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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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珍解宝双入狱,邹渊邹润均俯首

第六十一章解珍解宝双入狱,邹渊邹润均俯首

    撇下宋江在祝家庄瞎闹腾不提,再说王伦,在蓟州和**分手后,顾了辆马车,载着潘巧云一家老小往梁山而来。王伦对宋朝的地名不熟,那该死的导航手表经纬定位效果又差,更不能打听如何去梁山泊,只挑官道往南走,这样走路能好嘛,这不,又走叉了,来到了登州(今蓬莱市)境界。

    登州西部有一座登云山,山上多有豺狼虎豹出来伤人,登州知府召集猎户,当厅发下限令文书,又责令山前山后里所有人家同心协力,务必消灭大虫,如有懈怠,重责四十大板。

    登云山下有一家猎户,双胞胎弟兄两个:哥哥解珍,绰号两头蛇;兄弟解宝,绰号双尾蝎,这哥俩长得一模一样,身高超过一米八,紫棠色面皮,腰细膀粗,两只腿上刺着飞天夜叉;两人觉得浑身本事,有时候恨不得拔树摇山,腾天倒地,典型的抑郁症性格。弟兄两个每人一杆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州里的猎户们打猎的时候常是看他们表演。二人父母早亡,不曾婚娶。这兄弟两个也受到了登州知府衙门的文书,回到家中,整顿窝弓药箭,弩子铛叉,穿了豹皮裤,虎皮衣,拿了钢叉,深入登云山腹地,下了窝弓,在树上等了一日,没逮着;第二天,又带了干粮,再上山下套,看看天色已晚,兄弟两个把窝弓下了,爬上树去,直等到五更,又没动静;第三天,两人再换地方,来西山边下套,坐到天明,又等不着。这下两人心里焦急了,嘴里叽叽咕咕:“打个老虎只给三天期限,慢了要受责,打到了不给点奖金,哪有这种事!”

    两人索性不下山,一直等到第四天夜里,快四更的时候,觉得身体困倦,眼皮比屁股还重,吊在树梢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两人听到窝弓响,三窜两窜跳下树,拿着钢叉,四下寻找,只见一只大虫中了药箭,带着箭往密林里钻,两人提着钢叉就追,追了不到半山里时,药力上来,大虫哼了一声,骨碌碌滚下山去了。

    解宝说:“这地方我认得,这是毛太公庄后园里,我们从这里下不去,只能绕道走前门。走,去他家取大虫。”兄弟两个提了钢,转下山来找毛太公庄上敲门。

    这时天已大亮,两个敲开庄门进去,庄客向太公报告。过了半个小时,毛太公出来。解珍,解宝放下钢叉,行了个礼,说:“伯伯,多时不见,今日特来拜扰。”

    毛太公道貌岸然满脸堆笑说:“贤侄如何来得这么早?有什么话尽管说?”

    解珍:“小侄无事不敢惊动伯伯。小侄因受到官府文书,要捕获大虫,一连等了三日;今早五更射了一个,那大虫从后山悬崖滚下来,落在伯伯的后园里。所以前来打扰,望伯伯行个方便。”

    毛太公:“不妨。既然落在我园里,二位先小坐片刻。在山里守了一夜,想必肚子也饿了,先吃点早饭。”叫庄客去安排早膳。

    解珍,解宝起身答谢:“感承伯伯厚意,早饭就不烦伯伯了,还是请伯伯带小侄去取那大虫,好让小侄回衙门较差。”

    毛太公客气地说:“既是在我庄后,还怕它飞了不成?先吃饱肚子再去取不迟。”

    解珍解宝是客,不能强辩,只得坐下。庄客端来茶水,过了很久送来几个馒头。毛太公看时间差不多了,对解珍解宝二人说:“贤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们这就去取大虫。”

    解珍:“深谢伯伯。”

    毛太公引了二人到庄后,叫庄客拿钥匙来开门,百般开不开。毛太公说:“哎,这园子好久没人来过了,你们看看,这锁都锈死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取锤子砸打开。”庄客转身去找来锤子,砸开锁,众人都进子,遍山遍地找,哪见老虎的影子?

    毛太公:“贤侄,你两个莫不是错看了,这老虎不曾落在我园里?”

    解珍:“不会的,我两个是这里生长的人,怎么会认错路?”

    毛太公:“那就请二位仔细地找,这园门我就不锁了。走的时候说声就是了”

    解宝:“哥哥,你看。这里一带草滚得平平地都倒了,还有血迹在上头。可能是伯伯家的庄客将老虎拖走了。”

    毛太公:“你不要诬陷我:我家庄上的人怎么会知道大虫在园里,又怎么拖得走?你们也看见了,锁是面敲开锁的,我和你们两个一同到园里来的,你你们俩个这么这么说话?”

    解珍:“伯伯,你还我这个大虫去交差,赏钱给你就是了。”

    太公:“你两个好不讲理!我好意请你们吃早饭,你们俩却赖我偷你们的大虫!我毛家也算有点声望,缺这几个赏钱吗?”

    解宝火了:“我们干嘛要赖你!你家也受到了文书,没本事去捉,倒来捡我们的现成便宜,你拿去请功,教我兄弟两个挨棒!”

    毛太公:“你挨棒,干我什么事!”

    解珍,解宝睁起眼来:“你敢教我搜么?”

    毛太公:“我家是你想搜就搜的?”

    解宝心中火起,便在厅前打闹起来。解珍见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帮兄弟打上了。

    毛太公大叫:“解珍,解宝入室抢劫啦,快来人哪!”一下涌出几十个人来。

    解珍解宝见庄上都有准备,两个拔腿出门,指着毛老头骂:“老匹夫,你赖我大虫,我到衙门去告你!”

    两人在这发火呢,只见两三匹马领着一伙人赶到庄上,解珍认得是毛太公儿子毛仲义,拦下说:“你家庄上庄客抢了我大虫,你爹不但不还我,还要打我弟兄两个!”

    毛仲义假惺惺说:“这些下人不懂事,我父亲必是被他们瞒过了。你两个不要发怒,随我到家里,讨还你便了。”解珍,解宝谢了。

    毛仲义叫开庄门,教他两个进去,解珍,解宝刚进门,只听一声“下手!”两廊下走出二三十个庄客,马后带来的都是衙役,这些人一起上,兄弟两个措手不及,被捆了个结实。

    毛仲义:“我家昨夜射得一个大虫,你们来白赖我的?还乘势抢我家财,打碎家中物品,该当何罪?来人,将这俩贼人押往衙门问罪,也算本州除了一害!”

    原来,毛仲义听解珍说老虎落进了他家园子,便让毛老头出来搪塞,自己带人先把大虫送到州里去了。为了灭口,他带了若干衙差回来捉解珍解宝。这两兄弟傻呼呼挣理,人家来是和你讲理的吗?不中计才怪呢。

    毛太公把两人的钢叉做一包赃物,扛了计多打碎的家伙什物,将解珍解宝剥得赤条条地,扭花背绑了,押到州府衙门来。

    本州六案孔目,姓王名正,是毛太公的女婿,早已先去知府面前送上礼,将毛家的事说了。这登州知府不是个好鸟,收了贿赂,不加审问,捆了两兄弟就打,拟定“混赖大虫,各执钢叉,抢掳财物。”的文书,要他两个画押。解珍解宝熬不住刑法,只得画押。知府命取两面二十五斤的重枷将俩人锁了,打下大牢里去。

    毛太公,毛仲义自回庄上商议:“这两个人英勇得很,放不得!咱必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免绝后患。”

    父子二人赶来州里,吩咐孔目王正:“给我来个斩草除根,早早结案,我去与知府打通关节。”

    解珍解宝被押到死囚牢里,到审讯室来见节级。为头那人姓包,名吉,已收了毛太公银两并听信王孔目之言,存心要害他两个性命。包吉来到亭心里坐下。小牢子对解珍解宝说:“你们两个快过来跪在亭子前!”

    包节级喝问:“你两个便是甚么两头蛇,双尾蝎,是么?”

    解珍:“虽然别人叫小人这等混名,实不曾陷害良善。”

    包节级喝骂:“你这两个畜生!今番我手里教你‘两头蛇’做‘一头蛇,’‘双尾’做‘单尾!’且与我押入大牢里去!”

    一个小牢子把他两个带在牢里来,看周围没人,便问:“你两个认得我么?我是你哥哥的妻舅。”

    解珍摇摇头:“我只亲弟兄两个,别无那个哥哥。”

    那小牢子:“你两个是不是孙提辖的弟兄?”

    解珍:“孙提辖是我姑舅哥哥。我不曾见过你。难道你是乐和舅舅?”

    小节级:“正是;我姓乐,名和,祖贯茅州人氏。先祖举家迁到这里,将姐姐嫁给孙提辖做老婆。我靠着姐夫的关系,在这里做个小牢子。人见我歌唱得好,都叫我铁叫子乐和。姐夫见我喜欢武艺,也教我学了几路拳法。”

    原来,这乐和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品学着便会,做事道头知尾,说起武艺,如糖似蜜地爱。他见解珍、解宝是个好汉,有心要救他;只是单丝不成线,孤掌难鸣,只能报个信:“你两个听清楚了,那包节级得受了毛太公钱财,要害你两个性命,你两个该咋好?”

    解珍:“你不说孙提辖我都忘了,你既说起他来,求你给我传个信。”

    乐和:“你教我传信给谁?”

    解珍:“我有个姐姐,是我姑姑的女儿,叫母大虫顾大嫂,嫁给了孙提辖孙立的弟弟孙新,现在住在东门外十里牌。她家开酒店,又开屠宰场杀牛。我那姐姐有点本事,一般三二十人近她不得。姐夫孙新也打不过她,他在家就是一母老虎,婆婆称她‘母大虫’。只有那个姐姐和我弟兄两个最好。孙新孙立的姑姑也是的我母亲;也就是说,他两个又是我姑舅哥哥。请你暗地寄个信给他,把我的事跟他们说了,我那姐姐必然自来救我。”

    乐和听罢说:“哎呦,你们两家的关系挺复杂的,我理不清。你们两个先小心着点,别着了人家的暗道,我这就去送信。”

    角落里一个声音说:“暗道着不了,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

    乐和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角落里多了个牢子。只听这牢子说:“你先去卖点东西给这兄弟两吃,然后再去送信,要不然,不等人家加害,这两人先饿死了。”

    乐和:“是,我都忘了,兄弟您贵姓?”

    牢子:“我叫王伦。你先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乐和应了声,先去藏些烧饼肉食,偷塞给解珍,解宝,然后出牢,找个借口请假,锁了牢门,教别个小节级看守了门,直奔到东门外十里牌而去。

    王伦怎么混到牢里来了呢?他不是和裴和尚一起的吗?

    原来,王伦迷路,裴和尚烂秀才也不认识路,两人赶着马车,来到一座高山。见这山陡峭难行,王伦为难了,弃车吧,两女人加一老头,和尚也不是个能飞的鸟,不弃车吧,这路车子根本没法走!正当王伦犯愁的时候,山上锣响,一群人呐喊着冲下山,将王伦等人围住了。

    潘太公吓得直打哆嗦,裴和尚这时表现出了英雄救美的大无畏气概,拦在两女人前面,柔声柔气说:“大千世界朗朗乾坤,你们竟敢拦路打劫,不只知道有王法吗?”

    强盗头子见裴如海文质彬彬柔声柔气,笑了,也学着和尚的强调:“大爷生来不计年,只敬尊师不畏天,皇帝老儿打此过,也需留下一金砖。”

    王伦乐了,还有这么逗的强盗,那咱也逗逗,便捏了嗓子学着女人强调:“此树不是你栽的,此路不是你开的,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如果想找死,大爷管杀不管埋的。”

    迎儿乐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强盗听见女人的笑声,哥哥高叫:“大哥,有娘们。”

    为首那位听见有女人,提马来的前面,甩蹬下马,伸个脑袋来看女人,一个没注意,被王伦一把揪住鼻子给牵来的:“说,什么的干活?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

    这强盗怨哪,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揪了鼻子呢?我该还手呀,对,还手,他刚想动,王伦揪着他的鼻子原地磨了两圈。

    强盗:“哎哟哟,大王饶命,我交代,我老实交代,我叫邹渊,那位叫邹润,我们是登州人,在登州混不下去了,在这里占山为王,打点财物过日子。”

    王伦:“叫你的兄弟丢了武器滚过来,我来给你们上课。”

    邹渊:“快,丢了刀枪,都过来。”

    邹润见哥哥被捉,无奈,丢了刀来到王伦面前,其他喽啰也丢了武器,来到王伦面前。

    王伦放了邹渊,叫道:“站好,排两行横队,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强盗们一点不会,大眼瞪小眼看着呢,王伦想起来了,这些人没有经过军训,不懂什么队列。算了,打服再说。只见王伦指这邹渊邹润:“你们两一起上,我要看看你们的功夫。”

    邹渊邹润以为耳朵出了问题,王伦见他们疑惑,催促:“看什么?上呀。”

    这两小子反应过来了,邹渊进步冲拳,邹润不出拳,大头冲前对王伦就顶!王伦见邹润拳来,伸手接住他手腕往横里一拉,邹渊脚一栽,身体失去平衡往回一转,邹润的脑袋刚好到位,“嘭”地一声正顶在邹渊肚子上!这邹润绰号独角龙,别的本事不大,脑袋顶墙本事不小,曾经有一次将碗口粗一松树顶断,邹渊挨这一头能好过吗?“哎呦”一嗓子,一屁股坐地上了。

    邹润一看顶了自己的哥哥,忙说:“对不起哥哥,我顶他的,不小心顶到你了!”

    邹渊:“兄弟,不是你不小心,是这位好汉拿你哥哥当挡箭牌使了回。咱两不是他的对手呀,小弟,我看咱只能投降了。”

    邹润:“好,我听哥哥的。好汉,我们投降,请问好汉大名。”

    王伦:“我叫王伦,人家给了我一个绰号白衣秀士,你看我像吗?”

    邹渊听见白衣秀士的绰号,马上问:“你是梁山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正是。”

    二人立即跪下磕头:“对不起,王义士,我等不识尊颜,多有冒犯,请原谅。”

    王伦:“原谅可以,我有点小事需要帮忙,你们不会推辞吧。”

    邹渊:“王义士只管吩咐,我等绝不后退,只是您老得允许我们入伙梁山。”

    王伦:“入伙没问题,我想回梁山,却走到了这里,这吃的喝的快没了,你们帮我搞点。”

    邹渊:“没问题,咱山寨里有。请王义士上山。”

    王伦:“这山路崎岖,车辆上不去,老人和妇女儿童怎么走?”

    邹渊:“这车辆咱没办法,但人我可以让兄弟们抬上去。”

    王伦:“如此,有劳诸位兄弟了,如果愿意的,咱一起去梁山。”

    “好!”一群人欢呼,抬了潘老头和两女人上山,晚饭好吃好招待。裴如海丢开了和尚身份,也开始吃肉喝酒了。

    王伦问邹渊:“你们兄弟本是登州人,怎么在当地混不下去了?”

    邹渊:“嗨,都怪我!都怪我!我们登州临海,经济条件还不错,可出了个毛老刁,这老头坏着呢,什么坏水他都能使!他在登州开了间赌场,将不明真相的人骗进赌场赌博,请那些出老千的人捧场,凡进去了人都被骗得卖房卖地卖妻卖女!我也被骗进去,结果输得倾家荡产。只得带了帮被骗的人来此劫道。”

    王伦:“你们不去官府告他?”

    邹渊:“告他?他儿子是押司,女婿是孔目,三姑六婆亲戚都在州府为官为吏,官府有一大半是他家开的,去告他的人个个没有好下场,我们会自己往虎口里跳?”

    王伦:“那你们想不想报仇?”

    “想!”手下人听到报仇咋就这么齐心呢!

    王伦:“好,弟兄们想报仇,咱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明天一早带我去找那毛老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