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草木皆兵
sun sep 11 22:09:39 cst 2016
过了一个时辰，清军先锋队伍驰来，刀枪闪着耀眼的光芒，旌旗迎风招展，奔腾如虎，气势慑人，随后是押着财物的大队人马，连绵不断，如同一条长蛇在山谷中蠕动。
陈新甲见清军大队人马出山，后队只有两千多战兵，且与前队相差五里多路，而已方有两万将士，便下令发炮攻击。
一声号炮响起，明军先是发射三波铳箭，随后便举起武器杀下山来。
清军并未慌张，立即竖起盾牌，结阵射箭还击。清兵大多用的是复合牛角弓，射箭频率甚快，射出的箭刁钻，大多能射中明军士兵要害部位，且力道凌厉，甚至能穿透衣甲，转眼间，杀伤数百个明军士兵。
有的明军士兵犹豫不前，立即被督战队砍翻，余者只得横下心，硬着头皮，举起兵器冲上前，层层叠叠围住清军。
陈新甲脸上露出了笑容，觉得胜券在握，便随军下山，指挥将士猛攻清军。可是清兵们骁勇善战，不但箭术厉害，而且格斗凶狠，杀得明军尸体遍野。
“全军退后，用火炮轰击鞑子！”陈新甲见久攻不下，心下焦躁，便调来火器营。
可是清军并没有被动防守，而是撵着明军追杀。陈新甲担心队伍溃败，只得下令明军保持战阵，继续向清军进攻。明军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受地势限制，施展不开兵力，难以取得进展，双方混战一团。
隆隆马蹄声骤然响起，近万名清军骑兵呼啸而出，撕破明军战阵，挥刀舞枪，威武扬威，凶狠地杀戮明军将士。
原来清军主将睿亲王多尔衮多谋善变，料到明军会偷袭后部，遂设计用殿后部队麻痹明军，再利用精锐骑兵反击。
“鞑子主力来了，快跑啊！”有个明军士兵惊恐地喊道，慌忙扔下武器，没命地向山上跑去。
如同疾病传染，明军将士无心再战，纷纷四散逃跑，战阵立破。清军骑兵高声呐喊，纵横驰骋，如同狼入羊群，挽弓、挥刀、出枪，肆意收割着明军将士的性命，杀得明军溃不成军。
陈新甲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场，还没回味来，便被乱兵撞下马来。
乱兵只顾逃命，抢来陈新甲的战马，骑上就跑，遇到挡路的人便挥刀砍杀。这些抢到马的乱兵冲开一条路，如一阵风般向山谷后路跑去。
“本官没有脸见皇上！”陈新甲心灰意冷，拔剑向脖子上抹去。
“铮”地一声响，宝剑被刀挡住。陈新甲只觉得胳膊发麻，宝剑险些被磕飞，眨了下眼睛，只见葛明鉴站在身前，用刀拨开宝剑。
“明鉴保护大人撤退！”葛明鉴拉起陈新甲，在人流中穿梭前进。
二人从乱军中脱身，急急爬上半山坡，找了条陡峭的山路，登上山顶。只见山下战斗已经结束，地上遍布明军尸体，有些清兵开始搜山，抓杀残余明军。
“本官指挥不力，白白葬送了将士们的生命啊！”陈新甲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胜败乃兵家常事，请大人速回大营，调集大军再战鞑子！”葛明鉴劝道。
“军营还有两万将士，尚可与鞑虏一战。”陈新甲说罢，便与葛明鉴钻入后山树林中，小心向山下走去。
“明狗主将陈新甲跑了，抓住他能得赏银一千两！”身后突然传来叫喊声，回头望去，隐约有人影晃动。
“糟糕！鞑虏的汉八旗兵追来了，我们向何处跑？”陈新甲着急道。
“大人这身盔甲太过醒目，且行动不便，赶快脱下来。” 葛明鉴立即帮陈新甲脱下盔甲，挂在一棵矮树上，二人便迅速向山下跑去。
跑了十多步，只听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葛明鉴急忙拉着陈新甲躲在一块巨石后，伸头从侧面观察。
只见两个清兵从山上冲下来，拉开弓，瞄准矮树上的盔甲射去。一支羽箭射穿衣甲，扎在树上。两个清兵见状，收起弓箭，骂骂咧咧地走过去。
“他们发现盔甲，定然要来搜查，快跑！”陈新甲惊慌起来，转身便要逃跑。
“大人别着急！”葛明鉴拦住陈新甲，取出手弩，悄悄闪身而出，躲在树后，向一个清兵射出涂有毒药的弩箭。
这个清兵正低头抓盔甲，冷不防被弩箭射中后颈，痛叫一声，便倒地死亡。
另一个清兵大惊，转过身，只见葛明鉴右手端着手弩，大踏步走上前来。清兵怕中了弩箭，眼睛紧盯着手弩，手中钢刀挥舞。
葛明鉴左手挥出，一块小石头飞向清兵，立即被钢刀挡下，他的右手立即扣动机括，弩箭疾飞而出，射中清兵小腿。
清兵顿觉全身发麻，手足无法动弹，却被葛明鉴一刀结果了性命。
葛明鉴迅速剥下清兵军服，把两个清兵的尸体，连同陈新甲的盔甲，搬到沟里，收集些枯树叶盖着。处理罢，跑到巨石后，先伺候陈新甲换上清兵军服，再用刀把另一件割短，自己穿上，便与陈新甲下山。
沿途遇到搜山的清兵，陈新甲双腿打颤，竟然吓得不能走路。葛明鉴只好让他背身对着大树，假装正在小解，骗过清兵。
下山后，又行了五里多路，看不到清兵，二人便坐在树下歇息。
忽闻有脚步声传来，陈新甲迅速站起身，急急向前跑去。葛明鉴不得已，只好跟在身后，随着他跑。大约跑了三里路，陈新甲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适才要不是本官见机快，险些落入鞑虏之手！”陈新甲仍然心有余悸。
“其实并未见到鞑子，大人不必担心。”葛明鉴安慰道。
一阵风吹来，草丛发出沙沙声。陈新甲打个冷战，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又飞快地跑了起来。
一只野兔受到惊吓，忽地窜出草丛，跳跃着跑到葛明鉴身旁。葛明鉴眼疾手快，挥刀砍中野兔。
“大人不要跑了，这是只野兔。”葛明鉴提起野兔，高声喊道。
“吓死本官了，还以为鞑虏追来。”陈新甲停下来，抚摸着胸口说道。
“我给大人烤兔子吃。”葛明鉴用刀剖开野兔，除去内脏，剥掉毛皮，提入旁边树林中。
他砍下几根粗树枝，搭起支架，把兔子放到架子上。又找来些枯树枝，放在架子下，用火镰打着火。
“鞑虏顺着烟雾找来怎么办？”陈新甲惴惴不安道，眼睛扫视周围。
“大人尽管放心，鞑子急着撤回关外，不可能追过来。再说鞑子如果追过来，我们即使战死，也要做个饱鬼。”葛明鉴说笑道。
“你这小鬼，胆子倒挺大。”陈新甲稍微有些放松，眼睛盯向烤兔，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火苗升起来，烘烤着兔肉，很快响起滋滋的声音，油脂滴下来，落在火堆中，兔肉烤得焦黄，香气四溢。
“大人趁热吃吧！”葛明鉴用木棍灭了火，扯下一条兔后腿，递给陈新甲。
陈新甲吞了口唾液，一把抓起兔腿，顾不得热烫，大口咬吃起来，只觉得这是最好吃的人间美味。他把肉啃得干干净净，连那骨头都要咬碎，咂吸浓香的骨髓。
葛明鉴刚吃完一条兔前腿，见孙新甲这般模样，便急忙扯下另一条兔后腿，正要递给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孙新甲猛地扔掉兔骨头，站起身来，拔腿就跑，一道烟似的窜出树林。
葛明鉴见他疑神疑鬼，觉得好笑，便急忙提起烤兔肉，随后追赶。
“鞑子追来了啦！”迎面有十多人走来，见到二人的模样甚是吃惊，一哄而散。有人钻进树林，有人钻入草丛中，还有人躲入沟壑中。
孙新甲闻言更是心慌，甩开双脚，没命似地向前奔跑。
过了一个时辰，清军先锋队伍驰来，刀枪闪着耀眼的光芒，旌旗迎风招展，奔腾如虎，气势慑人，随后是押着财物的大队人马，连绵不断，如同一条长蛇在山谷中蠕动。
陈新甲见清军大队人马出山，后队只有两千多战兵，且与前队相差五里多路，而已方有两万将士，便下令发炮攻击。
一声号炮响起，明军先是发射三波铳箭，随后便举起武器杀下山来。
清军并未慌张，立即竖起盾牌，结阵射箭还击。清兵大多用的是复合牛角弓，射箭频率甚快，射出的箭刁钻，大多能射中明军士兵要害部位，且力道凌厉，甚至能穿透衣甲，转眼间，杀伤数百个明军士兵。
有的明军士兵犹豫不前，立即被督战队砍翻，余者只得横下心，硬着头皮，举起兵器冲上前，层层叠叠围住清军。
陈新甲脸上露出了笑容，觉得胜券在握，便随军下山，指挥将士猛攻清军。可是清兵们骁勇善战，不但箭术厉害，而且格斗凶狠，杀得明军尸体遍野。
“全军退后，用火炮轰击鞑子！”陈新甲见久攻不下，心下焦躁，便调来火器营。
可是清军并没有被动防守，而是撵着明军追杀。陈新甲担心队伍溃败，只得下令明军保持战阵，继续向清军进攻。明军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受地势限制，施展不开兵力，难以取得进展，双方混战一团。
隆隆马蹄声骤然响起，近万名清军骑兵呼啸而出，撕破明军战阵，挥刀舞枪，威武扬威，凶狠地杀戮明军将士。
原来清军主将睿亲王多尔衮多谋善变，料到明军会偷袭后部，遂设计用殿后部队麻痹明军，再利用精锐骑兵反击。
“鞑子主力来了，快跑啊！”有个明军士兵惊恐地喊道，慌忙扔下武器，没命地向山上跑去。
如同疾病传染，明军将士无心再战，纷纷四散逃跑，战阵立破。清军骑兵高声呐喊，纵横驰骋，如同狼入羊群，挽弓、挥刀、出枪，肆意收割着明军将士的性命，杀得明军溃不成军。
陈新甲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场，还没回味来，便被乱兵撞下马来。
乱兵只顾逃命，抢来陈新甲的战马，骑上就跑，遇到挡路的人便挥刀砍杀。这些抢到马的乱兵冲开一条路，如一阵风般向山谷后路跑去。
“本官没有脸见皇上！”陈新甲心灰意冷，拔剑向脖子上抹去。
“铮”地一声响，宝剑被刀挡住。陈新甲只觉得胳膊发麻，宝剑险些被磕飞，眨了下眼睛，只见葛明鉴站在身前，用刀拨开宝剑。
“明鉴保护大人撤退！”葛明鉴拉起陈新甲，在人流中穿梭前进。
二人从乱军中脱身，急急爬上半山坡，找了条陡峭的山路，登上山顶。只见山下战斗已经结束，地上遍布明军尸体，有些清兵开始搜山，抓杀残余明军。
“本官指挥不力，白白葬送了将士们的生命啊！”陈新甲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胜败乃兵家常事，请大人速回大营，调集大军再战鞑子！”葛明鉴劝道。
“军营还有两万将士，尚可与鞑虏一战。”陈新甲说罢，便与葛明鉴钻入后山树林中，小心向山下走去。
“明狗主将陈新甲跑了，抓住他能得赏银一千两！”身后突然传来叫喊声，回头望去，隐约有人影晃动。
“糟糕！鞑虏的汉八旗兵追来了，我们向何处跑？”陈新甲着急道。
“大人这身盔甲太过醒目，且行动不便，赶快脱下来。” 葛明鉴立即帮陈新甲脱下盔甲，挂在一棵矮树上，二人便迅速向山下跑去。
跑了十多步，只听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葛明鉴急忙拉着陈新甲躲在一块巨石后，伸头从侧面观察。
只见两个清兵从山上冲下来，拉开弓，瞄准矮树上的盔甲射去。一支羽箭射穿衣甲，扎在树上。两个清兵见状，收起弓箭，骂骂咧咧地走过去。
“他们发现盔甲，定然要来搜查，快跑！”陈新甲惊慌起来，转身便要逃跑。
“大人别着急！”葛明鉴拦住陈新甲，取出手弩，悄悄闪身而出，躲在树后，向一个清兵射出涂有毒药的弩箭。
这个清兵正低头抓盔甲，冷不防被弩箭射中后颈，痛叫一声，便倒地死亡。
另一个清兵大惊，转过身，只见葛明鉴右手端着手弩，大踏步走上前来。清兵怕中了弩箭，眼睛紧盯着手弩，手中钢刀挥舞。
葛明鉴左手挥出，一块小石头飞向清兵，立即被钢刀挡下，他的右手立即扣动机括，弩箭疾飞而出，射中清兵小腿。
清兵顿觉全身发麻，手足无法动弹，却被葛明鉴一刀结果了性命。
葛明鉴迅速剥下清兵军服，把两个清兵的尸体，连同陈新甲的盔甲，搬到沟里，收集些枯树叶盖着。处理罢，跑到巨石后，先伺候陈新甲换上清兵军服，再用刀把另一件割短，自己穿上，便与陈新甲下山。
沿途遇到搜山的清兵，陈新甲双腿打颤，竟然吓得不能走路。葛明鉴只好让他背身对着大树，假装正在小解，骗过清兵。
下山后，又行了五里多路，看不到清兵，二人便坐在树下歇息。
忽闻有脚步声传来，陈新甲迅速站起身，急急向前跑去。葛明鉴不得已，只好跟在身后，随着他跑。大约跑了三里路，陈新甲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适才要不是本官见机快，险些落入鞑虏之手！”陈新甲仍然心有余悸。
“其实并未见到鞑子，大人不必担心。”葛明鉴安慰道。
一阵风吹来，草丛发出沙沙声。陈新甲打个冷战，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又飞快地跑了起来。
一只野兔受到惊吓，忽地窜出草丛，跳跃着跑到葛明鉴身旁。葛明鉴眼疾手快，挥刀砍中野兔。
“大人不要跑了，这是只野兔。”葛明鉴提起野兔，高声喊道。
“吓死本官了，还以为鞑虏追来。”陈新甲停下来，抚摸着胸口说道。
“我给大人烤兔子吃。”葛明鉴用刀剖开野兔，除去内脏，剥掉毛皮，提入旁边树林中。
他砍下几根粗树枝，搭起支架，把兔子放到架子上。又找来些枯树枝，放在架子下，用火镰打着火。
“鞑虏顺着烟雾找来怎么办？”陈新甲惴惴不安道，眼睛扫视周围。
“大人尽管放心，鞑子急着撤回关外，不可能追过来。再说鞑子如果追过来，我们即使战死，也要做个饱鬼。”葛明鉴说笑道。
“你这小鬼，胆子倒挺大。”陈新甲稍微有些放松，眼睛盯向烤兔，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火苗升起来，烘烤着兔肉，很快响起滋滋的声音，油脂滴下来，落在火堆中，兔肉烤得焦黄，香气四溢。
“大人趁热吃吧！”葛明鉴用木棍灭了火，扯下一条兔后腿，递给陈新甲。
陈新甲吞了口唾液，一把抓起兔腿，顾不得热烫，大口咬吃起来，只觉得这是最好吃的人间美味。他把肉啃得干干净净，连那骨头都要咬碎，咂吸浓香的骨髓。
葛明鉴刚吃完一条兔前腿，见孙新甲这般模样，便急忙扯下另一条兔后腿，正要递给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孙新甲猛地扔掉兔骨头，站起身来，拔腿就跑，一道烟似的窜出树林。
葛明鉴见他疑神疑鬼，觉得好笑，便急忙提起烤兔肉，随后追赶。
“鞑子追来了啦！”迎面有十多人走来，见到二人的模样甚是吃惊，一哄而散。有人钻进树林，有人钻入草丛中，还有人躲入沟壑中。
孙新甲闻言更是心慌，甩开双脚，没命似地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