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借兵
次日，于七率领人马返回锯齿牙山。姜楷与葛明鉴、戚玉莹继续向招远赶去。
近正午时，来到招远，进入杨威的军营。只见营盘设置极好，易守难攻，士兵训练有素，气势威严。
杨威闻讯大喜，急忙把三人迎入中军大帐。
“杨将军治军有方，在缺粮少饷的情况下，还能招集三千多壮士，训练成一支劲旅，实在是令人钦佩！”葛明鉴赞道。
“杨某只管领兵冲锋陷阵，训练军士皆交由姜先生主持，姜先生可是我的好军师啊。”杨威微笑道。
“杨将军不要客气了！鞑子侵入胶东以来，我军往来驰援，所至连战皆捷，队伍亦越战越勇，此皆是杨将军统军有方。”姜楷微笑道。
“将军，清虏攻破栖霞城了！一个军士快步走进账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你领人继续打探，有重要情况，要随时报告！”杨威又问了细节，对军士命令道。
“清虏在我大明土地上恣意妄为，毁城焚庐，杀戮人民，抢夺财物。我辈当驱逐鞑虏，还一方太平。”杨威拍案而起，气愤地说道。
“杨将军，清虏攻破栖霞，要小心其来攻打招远。”戚玉莹提醒道。
“招远乃黄金之都，清虏早就垂涎三尺。我三人先留下，帮助杨将军训练士卒，整顿人马，给清虏来个迎头痛击。等清虏退兵后，再领人马收复莱阳。”姜楷道。
“清虏分兵四处侵掠，兵力定然分散。本将率两千弟兄据守招远，再视军情变化，外出作战。姜先生领一千弟兄训练，准备收复莱阳，要打得清虏顾此失彼。本将再找士绅们筹措些粮草，打造武器。先生有何需求，请尽管提出。”杨威哼道，又与姜楷商议了细节，下午即分兵训练。
因缺少马匹，姜楷所领一千人马中，只有一百多名骑兵。
“如此少的骑兵，无法与鞑子野战。”葛明鉴愁道。
“我军当赶紧造出百辆战车，尽可能收集火炮，训练车阵之法。作战时，骑兵在前阻挡敌人，战车在后排成战斗队形；敌军逼近时，骑兵则退入战车阵内，车上的士兵施放铳箭火炮；敌人攻势被挫后，骑兵再从车后出击。”戚玉莹道。
“这可是《练兵实纪》里的战法。当年，戚继光将军北调蓟州后，为了对付鞑靼骑兵，将鸳鸯阵加以变化，创立了车、骑、步联合作战，打得鞑靼人远遁大漠。”姜楷赞道。
“如果戚继光将军仍然在世，清虏何敢侵我大明！” 姜楷紧接着叹息道。
“姜叔叔，我军有玉儿出谋划策，亦能打败清虏。”葛明鉴道。
姜楷点头称是，赶紧派人准备武器装备。
三日后，收集到的木料只能造十二辆战车，没有找到大炮，只从金矿主手中筹集到二十门虎蹲炮。杨威又调来四门虎蹲炮，还送来些火药铅弹。
戚玉莹又建议多准备长矛，让士兵们练习矛阵之法，以抵抗清军的骑兵。姜楷领兵如法操练，战阵配合日渐熟练。
这日，正在训练时，有军士来报，杨威有要事相商。姜楷安排军士自行练习，便与葛明鉴、戚玉莹进入中军大帐。只见杨威正在看地图，脸色甚是严峻。
“本将刚接到探报，清虏从辽东海路出击，十二日攻破宁海州，十三日攻破成山卫。陆路清虏亦大举东进，十二日攻破文登城。”杨威 抬头看见三人后，便急切地说道。
“想不到清虏这么快就攻进来，难道官军没有抵抗吗？”姜楷惊道。
“各地卫所官军缺粮少饷，已无战力，与清虏作战一触即溃。” 杨威叹气道。
葛明鉴、戚玉莹担心亲人的安危，正要询问详情，却听杨威道：“清虏下一步要攻打何处？”
“清虏海陆两路人马已汇合，料想下一目标应该是登州城。” 姜楷道。
“登州与辽东旅顺口遥相对应，实乃咽喉之地。若清虏占领登州城，则胶东会成为其进攻大明的基地，山海关防线形同虚设。” 葛明鉴点头道。
“二位言之有理，不知戚姑娘以为如何？”杨威问道。
“清虏自去年十月入塞以来，虽然攻城略地，抢得财物无数，可是孤军作战，已成强弩之末。以我观之，清虏渡海而来，是以接应军队返回为主。但也不排除占领北部沿海要塞，为下次用兵准备。” 戚玉莹正在思考此事，听到杨威的询问，缓缓说道。
“现时先以不变应万变，加紧练兵，筹足粮草军资，再视清虏动向，部署作战事宜。”杨威点头道。
五日后，胶东各地清军纷纷放弃所占之地，向北集结。招远知县张直得知消息后，急忙请杨威帮助守城。杨威请姜楷领先前训练的一千名军士攻打莱阳，他率余下军士进入招远县城。
二十一日，清军集结重兵攻打登州城，没有攻克，转而进攻招远。杨威领兵防御甚严，打退了清军的数次进攻。清军便放弃攻城，杀掠周围村镇而去。
却说姜楷先是派人到锯齿牙山联络于七，又派人到孙受寨联络沈讯，并约定会师日期。
三日后，姜楷点齐军士，带上作战物资，浩浩荡荡向莱阳城进发。虽然姜楷平日嬉笑怒骂，领兵却极有威严，且指挥有度，令行禁止，颇有儒将风度。
戚玉莹见之，不觉暗暗赞叹。葛明鉴自告奋勇为先锋官，领一百精壮骑兵先行。
近黄昏时，突然前方尘士飞扬，马蹄声隆隆响起。斥候飞马来报，发现清军一个牛录骑兵迎面而来。葛明鉴急忙率军撤退，与大军会合，向姜楷报告了军情。
姜楷见周围无险可守，下令立即结阵。军士们按戚玉莹的布置，把十二辆战车分四个方向摆放。长矛兵一手举矛，一手举盾牌填补空隙，骑兵和步兵皆退入阵内。
“清虏太过猖狂，三百多骑兵就敢冲击我们千人大军。”葛明鉴退入车阵内，犹是愤恨不已。
“我军二十四门虎蹲炮可不是吃素的，定然能打得鞑子头破血流。”姜楷微笑道。
“要防止军士临战胆怯，长矛阵露出空当。”戚玉莹提醒道。
“我已在长矛兵身后安排了刀斧手，若有战场逃跑者，立即斩杀！”姜楷正色道。
过不多时，清军骑兵呼啸而来，见明军结成战阵，遂驻马观看。只见对面明军穿着杂色衣服，不似正规军队，虽然结成车阵，可只有十二辆战车。清军牛录章京轻蔑地大笑，下令立即冲阵。
清军打马飞驰而来，大地为之震颤，气势甚是威猛。明军长矛兵吓得双腿发抖，若不是身后有刀斧手，早就扔下长矛逃跑。须臾，清军奔至射程内，纷纷向阵里射来羽箭，数个明军长矛兵中箭倒地。
姜楷下令还击，明军士兵们射出铳箭，清兵亦有人中箭落马。当清军骑兵距离战车三十步远时，三辆战车射击孔打开。隆隆的炮声响过，六门虎蹲炮射出石块、铅子，如同下了一场弹雨，打得清军二十多个骑兵倒下。
清军牛录章京急令退后，转攻其它方向，皆遭到虎蹲炮的迎头痛击，慌忙下令撤退。明军车阵内响起战鼓声，长矛兵闪开，露出一条通道。
葛明鉴挺棍跃马，抢先冲了出来，率领骑兵们向清军掩杀过去。清军丢盔撂甲，连阵亡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拢，狼狈地逃跑了。葛明鉴还要领兵追杀，戚玉莹以穷寇莫追为由阻止他。
“玉儿，咱们虽损失二十多人，可消灭了八十多个鞑子，缴获了其武器盔甲，初战告捷，你和明儿可立下了大功。”打扫完战场后，姜楷高兴地说道。
“先生，清虏还占据着莱阳城，现在谈功尚早。”戚玉莹正色道。
近正午时，来到招远，进入杨威的军营。只见营盘设置极好，易守难攻，士兵训练有素，气势威严。
杨威闻讯大喜，急忙把三人迎入中军大帐。
“杨将军治军有方，在缺粮少饷的情况下，还能招集三千多壮士，训练成一支劲旅，实在是令人钦佩！”葛明鉴赞道。
“杨某只管领兵冲锋陷阵，训练军士皆交由姜先生主持，姜先生可是我的好军师啊。”杨威微笑道。
“杨将军不要客气了！鞑子侵入胶东以来，我军往来驰援，所至连战皆捷，队伍亦越战越勇，此皆是杨将军统军有方。”姜楷微笑道。
“将军，清虏攻破栖霞城了！一个军士快步走进账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你领人继续打探，有重要情况，要随时报告！”杨威又问了细节，对军士命令道。
“清虏在我大明土地上恣意妄为，毁城焚庐，杀戮人民，抢夺财物。我辈当驱逐鞑虏，还一方太平。”杨威拍案而起，气愤地说道。
“杨将军，清虏攻破栖霞，要小心其来攻打招远。”戚玉莹提醒道。
“招远乃黄金之都，清虏早就垂涎三尺。我三人先留下，帮助杨将军训练士卒，整顿人马，给清虏来个迎头痛击。等清虏退兵后，再领人马收复莱阳。”姜楷道。
“清虏分兵四处侵掠，兵力定然分散。本将率两千弟兄据守招远，再视军情变化，外出作战。姜先生领一千弟兄训练，准备收复莱阳，要打得清虏顾此失彼。本将再找士绅们筹措些粮草，打造武器。先生有何需求，请尽管提出。”杨威哼道，又与姜楷商议了细节，下午即分兵训练。
因缺少马匹，姜楷所领一千人马中，只有一百多名骑兵。
“如此少的骑兵，无法与鞑子野战。”葛明鉴愁道。
“我军当赶紧造出百辆战车，尽可能收集火炮，训练车阵之法。作战时，骑兵在前阻挡敌人，战车在后排成战斗队形；敌军逼近时，骑兵则退入战车阵内，车上的士兵施放铳箭火炮；敌人攻势被挫后，骑兵再从车后出击。”戚玉莹道。
“这可是《练兵实纪》里的战法。当年，戚继光将军北调蓟州后，为了对付鞑靼骑兵，将鸳鸯阵加以变化，创立了车、骑、步联合作战，打得鞑靼人远遁大漠。”姜楷赞道。
“如果戚继光将军仍然在世，清虏何敢侵我大明！” 姜楷紧接着叹息道。
“姜叔叔，我军有玉儿出谋划策，亦能打败清虏。”葛明鉴道。
姜楷点头称是，赶紧派人准备武器装备。
三日后，收集到的木料只能造十二辆战车，没有找到大炮，只从金矿主手中筹集到二十门虎蹲炮。杨威又调来四门虎蹲炮，还送来些火药铅弹。
戚玉莹又建议多准备长矛，让士兵们练习矛阵之法，以抵抗清军的骑兵。姜楷领兵如法操练，战阵配合日渐熟练。
这日，正在训练时，有军士来报，杨威有要事相商。姜楷安排军士自行练习，便与葛明鉴、戚玉莹进入中军大帐。只见杨威正在看地图，脸色甚是严峻。
“本将刚接到探报，清虏从辽东海路出击，十二日攻破宁海州，十三日攻破成山卫。陆路清虏亦大举东进，十二日攻破文登城。”杨威 抬头看见三人后，便急切地说道。
“想不到清虏这么快就攻进来，难道官军没有抵抗吗？”姜楷惊道。
“各地卫所官军缺粮少饷，已无战力，与清虏作战一触即溃。” 杨威叹气道。
葛明鉴、戚玉莹担心亲人的安危，正要询问详情，却听杨威道：“清虏下一步要攻打何处？”
“清虏海陆两路人马已汇合，料想下一目标应该是登州城。” 姜楷道。
“登州与辽东旅顺口遥相对应，实乃咽喉之地。若清虏占领登州城，则胶东会成为其进攻大明的基地，山海关防线形同虚设。” 葛明鉴点头道。
“二位言之有理，不知戚姑娘以为如何？”杨威问道。
“清虏自去年十月入塞以来，虽然攻城略地，抢得财物无数，可是孤军作战，已成强弩之末。以我观之，清虏渡海而来，是以接应军队返回为主。但也不排除占领北部沿海要塞，为下次用兵准备。” 戚玉莹正在思考此事，听到杨威的询问，缓缓说道。
“现时先以不变应万变，加紧练兵，筹足粮草军资，再视清虏动向，部署作战事宜。”杨威点头道。
五日后，胶东各地清军纷纷放弃所占之地，向北集结。招远知县张直得知消息后，急忙请杨威帮助守城。杨威请姜楷领先前训练的一千名军士攻打莱阳，他率余下军士进入招远县城。
二十一日，清军集结重兵攻打登州城，没有攻克，转而进攻招远。杨威领兵防御甚严，打退了清军的数次进攻。清军便放弃攻城，杀掠周围村镇而去。
却说姜楷先是派人到锯齿牙山联络于七，又派人到孙受寨联络沈讯，并约定会师日期。
三日后，姜楷点齐军士，带上作战物资，浩浩荡荡向莱阳城进发。虽然姜楷平日嬉笑怒骂，领兵却极有威严，且指挥有度，令行禁止，颇有儒将风度。
戚玉莹见之，不觉暗暗赞叹。葛明鉴自告奋勇为先锋官，领一百精壮骑兵先行。
近黄昏时，突然前方尘士飞扬，马蹄声隆隆响起。斥候飞马来报，发现清军一个牛录骑兵迎面而来。葛明鉴急忙率军撤退，与大军会合，向姜楷报告了军情。
姜楷见周围无险可守，下令立即结阵。军士们按戚玉莹的布置，把十二辆战车分四个方向摆放。长矛兵一手举矛，一手举盾牌填补空隙，骑兵和步兵皆退入阵内。
“清虏太过猖狂，三百多骑兵就敢冲击我们千人大军。”葛明鉴退入车阵内，犹是愤恨不已。
“我军二十四门虎蹲炮可不是吃素的，定然能打得鞑子头破血流。”姜楷微笑道。
“要防止军士临战胆怯，长矛阵露出空当。”戚玉莹提醒道。
“我已在长矛兵身后安排了刀斧手，若有战场逃跑者，立即斩杀！”姜楷正色道。
过不多时，清军骑兵呼啸而来，见明军结成战阵，遂驻马观看。只见对面明军穿着杂色衣服，不似正规军队，虽然结成车阵，可只有十二辆战车。清军牛录章京轻蔑地大笑，下令立即冲阵。
清军打马飞驰而来，大地为之震颤，气势甚是威猛。明军长矛兵吓得双腿发抖，若不是身后有刀斧手，早就扔下长矛逃跑。须臾，清军奔至射程内，纷纷向阵里射来羽箭，数个明军长矛兵中箭倒地。
姜楷下令还击，明军士兵们射出铳箭，清兵亦有人中箭落马。当清军骑兵距离战车三十步远时，三辆战车射击孔打开。隆隆的炮声响过，六门虎蹲炮射出石块、铅子，如同下了一场弹雨，打得清军二十多个骑兵倒下。
清军牛录章京急令退后，转攻其它方向，皆遭到虎蹲炮的迎头痛击，慌忙下令撤退。明军车阵内响起战鼓声，长矛兵闪开，露出一条通道。
葛明鉴挺棍跃马，抢先冲了出来，率领骑兵们向清军掩杀过去。清军丢盔撂甲，连阵亡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拢，狼狈地逃跑了。葛明鉴还要领兵追杀，戚玉莹以穷寇莫追为由阻止他。
“玉儿，咱们虽损失二十多人，可消灭了八十多个鞑子，缴获了其武器盔甲，初战告捷，你和明儿可立下了大功。”打扫完战场后，姜楷高兴地说道。
“先生，清虏还占据着莱阳城，现在谈功尚早。”戚玉莹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