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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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大虫逼孙立造反,病尉迟杀毛贼明志

第六十二章母大虫逼孙立造反,病尉迟杀毛贼明志

    天不亮,弟兄们个个咋胡这要去报仇,王伦让裴如海陪着老头和女人,带了喽啰倾巢出动,直往毛老刁庄上来,路上碰见毛仲义押了解珍解宝去州呀,便掉转目标,赶往州衙而来。毛老刁的事情他没看清楚,但孔目王四、押司毛仲义、登州府尹的所作所为王伦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安排邹渊暂时按兵不动,自己乔装改扮进了大牢。

    乐和赶去给孙新送信,却在城门口遇到了邹渊。乐和奇怪:“邹渊,你吃了豹子胆了,赶到城里来晃悠?你就不怕官府捉了你去?”

    邹渊:“乐和哥哥,我是奉王义士王伦的安排,在这里策应他救解家兄弟的,你这是去哪?”

    乐和:“你是王义士安排的,那太好了,你们按计划进行,我去找孙新。”

    乐和说往出城往西,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悬挂着牛羊等肉。乐和见酒店里五大三粗一个女人坐在柜上,心知便是顾大嫂,走向前问:“大嫂,这间店姓孙么?”

    顾大嫂抬了抬眼皮回答:“是。足下要沽酒,还是要买肉?如想找死,请去后面屠宰场。”

    乐和:“小人便是孙提辖妻舅乐和。”

    顾大嫂立即改换成笑脸:“原来是乐和舅舅。尊颜和姆姆一般模样。请里面用茶。”

    乐和到里面客位坐下。顾大嫂问:“舅舅在州里发财,家里穷忙少闲,不曾相会。今日什么风把您吹得到此?”

    乐和:“小人若无事,也不敢来打扰。今天厅上偶然发下两个罪人进来,这两人以前没见过,可他们的大名也有所耳闻:一个是两头蛇解珍,一个是双尾解宝。”

    顾大嫂:“这两个是我的兄弟!不知罪犯下什么罪,被捉进了牢里?”

    乐和:“怪就怪他们两个人,射杀了一个大虫,被本乡一个财主毛太公赖去了,这毛老刁为了灭口,给他们两个强扣了打家劫舍的帽子,关进了州府大牢。这老不死的上上下下到处行贿,要包节级牢里多做手脚,结果他们的性命性命。小人路见不平,可独自一人难以施救,再说,咱一者占亲,二者义气为重,特地为他通风报信。他们说,只有姐姐能救得他。若不早早用心着力,晚了恐怕就难说了。”

    顾大嫂听罢,火急火燎叫来火家:“快去找得二哥回来说话!”这个火家去不多时,将孙新找来与乐和相见。孙新,祖藉琼州人氏,军马子孙;因八大军区大调动,被调来登州驻扎,弟兄俩就在这里结婚成家。

    孙新生得身长力壮,学得他哥哥的几下本事,使得几路钢鞭;因此人们把他弟兄两个比尉迟恭,叫他小尉迟。顾大嫂把解珍解宝的件事对孙新说了。孙新说:“既然如此,舅舅先回去。他们两个已下在牢里,全仗舅舅周全。我夫妻商量个好的办法。”

    乐和:“有用着小人的地方,小的一定尽力向前。”

    顾大嫂取出一包碎银,交给乐和:“烦舅舅去牢里,将这些银子散与众人并小牢子们,好好周全他两个弟兄。咱不能到阎王那里行贿,只能贿赂几个小鬼了。”

    乐和:“牢里我已有安排,还有个大人物在里面照应这,我不便说出他的姓名。”

    顾大嫂问孙新:“你有什么办法救我两兄弟?”

    孙新:“毛太公那有钱有势;他怕你两个兄弟出来找他报仇,所以一定不肯干休,定会要了他们两个的性命以绝后患,若不去劫牢,恐怕没有别的办法了。”

    顾大嫂:“我和你今夜就去劫牢。”

    孙新笑了:“你好鲁莽!我和你需要考虑个长久之计,即使劫了牢,将兄弟两个救出来,咱也要有个去处。如果不得我哥哥和两个人支持,劫了牢咱也是个死。”

    顾大嫂问:“那两个是谁?”

    孙新道:“那两个人,一个叫邹渊,一个叫邹闰,因赌搏输光了家产,在登云山台峪聚众打劫。他和我关系不错。若他两个肯相帮,此事便成。”

    顾大嫂:“登云山离这里不远,你可连夜请他叔侄两个来商议。”

    乐和:“哥哥不必了,牢中那位已经安排邹渊等人在城边听令了。咱事成后立即去登云山即可。”

    孙新:“那好,我直接找哥哥来帮忙。”顾大嫂分付火家宰了一口猪,铺下数盘品按酒,排下桌子。

    乐和:“只怕你哥他不肯落草。”

    孙新说:“我自有良法。”

    天明,孙立派一个伙计,带领了一两个人,推辆车子:“快去城中营里请哥哥孙提辖和嫂嫂乐大娘子,只说‘家中大嫂病得快不行了,请快回家见最后一面。’”

    顾大嫂又分付火家:“只说我病危,有几句紧要的话要对大哥说。”

    火家推车走了。孙新在门前侍候专等他哥哥。九点多钟,远远望见车儿回来了,载着乐大娘子,背后孙提辖骑着马,十数个军汉跟着,望十里牌来。

    孙新入去报与顾大嫂:“哥嫂来了。”

    顾太嫂分付:“只许依我计策行事”

    孙新出来接见哥嫂,请大哥大嫂下了车儿,回到房里看视弟媳妇病症。孙提辖下了马,好条大汉!谈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姓孙,名立,绰号病尉迟;射得硬弓,骑得劣马;使一杆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海边人见了,望风而逃。孙立进门问:“兄弟,婶子害甚么病?”

    孙新答:“他害的症候特别蹊跷。请哥哥到里面说话。”

    孙立进屋。孙新又分付火家将孙立的军士请到门店里喝酒,然后请孙立入到里面来,孙新说:“请哥哥嫂嫂去房里看病。”孙立同乐大娘入进房里,见没有病人。

    孙立问:“婶子在那里房内养病?”只见外面走入顾大嫂和乐和。

    孙立:“婶子,你这是害什么病?”

    顾大嫂:“伯伯,我害的是救兄弟的病!”

    孙立:“你又作怪了!救什么兄弟?”

    顾大嫂:“伯伯!你不要推聋装哑!你在城中能不知道他两个?他们是我的兄弟却不是你的兄弟!”

    孙立无奈:“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两个兄弟?”

    顾大嫂:“伯伯,今日事急,只得直言相告:我姑表兄弟解珍、解宝被登云山下毛太公与同王孔目设计陷害,已经进了大牢,早晚他两个性命要被毛老刁给害了。我们夫妻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去城中劫牢,救出他两个兄弟,然后往登云山躲避。恐怕过了明日,我们就要和伯伯刀兵相见,因此我假装病危,请伯伯姆姆到此,这样你们可以回避此事。伯伯请别离开这里,我们自己去劫牢就是了。”

    孙立:“我是登州的军官,专门维持地方治安,你们怎好做这样的事?”

    “既然伯伯不肯,我今日便先和伯伯并个你死我活!如果我们死了,解珍解宝兄弟也只当白死。”顾大嫂说完,便从身边抽出出两把刀来。

    乐大娘子吓坏了,颤抖着说:“婶子别这么性急。我们从长计较,慢慢地商量。”

    顾大嫂:“还商量什么?伯伯不肯去,也可以将我们全都绑了,送给那毛老刁讨赏钱。”

    孙立:“既然我们要劫狱造反,也该容许我们归家收拾包里行李,然后在城里看个虚实,咱可不能往人家设好的圈套里钻。”

    顾大嫂:“伯伯,你的乐阿舅已经将消息告诉我们了!我们去劫牢,你去取家眷行李。”

    孙立叹了一口气说:“众人既然决定这么做,我怎会脱得了干系?罢!罢!罢!想那毛老刁和官府勾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也算上我就是了!孙新,你和乐和先进城回牢房,暗通解珍、解宝做好准备。

    次日一早,孙新带了家里七八个知心腹的火家,孙立带来的十数个军汉,共有四十余人。顾大嫂贴肉藏了尖刀,扮做个送饭的妇人先去。孙新跟着孙立,各带了火家,乔装入城。

    登州府牢里包节级得了毛太公钱物,只想找机会下手害了解珍、解宝的性命,忽听到拽铃子响,乐和问:“甚么人?”

    顾大嫂回答:“送饭的妇人。”乐和知道行动已经开始了,便来开门放顾大嫂入来,再关了门。

    包节级在亭心里看见顾大嫂,喝问:“这妇人是甚么人?敢进牢里来送饭!自古‘狱不通风!’”

    乐和:“这是解珍、解宝的姐姐来送饭的。”

    包节级厉声说:“不许她进去!你们转送进去。”

    乐和接过饭菜,开了牢门,交给解珍解宝。

    解珍问:“舅舅,夜来商量的事如何?”

    乐和:“你姐姐已经进牢来了,只等前后相应。”

    时间不大,又有小牢子来报:“孙提辖敲门,要进牢来。”

    包节级:“他是营官,到我这牢里来干什么!不要开门!”

    外面又叫:“孙提辖火了,在外面要砸门。”

    包节级一头恼火,走下亭心。顾大嫂大叫:“我的兄弟在那里?”抽出两把明晃晃尖刀来。包节级见势头不对,望亭心外走。王伦挥刀,解珍,解宝枷锁齐断,二人提起枷从牢里钻出来,迎面撞着包节级,解宝手起枷落,一枷将包节级劈得**迸裂。顾大嫂双刀齐出,早戳翻了三五个小牢子,众人吼叫着从牢里打将出来。孙新孙立把住牢门,见四个从牢里出来,便一齐望州衙前走。一行人大喊,步行者在前,孙提辖骑着马,弯着弓,搭着箭,在后面断后。沿街人家吓得都关上门,不敢出来。州里做公的人数不多,大家都认得孙提辖,知道孙立英勇,谁敢向前拦当。众人簇拥着孙立奔山城门去,军兵想关城门,早被邹渊领人砍翻。孙立等人出城,一直望十里牌来,扶乐大娘子上了车儿,顾大嫂上了马,直往登云山逃窜。

    解珍、解宝对众人说:“毛老刁这老贼,恶贯满盈,害得登州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何不去杀去!”

    孙立:“说得是,兄弟们,咱先去毛家庄。孙新,乐和舅舅,你们和邹渊等人护持车儿先去,我们随后就到。”孙新,乐和簇拥着车儿先行了。

    孙立引着解珍,解宝,并火家伴当十多人直奔毛太公庄上,毛仲义与毛老刁正饮酒庆贺,没有提放。一伙好汉呐喊一声杀进去,把毛太公,毛仲义并一门老小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没留,卧房里搜得十数担金银财宝,后院牵出七八匹马,将金银财宝装了四车。解珍,解宝拣几件好的衣服穿了;一把火将老毛家烧了个干净。各人上马而行,走不到三十里路,赶上车仗人马,两队人马合并,进入登云山寨。

    邹渊在山寨摆酒招待孙立孙新等人,单单不见了王伦!邹渊说:“坏了,我们只顾打杀,忘了王义士了。你们可曾见他?”

    解珍解宝:“他砍开了我们的架锁后就不见了!”

    潘巧云裴如海听说王伦没回来,急得直转圈!

    正当大家着急的时候,王伦回来了,孙立忙问:“王义士出生相助,救了在下的兄弟,在下感激不尽,可这半日,王义士去哪了?大家都很着急。”

    王伦:“你们以为出了牢房就安全了?登州多少也有些兵马,我为你们断后了。”

    众人面面相觑。

    王伦说:“别担心,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咱明天再回登州!”

    孙新:“还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王伦:“你放心,我们不但要回去,还有大张旗鼓回去,凡是能走的都去。女眷们今天要辛苦一下,帮我做一面‘平等自由民主博爱’的旗子。咱不仅要去登州,还有让登州变成梁山泊的登州。”

    孙立不解。王伦说:“登州地偏且穷,又有登云山阻隔,朝廷不当一回事,咱只要虚张声势,朝廷将不会管这快地方。我们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政权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旗子做好,王伦将所有能走路的都叫上,人人打着旗帜,这百八十面旗子也能遮去半边天了。一行人来到登州城下,王伦高喊:“呔,里面的军兵听着,梁山军马前来登州,识时务的快快出来投降,否则我等杀进城去,定叫尔鸡犬不留!”

    昨天军士刚领教过王伦的厉害,他一人挡在城门口,几百人都别想过去,今天他带了人来攻城,咱哪能守呀?开城投降吧!这些人本是劳苦大众出生,谁想无谓的死呀,只老老实实打开城门。

    王伦领着几十位喽啰进城,在城门口对降兵就地改编,编成两列纵队来到府衙前,府尹大人早下得魂飞魄散,被王伦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王伦将府尹带到衙门前,开了次公审大会,老百姓们有怨诉怨,有恨解恨,最后王伦将府尹和孔目王吉枭首示众。民心大快!

    王伦又在现场主持召开公选大会,选举地方最高行政长官、个乡村长官和议事院代表,组成临时政府管理登州。并再三交代,严格按照“平等自由民主博爱”原则治理地方,随时派信使和梁山泊保持联络。如此,登州即使不属于梁山泊,也不再属于朝廷。

    王伦处理好登州事务,星夜兼程赶往梁山泊。这回有了向导,再不会走错路了。非止一日,来到石勇酒店里,问起杨林,邓飞二人。石勇说起:“宋公明去打祝家庄,二人都跟去,听报情况不妙!”

    王伦:“宋江去打祝家庄?什么时候的事?”

    石勇:“已经半个月了,晁天王昨天带了队伍去增援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王伦:“坏了,石勇,你安排家眷回梁山,武将跟我快马先回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