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之愁
次日清晨，那霞光初照，天坑顶部一片大雾，晨雾迷蒙、云轻如棉，犹如太虚仙境，林中白鹤长鸣，黑羽白身冠顶红，扇动双翼作起飞之势，那杨露禅起的最是早，他接了露水漱口洗脸，大觉清爽，又练起轻身功夫，这杨露禅的轻功最是厉害，只见陡然之间已至一树梢，随风而动，那鹤也在其周围飞着，接着又轻轻一跃至另一树梢。
后董海川、李洛能、萧朝晖、萧秀杰四人依次出院来，见杨露禅在树梢之间如跳舞般跃起、落下、跃起、落下，萧秀杰大喜道：“杨伯伯竟能飞起来呢？和我那白鹤一般！好玩好玩！！”
董海川笑道：“怎还叫伯伯？如今杨露禅老家伙岁数最大！算得上你得叫他大师父了！倒是便宜了这老家伙！”
萧秀杰懵懂道：“那谁是二师父、三师父呢？！”
董海川不答，李洛能淡淡地道：“我自是比董兄小上两岁的了，按辈分你只管叫你董伯伯为二师父！管我叫三师父吧！”
萧秀杰咯咯笑着作揖叫道：“二师父、三师父。”
董海川、李洛能皆是微微一笑点头作答。
萧秀杰复而朝杨露禅那边大喊道：“大师父！大师父！”
杨露禅闻声归来，气定神闲地轻轻落至众人面前。
刚一落地那萧朝晖就称赞道：“杨先生真是好本事啊！如此飞了一大圈却无半点喘息！”
杨露禅笑道：“我学艺不精，好旁门左道，虽拳法比不上董兄和李兄，这轻身功夫还是能拿的出台面的！”
萧秀杰见杨露禅这样来去自如最是喜欢，忙上前拉杨露禅衣袖道：“大师父！你把这飞的本事教给我吧！这样我便不用每次爬树去看我那只鹤儿了！”
杨露禅道：“你与那白鹤相识？”
萧秀杰道：“是啊是啊！那是我在林中拾得的受伤的小野鹤，我见其可怜，便以小米豢养，它现长大，筑巢在我家林中，平常每日与我逗乐呢！”
杨露禅道：“怪不得这鹤儿这样不怕人！你既然想学这轻身本事也不难，不过你还小，要先学的多了，长大了我自然教了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萧秀杰转头对父亲道：“那我今是要出门学艺将那先学的学了不是？”
萧朝晖道：“是了！你好好学本事，将来出人头地，报答师恩。”
秀杰脸上略显伤心，复而又忽然抬头笑道：“是了！不仅要报答三位师父，还要好好孝敬爹爹！”
萧朝晖忙称好，但小孩子的心思哪里藏的住，萧朝晖看出其有不舍之意，不知如何安慰。
杨露禅会意道：“秀杰你可想大师父抱你飞上树去看那只鹤儿？”
萧秀杰喜出望外，伤心之情顿然全无，只忙道：“好大师父！带上去顽！”
那杨露禅手一摆便把萧秀杰携入怀中，一个前冲便向空中飞去，果然轻功了得，带了一个人竟然依旧自如稳重。
轻轻落在那鹤巢旁，那白鹤见秀杰来了，长鸣一声，只将脑袋在秀杰身上蹭来蹭去，那秀杰也与其嬉笑一番，那白鹤又侧身向巢中叼来一块黑背白肚的鱼儿来，要送至秀杰口中。
秀杰忙笑道：“我不吃那个！我不吃那个！”
说了好几句那白鹤才放下鱼来，杨露禅在近旁看着，不禁也有感，都说白鹤是祥瑞长寿之物，果然有灵性。
萧秀杰又朝白鹤嘱咐道：“如今我要离家求学去了，你在这里好生陪我爹爹，莫生事端了，它日若再折了羽翅、伤了脚爪是无人帮你换药、喂食了的。”
那鹤好像听懂了似得，只一声长鸣，这声大有丝丝不舍之情。
萧秀杰又道：“你莫要舍不得我，待我学成归来，有了本领，我便在这谷中建一座房子，施一座石门，再种一大片芦苇、松树，让你和爹爹快快乐乐的住在里头！”
那鹤又低鸣几声，转头去啄了一片白羽来送至秀杰手边。
秀杰道：“你是要给我一个念想啊！也好。”便收下插腰带上。
均已说毕，杨露禅又携了他飞着顽了一番，才落下来。
众人又吃了些馒头、野草做早饭，那萧朝晖为秀杰收拾了行李于他系在肩上。
三位师父也都收拾了，到要走之际。
萧朝晖极是不舍，又不形于色，只不停嘱咐秀杰出门该如何如何，哪样算好、哪样算不好、怎么说话、怎么做事都一一说了，那秀杰只点头称是。
萧朝晖一路将他们送到那出坑的洞口，那萧朝晖又对秀杰嘱咐道
“若是在九华山有什么难处，只管托信得过的人来信找爹爹，找京城里的三个师父也行，那云盘老祖是个得道高人，是你的师尊，定要安分守己，尽职尽责，莫调皮顽劣，惹出祸事，在外不同家中，小心稳重，若受了苦是无人安慰的！”
听了这话，秀杰想起方才自己对鹤儿说得话，知道了鹤儿给自己羽毛的心思，便想要留个东西也给父亲做个念想，摸索了一身上下，想到自己本来无甚贵重之物了，忽见那谷中湿地中有一朵未开的荷花花苞，便对父亲道：“爹爹你瞧那荷花花苞，我将其赠与你，你见花如见我，只待开花之际，我便回来了的。”
萧朝晖心里酸涩，心道：这孩子天真，哪里知道这一去是十几年，这花哪能十几年一开的？十几年春夏秋冬，那花也早得败了，哪里有能盛那久的荷花？这萧朝晖心中这样想，嘴上仍旧答应。
接着萧秀杰又朝父亲拜了三拜，这才出了坑去，在洞中身影渐渐消失了。
萧秀杰与三位师父出了洞的另一头，到那涧边，周围树木遮天蔽日，忽听见空中一声高亢长鸣，秀杰大喜道：“是我鹤儿！”四人忙抬头仰视。
只见那白鹤在他们头顶飞旋着，长鸣不息，又转了三圈，这才又飞了回去。
董海川叹道：“好一只灵鹤啊！这样顾主。”
于是四人又结伴而行。直到黄昏这才出了山林，到了一个叫盘龙镇的地方。原来这里属汉中，南接川蜀，如今到了市集，董、杨、李三人打算找客店住上一宿，找来马匹，好向东去，一起到了西安再做分离，杨露禅和李洛能一起北上回北京，董海川带萧秀杰南下，途径湖北，再至江南池州九华山。
到了客栈萧秀杰放下包裹来，倒身便睡了，董海川来将其脱了鞋子，盖好被褥。
杨露禅道：“这孩子心坚！如此走了一天不哭也不闹。”
李洛能接道：“是块好料子，当真是英雄的后人啊！”
董海川叹了一声道：“几月前的天津教案回想起来仍旧历历在目啊！”
杨露禅道：“好好的，董兄怎去想那事？！”
董海川道：“秀杰这孩子生在末世，从小就苦，将来定又是多磨多难的。”
说毕又是一声长叹。
杨露禅道：“只愿他得了我等真传，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李洛能道：“不知这孩子被我们带出来是好是坏，那坑中如此洞天，不理俗世，却比乱世好吗？”
三人不再言语，夜深就寝，不在话下。
(本章完)
后董海川、李洛能、萧朝晖、萧秀杰四人依次出院来，见杨露禅在树梢之间如跳舞般跃起、落下、跃起、落下，萧秀杰大喜道：“杨伯伯竟能飞起来呢？和我那白鹤一般！好玩好玩！！”
董海川笑道：“怎还叫伯伯？如今杨露禅老家伙岁数最大！算得上你得叫他大师父了！倒是便宜了这老家伙！”
萧秀杰懵懂道：“那谁是二师父、三师父呢？！”
董海川不答，李洛能淡淡地道：“我自是比董兄小上两岁的了，按辈分你只管叫你董伯伯为二师父！管我叫三师父吧！”
萧秀杰咯咯笑着作揖叫道：“二师父、三师父。”
董海川、李洛能皆是微微一笑点头作答。
萧秀杰复而朝杨露禅那边大喊道：“大师父！大师父！”
杨露禅闻声归来，气定神闲地轻轻落至众人面前。
刚一落地那萧朝晖就称赞道：“杨先生真是好本事啊！如此飞了一大圈却无半点喘息！”
杨露禅笑道：“我学艺不精，好旁门左道，虽拳法比不上董兄和李兄，这轻身功夫还是能拿的出台面的！”
萧秀杰见杨露禅这样来去自如最是喜欢，忙上前拉杨露禅衣袖道：“大师父！你把这飞的本事教给我吧！这样我便不用每次爬树去看我那只鹤儿了！”
杨露禅道：“你与那白鹤相识？”
萧秀杰道：“是啊是啊！那是我在林中拾得的受伤的小野鹤，我见其可怜，便以小米豢养，它现长大，筑巢在我家林中，平常每日与我逗乐呢！”
杨露禅道：“怪不得这鹤儿这样不怕人！你既然想学这轻身本事也不难，不过你还小，要先学的多了，长大了我自然教了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萧秀杰转头对父亲道：“那我今是要出门学艺将那先学的学了不是？”
萧朝晖道：“是了！你好好学本事，将来出人头地，报答师恩。”
秀杰脸上略显伤心，复而又忽然抬头笑道：“是了！不仅要报答三位师父，还要好好孝敬爹爹！”
萧朝晖忙称好，但小孩子的心思哪里藏的住，萧朝晖看出其有不舍之意，不知如何安慰。
杨露禅会意道：“秀杰你可想大师父抱你飞上树去看那只鹤儿？”
萧秀杰喜出望外，伤心之情顿然全无，只忙道：“好大师父！带上去顽！”
那杨露禅手一摆便把萧秀杰携入怀中，一个前冲便向空中飞去，果然轻功了得，带了一个人竟然依旧自如稳重。
轻轻落在那鹤巢旁，那白鹤见秀杰来了，长鸣一声，只将脑袋在秀杰身上蹭来蹭去，那秀杰也与其嬉笑一番，那白鹤又侧身向巢中叼来一块黑背白肚的鱼儿来，要送至秀杰口中。
秀杰忙笑道：“我不吃那个！我不吃那个！”
说了好几句那白鹤才放下鱼来，杨露禅在近旁看着，不禁也有感，都说白鹤是祥瑞长寿之物，果然有灵性。
萧秀杰又朝白鹤嘱咐道：“如今我要离家求学去了，你在这里好生陪我爹爹，莫生事端了，它日若再折了羽翅、伤了脚爪是无人帮你换药、喂食了的。”
那鹤好像听懂了似得，只一声长鸣，这声大有丝丝不舍之情。
萧秀杰又道：“你莫要舍不得我，待我学成归来，有了本领，我便在这谷中建一座房子，施一座石门，再种一大片芦苇、松树，让你和爹爹快快乐乐的住在里头！”
那鹤又低鸣几声，转头去啄了一片白羽来送至秀杰手边。
秀杰道：“你是要给我一个念想啊！也好。”便收下插腰带上。
均已说毕，杨露禅又携了他飞着顽了一番，才落下来。
众人又吃了些馒头、野草做早饭，那萧朝晖为秀杰收拾了行李于他系在肩上。
三位师父也都收拾了，到要走之际。
萧朝晖极是不舍，又不形于色，只不停嘱咐秀杰出门该如何如何，哪样算好、哪样算不好、怎么说话、怎么做事都一一说了，那秀杰只点头称是。
萧朝晖一路将他们送到那出坑的洞口，那萧朝晖又对秀杰嘱咐道
“若是在九华山有什么难处，只管托信得过的人来信找爹爹，找京城里的三个师父也行，那云盘老祖是个得道高人，是你的师尊，定要安分守己，尽职尽责，莫调皮顽劣，惹出祸事，在外不同家中，小心稳重，若受了苦是无人安慰的！”
听了这话，秀杰想起方才自己对鹤儿说得话，知道了鹤儿给自己羽毛的心思，便想要留个东西也给父亲做个念想，摸索了一身上下，想到自己本来无甚贵重之物了，忽见那谷中湿地中有一朵未开的荷花花苞，便对父亲道：“爹爹你瞧那荷花花苞，我将其赠与你，你见花如见我，只待开花之际，我便回来了的。”
萧朝晖心里酸涩，心道：这孩子天真，哪里知道这一去是十几年，这花哪能十几年一开的？十几年春夏秋冬，那花也早得败了，哪里有能盛那久的荷花？这萧朝晖心中这样想，嘴上仍旧答应。
接着萧秀杰又朝父亲拜了三拜，这才出了坑去，在洞中身影渐渐消失了。
萧秀杰与三位师父出了洞的另一头，到那涧边，周围树木遮天蔽日，忽听见空中一声高亢长鸣，秀杰大喜道：“是我鹤儿！”四人忙抬头仰视。
只见那白鹤在他们头顶飞旋着，长鸣不息，又转了三圈，这才又飞了回去。
董海川叹道：“好一只灵鹤啊！这样顾主。”
于是四人又结伴而行。直到黄昏这才出了山林，到了一个叫盘龙镇的地方。原来这里属汉中，南接川蜀，如今到了市集，董、杨、李三人打算找客店住上一宿，找来马匹，好向东去，一起到了西安再做分离，杨露禅和李洛能一起北上回北京，董海川带萧秀杰南下，途径湖北，再至江南池州九华山。
到了客栈萧秀杰放下包裹来，倒身便睡了，董海川来将其脱了鞋子，盖好被褥。
杨露禅道：“这孩子心坚！如此走了一天不哭也不闹。”
李洛能接道：“是块好料子，当真是英雄的后人啊！”
董海川叹了一声道：“几月前的天津教案回想起来仍旧历历在目啊！”
杨露禅道：“好好的，董兄怎去想那事？！”
董海川道：“秀杰这孩子生在末世，从小就苦，将来定又是多磨多难的。”
说毕又是一声长叹。
杨露禅道：“只愿他得了我等真传，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李洛能道：“不知这孩子被我们带出来是好是坏，那坑中如此洞天，不理俗世，却比乱世好吗？”
三人不再言语，夜深就寝，不在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