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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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旋风大闹忠义堂,白秀士修法梁山泊

第九十五章黑旋风大闹忠义堂,白秀士修法梁山泊

    李逵从客店里拿了斧头出来,要到城边去劈门,被燕青抱住腰胯,脚一绊肩一靠,将李逵摔了个四脚朝天,揪着耳朵望小路走。李逵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燕青?原来燕青找到了对付李逵的办法:这个夯货蛮牛一只,就知道杀杀杀,其他技巧一窍不通,燕青总能抓住时机,用相扑手段,摔得李逵无还手之力!一来二去,李逵就怕上了燕青。宋公明抓住这点,令燕青看这李逵。李逵若不听话,燕青就狠狠摔他一交。

    燕青和李逵担心有大队军马追击,两人难以抵挡,不敢从大路上走,抄小路往陈留县的路来。李逵穿上衣裳,把大斧藏在衣襟底下,把焦黄发分开,绾做两个丫髻。两人走到天明亮,村店中买些酒肉吃了,继续赶路。

    东京城中可热闹了,李师师一哭二闹三上吊,杨戬一瘸一拐回家休息,查点城中被伤人数,高俅收拾禁军,计推倒跌损者,不计其数。王伦依偎在扈真身边,摇头叹息:这群人好没素质,不好好地赏灯,跑妓院去干什么?

    李逵和燕青两个在路,到了一个名叫荆门镇的地方,距离梁山泊只有七八十里路了。此时正是早春,草枯地阔,木落山空,日头却也下得早,两个来到一个大庄院想借宿一宵,燕青说:“俺们寻客店中歇去。”

    李逵:“这大户人家,比客店强多了,还不用花钱,咱就这里借宿吧!”

    话音未落,有个庄客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头来,对二人说:“对不起,我主太公正烦恼哩!你两个别处去歇。”

    李逵一挥手推开庄门,将庄客撞倒在地,迈大步直到草厅上,嘴里叫道:“过往客人借宿一宵,打甚鸟紧!太公烦恼!我正要和烦恼的说说话解解烦。”

    里面太公隔窗往外看,见李逵凶神恶煞一般,心中害怕,暗地教人出来接待,请他们去厅外侧首耳房暂时住下,又送些饭菜让他两个吃。

    李逵当夜没喝酒,在土炕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听得太公太婆在里面哽哽咽咽的哭,李逵无心烦躁,那双眼怎么也合不上。好不容易挨到天明,这黑鬼跳将起来,冲着前厅吼:“你家什么人,哭了一夜,搅得老爷睡不着。”

    太公听了,只得出来答话:“我家有个女儿,才一十八岁,被人强夺了去!我老两口心里难过,能不哭嘛。”

    李逵:“什么?在咱梁山地盘,还有人敢夺你女儿?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人是谁?”

    太公:“我说出他的姓名,吓得你屁滚尿流!他就是梁山泊头领宋江,手下有一百单八个好汉。”

    李逵:“你少胡扯!我问你:他们几个人,长什么模样?你可别骗我。”

    太公:“你借老汉十个胆,老汉也不敢骗你,两日前,宋江和一个叫柴进的小后生各骑着一匹马来。那宋江是个黑胖子,中等个子,四方脸大眼睛高鼻梁,嘴角上翘,总像带着微笑,骑匹白马;柴进是个白净书生,也是中等个子,瓜子脸浓眉大眼修长鼻子小巧嘴,有点象女人,骑匹红马。”

    李逵见老汉说得相貌特征和宋江柴进吻合,便对燕青说:“小乙哥,你来听这老儿说的话,宋江原来口是心非,不是好人。”

    燕青:“大哥别过早下结论,宋江和柴进一向仁义爱民,定没这事!”

    李逵:“他们在东京,撇下我去勾栏院,连妓女都要,到这里见到黄花大闺女,什么事做不出来?”回头又对太公说:“你庄里有饭没?找些来我们吃。我实话对你说,我就是梁山泊黑旋风李逵,这个是浪子燕青。既是宋江夺了你的女儿,我去宰了这口是心非的畜生,将你女儿带来还你。”

    太公拜谢了,让人给李逵二人做饭。李逵,燕青吃饱喝足,快步赶往梁山泊,直接闯到到忠义堂上。

    宋江见李逵、燕青回来,问:“兄弟,你两个怎么现在才回来?错了多路了。”

    李逵一字不说,睁圆怪眼,拔出大斧,先砍倒了杏黄旗,把“替天行道”四个字扯得粉碎,众人大吃一惊。

    宋江喝骂:“你这黑厮干嘛?”

    李逵不答话,拿过双斧,抢上堂来就砍宋江,诗曰:梁山泊里无奸佞,忠义堂前有诤臣。留得李逵双斧在,世间直气尚能伸。

    卢俊义关胜慌忙拦住,夺了大斧,将李逵按住。

    宋江大怒,喝道:“这厮又来作怪!你说说我的过失。”李逵气得浑身哆嗦,哪说得出话。

    燕青向前报告:“哥哥:前些天我们到荆门镇,天晚了,去刘太公庄上投宿。只听得太公两口儿哭了一夜,他睡不着,去问缘由。刘太公说:‘两日前梁山泊宋江和一个年纪小的后生,骑着两匹马到庄上来,老儿听得说是替天行道的人,因此叫这十八岁的女儿出来敬酒,谁知两个半夜把他女儿抢了去。’李逵大哥听了这话,信以为真,我再三解说:‘俺哥哥不是这般的人,一定是有依草附木,假名托姓的在外头胡作非为。’李大哥说:‘我见他在东京时,恋着唱的妓女李师师不肯放,不是他是谁?因此来发作。’”

    宋江听罢问:“这种事为什么不先问个清楚?”

    李逵性子急,一急就不将道理,只管怒吼:“我把你当做好汉,你原来却是畜生!做下这等好事!我劈了你。”

    宋江高叫:“李逵,你听我说!我和三二千军马回来,如果两匹马落单去做坏事,如何能瞒过众人。如果抢来一个妇人,必然只在寨里!你去我房里搜搜看。”

    李逵:“你说的是什么鸟闲话!山寨里那么多人都是你手下的人,护你的多,那里不能藏了!我当初敬你是个不贪**的好汉,你原来是酒色之徒:杀了阎惜娇母女,便是小样;去东京养李师师,便是大样。你不要赖,早早把女儿送还老刘,你若不把女儿还他,我早做,早杀了你,晚做,晚杀了你。”

    宋江:“你不要闹嚷,我想藏,王伦也不给藏!想那刘太公,庄客都在,俺们同去当面对质。若此事属实,宋江伸着脖子受你板斧;如若对不翻,你这厮没上下,当得何罪?”

    李逵:“我跟你赌这颗头!”

    宋江:“最好,你众兄弟都是证见人。”叫铁面孔目裴宣写了赌赛军令状,两个各画了押,宋江的给李逵收着,李逵的给宋江收了。

    李逵又说:“这后生不是别人,只是柴进。”

    柴进:“我跟你们同去。”

    李逵:“不怕你不来。到那里当场对质,不怕你柴大官人是米大官人,我照样几斧砍了。”

    柴进:“大丈夫做事,行得正站得直,你先去那里等,或者我们同去,也免得你讲我们做手脚。”

    李逵:“好。”叫燕青:“俺两个先去,他们若不来,便是心虚,回来绝不善罢干休。”

    燕青与李逵再到刘太公庄上,太公接见,问:“好汉,所事如何?”

    李逵:“如今那宋江,自己马上来教你认他,你和太婆并庄客都仔细认了,只管实说,不要怕他,我替你们做主。”

    只见庄客报:“有十数骑马来到庄上了。”

    李逵:“侧边屯住了人马,只教宋江,柴进入来。”

    宋江,柴进来到草厅上坐下。李逵提着板斧立在侧边,只等老儿叫声是,李逵便要下手。那刘太公隔个窗帘,看不仔细,又走到近前打量宋江。李逵问老儿:“这个是夺你女儿的不是?”

    那老儿睁开眶□眼,打起老精神,定睛看了又看,说:“有点像,但不是。”

    宋江对李逵道:“你该如何?”

    李逵:“你两个先吓唬他,这老儿惧怕你,便不敢说是。”

    宋江:“你叫满庄人都来认我。”李逵随即叫到众庄客人等认时,齐声说:“不是。”

    宋江:“刘太公,我便是梁山泊宋江,这位兄弟,便是柴进。你的女儿,被几个假名托姓的骗抢去了。你若打听出来,报上山寨,我与你做主。”又对李逵说:“这里不和你说话,你回来寨里,自有辩理。”宋江、柴进一行人马,先回大寨里去。这宋江也是的,作为政府的领导人,不说为百姓积极破案,反将皮球踢给人家老头老太,让受害人去破案!

    燕青问李逵:“李大哥,咱将人搞错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逵:“只是我性子急,错做了事。既然输了这颗头,我一刀割将下来,你拿去献与哥哥就是了。”

    燕青:“你没来由寻死干嘛?我教你一个法则,叫做‘负荆请罪’。”

    李逵:“啥是负荆?”

    燕青:“你把衣服脱了,用麻绳捆了手脚了,脊梁上背着一把荆枝,拜伏在忠义堂前,告道:‘任由哥哥打多少。’他自然不忍下手。这就叫负荆请罪。”

    李逵:“好是好,只是我觉得不够爽快,不如割了头爽快。”

    燕青:“山寨里都是你兄弟,何人笑你?”李逵无奈,同燕青回寨来,负荆请罪。

    宋江,柴进回到忠义堂上,和众兄弟们正说李逵的事,只见李逵脱得赤条条地,背上负着一把荆杖,跪在堂前,低着头,口里不做一声。

    宋江笑道:“你这黑厮,什么时候学会负荆请罪了?难道就这样饶了你不成!”

    李逵:“兄弟的不是了!哥哥拣大棍打几十罢!”

    宋江:“我和你赌的是砍头。”

    李逵:“哥哥既是不肯饶我,把刀来割这颗头去。”当众人都替李逵陪罪。

    宋江正色对众人说:“若要我饶他,只有他捉来那两个假宋江,将刘太公女儿救回来。”宋江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话,主动为老百姓办了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具体事情还是李逵燕青办的。

    李逵听了,跳将起来,说道:“我去瓮中捉鳖,手到拿来!”

    宋江:“他们两个人,身手也不会差,又有两副鞍马,你只独自一个,如何捉得住他们?燕青,你和他同去。”

    “是。”燕青答应,回家取了弩子宝剑,跟着李逵,再到刘太公庄上。燕青细问他当日的情况,刘太公说:“那天日平西的时候来的,三更左右走的,我们不知他们在哪里,又不敢跟去。”

    二人问了详细情况,对刘太公说:“太公请放心,我们一定救出你的女儿!”

    刘太公叫煮下乾肉,做下蒸饼,拿袋装了,给李逵燕青二人做干粮。俩人离了刘太公庄上,先去正北上找,都是荒僻无人烟的地方。走了一两日,没遇着人。又去正东上找了两日,直到凌州高唐界内,又无消息。李逵满心烦躁,嘴里恶言恶语嘟囔个没完,回来望西边寻去。又找了两日,还是没消息。

    当晚两个暂时在山边一个古庙中供床上宿歇,李逵哪里睡得着,郁闷地坐着。听得庙外有人走的响,夜晚声音显得特别响。李逵跳起来,开了庙门看,只见一条汉子,提着把朴刀,转过庙后往山脚下上去。李逵在背后跟去,燕青听得到动静,拿了弩弓,提了宝剑,随后跟来,轻声叫住李逵:“李大哥,不要赶,我自有道理。”是夜月色朦胧,燕青远远望见那汉低着头只顾走。燕青悄悄赶近,搭上箭弩弦稳放,只一箭,正中那汉的右腿,扑地倒了。李逵赶上,劈衣领掀住,翻转衣服蒙住脑袋,扛到古庙中,燕青喝问:“你把刘太公的女儿抢的哪里去了?”

    那汉告饶:“好汉,小人不知此事,不曾抢甚麽刘太公女儿。小人只敢这里抢劫,做些小买卖,那里敢大弄,抢夺人家子女!”

    李逵把那汉捆做一块,提起斧来喝道:“你若不实说,将你砍成人棍。”

    那汉叫道:“老爷饶命,小人说实话。”

    燕青是个仔细人,他拍拍汉子的肩说:“汉子,我给你拔了这箭。刘太公女儿,到底是什么人抢了去?你是这里剪径的,岂能不知些风声!”

    汉子:“小人胡猜,未知真假,离此间西北上约有十五里,有一座山,唤做牛头山,山上有一个道院,新来了两个强人:一个姓王,名江,一个姓董,名海--这两个都是绿林中草贼,随从只有五七个,他们把道士道童都给杀了,霸占了道院,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所到之处只称是宋江,估计是这两个抢了去。”

    燕青:“这话有些来历,汉子,你别怕!我就是是梁山泊浪子燕青,他是黑旋风李逵。我与你包扎伤口,你领我两个到那里去。”

    汉子:“小人愿往。”燕青找来他的朴刀,又与他扎缚了疮口,趁着月色微明,燕青,李逵扶着他走过十五里来路,来到山前,这山并不高,确似牛头之状。三个上山,天还没亮,山头围着一道土墙,里面约有二十来间房子。

    李逵说:“我先跳入墙去。”

    燕青:“等天亮了再说。”

    李逵哪里忍耐得,腾地跳过去。只听得里面有喝骂声,门开处,一人出来,便挺朴刀来砍李逵。燕青生怕将事情搅砸了,拄个杆棒,来了个撑杆跳,也跳过墙来。中箭的汉子一溜烟走了。

    燕青见出来的人正朝李逵这边潜身暗行,举手一棒正中那人脸颊骨上,将人打倒在李逵怀里,被李逵后心只一斧,砍翻在地,里面绝不见一个人出来。

    燕青对李逵说:“这厮必有后路走,我去截住后门,你把着前门,不要胡乱入去。”

    只说燕青来到后门墙外,伏在黑暗处,只见后门开处,有一人拿了钥匙,来开后面墙门。燕青转过去,那人见了,跳上房檐走出前门来。燕青大叫:“前门截住。”李逵抢将过来,只一斧,劈胸膛砍倒,李逵憋屈了这么多天,杀性起来,轮斧子砍杀去,泥神土像全都推倒了。几个伴当躲在门前,被李逵一斧一个咔嚓了个精光。踹开房门,果然一个女人衣衫不整被绑在床上呜呜的啼哭。看那女子,云鬓花颜,其实美丽,有诗为证:弓鞋窄窄起春罗,香沁酥胸玉一窝。丽质难禁风两骤,不胜幽恨蹙秋波。

    燕青问:“你是不是刘太公的女儿?”

    女子回答:“奴家正是,十数日之前,被这两个贼掳在这里,每夜轮流将奴家奸淫。奴家昼夜泪雨成行,想要寻死,却被他看得死死的。今日将军搭救,便是重生父母,再养爹娘。”

    燕青:“他有两匹马,你知道放在哪里?”

    女子:“好像在东边房内。”

    燕青备上鞍子,牵出门外,收拾房中积下的黄白之资,约有三五千两。叫那女子上马,将金银包了。李逵缚了个草把,在灯上点着,把草房四边点着烧了个干净。二人开了墙门,步送女子下山,直到刘太公庄上。

    爹娘见了女子,十分欢喜,却也面带愁容,拜谢两位头领搭救之恩。

    燕青:“你不要谢我两个,只来寨里拜谢俺哥哥宋公明罢。”两个酒食都不肯吃,一人骑了一匹马,飞奔上山。回到寨中,正是红日衔山之际,两个牵着马,驼着金银,到忠义堂上,拜见宋江,燕青将过程细细说了一遍。

    宋江大喜,叫把金银收入库中,马放去战马群内喂养。

    次日,宋江设筵宴与燕青、李逵祝贺。刘太公一家也收拾金银上山,来到忠义堂上,拜谢宋江。宋江假装推辞了一下,将礼收了,搞了桌小酒,招待刘太公。

    酒间,宋江见刘小姐颇有几分颜色,便试探着问刘太公:“太公,令爱可曾许配人家?”

    刘太公:“惭愧呀,老朽就这一个女子,本想招婿养老,如今摊上这事,哎~~~”

    宋江:“老太公若不嫌弃,宋江想为令爱保个媒!我有个兄弟王英,为人义气绝无二话,凡事英勇向前,是个好兄弟。他上无父老下无蛉螟,孤身一人,只是人长得有点矮,快四十了,还没个媳妇。我层答应为他物色一门亲事。老太公和令爱不知看不看得上我这兄弟。”

    刘太公:“宋头领太客气了,想来小女如此,怎配得上王头领。”

    宋江:“唉,刘太公差矣,咱梁山讲自由恋爱,这事可需要他们两人自己决定,我只是牵个线搭个桥,仅此而已。怎么样,让两人见个面?”刘太公那敢推辞。

    时间不大,王英来到,宋江将大致事情跟王英说了!这王英也真是,好色过头,搞到现在还没找到老婆,前段时间泡了个马子,不知怎么又脱钩了。如今见到了刘小姐,姿色不错,虽被贼人奸污,可自己干山大王时奸过的女人也不少,也不是什么毛头小伙了,男女间不也就那么回事嘛,找这么个嫩老婆不吃亏,没必要推托,于是说:“全凭哥哥做主。”

    宋江:“刘小姐,你看我们王兄弟如何?”

    刘小姐被两个强盗**了十多天,差不多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如今突然有一位将军愿意娶她,虽说人矮了点,但一米五几的个子也矮不到哪里去,只要他能真心待人,也算给自己招一个好的归宿,她还能有什么奢望?于是站起来道个万福:“全凭爹爹做主,只要将军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就知足了。”

    王伦拎过王英:“我说,矮脚虎,你是怎么回事,四十多了还打光棍?”

    王英:“哎,别提了,我泡了好几个马子,可梁山的女人太现实了,我的将军头衔在这里不管用,没票子没房子,人家不鸟你,所以都没泡到。”

    王伦:“你咋不多挣点钱?或者找要求低点的?”

    王英:“婆娘不漂亮能行吗?可漂亮点的眼眶都长脑袋上,看不上我。我就那点工资,有空是帮人家押点镖搞点外快,哪像你那么有钱?对了,你支持我点好不好?”

    王伦:“我姓王,你小子也姓王,咋咱两个王写不到一块呢?我跟你讲,你小子力气比较大,做木匠一定赚钱!你考虑考虑。”

    王英:“对,我以前做过木匠,手艺还不错,你可为我出谋划策,我也搞个家具厂。”

    王伦:“资金我可要提供,但是,我有言在先,有借有还。还有,那个刘小姐的事你可要想好了,毕竟你们这里的人比较看重贞操。”

    王英:“都怪你,自从你搞什么自由恋爱,人们早将贞操观丢到了脑后,连凤姐这样的丑八怪都结三次婚了。你说我还死报着贞操不放,那还不打一辈子光棍呀。”

    事情到了这份上,除了办婚事,还有什么可以做呢?宋江作为男方主婚人,刘太公作为女方父母,两边经过协商,在梁山给王英成了个家。

    结婚那天,王伦来闹洞房,拎着王英的耳朵说:“矮脚虎呀,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小子亲口许的诺,可得好好珍惜,如果你敢因为那事嫌弃人家,我砍了你的腿,让你成地老虎!”

    王英咧着嘴:“我说王兄弟,咱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你就饶了我,我王英快四十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个漂亮老婆,不会嫌弃她的,绝不会的。”

    光阴似箭。看看鹅黄着柳,渐渐鸭绿生波。桃腮乱簇红英,杏脸微开绛蕊。山前花,山后树,俱发萌芽;州上萍,水中芦,都回生意。谷雨初晴,可是丽人天气,正当三月韶华。宋江正坐,只见关下解一伙人到来,说:“拿到一伙牛子,有七八个车箱,又有几束哨棒。”

    宋江赶来一看,这伙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跪在堂前告饶:“小人等几个直从凤翔府(安徽凤阳)来,今上泰安州烧香。三月二十八日是天齐圣帝诞辰,每年都有大批去台上使棒,一连三日,何止有千百对在那里。今年来了个相扑高手,是太原府人氏,姓石,名原,身长一丈,自号‘擎天柱’,口出大言,自诩‘相扑世间无对手,争交天下我为魁。’听说他两年前在庙上争交,不曾有对手,白白地拿了好多奖品,今年又贴招儿,单搦天下人相扑。小人等因这个人来,一者烧香,二者为看原石本事,三来也要偷学他几路好棒,望大王发个善心,让我们过去吧。”

    宋江听了,便叫小校:“快送这伙人下山去,分毫不得侵犯。今后遇有往来烧香经商的人,休要拦阻他,任他们过往。”那伙人拜谢下山去了。

    王伦对梁山泊最近发生的事非常感冒,李逵砍旗子,最多也就是损坏公物,赔偿就是了,为什么要杀?宋江有什么权利随意杀人?刘太公的事,老刘头为什么不去政府告状要求政府出面解决?到底官员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是不是高高在上?还有就是,人家去烧香也好,送灯也罢,为什么截上山?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王伦要求召集所有军队头领和各个地方长官开会,针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再次强调梁山的政策:平等自由民主博爱。王伦在再次将刀拔出来放桌子上:“你们如果不遵守梁山的基本法,还搞封建帝王那一套,我的刀可要开杀了!违反党纪的事,在党内解决,党纪决不能代替国法!违反国法的事将由法院审理,不能用党纪处理来包庇!从现在起,两党党章党纪必须报人民委员会审议,不可以和法律冲突,更不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另外,为了防止随意杀人事件的发生,梁山的刑罚加进一条:非伤害不死刑!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去杀人!”

    宋江反对王伦的意见:“王义事,你这样的法律不是乱套了吗?像李逵哪有忤逆犯上,能不杀吗?”

    王伦:“人人平等,哪来上下?难道在宋先生看来,李逵的命还没有一根旗杆值钱?”

    李逵见王伦帮他说话,简直受宠若惊:“就是就是,我的命怎么会没旗杆值钱呢?我是嫌那旗杆不牢,砍了换根好的。”

    宋江两眼一瞪,李逵立即手捂着嘴,引来一阵哄笑。

    王伦就是要用这点来打击宋江,让他别拉拢人投靠朝廷:“同志们,你们想想,朝廷一句话,枉死多少人?王进图谋杀害太尉,便全家遭殃,那图谋在哪里?什么时候动手了?一句勾结梁山贼寇,呼延老将军满门抄斩!子虚乌有没有真凭实据就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是嫌人多了还是怕刀生锈了?”

    宋江:“皇上说他们勾结,他们可以申辩,可以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王伦:“宋先生这点提醒了我!裴总理,咱法律里面还必须再加一条原则:无罪推论。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当事人犯罪,则以无罪论处!就像刘太公女儿的事件,如果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宋江干的,那你就是无罪的,用不着你自己来找证据证明你无罪。否则,刘太公说你抢了他女儿,你成了有罪的,被关进大牢,还拿什么来证明你没罪?你宋先生被冤枉,刘小姐救不出,真正的犯罪分子却逍遥法外了!宋先生,你说对吗?”

    宋江:“清者自清,浊着自浊。我宋江不怕别人冤枉!”

    王伦:“行了,宋先生,这句话你现在可以说,因为你的兄弟你的党员会替你找出真凶。但你可否忘了,浔阳楼的一句诗就成了谋反的叛贼,如果不是梁山好汉救你,你早就冤死了!他们讲证据了吗?他们给你辩驳的机会了吗?你被关在大牢里,有资格有时间有机会找证据吗?你出来找证据算不算越狱?我们建立新的政府,建立新的制度,就是要杜绝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但是为了不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我还要求,对犯罪实行终身追责制,只要犯了罪,没死以前都要承担罪责。还有,有功就要奖,有罪就要罚,不可以用功来抵过!犯了罪付出的代价一定要超过犯罪成本,但慎用死刑。一人犯罪一人当,不可以累及家人。”

    宋江无言,王伦继续说:“我将这几点总结一下,请书记员记录,形成文书,交人民委员会讨论。”

    裴如海等文官将这几点法律精神总结出来,大体上归为五条:

    一、无罪推论原则;

    二、终身追责原则;

    三、非伤害不死刑原则;

    四、功奖罪罚原则;

    五、不累及家人原则。

    这五条基本原则作为刑法的最基本原则写进法律,交人民委员会讨论。

    人民委员会讨论后,做了详细补充,并修改了刑法、刑事诉讼法等,明确规定了杀人、强奸、纵火等十二项重罪适用死刑律。

    至此,梁山法律对党派的权限作了严格的规定,两党的最高处罚只能到开除党籍,不能实施限制人身的处罚。同样,只要有人犯法,不论属于哪个党派,都得通过法律途径来处罚,不可以党章代替法律行包庇之实!将法律置于党派规章和政府权利之上,真正做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