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外连连
thu jul 21 08:17:17 cst 2016
李猴子用钥匙开了门，客客气气把赵局长和郑红旗让进办公室，又张罗着洗茶杯泡茶。郑红旗在此职务、辈分最小，哪敢看着领导伺候自己，连忙放下李猴子的水晶杯和笔记本，接了过去。
分宾主落座，李猴子吹开刚泡的茶叶喝了口水，又和赵局长对了对眼，沉吟片刻才开口道：“红旗啊，这个这个，有件事得和你先说一下……”
郑红旗坐的笔直，表情严肃地正视着李猴子，据经验看架势他心里大概知道，李猴子将吐露的消息更可能是队里工作上的事情，和他本人没有多大关系，大风大浪不过如此，那就来吧，他心道。
“这个这个，老宋，啊，老宋在云南边境上被当地抓起来了。”李猴子也不抬头，又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呷茶。
这消息来的突然，饶是郑红旗见多识广，猝不及防间也被雷翻在沙发上。前文提到老宋转业后在一中队当民警，平时倒是低调不哼不哈，却是个闲云野鹤的脾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常来单位上班。郑红旗知晓深浅厉害，许多单位不缺这种人，不是背景深厚就是有领导罩着，再次也是块滚刀肉，人家不来自然有他的理由，反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又没得罪你也轮不到你深究。大家闲聊扯淡的时候，有人谈到老宋，郑红旗只说大队长都管不了，干我啥事。
郑红旗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灌口茶努力定定神，侧脸观察一下赵局长，发现她也在喝茶。郑红旗突然反应过来，这二位大小是领导，无疑要负领导责任的，哎哟，不妙，自己可是如假包换的一中队中队长，板子该不会打到自己屁股上吧？
想到这里，郑红旗不由挺挺腰，小心地拐弯问道：“什么事啊？”
赵局长放下茶杯，用ccav播音员一样的标准普通话道：“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想到一位同志会迅速沉沦到这种地步，唉，我们都有责任啊……”
郑红旗心里一宽，我们都有责任就是大家一起担，法不责众，大家都没事，不愧是我嫂子，谢先了。
赵局长凝眉问道：“老宋‘打粉’已经有几年了，红旗你一点都没察觉到？”
郑红旗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原因，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心道难怪老宋的脸色总是灰白灰白的，瘦得跟猴儿似的，大热天也穿件长袖衬衫，原来这老小子好这一口啊。
李猴子喝好了茶水，插嘴道：“云南边防通报，说是在他身上搜缴到四十八克‘黄皮’，暂时认定他贩毒。”难得这句话没加口头禅，之后他絮絮叨叨主要是说排除影响，认真工作之类的话，还临时把熊安吉调到一中队帮忙。郑红旗欠屁股表示谢意。
临出门时，郑红旗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宋也够没出息的，以贩养吸吧，还立个牌坊仅贩四十八克，谁都晓得五十克要处以极刑，可你活着在里面待个一二十年又有什么意思？苟延残喘以度余年罢了，真是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二位领导似有默契，提也没提老宋旷工的话题，想想也不难理解，人都毁了，还提细枝末节有什么意思，给自己添堵啊。
公安局就是个大杂院，五湖四海形形**什么人都不缺，走了胡汉三，来了***，世事大抵如此，不必太较真。不过有句话不错，看问题要看主流，绝大多数人民警察在平凡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孜孜于此，还是值得尊敬和信任。郑红旗始终认为，自己肯定属于“绝大多数”的行列。
走进自己办公室前，郑红旗顺手拽上了正在整理案卷的熊安吉。关好房门之前，郑红旗也没注意刘伟力在做什么，坐下后才发现办公室被小刘打扫的一尘不染。他夸了刘伟力几句，又把领导的意思传达给两人。
得知老宋折了的消息，刘伟力显得很震惊，怎么舒服怎么歪坐的熊安吉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自顾自磕了起来。一潭臭水，再掉几片树叶沤上无非更臭一点——子曰：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习惯了就好了。
作为同班同学的郑红旗还是了解熊安吉，一看这小子稳稳当当的样子，便知道他大约是把到了脉，知道些底儿，于是欠身抓过几颗瓜子，笑嘻嘻地问道：“老熊啊，咱二叔老人家还好吧？”
熊安吉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郑红旗龇龇牙，接着撩拨熊安吉道：“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你说咱们俩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小子又归俺领导了，不惭愧啊？”
熊安吉狠狠呸了口痰，回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您还真是拿根鸡毛当令箭，爷就是临时帮你个忙，你还当真了。话说在前面，你得伺候好了，我心情一愉悦，说不定帮你破了这个案子，染红你的顶子，要不，嘿嘿……”
刘伟力见两个老同志穷极无聊又开始斗嘴，连忙捧过热水瓶给二位续上水，撑个大头兴致勃勃地继续旁听。
郑红旗丢了颗瓜子到嘴里，斜着眼浑然没把熊安吉当盘菜：“你个小样，你不是我抱着长大的？当年谁抱你嘘嘘来着？还敢威胁长辈！你一撅腚眼子，我就晓得你小子想吃什么，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老宋那事是你告的密吧？”
“我kao，我倒是知道他在打粉啊，”正在咕咚灌水的熊安吉差点没呛到，吭吭哧哧半天才努力睁大小眼辩解道：“昨天晚上不是在市局碰上‘冬瓜’嘛，他叫上一起喝酒听人家说的。”
‘冬瓜’也是郑红旗、熊安吉的警校同学，在市局督察支队当个科长。
郑红旗一脸的不屑，撇撇嘴偷换概念道：“‘冬瓜’不过一个小小的科长，他晓得个毛啊。”
“‘冬瓜’是科长不错，但昨天是他们白副支队长做ji巴毛的五十大寿，听说他们支队长要退了，这个姓白的是内定提拔人选。百鸡宴在高新区那边吃的，高新分局的可巴结呢，给安排的烤全羊，他母亲的，一听说吃不要钱的饭，呼啦啦一下去了二十多个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闷着头吃呗。对了，李猴子也去了。”
“哦？”郑红旗挤挤眉毛，故作迷惑引诱熊安吉坦白交代。
熊安吉摆出一副你也不知道的模样，作谆谆教导样：“小同志要谦虚，一天到晚不要只学会跟老首长乍毛。”
郑红旗有些不耐烦地催道：“你小子到底听说了什么？快点交代，别玩虚的。”
熊安吉神秘兮兮地瞅瞅郑红旗和刘伟力，凑过头低声道：“云南警方在我们这里还抓到了老宋的同伙，之后才将情况通报给市局的。厅长一开始也还蒙在鼓里，得知情况后大发雷霆，把市局几个领导叫去狠狠撸了一顿，黑狗吃屎白狗当灾，又要搞大整顿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郑红旗和刘伟力面面相觑，瞪着眼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有同伙啊！
刘伟力咽口唾沫，吃力地问道：“同伙啊，不会也是我们自己人？”
熊安吉摇摇头，老老实实道：“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也没谁知道。”
郑红旗叹口气，感慨道：“人心不齐，队伍不好带啊！”
熊安吉和刘伟力心有戚戚焉，也跟着一起摇头摆尾晃脑袋。
这时，郑红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随便拿起看看屏幕，不由愣住了，来电显示居然是8721打头的电话号码，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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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县里公安的办事效率实在不好恭维，邹茂盛的老婆于他失踪次日上午跑去报案，在偌大的派出所院子里转了一圈，好容易在后院墙外鱼塘边找到一个值班的老警察。老警察有一搭没一搭听完邹茂盛老婆急促的讲述，拍拍沾满饲料的双手，只问他失踪了有二十四小时吗？
邹茂盛老婆终是心急，只好回家找来一帮亲友邻居上山寻人。两天后，邹茂盛的尸体才在悬崖下的溪流边被找到。陪伴着他已发臭的躯壳，还有几乎摔散架的邮绿色自行车和天女散花般洒落的信件。
发现了尸体，县局刑侦大队和派出所终于动了起来，勘验证实邹茂盛身中三枪，致命伤斜穿过肺部，直接打爆了心脏。一个山区小县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可是件天大的事。县公安局不能不高度重视，立刻组织成立了县局局长挂帅的专案组投入侦查工作。地区公安处接报后，专门派员下到县里指导破案。
在确认死者身份的情况下，各项侦查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其中包括对已提取弹头的鉴定检验。这颗在邹茂盛体内提取到的弹头为7.62x25mm tokarev手枪弹，适用于苏联托卡列夫tt-33、国产51式、54式、80式7.62mm手枪及国产50式、54式、79式、85式7.62mm冲锋枪，还可用于64式7.62mm微声冲锋枪。
弹痕比对工作随即展开。一个月后，一份鉴定比对结论赫然出现在地区公安处处长、县局局长案头，此次杀人案涉及手枪弹和十年前深圳枪杀毒贩的手枪弹，均出自越南的同一批次产品，弹痕也具有同一性。
而十年前深圳枪杀毒贩的嫌疑人，就是张国瑞一伙。
李猴子用钥匙开了门，客客气气把赵局长和郑红旗让进办公室，又张罗着洗茶杯泡茶。郑红旗在此职务、辈分最小，哪敢看着领导伺候自己，连忙放下李猴子的水晶杯和笔记本，接了过去。
分宾主落座，李猴子吹开刚泡的茶叶喝了口水，又和赵局长对了对眼，沉吟片刻才开口道：“红旗啊，这个这个，有件事得和你先说一下……”
郑红旗坐的笔直，表情严肃地正视着李猴子，据经验看架势他心里大概知道，李猴子将吐露的消息更可能是队里工作上的事情，和他本人没有多大关系，大风大浪不过如此，那就来吧，他心道。
“这个这个，老宋，啊，老宋在云南边境上被当地抓起来了。”李猴子也不抬头，又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呷茶。
这消息来的突然，饶是郑红旗见多识广，猝不及防间也被雷翻在沙发上。前文提到老宋转业后在一中队当民警，平时倒是低调不哼不哈，却是个闲云野鹤的脾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常来单位上班。郑红旗知晓深浅厉害，许多单位不缺这种人，不是背景深厚就是有领导罩着，再次也是块滚刀肉，人家不来自然有他的理由，反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又没得罪你也轮不到你深究。大家闲聊扯淡的时候，有人谈到老宋，郑红旗只说大队长都管不了，干我啥事。
郑红旗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灌口茶努力定定神，侧脸观察一下赵局长，发现她也在喝茶。郑红旗突然反应过来，这二位大小是领导，无疑要负领导责任的，哎哟，不妙，自己可是如假包换的一中队中队长，板子该不会打到自己屁股上吧？
想到这里，郑红旗不由挺挺腰，小心地拐弯问道：“什么事啊？”
赵局长放下茶杯，用ccav播音员一样的标准普通话道：“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想到一位同志会迅速沉沦到这种地步，唉，我们都有责任啊……”
郑红旗心里一宽，我们都有责任就是大家一起担，法不责众，大家都没事，不愧是我嫂子，谢先了。
赵局长凝眉问道：“老宋‘打粉’已经有几年了，红旗你一点都没察觉到？”
郑红旗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原因，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心道难怪老宋的脸色总是灰白灰白的，瘦得跟猴儿似的，大热天也穿件长袖衬衫，原来这老小子好这一口啊。
李猴子喝好了茶水，插嘴道：“云南边防通报，说是在他身上搜缴到四十八克‘黄皮’，暂时认定他贩毒。”难得这句话没加口头禅，之后他絮絮叨叨主要是说排除影响，认真工作之类的话，还临时把熊安吉调到一中队帮忙。郑红旗欠屁股表示谢意。
临出门时，郑红旗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宋也够没出息的，以贩养吸吧，还立个牌坊仅贩四十八克，谁都晓得五十克要处以极刑，可你活着在里面待个一二十年又有什么意思？苟延残喘以度余年罢了，真是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二位领导似有默契，提也没提老宋旷工的话题，想想也不难理解，人都毁了，还提细枝末节有什么意思，给自己添堵啊。
公安局就是个大杂院，五湖四海形形**什么人都不缺，走了胡汉三，来了***，世事大抵如此，不必太较真。不过有句话不错，看问题要看主流，绝大多数人民警察在平凡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孜孜于此，还是值得尊敬和信任。郑红旗始终认为，自己肯定属于“绝大多数”的行列。
走进自己办公室前，郑红旗顺手拽上了正在整理案卷的熊安吉。关好房门之前，郑红旗也没注意刘伟力在做什么，坐下后才发现办公室被小刘打扫的一尘不染。他夸了刘伟力几句，又把领导的意思传达给两人。
得知老宋折了的消息，刘伟力显得很震惊，怎么舒服怎么歪坐的熊安吉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自顾自磕了起来。一潭臭水，再掉几片树叶沤上无非更臭一点——子曰：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习惯了就好了。
作为同班同学的郑红旗还是了解熊安吉，一看这小子稳稳当当的样子，便知道他大约是把到了脉，知道些底儿，于是欠身抓过几颗瓜子，笑嘻嘻地问道：“老熊啊，咱二叔老人家还好吧？”
熊安吉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郑红旗龇龇牙，接着撩拨熊安吉道：“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你说咱们俩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小子又归俺领导了，不惭愧啊？”
熊安吉狠狠呸了口痰，回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您还真是拿根鸡毛当令箭，爷就是临时帮你个忙，你还当真了。话说在前面，你得伺候好了，我心情一愉悦，说不定帮你破了这个案子，染红你的顶子，要不，嘿嘿……”
刘伟力见两个老同志穷极无聊又开始斗嘴，连忙捧过热水瓶给二位续上水，撑个大头兴致勃勃地继续旁听。
郑红旗丢了颗瓜子到嘴里，斜着眼浑然没把熊安吉当盘菜：“你个小样，你不是我抱着长大的？当年谁抱你嘘嘘来着？还敢威胁长辈！你一撅腚眼子，我就晓得你小子想吃什么，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老宋那事是你告的密吧？”
“我kao，我倒是知道他在打粉啊，”正在咕咚灌水的熊安吉差点没呛到，吭吭哧哧半天才努力睁大小眼辩解道：“昨天晚上不是在市局碰上‘冬瓜’嘛，他叫上一起喝酒听人家说的。”
‘冬瓜’也是郑红旗、熊安吉的警校同学，在市局督察支队当个科长。
郑红旗一脸的不屑，撇撇嘴偷换概念道：“‘冬瓜’不过一个小小的科长，他晓得个毛啊。”
“‘冬瓜’是科长不错，但昨天是他们白副支队长做ji巴毛的五十大寿，听说他们支队长要退了，这个姓白的是内定提拔人选。百鸡宴在高新区那边吃的，高新分局的可巴结呢，给安排的烤全羊，他母亲的，一听说吃不要钱的饭，呼啦啦一下去了二十多个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闷着头吃呗。对了，李猴子也去了。”
“哦？”郑红旗挤挤眉毛，故作迷惑引诱熊安吉坦白交代。
熊安吉摆出一副你也不知道的模样，作谆谆教导样：“小同志要谦虚，一天到晚不要只学会跟老首长乍毛。”
郑红旗有些不耐烦地催道：“你小子到底听说了什么？快点交代，别玩虚的。”
熊安吉神秘兮兮地瞅瞅郑红旗和刘伟力，凑过头低声道：“云南警方在我们这里还抓到了老宋的同伙，之后才将情况通报给市局的。厅长一开始也还蒙在鼓里，得知情况后大发雷霆，把市局几个领导叫去狠狠撸了一顿，黑狗吃屎白狗当灾，又要搞大整顿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郑红旗和刘伟力面面相觑，瞪着眼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有同伙啊！
刘伟力咽口唾沫，吃力地问道：“同伙啊，不会也是我们自己人？”
熊安吉摇摇头，老老实实道：“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也没谁知道。”
郑红旗叹口气，感慨道：“人心不齐，队伍不好带啊！”
熊安吉和刘伟力心有戚戚焉，也跟着一起摇头摆尾晃脑袋。
这时，郑红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随便拿起看看屏幕，不由愣住了，来电显示居然是8721打头的电话号码，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号码。
﹌﹌﹌﹌﹌﹌﹌﹌﹌﹌﹌﹌﹌﹌﹌﹌﹌﹌﹌﹌﹌﹌
说实话，县里公安的办事效率实在不好恭维，邹茂盛的老婆于他失踪次日上午跑去报案，在偌大的派出所院子里转了一圈，好容易在后院墙外鱼塘边找到一个值班的老警察。老警察有一搭没一搭听完邹茂盛老婆急促的讲述，拍拍沾满饲料的双手，只问他失踪了有二十四小时吗？
邹茂盛老婆终是心急，只好回家找来一帮亲友邻居上山寻人。两天后，邹茂盛的尸体才在悬崖下的溪流边被找到。陪伴着他已发臭的躯壳，还有几乎摔散架的邮绿色自行车和天女散花般洒落的信件。
发现了尸体，县局刑侦大队和派出所终于动了起来，勘验证实邹茂盛身中三枪，致命伤斜穿过肺部，直接打爆了心脏。一个山区小县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可是件天大的事。县公安局不能不高度重视，立刻组织成立了县局局长挂帅的专案组投入侦查工作。地区公安处接报后，专门派员下到县里指导破案。
在确认死者身份的情况下，各项侦查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其中包括对已提取弹头的鉴定检验。这颗在邹茂盛体内提取到的弹头为7.62x25mm tokarev手枪弹，适用于苏联托卡列夫tt-33、国产51式、54式、80式7.62mm手枪及国产50式、54式、79式、85式7.62mm冲锋枪，还可用于64式7.62mm微声冲锋枪。
弹痕比对工作随即展开。一个月后，一份鉴定比对结论赫然出现在地区公安处处长、县局局长案头，此次杀人案涉及手枪弹和十年前深圳枪杀毒贩的手枪弹，均出自越南的同一批次产品，弹痕也具有同一性。
而十年前深圳枪杀毒贩的嫌疑人，就是张国瑞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