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时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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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荧惑入太微

“啊……”

    随着棺椁打开的瞬间一声凄唳的惨叫回荡在墓室之中,薛凌烟慌忙的头起来,顿时觉得心被撕成无数道碎片。就见慕容紫苒身体爬在三分一悬在空中的棺盖上,鲜血不住顺着棺盖的弧形往地面滴落,黄金的面面出现两滩艳红。两滩的艳红瞬时连成一片血红,这片血红还在不住扩展到陌生的领域。

    薛凌烟目光呆滞看着悬盖上的玉人,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皆是幻影,所有一切的事情都那么的不真实。脑中仅存的一丝清明还在不住幻想着,她身上的防弹背心是极度高纤维制作的,现今为止地球上还没有什么枪支可以将它打穿,古代人怎能有本事将它打穿。

    “该死,真该死。”耳麦中传来了慕容罄怒不可遏的嚎叫,将沉寂于幻想中的薛凌烟带回现实中。“小子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赶快过去看看紫苒的伤势如何?要是她有个好歹来,看老子不将你碎尸万段。”

    恍惚中的薛凌烟这回过神来,夺步奔向陷入昏迷中的慕容紫苒。走近慕容紫苒娇柔的躯体后,薛凌烟到吸了口凉气。就见慕容紫苒背心偏右的为置赫然有个拳头般大小的伤口,显然伤口已经连同肺部一齐洞穿了她的身体。

    此刻薛凌烟在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悯与绝望,两行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这种无助的绝望交织着撕心裂肺的悲悯的感觉,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很遥远了,自十二岁那年之后就在不曾有过,即便是他爷爷的去世也没有。

    薛凌烟颤抖着双手,将慕容紫苒的玉体抱起。然后手法诡异的在慕容紫苒背后及右胸几处大穴点了几下,试图封住她体内脉络阻止血液的流失。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是残酷的,鲜血并未像他想象的那般停止流动,只是减缓几分罢了。

    薛凌烟顿时懊恼不已,当初自己学习人体穴位及脉络只想着如何用它来杀人,为什么不想着救人。薛凌烟无助的按着伤口,目光呆滞的望着玻璃下那张苍白古朴中带着典雅的脸颊。满怀虔诚

    的向上苍祈祷,希望上苍能可怜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让奇迹降临在他们身上。那怕让他代卿领受即将长埋的命运也何仿。

    “嗯……”也不知是上苍听到了他的祈祷,还是封穴止血的方法起了作用,昏迷中的慕容紫苒发出一声痛苦的咛喃。悲悯中的薛凌烟似乎看到了希望,手法又是诡异在慕容紫苒背脊上由上而下点了数下。

    “嗯……”

    幽幽醒来的慕容紫苒,看见薛凌烟古铜如刀削般的脸颊上的两行清泪,试图伸手去触摸那属于自己的泪花。可恨的是自己还没有触摸到就被身上的疼痛所阻挠。

    他们二人早已是心意相通,薛凌烟怎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薛凌烟将她的玉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深怕自己一松手就将永恒的失去她。薛凌烟将玉手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可恨的是他们之间阻隔着一层玻璃。

    “凌,我恐怕不行了,你不必为此而悲伤……”耳畔中传来了慕容紫苒微弱的声音。

    “你不要说这些,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我这样带你出去。”薛凌烟打断慕容紫苒的话语有些哽咽的道,不过显得是那么的没有底气,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来之前他们并未做任何的应急准备,即便是做了准备有能怎样,自己能在短时间出得陵墓吗?

    “凌,你不必在说什么,现在是怎样的情况我清楚。”慕容紫苒表情很是平静的说道。从她平静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并不怎样在意即将面对的死亡。或许在经历的漫长等待与相思的日子里,早就看破居与世俗的那些生离死别的吧。又或许她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子以后生活在痛苦中,至少也要减轻他些许的痛苦,而故意伪装成走的很祥和的假象给他心灵一丝的安慰。

    “我记得有这么句话,”慕容紫苒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许幸福的模样柔弱的道,“世上有这么两种极品男,只有能得到其中一种今生就是死也无憾。一生只会流泪的男人为你流血,一生只会流血的男人为你流泪。你就是只会流血的男,今生确为了我流了无数的泪,真的我很是知足了。”

    “不,”薛凌烟拼命的摇头嚎叫道,“我不准你离开我!绝不!不求与君朝朝暮暮,只求与君生死共赴。这是你对我的承诺。我还没有死你怎能就死了,老子不准你死。”

    “凌,能答应我吗?”

    “你说,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那怕你要与你一齐走一遭幽冥之界,还是要我永远守护在你墓旁我都答应你。”薛凌烟见慕容紫苒气息越来越微弱,明眸中的瞳孔已经有涣散的状态。他知道怀中的玉人香消命陨就在下一刻连忙虞允道。

    “答应我,忘掉我。忘掉关于我的一切……”

    慕容紫苒自此陨落,悲凉的遗言不住的萦绕在薛凌烟的耳旁。薛凌烟呆呆的看着怀抱玉人容颜,那是张安祥中带有几分遗憾的容颜。薛凌烟很想知道为什么最终的结局还是无法逃过宿命的摆布,他想问问苍天为何要自己那么的残忍,连自己心中存有恋想都是一种奢望。

    “贼老天,你有本事冲着老子来。贼老天告诉老子,老子到底做错什么,你要这样惩罚老子。啊…………啊……”

    陷入癫狂中的薛凌烟发出了一声悲鸣的长啸后,一股血腥味涌上他的嗓子眼儿,顿时一阵晕眩感觉卷入他的脑海,之后他便晕厥了过去。

    这一声悲鸣的长啸,是薛凌烟运尽全身内劲的长啸,是他积怨已久对上天控诉,其威力可想而知。顿时整个大殿被击得玉末四溅、尘土飞扬,失去顶梁玉柱的大殿如同风中的枯叶摇摇欲坠,左右摇摆数下之后就轰然倒塌了。

    或是见惯世间生离死别的上苍的不忍,又或是上苍被这个狂傲男子的咒骂所激怒。如果此时华夏是盛夏必然就会看见一颗似火的星晨划拨了天际的尽头,自北斗之西稍稍偏北,二十四宿朱雀(南方)七宿稍稍偏西的方位而来,极速的划过三垣之上垣的太微垣的区域(太薇垣为于北斗之南,轸、翼二宿之北,以五帝星座为中枢,也就是现在的狮子座为中枢,成屏藩形之状),往苍龙(东方)七宿偏北的方向而去。似火的星晨进入太薇垣的刹那之间,太微垣的范围内突显一颗璀璨夺目的星晨。似火的星晨极速通太微垣后,踪迹消失于茫茫天际的另一端的尽头。

    倘若这是在古代定有人为它而感到惊恐,荧惑入太微是帝位将倾、兵惑天下的征兆。荧惑入微客星突显,主征兵乱降临、君臣礼丧、辅宰臣诛、贼臣弑主之兆。

    荧惑者东方悬息也,赤冠、罚罪、执法也。主岁成败,司宗妖孽,主天子礼,主大鸿胪,主死丧,主忧患。又主司天下人臣之过,主旱灾,主兵丧,主饥疾,主丧乱,主妖孽。

    总之荧惑的出现必有灾难的降临,当然这只是迷信的说法当不得真。

    ……………………

    华夏华北地区的东南角,山西省西部的方向横卧一条山脉,以北、东北的走向,南北绵延八百余里。这座山脉便是吕梁山脉,由于吕梁山脉背脊褶皱、沟壑交错的地形复杂化,特种部队野外训练的绝佳之所,固此她又有‘特种摇篮’的美誉。

    山脉中段关帝山的深处,一座笔直、险阻、峻峭山峰的断崖处站着三个老者。三个老者仰望着满天的星晨在者说这什么。

    就见年长者须发皆白满目褶皱交错,白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在星光下闪烁。看样子应有古稀的年岁,身桌一身宽松的儒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年龄稍小者华发斑驳,眉毛粗狂,豹眼环睁,刀削国字脸,额下虬髯似钢针。一身短打的武士服收拾的干净利落,与之威武的形态相配倒有几分豪气的感觉。最为年小者鬓角微霜,发髻上的头发,除了粗糙些倒还算得青秀,约莫着有六旬上下。身桌一身飘逸的道袍,从背后看上去给人一种道家神秘感的感觉要是从正面,顿时让人觉得人类进化论的证据就在眼前。就见他尖嘴猴腮,眯缝着三角眼儿,几根稀疏的胡须吊在尖额之上,整个的形象就是沐猴而冠真实的写照。

    “我说老三,你能确定荧惑入太微就发生在今晚。”年长者探寻的问道,“这可都二更天了,怎么还一点异样都没有?”

    “我是谁?我是皇家御用的司天监,能信口胡驺吗?”尖嘴猴腮的老者手扶胡须颇为自得的道,“大师兄你放心吧,我说它会出现,它就一定会出现。”

    “是吗?”武服老者一见他这副模样就觉得不爽,出言挤兑道,“是的,别人是御用的司天监,怎么能胡驺。也不知是谁?当初为卫王爽相面说他是福厚命贵之相,结果卫王爽确英年早逝。”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你懂个甚?”尖嘴猴腮的老者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瞪着眯缝的三角眼儿出言反驳,那样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位极卫王还不是福厚,提领五万军大破突厥二十万狼骑于白道,名彻天下还不算名贵。话又说回来,他是的逝世到底是天命还是人惑,你比我更清楚。”

    “是,我是个莽夫,我承认。”武者老者并没有因为对方说自己是莽夫而恼怒,反之他自己也认同的道,“总比那些神棍儿来得强?”

    “你……”尖嘴猴腮的老者面对他的光棍很是无可奈何,“你就是个兵痞,终于知道何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你说谁兵痞,说谁呢?”

    “就说你兵痞,你要怎地?”

    武服老者一听这话,撸了撸衣袖就要开揍。称为师兄的老者连忙出言阻止道,“老二、老三你们做甚?都几十年的师兄弟,怎么还是一见面就开始掐?你是师兄就不能让着他点儿。还有老三你也是,他是师兄你就不能尊重它点儿。”

    武服老者讪山道:“你还不清楚咱俩,我们要是越掐越亲近。是吧?猿(袁)师弟。”

    “谁是猿师弟了?”称老三的老者一听他将袁字咬得重了些,顿时就像被人踩到尾巴叫道,“我是姓袁的袁,不是猿猴的猿,记住了。”

    “谁说你是猿猴来着?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武服老者强忍着笑意,摊了摊手很无奈的道。

    儒袍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继续仰望夏日满天星晨的夜空。此时在老者心中满含忧愁的情怀,如果荧惑入太微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华夏大地好不容易一统的江山,又将一次面临烽火的破碎。自东晋五胡乱华以来,华夏大地徒增几百年南北战乱,还不容易才迎来

    大一统的契机呈祥难得的盛世,这才几年的光景转眼盛世又将成为幻影,这叫他如何不忧愁。

    武服老者与袁姓老者见儒袍老者沉寂在忧愁当中,也停止了吵闹。一时间整个山野都沉浸在死寂中,除了偶尔从山峦中传出兽类及其恶狼的嚎叫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良久后,武服老者打破沉默道:“大师兄,神棍你们有听见吗?”

    “甚子?是你放屁的声音吗?”

    武服老者并未理会袁姓老者具有挑衅的言话,接着道:“是兵器撞击的声音,还有厮杀的喊杀声。不好,该不是山谷中出事了?”

    “子通都六旬有六的人,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冲动的脾气?”儒袍老者将作势欲冲表字为子通的老者拦下后斥责道,“山谷处于四面环有百丈绝峰之地,山谷唯一的出路又有祖师爷独创的八阵图镇守。我现今天下还没那支军队可以在短时间内攻进去,哪怕是由卫王创建的,有天下第一军的,虎翼骑未必有着本实。”

    “是哪里,俩位师兄好像哪里发出的打斗声音,一定是哪里。”袁姓老者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也不知因为兴奋,还是害怕。

    儒袍老者和子通老者顺着袁姓老者所指的地方看去,就见远处山峦间,距离他们所在断崖几百步之处。数十几把火把组成的长龙在极速的奔驰,似乎在追赶这什么?在追赶的过程中不断有兵器的撞击声、人的呐喊传来。片刻后,火龙形成了一个圈已然将追赶的‘猎物’包围了起来。他们并没有急于进攻,似乎在与围困者在交涉这什么。

    “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儒袍老者建议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倒也没什么?只是韩师兄还见不得光,还是别去惹那闲事得好。”袁姓老者有些怯懦的道,“再者吗,我还要观测天象,要是被耽误我可吃罪不起。”

    “叫你跟着去,就跟着去。”韩姓老者出言挤兑道,“你哪来这些许的废话。你要是怕了就明说,何必搞那些弯弯绕绕的,都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谁怕了?我是……”

    韩姓老者一把抓住袁姓老者的领口,不由分说的带着他一起飞身下了山崖。

    须臾后,三名老者已经摸到离圆形火把不足五丈的地方。儒袍老者左右按住欲冲上前的韩袁二老,将二老带到一方巨石后,这才小声的斥责道。”你没看见他们所穿的是土黄色甲胄吗?明知道对方是朝廷的军队,还不知轻重带着袁师弟就往上冲。还有,你怎知被他们包围的那几人是受害者?万一他们是无恶不作恶盗,朝廷的人是奉命缉拿他们。到时我看你该怎么办?现在情况尚未明了,我们还是看看在说。”

    “萧少,我看你们还是乖乖的放弃抵抗的好,免得我们难做。你是当今皇后的宗族子弟,想必陛下看在皇后面上及你是孩子的份上,不会难为你的?”为首的官兵抱拳向被几人保护的少年行了一礼道,从那为首的官兵的甲胄看来应该是军中低级的将官,最高不会高过六品的校尉的级别。

    “少主,您别听他们胡言。主公何曾有罪,只因为他平素与汉王谅走得近了些,那昏君就不分青红皂白将您满门斩杀。您觉得以那昏君薄情寡恩的性子,他能放过您吗?您放心好了,我等虽说不敢保证您最终可以逃脱,但我等敢保证在我们身死前,绝不让他们伤害到您。”保护少年人的一个中年汉子见少年人有些迟疑连忙道。

    “方叔,我害怕。”少年人有些怯弱的带着哭音嚎道。

    那个叫方叔的汉子怒其不争喝道:“你怕个甚?拿出点萧家人的骨气来,人死不过碗大个疤。”

    “好汉子!”为首的军官由衷赞道,“我向你保证,萧家灭门的事陛下并不知情,是越国公肆意为之。陛下已经下旨深斥于他,这次我等就是奉旨前来请萧少还京。”

    “屁!”方叔冷笑道,“休要矫作,别把老子当成雏。这一路追来,我们死在你们手上的兄弟还少了吗?有你他娘的这么请人的吗?有可能你说得是真的,但你们确不是那波前来请少主还京的,你们是杨素老贼派来除根的。贼子来吧,爷等着。”

    “嗯,不愧为南方数得上的绿林豪杰,襄阳狐方仲平的名堂还真不是白给的。”为首的军官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我也不必在与你聒噪。兄弟们送几位豪杰及萧少上路。国公有令生死无论!杀萧少者,可晋爵侯爵赏五两金。”(隋时九爵为:国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侯、伯、子、男。隋时金银并不是作为主要的货币流通,属于国库压箱底一类的,一两银子官方法令规定兑两吊钱,大约为人民币八九千元的样子。一两金可一对十六,五两金大慨有人民币一百万多。另外隋时通用的货币又两种一种是开皇年间所铸的开皇通宝,也就是学名为“五铢钱”,民间俗称的“肉好”;另一种是大业年间所铸“五铢钱”,因为它惨加的铅过多通体反白光,又称之为“白钱”。)

    说音刚落,几个如虎狼兵丁,手持横刀砍杀了过去。方仲平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一声呐喊后迎面冲将了过去。就见他手中步槊武动如风车,三尺槊锋的范围击起无数朵槊花,几个兵丁顿时眼前花,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就此嗝屁了。

    刚挑了几个急于送死的倒霉蛋的方仲平,还未歇上一口气。几个横刀手又冲将了过来,连续几天来的疲于奔命,他早已是强弩之末,顿时就觉得慌了手脚。几个站在方仲平身后的长枪手,趁着方仲平慌了手脚的当口,猛然出枪刺了过来。激战中的方仲平隐约间听到一阵风声从背上袭来,急忙收了槊挑刺的槊锋改为横扫。即便他的反应也算得即时,但还是慢上一分,刚好他将最后偷袭者干掉的同时右腿也被对方戳了个洞。

    一阵疼痛袭来将他刺激醒了,不由懊恼不已。自己怎么这般糊涂,对方的目标是少主,自己只顾冲杀的快意,确忘保护少主才是重点。方仲平思即到此处,连忙回望萧少所在的位置。就见自己一方的人马只剩三人,三人结成一个圈死死将萧少护在中间。看着三人迟缓的动作怕是半刻钟也坚持不住了,在看看浑身是血的少主也不知他有没有受伤。方仲平顾不得它想,武动手中的二丈有六的步槊,且战且走的往离自己不足十步萧少的位置靠拢。(隋时每步为六尺,一尺约为二十四点一厘米,大慨一步有一点四米的样子。自东汉以来一直到隋朝时期每步为六尺不曾改变过,因此我们还是以东汉的尺度来换算。)

    “兄弟们,将方仲平给我困死了,别让他们靠拢。萧家余孽那处已经支撑不住,爵位与数不尽的肉好在向我招手了。上呀!”为首的军官见此一声断喝命令道。

    士卒们为丰厚的奖赏而疯狂了,人人都像吃了兴奋剂般不顾生死的冲将了上去。侯爵的爵位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慨念,到底具体什么好他们还真不知道。但那五两金子可是三百贯钱,家中有了那三百贯妻儿老小自此就不必在过忍饥受冻的日子了,他们也可以享受一干一稀晌午在整点点心的官老爷的日子。

    方仲平是那种一诺千金的忠义汉子,既然答应了已故老主要保护好少主,那么即使是死他也无悔。他也疯狂了,只是为了那后世觉得可笑的忠义之道而疯狂,为了朝而得道、夕时即死也无悔而疯狂。

    只见人群中的方仲平被血雾所掩盖,四处不断有残肢肚肠飞出人群。血雾中的方仲平如狼入羊群般,肆虐的收割性命。片刻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一路半人来高的尸山,虽说不是很长只有四五米来长,但足以让这些兵勇胆寒。果不其然,四下的卒子纷纷裹足不敢上前,更有甚者往后挪了挪,要不是丰厚的奖赏足够诱人,早就一哄而散了。

    “该死,”为首的军官怒不可遏嚎叫道,“你们这些废物、饭桶,你们到是冲呀!越公下得是死命令,要是我们办砸了一个也跑不了,还有你们的妻儿老小将罚为官奴。”

    原本畏惧方仲平勇武不敢上前的兵丁们,一听这话顿时恢复了几分勇气,嚎叫的冲了上去。战斗中的方仲平只是本能的武动手中的步槊,连他自己都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信念在支撑着自己。

    站在战团指挥作战的那名军官,眼看方仲平就要与萧少的战团接拢了,急得是哇哇的乱叫。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取下背上雕弓擒在手里。就见左手持弓臂,右手搭箭拉弦,弓形顿时成圆形,只听得一声弓弦声响,快如流星带着些许箭哨声的雕翎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