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夜捉白日鼠，宋江假义传消息
thu sep 08 19:24:29 cst 2016
第二十章 黄胜夜捉白日鼠，宋江假义传消息
却说梁世杰听老管家回报：生辰纲在黄泥冈一带丢了，打劫的是七个犯枣的小商贩。梁中书立即令济州府尹黄胜限期破案。
济州府尹黄胜接到梁世杰的公文，懒得理他。你梁世杰在大明城做中书，跑我济州府来指手画脚干什么？
蔡京也接到报告，说今年价值百万的生辰纲丢了，老贼气得把桌子都掀了：“什么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劫老夫的钱财？”急派心腹带了公文，叫济州府尹限期捉拿，如九月间还不见案犯，让他提头来见。
送信的将公文送到，黄胜再不敢拖延，连忙赔上笑脸解释：“上差，下官自接到梁大人的公文，已经广派人手大力排查，争取早日破案，手下正全力缉捕。”
信差道：“府尹大人辛苦了，太师对此案非常重视，令小的暂住济州府，静候大人佳音。”
济州府尹这次惊慌了，太师的亲信坐镇监督，想拖都拖不了，急招捕头何涛，给他下了死命令：“何涛，你听着，这是太师的公文，这位是太师派来的督差。太师责令本府限期破案，本府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不能破案，本府先判你个充军，将你刺配到遥远的伊犁河畔，然后本府再去东京，听侯太师发落。”
何涛也急了，召集手下捕快：“你们这帮无能鸟蛋，平时吃喝嫖赌样样出色，怎么破个案抓个犯人都怂了？这次府尹大人下了死命令了，如果不能限期破案，通通将你们充军送到伊犁去。”
捕快这下也慌了，家里家外街头巷未茶余饭后无时无地不在打探这劫生辰纲的事，还真给他们打探到了！
原来，捕头何涛弟兄二人，弟弟名叫何清，兄弟二人都有个赌博的坏毛病，家里从没隔夜钱，因何涛能打，当地县衙让他做了个捕头，总算能让人正眼相看，也终于有人家愿意将女人嫁给他。穷山恶水的地方，很多人为了能让子女日子好过点，也希望老有所养，常将女娃卖给有钱有势的人做小，造成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同时也照成了很多家庭兄弟几个共妻的现象。何涛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弟弟如果没有大出息，老婆的事只怕永远没指望了，老何夫妇商议了一下，媳妇还是公用吧。当地的风俗允许兄弟几个共妻，甚至还允许几家男人共妻（俗称套股子，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保持夫妻关系，其中一个男人为家长，其他男人称为股子，为家长打工，生的孩子看长相或者按照同居日期推算，确定其父亲是谁）。
何涛整天在外边找线索破案，老晚才回家，脱光衣服往炕上一钻，却怎得也睡不着，何涛老婆见何涛愁眉不展，便在枕边关切地问：“涛哥，什么事如此紧张，整天忙忙碌碌？”
何涛：“他姐，不提了，前些日子在咱济州境内，一伙歹人劫了中书大人的生辰纲，惊动了太师，太师责令府尹大人十日内破案，我等如不能限期破案，都要被发配伊犁河谷。”
女人：“那你有没有头绪？有没有线索？”
何涛：“没有，押送的军士只记得两个歹人的特征：一个汉子红头发红胡子，还有个卖酒的汉子，长着两个长长的大门牙。”
睡在同一个大炕上的何清一听乐了：“哥，要说红头发的汉子，也许大家都不认识，但说到长牙的卖酒人，弟弟我认识，他是安乐村卖酒的白胜，常往郓城赌坊送酒，因他的门牙长，又长得像老鼠，大家都叫他‘白日鼠’。”
何涛一听心里高兴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出，得来全不费功夫，抓了这白胜，一切都好办了！这心情好了，**也上来了，翻身压到老婆身上。老婆推托道：“不要，不要，弟弟刚来过，我累着呢。”
何涛不理，只管狂颠，边颠边说：“别妈的啰嗦，老子终于不用充军了！等老子干完马上找府尹大人，今天就去逮了这白日的白胜。”
何涛以最快的速度干完，带了何清到府尹府上向老爷报告：“老爷，劫生辰纲的事小的打探到了，那些人中有个人叫白胜，是安乐村卖酒的，他认识劫匪。”
黄胜一听，连夜召集衙差，带了绳索刀枪直奔郓城县衙，知县时文彬临时套了件短裤跑出来迎接：“府尹大人，什么事如此匆忙？”
黄胜：“废话少说，通知捕头衙差，立即往安乐村。”
郓县立即紧张动员，文的武的齐上阵，赶到安乐村时正好夜里一点多。何清带着衙役到了白胜家，破门而入，将白胜夫妻两人赤条条捆了。
黄胜当即审问：“刁民白胜，你可知罪？”
白胜不知道衙差府尹老爷为什么连夜抓人连夜突审，一口咬定：“老爷，小的安分守己，从未做犯法的事，请大人明鉴。”
黄胜：“白胜，本府问你，六月初六你可在黄泥冈卖酒？”
白胜一听，脑袋“嗡”了一下，吓得直哆嗦，说话都磕巴：“大人，小、小、小的没有。”
黄胜：“白胜，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何涛，你给这婆娘动动粗。”
何涛整一流氓，有了府尹的吩咐，应了一声就往上扑。妇人急叫：“相公，救我，救我。”
白胜磕头如捣蒜：“大人，饶了小的一家，小的说，小的说。那天小的确实在黄泥冈卖了酒来着。”
黄胜：“那七个贩枣的乡巴佬你该认识，说，他们是谁？”
白胜：“他们是东溪村晁盖晁保正，还有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其他三人小的不认识。”
黄胜：“何涛，将贼人白胜带往郓县，妇人给批甲人为奴。其他人跟我去东溪村捉人。”
“大人且慢！”一人高声阻止了府尹大人的行动！
黄胜回头一看，说话之人三十多岁，身高刚过一米七，身材肥胖。卧蚕眉似弯月，丹凤眼若朗星，鼻直口方阔耳长垂，脸型瘦长皮包着骨头，面皮略黄，几缕黑胡须，喜行不露于色。
黄胜：“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本官前去捉拿盗匪？”
“大人，小人乃郓县押司（相当于县委秘书长，其作用是县太爷的庭审书记员）宋江宋公明。”宋江跪趴在地上大声回答了府尹的提问，然后像王八一样爬到黄胜大人面前，伸长了脖子俯首在黄胜耳边小声说：“大人您想，如果您此时去捉拿晁盖，是否能将所有盗匪一往打尽呢？盗匪是否会束手就擒呢？被劫金银是否能全部起获呢？还有……”
黄胜心下疑虑：“那以宋押司之见，该如何处置？”
宋江：“大人，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贼人的姓名和住址，不如先将这白胜押往郓县大牢，回县衙如此这般地周密部署，便能将这伙贼人一往打尽，将所劫金银一并缴获。”
府尹黄胜奸笑着点头：“宋押司果真是人才，走，回县衙。”
黄胜带人回到郓县县衙，将宋江和时文彬叫到后堂，秘密商量计策。
宋江说：“大人，这时的晁盖虽然在东溪村，但其他贼人是否也在却未知，财物藏在哪里咱也不知道，所以光捉了那晁盖，未必能圆满解决问题。以小的愚见，不如先放出白胜落网的消息，小的到东溪村通知晁盖，让他们逃跑，这样，他们必定会带了财物一起跑，晁盖义气为先，一定会通知石碣村的阮氏兄弟。大人可派出两路人马，第一路去石碣村外设伏，第二路在东溪村往石碣村的路上设伏。第二路先放贼人入石碣村通风报信，或让他们和阮氏兄弟回合，第一路则盯住阮氏兄弟，等贼人聚齐，一举截杀，这样即杀了贼人，又能不费吹灰之力缴获金银。如果此计不能成功，则推说梁山泊歹人劫了金银，呈报太师，请出兵铲除梁山泊，也可消除大人眼中钉肉中刺！”
黄胜连挑大指：“高，实在是高，不但能缴获生辰纲，还能灭了梁山贼寇！宋押司谋略过人，如果此事成功，本官定在太师面前保举你。”
宋江点头哈腰马屁连天：“谢大人提携，小的为朝廷出力，理所应当。”为蔡京老儿找回贪污受贿的赃款，在宋江的嘴里变成了为朝廷出力！这些没原则的人拍领导的马屁为领导捞好处都打着为朝廷的幌子！
次日一早，郓县便传出消息：白胜勾结歹人，打劫太师的生辰纲，已被捉拿归案，明日将于西市口枭首示众。
王伦的耳目汇报：朱仝雷横一大早各引百十人离开了县城。王伦估计有人设下了陷阱，以白胜为饵，意图将晁盖一伙人一网打尽，立即命林冲带一个连的士兵先去石碣村外设伏，从捕快手里抢人，务必保证全部活捉；又命杜迁宋万带一个连的士兵往东溪村，自己先往东溪村送信。
宋江天不亮便赶往东溪村报信。这宋江在江湖上有两个外号，其一为“及时雨”，意思是他的消息非常及时准确；其二为“呼保义”，意思是他总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却没人知道他会暗中在朋友软肋上插两刀。当宋江赶到东溪村的时候，晁盖正和吴用、公孙胜、刘唐正在后院喝酒，而三阮已经回石碣村了。
宋江为了达到设计效果，跑了个浑身臭汗，才到晁盖门前，上气不接下气对庄丁说：“快，快报于保正，就说宋江求见。”
庄丁见宋江如此慌张，马上来报晁盖。晁盖不解，问庄丁：“来了多少人？”
庄丁：“就他一个人飞马而来，说是急事。”
晁盖对吴用等说：“押司单骑急急赶来，必然有事，你们先藏起来，我去迎接。”
晁盖来到门前，拱了拱手招呼宋江：“押司急匆匆赶来，有何要事？”
宋江拉了晁盖来的侧边小屋，急切地说：“晁盖兄弟，大祸临头了！那白胜昨天夜里已经落网，正关在郓城县大牢！府尹大人连夜审讯，这白胜已经招供，说有七人劫了这生辰纲，指认你和阮氏三兄弟劫了那生辰纲，今天一早朱雷两位都头就要领兵捉拿你们。幸亏审讯时我做记录，知道了消息，飞马前来报信，你快逃吧！我已经押下公文，官兵衙役马上就来了。”
晁盖笑了：“押司，我实话说了吧。这生辰纲是我组织劫的，我是首领，共七个人，石碣村阮氏三兄弟已经分了金银回去了，另三人现在我后院，来，你随我来，我给你引见引见。”晁盖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么快便将事情都招供了。
宋江随晁盖来到后院，晁盖介绍道：“这位是我村的教授吴用，这位蓟州‘入云龙’公孙胜，这位东潞州‘赤发鬼’刘唐。就是我们几个用计劫了梁贪官的生辰纲。”
“诸位快快躲藏，或尽快离开，我先回了。”宋江辞了晁盖，宋江打马飞奔回县衙。
吴用问晁盖：“哥哥认识此人？”
晁盖说：“此人便是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如果不是他来报信，我们的小命只怕不保！”
“为什么？”吴用不明白。
晁盖：“安乐村‘白日鼠’白胜昨天被抓了，府尹大人连夜审讯，那白胜已经招供出了咱们七人，官府马上就会派人来捉，我等赶快起了金银逃往他乡去吧！”
三人大惊：“若不是此人报信，我们都被打进网里了！但如何通知石碣村阮氏兄弟呢？时间来不及了。”
晁盖：“这样，咱在庄上挑几个亲信，挑了金银去石碣村找阮氏兄弟，大家一同上梁山泊，那里距离梁山泊近，又都是水路，上梁山方便些。”
公孙胜：“不知梁山泊的人是否愿意收留我等！”
晁盖：“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等到了梁山泊，咱多给点金银给那梁山泊的人，让他们允许我等入伙，然后在做其他打算，这东溪村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吴用点头：“只好如此了。“
晁盖等人急急安排，将金银打包成担，找了十个人，挑了就往外跑。
第二十章 黄胜夜捉白日鼠，宋江假义传消息
却说梁世杰听老管家回报：生辰纲在黄泥冈一带丢了，打劫的是七个犯枣的小商贩。梁中书立即令济州府尹黄胜限期破案。
济州府尹黄胜接到梁世杰的公文，懒得理他。你梁世杰在大明城做中书，跑我济州府来指手画脚干什么？
蔡京也接到报告，说今年价值百万的生辰纲丢了，老贼气得把桌子都掀了：“什么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劫老夫的钱财？”急派心腹带了公文，叫济州府尹限期捉拿，如九月间还不见案犯，让他提头来见。
送信的将公文送到，黄胜再不敢拖延，连忙赔上笑脸解释：“上差，下官自接到梁大人的公文，已经广派人手大力排查，争取早日破案，手下正全力缉捕。”
信差道：“府尹大人辛苦了，太师对此案非常重视，令小的暂住济州府，静候大人佳音。”
济州府尹这次惊慌了，太师的亲信坐镇监督，想拖都拖不了，急招捕头何涛，给他下了死命令：“何涛，你听着，这是太师的公文，这位是太师派来的督差。太师责令本府限期破案，本府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不能破案，本府先判你个充军，将你刺配到遥远的伊犁河畔，然后本府再去东京，听侯太师发落。”
何涛也急了，召集手下捕快：“你们这帮无能鸟蛋，平时吃喝嫖赌样样出色，怎么破个案抓个犯人都怂了？这次府尹大人下了死命令了，如果不能限期破案，通通将你们充军送到伊犁去。”
捕快这下也慌了，家里家外街头巷未茶余饭后无时无地不在打探这劫生辰纲的事，还真给他们打探到了！
原来，捕头何涛弟兄二人，弟弟名叫何清，兄弟二人都有个赌博的坏毛病，家里从没隔夜钱，因何涛能打，当地县衙让他做了个捕头，总算能让人正眼相看，也终于有人家愿意将女人嫁给他。穷山恶水的地方，很多人为了能让子女日子好过点，也希望老有所养，常将女娃卖给有钱有势的人做小，造成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同时也照成了很多家庭兄弟几个共妻的现象。何涛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弟弟如果没有大出息，老婆的事只怕永远没指望了，老何夫妇商议了一下，媳妇还是公用吧。当地的风俗允许兄弟几个共妻，甚至还允许几家男人共妻（俗称套股子，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保持夫妻关系，其中一个男人为家长，其他男人称为股子，为家长打工，生的孩子看长相或者按照同居日期推算，确定其父亲是谁）。
何涛整天在外边找线索破案，老晚才回家，脱光衣服往炕上一钻，却怎得也睡不着，何涛老婆见何涛愁眉不展，便在枕边关切地问：“涛哥，什么事如此紧张，整天忙忙碌碌？”
何涛：“他姐，不提了，前些日子在咱济州境内，一伙歹人劫了中书大人的生辰纲，惊动了太师，太师责令府尹大人十日内破案，我等如不能限期破案，都要被发配伊犁河谷。”
女人：“那你有没有头绪？有没有线索？”
何涛：“没有，押送的军士只记得两个歹人的特征：一个汉子红头发红胡子，还有个卖酒的汉子，长着两个长长的大门牙。”
睡在同一个大炕上的何清一听乐了：“哥，要说红头发的汉子，也许大家都不认识，但说到长牙的卖酒人，弟弟我认识，他是安乐村卖酒的白胜，常往郓城赌坊送酒，因他的门牙长，又长得像老鼠，大家都叫他‘白日鼠’。”
何涛一听心里高兴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出，得来全不费功夫，抓了这白胜，一切都好办了！这心情好了，**也上来了，翻身压到老婆身上。老婆推托道：“不要，不要，弟弟刚来过，我累着呢。”
何涛不理，只管狂颠，边颠边说：“别妈的啰嗦，老子终于不用充军了！等老子干完马上找府尹大人，今天就去逮了这白日的白胜。”
何涛以最快的速度干完，带了何清到府尹府上向老爷报告：“老爷，劫生辰纲的事小的打探到了，那些人中有个人叫白胜，是安乐村卖酒的，他认识劫匪。”
黄胜一听，连夜召集衙差，带了绳索刀枪直奔郓城县衙，知县时文彬临时套了件短裤跑出来迎接：“府尹大人，什么事如此匆忙？”
黄胜：“废话少说，通知捕头衙差，立即往安乐村。”
郓县立即紧张动员，文的武的齐上阵，赶到安乐村时正好夜里一点多。何清带着衙役到了白胜家，破门而入，将白胜夫妻两人赤条条捆了。
黄胜当即审问：“刁民白胜，你可知罪？”
白胜不知道衙差府尹老爷为什么连夜抓人连夜突审，一口咬定：“老爷，小的安分守己，从未做犯法的事，请大人明鉴。”
黄胜：“白胜，本府问你，六月初六你可在黄泥冈卖酒？”
白胜一听，脑袋“嗡”了一下，吓得直哆嗦，说话都磕巴：“大人，小、小、小的没有。”
黄胜：“白胜，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何涛，你给这婆娘动动粗。”
何涛整一流氓，有了府尹的吩咐，应了一声就往上扑。妇人急叫：“相公，救我，救我。”
白胜磕头如捣蒜：“大人，饶了小的一家，小的说，小的说。那天小的确实在黄泥冈卖了酒来着。”
黄胜：“那七个贩枣的乡巴佬你该认识，说，他们是谁？”
白胜：“他们是东溪村晁盖晁保正，还有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其他三人小的不认识。”
黄胜：“何涛，将贼人白胜带往郓县，妇人给批甲人为奴。其他人跟我去东溪村捉人。”
“大人且慢！”一人高声阻止了府尹大人的行动！
黄胜回头一看，说话之人三十多岁，身高刚过一米七，身材肥胖。卧蚕眉似弯月，丹凤眼若朗星，鼻直口方阔耳长垂，脸型瘦长皮包着骨头，面皮略黄，几缕黑胡须，喜行不露于色。
黄胜：“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本官前去捉拿盗匪？”
“大人，小人乃郓县押司（相当于县委秘书长，其作用是县太爷的庭审书记员）宋江宋公明。”宋江跪趴在地上大声回答了府尹的提问，然后像王八一样爬到黄胜大人面前，伸长了脖子俯首在黄胜耳边小声说：“大人您想，如果您此时去捉拿晁盖，是否能将所有盗匪一往打尽呢？盗匪是否会束手就擒呢？被劫金银是否能全部起获呢？还有……”
黄胜心下疑虑：“那以宋押司之见，该如何处置？”
宋江：“大人，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贼人的姓名和住址，不如先将这白胜押往郓县大牢，回县衙如此这般地周密部署，便能将这伙贼人一往打尽，将所劫金银一并缴获。”
府尹黄胜奸笑着点头：“宋押司果真是人才，走，回县衙。”
黄胜带人回到郓县县衙，将宋江和时文彬叫到后堂，秘密商量计策。
宋江说：“大人，这时的晁盖虽然在东溪村，但其他贼人是否也在却未知，财物藏在哪里咱也不知道，所以光捉了那晁盖，未必能圆满解决问题。以小的愚见，不如先放出白胜落网的消息，小的到东溪村通知晁盖，让他们逃跑，这样，他们必定会带了财物一起跑，晁盖义气为先，一定会通知石碣村的阮氏兄弟。大人可派出两路人马，第一路去石碣村外设伏，第二路在东溪村往石碣村的路上设伏。第二路先放贼人入石碣村通风报信，或让他们和阮氏兄弟回合，第一路则盯住阮氏兄弟，等贼人聚齐，一举截杀，这样即杀了贼人，又能不费吹灰之力缴获金银。如果此计不能成功，则推说梁山泊歹人劫了金银，呈报太师，请出兵铲除梁山泊，也可消除大人眼中钉肉中刺！”
黄胜连挑大指：“高，实在是高，不但能缴获生辰纲，还能灭了梁山贼寇！宋押司谋略过人，如果此事成功，本官定在太师面前保举你。”
宋江点头哈腰马屁连天：“谢大人提携，小的为朝廷出力，理所应当。”为蔡京老儿找回贪污受贿的赃款，在宋江的嘴里变成了为朝廷出力！这些没原则的人拍领导的马屁为领导捞好处都打着为朝廷的幌子！
次日一早，郓县便传出消息：白胜勾结歹人，打劫太师的生辰纲，已被捉拿归案，明日将于西市口枭首示众。
王伦的耳目汇报：朱仝雷横一大早各引百十人离开了县城。王伦估计有人设下了陷阱，以白胜为饵，意图将晁盖一伙人一网打尽，立即命林冲带一个连的士兵先去石碣村外设伏，从捕快手里抢人，务必保证全部活捉；又命杜迁宋万带一个连的士兵往东溪村，自己先往东溪村送信。
宋江天不亮便赶往东溪村报信。这宋江在江湖上有两个外号，其一为“及时雨”，意思是他的消息非常及时准确；其二为“呼保义”，意思是他总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却没人知道他会暗中在朋友软肋上插两刀。当宋江赶到东溪村的时候，晁盖正和吴用、公孙胜、刘唐正在后院喝酒，而三阮已经回石碣村了。
宋江为了达到设计效果，跑了个浑身臭汗，才到晁盖门前，上气不接下气对庄丁说：“快，快报于保正，就说宋江求见。”
庄丁见宋江如此慌张，马上来报晁盖。晁盖不解，问庄丁：“来了多少人？”
庄丁：“就他一个人飞马而来，说是急事。”
晁盖对吴用等说：“押司单骑急急赶来，必然有事，你们先藏起来，我去迎接。”
晁盖来到门前，拱了拱手招呼宋江：“押司急匆匆赶来，有何要事？”
宋江拉了晁盖来的侧边小屋，急切地说：“晁盖兄弟，大祸临头了！那白胜昨天夜里已经落网，正关在郓城县大牢！府尹大人连夜审讯，这白胜已经招供，说有七人劫了这生辰纲，指认你和阮氏三兄弟劫了那生辰纲，今天一早朱雷两位都头就要领兵捉拿你们。幸亏审讯时我做记录，知道了消息，飞马前来报信，你快逃吧！我已经押下公文，官兵衙役马上就来了。”
晁盖笑了：“押司，我实话说了吧。这生辰纲是我组织劫的，我是首领，共七个人，石碣村阮氏三兄弟已经分了金银回去了，另三人现在我后院，来，你随我来，我给你引见引见。”晁盖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么快便将事情都招供了。
宋江随晁盖来到后院，晁盖介绍道：“这位是我村的教授吴用，这位蓟州‘入云龙’公孙胜，这位东潞州‘赤发鬼’刘唐。就是我们几个用计劫了梁贪官的生辰纲。”
“诸位快快躲藏，或尽快离开，我先回了。”宋江辞了晁盖，宋江打马飞奔回县衙。
吴用问晁盖：“哥哥认识此人？”
晁盖说：“此人便是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如果不是他来报信，我们的小命只怕不保！”
“为什么？”吴用不明白。
晁盖：“安乐村‘白日鼠’白胜昨天被抓了，府尹大人连夜审讯，那白胜已经招供出了咱们七人，官府马上就会派人来捉，我等赶快起了金银逃往他乡去吧！”
三人大惊：“若不是此人报信，我们都被打进网里了！但如何通知石碣村阮氏兄弟呢？时间来不及了。”
晁盖：“这样，咱在庄上挑几个亲信，挑了金银去石碣村找阮氏兄弟，大家一同上梁山泊，那里距离梁山泊近，又都是水路，上梁山方便些。”
公孙胜：“不知梁山泊的人是否愿意收留我等！”
晁盖：“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等到了梁山泊，咱多给点金银给那梁山泊的人，让他们允许我等入伙，然后在做其他打算，这东溪村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吴用点头：“只好如此了。“
晁盖等人急急安排，将金银打包成担，找了十个人，挑了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