏雪无痕,未发出一丝声响。

    往里一看,更是令他大吃一惊,只见王总管已倒在地上,鲜血从心膛中流出,显然已死去,刚才给自己端燕窝粥的碗也跌落于地,而单金雷手中拿着一柄沾血的匕首,站在王总管身旁,一阵狞笑。

    东方云实在是惊呆了,他从来未看见舅舅如此恐怖的面形,两眼勾射出毒辣的目光,他心中连连发问:“为什么?舅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杀死王总管?”

    这时只听单金雷狂叫道:“东方云呀东方云,你真是我的好外甥,莫怪做舅舅的心狠手辣,要怪只怪那东方一剑谱太过迷人,哈哈……现在没有人知道这秘密,天下,独霸武林。”

    东方云听了,心中一荡,只觉如受铁锤一击,恨不得一掌将这披着人皮的禽兽击毙,心中连连暗道:“好卑鄙,伪君子。”顿时间心中一醒,道:“原来他说得如此诚恳,全都是在做戏,那燕窝粥定是他送的,我刚才觉得昏迷,定是由于粥中有毒,而他却不知我已喝了红狸鼠的血,百毒不侵,所以过会便好,他杀了王总管,定是想杀人灭口,定是以为我已死了,没想到鬼使神差,却让我撞破了他的奸计,也是爹爹妈妈的神灵保佑。”又一想到自己险些死在自己亲身舅舅的手中,不觉心中一寒,冷汗直冒。

    忽听门一响,有人骂道:“畜牲。”

    只见单长风穿了件单衣,涨红了眼,闯门而入,指着单金雷大骂。

    单金雷见父亲闯进来,心中一惊,忙扔掉手中的匕首,道:“爹爹……”

    单长风见了地上的尸体,顿时老泪横流,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云儿可是你的亲外甥呀,是你亲妹子的唯一骨肉,你,你对得起你妹子吗?”

    单金雷到底做贼心虚,一个闪身,忙关上门,跪到单长风面前,慌张道:“孩儿知错了。”

    单长风道:“凤儿呀,为父实在对不起,临到暮年,为能替你保护好云儿,却让他活活惨死在这畜牲手里。”

    单金雷见爹爹眼中射出两道光芒,正对着自己,已吓得半死,忙道:“爹,孩儿也是身不由己,孩儿虽然是江南太湖水域的盟主,但那神龙帮处处威胁孩儿投靠他们,以孩儿现在这等武功,万不是他们的对手,孩儿只有……”

    单长风道:“只有牺牲自己的亲外甥吗?别忘了,云儿还救过你一条命呢?要不是他,你早就死在吴鹏刚的手里。”忙又仰天长叹,道:“单家的列祖列宗呀,出此孽子,真是单门不幸啊,我单长风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呀。”手一握拳,便要劈向自己面门。

    单金雷呆了。

    东方云更是心惊,大汗直冒,只觉整个身子已全身湿透,刚才喝的酒差不多全都蒸发出来。

    忽地单长风的拳停在半空,却在也打不下来。

    二人松了一口气。

    单长风的身子已倒了下来。

    变故大起。

    单金雷忙扑过去,道:“爹爹……”

    而单长风却毫无回应,身子慢慢开始僵硬。

    单金雷一探鼻息,早已气绝。

    原来单长风年岁已大,刚才更是气得心头发火,所以拳到中途,突觉呼吸困难,手臂在也垂不下去,便即死去。

    东方云心中更是悲痛,见外公活活被气死,心道:“如果娘还在,看到这一暮,又是如何感想。天下之大,难道当真便没有我的存身之处,这里又将是我的伤心之地,留下又有何用。”心中一想,已拂身而去,消失在长夜之中。

    当真是江湖险恶,人心似蛇肠,情愿与动物为伴,也不与人交往。

    第二日早上,东方云又独自在一酒楼喝闷酒,这次他的心中更是痛苦,不是那“情”字相困,而是“仇、恨、情、义、恩”五种天下最毒的暗器齐袭。

    酒楼并不大,名为“风轩”,端的是个雅境,处在太湖风蛇岛旁,楼下摆了十个桌位,东方云便坐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面朝里。

    他已完全成了一个酒鬼,喝了一杯又杯,加了一坛又一坛,由于处在最偏,便也无人注意。

    忽听得楼上一阵响动,更有个女子声音凄凄哭哭,甚是悲惨。

    他一杯酒放置嘴边,正待喝下,听那声音甚是凄苦,不禁侠义之心顿起,正要放下酒杯,忽又道:“我自己的事都办不好,又谈什么去管别人的事。”终于一杯酒下肚。

    烈,太烈。

    直烈到他的心梗,充塞着他那早已愁苦的心房。

    “哒,哒”一个白衣少女慌张跑下楼,后面两个彪形大汉追了上来,一个嘴角满是胡子的大汉,更是骂道:“臭丫头,哪里跑?”

    白衣少女忙朝外面跑。

    后面另一个劲装大汉叫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客人们有的想帮忙,但一见背后两人都是凶神恶煞,哪敢在动一步。

    东方云微一斜视这少女,见这少女却是十六、七岁,圆脸蛋,一双眼睛充满惊恐之色,不时回头看那后面两个汉子。

    “砰”一个不小心,她却撞上了一个刚要进来的客人,只此一撞,身子忙向后一退,正逢迎上那两个汉子。

    东方云一见来人,心中一凛,忙切回头,装作没看见,依旧喝酒。

    原来来人却是单氏兄弟。

    那两个汉子正要动手抓那白衣少女,单彪忙叫道:“雷威,雷猛,你们想干什么?”

    雷威、雷猛忙住手,哈腰道:“原来是大公子、二公子,小的二人正在抓一个奷细。”

    白衣少女见了单氏兄弟,又看看那两人,心中满是惊恐。

    单彪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如此美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奸细,快滚。”

    二人战战兢兢地道:“是,是,是小的瞎了狗眼。”二人忙撒腿就跑。

    单彪甚是得意,走到那少女跟前,道:“姑娘,坏人已被我赶走,你可放心了。”

    白衣少女怯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单彪道:“英雄儿女,何足言谢,再说拔刀相助,更是我单某人的份内之事,走,今天本公子请客,请姑娘到楼上用餐。”

    白衣少女忙摇摇头,道:“不,不,多谢公子美意,我还有事。”便要夺路而去。

    单正忙拦住道:“姑娘,我大哥好心请你,你又为何不赏脸呢?再说你有什么要紧事,不凡说给本公子听听,或许能帮上你什么忙?”

    白衣少女道:“我……我要去寻爹爹。”

    单彪道:“这等小事,何足姑娘操劳,便包在本公子身上,姑娘放心,凡是这江南道上,上到达官贵人,下至黎明百姓,本公子定能将他找出来,不知姑娘的爹爹姓甚名谁?”

    白衣少女听他之意,心中甚喜,惊恐之色全无,道:“公子真有此能耐吗?”

    单正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二人从小是在太湖边长大,这里的每一块地方,每一个人,我二人都是了如指掌,只要姑娘一说出,我担保不在半个时辰之内便能找到,与姑娘见面。”

    白衣少女喜道:“那便有劳二位公子,我爹爹叫冷暖心。”

    “冷暖心”三字一出口,不仅连单氏兄弟大吃一惊,就连东方云也吃惊不小,刚要喝的酒,忙停住,心道:“什么?她便是冷大哥的女儿,我可从来未听说冷大哥还有个女儿。”他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只得暗道:“既然是冷大哥的女儿,那我决不能让她受他二人的骗。”

    单氏兄弟早已从父亲口中得知神龙帮有个光明左使叫冷暖心,一听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女儿,大吃一惊,脸色顿变,互望一眼,单正道:“大哥,这……”

    单彪道:“天下同名同姓多的是,她觉不会是那魔头的女儿。”便问那少女:“姑娘,你爹可否便是那神龙帮光明左使,号称铁笛书生的便是?”

    那白衣少女忙点点头,道:“正是,我爹爹便是那铁笛书生,原来二位公子也知道,那太好了,可曾看到我爹爹。”

    单氏兄弟面面相觑,单正忙喜颜于色,道:“看到了,来,我们带姑娘去见冷先生。”

    东方云一听,便知他们在使诈,忙叫道:“姑娘小心,可别被坏人给骗了。”

    单氏兄弟一惊,循声望去,单彪走过去,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表弟,表弟怎么有如此大的雅兴,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我哥儿俩二人正在四处寻找,以防表弟被哪个坏人抓去,原来却在这里,那可好极了。”

    东方云道:“多谢多谢,贵府是什么人,又怎会管我这穷光蛋?”

    单正也走过来,道:“表弟,昨夜你不声不息地走了,我爹爹可担心得很,还是快快跟我们回去。”

    东方云道:“单盟主是何许人物,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会烦他担心。”

    单彪顿时忍不住,一拍桌子,火道:“东方云,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是我姑姑的儿子,本公子就不敢杀你,昨天晚上,你杀了王总管,又杀死了爷爷,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今日我要替爷爷报仇。”一掌向东方云抓去。

    东方云侧头一斜,也道:“放屁,王总管是你爹杀死,我外公活活被你爹气死,你爹利义熏心,为了得到我家的东方一剑谱,不惜毒死我,可惜他千算万算,终究算不到我东方云早已服下神丹妙药,非但没有死,反而得知了他的诡计。”

    原来单金雷以为东方云已死,但心中仍存疑心,第二日早上,忙来到东方云房内,看他是否已死,没想房内空空,毫无人影,他心中更是惊魂不定,所谓“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便将一切罪名推到东方云身上,又命手下四处搜寻。

    单彪见他一掌闪过,心中大怒,又是一记回手掌击出,道:“你放屁,我爹爹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事,定是你小子安赃嫁祸我爹,你真不是人。”

    他那一掌,何足能耐东方云,东方云一记“擒龙手”,一把扣住他脉门,他便已动弹不得,道:“你爹爹虽然想害死我,但他终究是我舅舅,我不想伤他,也不想与你们动手,你们何苦定要咄咄相逼。”

    单正见大哥被擒,忙也一拳挥出,道:“放屁,你妖言祸重,杀死了爷爷,还不承认。”

    东方云一手擒住单彪双腕,另一手一记“神龙探爪”,单掌一个盘绕。

    单正一拳击出,如同击在石上,疼得他直裂嘴,又一记“六丁开山”,掌形如山,直向东方云面门压去。

    东方云劈出一记“五雷轰顶”。

    两掌相交,单正顿如雷电相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正好倒在一个桌子上,顿时桌迸凳断,摔了个仰朝天。

    单氏二人一向自持身份,何曾吃过如此大亏,狼狈不及。

    单正爬起来,还要动手,忽听外面一阵大乱,已闯进几个持刀大汉,当先一人中高身材,鼻孔向前凸出,东方云识得此人,正是风蛇岛岛主田四。

    他见大公子被擒,叫道:“东方云,快把大公子放了。”

    东方云擒住单彪,另一手扣住他的死穴,道:“你们谁敢过来,我便杀了他。”

    单彪顿时吓得面色铁青,其他人见了,哪敢上前。

    东方云道:“姑娘,快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你爹,他们都是坏人在骗你。”

    白衣少女坚信坚疑,看了看单正,见他一脸恍恐,又看了看东方云,道:“你真知道他在哪?”

    东方云点点头,便押着单彪与那白衣少女来到外面,单正等人也跟了过来。

    单正骂道:“东方云,你算什么好汉,快放了我大哥,有种的与我决一死战。”

    东方云道:“谅你也不配,回去告诉你爹,既然他不仁,那我可也就不义,咱们两家从此割袍断义,他要害死我,这仇也可算了,但气死我外公这事,这件事却如何也不能平。”将单彪向他们一掷,忙拉着白衣少女道:“快走。”

    单正忙道:“快追。”

    但他们岂有东方云快,转眼间,便已落下一段距离。

    忽地前面已没有了退路,原来这是一个坝口,前面便是太湖,只见湖涛澎湃,一眼望不到边。

    单正等人已逼了过来。

    单彪哈哈大笑,道:“东方云,前面便是太湖,你已无路可逃,快束手就擒吧。”

    白衣少女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可恶,这位大哥饶了你一命,你却还……看来你们真不是好人。”

    单彪大怒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东方云忙护住那白衣少女,道:“你们不要逼我。”

    单彪道:“逼你又如何,有胆地你往前跳到这太湖水中去喂王八。”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悠扬的歌声,一艘渔船向这边驶来。

    白衣少女忙喊道:“喂,快摆船。”

    那渔船果真听话,忙快速向这边驶来。

    单彪见了,心中大怒,忙叫道:“上。”

    田四手执弯刀,带着一帮人向东方云冲去。

    东方云大吼一声:“你们不要逼我。”双掌齐出,“排山倒海”,摧动混元一气功,掌势雄浑,顿时拍出一道风柱,卷向田四等人。

    田四等人连退数步,有的把持不住,已经摔倒下去。

    东方云见船到,忙双手一托那白衣少女,道:“走。”

    二人已同时上了船。

    那船行速极快,片刻间便已与岸相隔七、八丈,只气得单氏兄弟直跺脚。

    单正道:“快上船追。”

    东方云见岸远去,眼中一片湿润,只得将一缕情思埋藏在这浩瀚的湖水之中。

    那白衣少女偎依在他身旁,道:“大哥,他们是些什么人?你跟他又有什么仇怨?”

    东方云深叹一口气,道:“你不知道。”又道:“你真是神龙帮光明左使冷暖心的女儿。”

    白衣少女点点头,道:“你真知道我爹在哪?”

    东方云摇摇头,道:“我也正在找他,你怎么又会与你爹分开,又怎会来到这里,而被那两人抓起来?”

    白衣少女道:“几个月前,我爹说有要事要办,便离开我走了,我见他迟久未回来,便出来找他,跑到这里,那两人却骗我,说带我去找我爹,哪知他们今日在酒楼上喝喝酒,便来欺侮我。”

    说到后面几句话,语气硬了硬,脸上一阵憎恨之情。

    东方云道:“我也骗了你,但我一定带你去找你爹。”

    白衣少女诚恳地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你是好人。”

    东方云听了此话,心中一动,暗道:“我伦落此地步,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没想这少女如此单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呀。”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道:“我叫冷燕平。”

    东方云慢慢咀嚼这三个字,道:“这是好名字。”又见冷燕平一阵娇涩之情,心中一酸,不由得想起了师妹,心道:“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又一想到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心中更是伤心。

    冷燕平见他一脸沮丧,道:“大哥,你怎么了?”

    东方云正要回答,只听那船夫叫道:“二位,船已到湖心,你们将上哪里?”

    东方云一瞧这船夫,只见他一身粗布衣衫,光脚,头戴一篼笠,遮住了半边脸,无法看清脸形,道:“随便,大哥想要到哪里?便将我们送到哪里吧。”

    船夫道:“好!”忽地身子一倾,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也不见人影,船身摇了摇。

    二人大惊。

    东方云忙呼道:“糟糕,中计了,这船夫是田四的人,他故意让我们上船,待船到湖心,他便逃去,我不会驾船,你会吗?”

    冷燕平摇摇头。

    东方云又道:“他定是知我二人不会水性,这下如何是好,你我都不会使船,那便由它自行漂泊。”便不在搭理船,索性坐下来。

    冷燕平痴痴地望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东方云听她这句话问得甚是纯真,不觉微微一笑道:“我复姓东方,名云,一个世上最无聊的人。”

    他将自己说成是“最无聊的人”,因为他的心已开始在冷,为情所困,又被自己的亲人所害,他一步步感到江湖的黑喑,人心的险恶,他在想,若能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管江湖事,忘掉一身的痛苦,成天这那普通人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冷燕平先是微微一笑,忽又一听到“东方云”三字,更是一愣,道:“你来自武当吗?”

    东方云触景伤情,点点头,道:“但我不在去那地方。”

    冷燕平道:“你果真是东方叔叔,我曾听爹爹说,他又拜了个兄弟,叫东方云,说你侠肝义胆,是江湖中的好汉子,我还以为你定是与我爹爹差不多年龄,我心中久仰你已久,真的很想见你一面,看看我这位新叔叔到底是什么模样,没想,你却……”

    东方云道:“没想却让你大失所望,不仅年纪轻,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狼狈相。”

    冷燕平道:“不,叔叔。你在我的心中,他们以多欺少,不算好汉,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大英豪。”

    东方云道:“冷姑娘,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叔叔’,我岂不大大占你的便宜,你还是叫我‘东方大哥’吧。”

    冷燕平又点点头,心中甚是高兴。

    二人说说笑笑,任船飘行,船随水行,向东而飘,不知不觉间,便已飘到东岸,冷、东方二人忙下船上岸。

    岸上林荫绿翠,景色甚美。

    东方云道:“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却如此美丽,宛似到了人间仙境。”

    其实这里已属姑苏管辖,与无锡仅有一水之隔,姑苏原本便是江南最美的地方,城区内景点颇多,有拙政园、狮子楼、沧浪亭、绘园楼、虎丘塔……这儿便是一处景点,名为竹熹。

    一阵琴飘扬而来,悦耳动听,使人听得更是心旷神怡,如饮美醇。

    二人随琴声而至。

    前面是一片竹林,竹粗,清雅。

    幽道之处,一个白衣羽士,大约四、五十岁左右,手扣琴弦,双目聚神,一阵弹奏。

    二人不想打扰他,站得远远的。

    一曲终了,那白衣羽士侧目望天,脸上显出忧忧之色,一阵叹息。

    二人一愣,不知他何以叹息。

    东方哥拍了拍手,道:“好曲,好曲……”

    白衣羽士听有人称赞,忙脸现喜色,一看二人,忙走过去,道:“小兄弟,我真的弹的是好曲吗?”

    东方云自幼生在书香世家,对这些琴棋书画,自是有所耳濡,道:“前辈琴声雅致,令人神往,虽比不上那《高山流水》,但也可称得上曲中精品。”

    白衣羽士更是大喜,哈哈笑道:“好,好,没想你这位小兄弟却也懂得琴韵。”

    东方云道:“前辈夸奖了,晚辈才疏学浅,哪能与前辈相比,我不过是从未听到此等佳曲,今日一听,顿时热血沸腾,令人气定心闲。”

    白衣羽士又愁眉道:“唉,可惜有一人弹的琴,让人宛若仙境,我与他相比,那是天差地别。”便不在理会二人,又自弹琴。

    东方云心道:“这人真奇怪。”

    忽地空中有声音道:“大哥,你别弹了,吵死了,吵得我无法书写。”人影一闪,一个头戴帖帽,手拿一只毛笔,另一手拿看一张书纸的青衣汉子跃到中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