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时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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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武侯谷(上)

“壮士当心贼子的冷箭!”巨石后面的韩姓老者见对方暗放冷箭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断喝后,就冲将了出去。

    战斗中的方仲平猛然听得韩姓老者的提醒,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雕翎箭已经射中他的左胸处,方仲平发出一声凄呖的惨呼后就晕死了过去。

    韩姓老者一个纵身越到了方仲平身前,一把将即将倒地的方仲平扶住。虎目圆睁,怒目直勾勾的盯着几十步开外,刚才那个施冷箭的军官被盯得有些发毛,身体不自觉一哆嗦。

    儒袍老者及袁姓老者也纵身跳入战圈内,儒袍老者上前几步接过方仲平查看了他的脉搏后,只是微微的摇头。

    “哎,这人世间又少了条忠义的汉子,自古英雄咋就少白头呢?”韩姓老者惋惜道,“师兄你能将他暂时醒过来吗?”

    儒袍老者有些迟疑的看着韩姓老者,老者出言解释道:“我们能与他相遇也算得是种缘分吧,我们看看他还有什么心愿为了,能不能帮他了结了。”

    “嗨,哪来的三个老杂毛?”为首的军官虽说心中有些害怕,但出于他威信的考虑。不得硬着头皮发出一声喝道,“爷们是朝廷的军官,奉命前来剿杀逆贼。尔那三个老家伙,最好是有多远就滚远,要是妨碍爷们的差事,看爷……”

    “你狗*养的,想怎地?”韩姓老者怒斥道人,“似你等杂碎,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老子为朝廷征战四方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和稀泥呢?狗东西,朝廷的纲纪、军队的法纪,就是被你等狗贼败坏的。你等着,老子待会儿在收拾你着杂碎。”

    “老东西,看……”

    为首军官本想在骂些什么,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甲胄,他撇过头见是他手下的率帅,那可是越国公的心腹士卒,连忙收住骂人的话语,低声下气的问道:“吴率帅,你这是作甚?”

    “他……他……韩……韩……”那名率帅指着韩姓老者,有些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喊什么喊,”为首的军官忍着怒火道,“你到是将话说利索些。”

    “他是韩老将军。”

    “那个韩老将军?”为首的将军信口道。

    “我朝还有能有几个姓韩老将军?”吴姓率帅道,“他就是上柱国大将军,义新郡国公韩老将军。”

    “甚?”为首的军官有些惊愕的道,“他就是十三岁伏虎,征陈先锋官,率五百壮士直捣陈朝京师建康成的韩擒虎,韩子通。他不是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吗?你能确定是他?”

    “错不了。”吴率帅断言道,“当年征陈之战时,我当时为越国公帐下的亲兵,不只一次见过他。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只到他说自己为朝廷征战四方,我这才敢确定。”

    儒袍老者将方仲平扶着坐下后,化掌为道指在他背上点了数下。一眨眼的功夫,方仲平就轻哼着醒了过来。

    “多谢……”

    “罢了!”韩擒虎见方仲平要行礼称谢,出言制止道,“你的时候不多了,有什么临终遗言就赶快说吧,只要是在情理之中且我们又力所能及的,我们都将不会推辞。”

    “多谢三位隐士前辈的高义,在下只有来世在做报答。”方仲平还是执意行礼称谢道,“我方某一生漂遥于天下尚未成家,倒也没有什么亲人可牵挂。只是,只是……”

    方仲平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萧少,接着道:“只是我不放心恩主之子,恩主一家也只剩下这点儿骨血了,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有何颜面去九泉拜见恩主。求求三位前辈救救他吧,方某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情。”

    “方义士且住!”儒袍老者将作势欲跪方仲平拦住道,“方壮士且宽心,姜某人在此立誓定然将此子抚养成人。”

    方仲平退了几步,双膝跪地俯身下拜,郑重向三老行了个大礼。方仲平自此后,就在也没能起身来,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就这么去了。

    “老三堵住他们的退路。”韩擒虎拾起方仲平的步槊,扔了把横刀给袁姓老者道,“师兄要不要一起?”

    姜姓老者给了他个白眼儿并未答话,走到早已昏倒的萧少面前。查看了他身上几处的伤口,量了量他的脉搏,见少年人还有得救。方出言道:“我还要处理这小子的伤口,要不然这小子在过一会儿准没的救了。”

    “韩老将军!韩老前辈!韩爷爷!韩祖宗!”为首军官见韩擒虎向自己走来,顿时就鄢儿了。磕头如倒蒜的不住求饶道,“我为鱼肉,他人为刀俎。这一切都是越国公,不,是杨素那老贼逼我们做的,我们没有办法?”

    “是吗?我的校尉大人。”韩擒虎有些玩味道,“你也就二十一二的年岁,能做到校尉想必你是世家子弟吗?又是杨素派你来的,想必你与他的渊源也颇深。我这边放你,来日你那边就好带兵来报仇,还有顺带将我东垣韩家也灭了。你觉得我能放了你吗?”

    “韩老贼,识相的你最好放了老子。”那名校尉见软的不行就来横的,出言骂道,“越国公是我妻舅,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他不会放过你这欺君的贼子。”

    “喔,是么?”韩擒虎笑道,“是的,以他杨素护短儿的性格多半会如此。只是,若我将这里的人全部灭了口,他杨素还能知是我为吗?”

    韩擒虎言罢,抖了抖手中的步槊,借着良槊的弹性将朔锋刺近为首军官的腹部。口中还啧啧的赞道:“不错,真不错,是把好步槊。”

    韩擒虎拔出了步槊看了看那名吴姓的率帅道:“你认识老夫?”

    “禀老将军,”吴姓率帅从刚才的惊慌已经恢复常态,像他们这些没有任何背景的良家子弟兵能坐上率帅的位子,那个不是靠铁打实的军功。那个又是平庸之人。“卑职曾参加过征陈之战,当时为越国公帐下亲兵队正,在军中见过老将军。”

    “嗯!”韩擒虎问道,“你将作何打算?”

    吴姓率帅思忖了片刻道:“食主之禄,忠主之事。越公对卑职有知遇之恩,卑职当然是以命报之。”

    “你也是条汉子,何必愚忠于扬素?”韩擒虎颇有些许的感慨道,“我看不如这样?我给而等些许财物,你们自训去处,埋名隐姓渡过余生怎样?”

    “哎!”吴姓率帅叹息道,“韩老将军高义。只是……韩老将军您也是出生于世家,应该知道其中一些事情吧?”

    韩擒虎也颇感惋惜,他曾也是河南东垣韩家的家主,怎能不知吴姓所指为何。世家的人都是以家族的兴衰与传承为己任,在他们眼里忠君义国、民族责任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他们那些世家那个不是传承几百年,最短的也是起于西晋末。当初胡人寇入关内乱我华夏、杀我族叔伯兄弟、辱我族妻女姐妹的时候,他们那些世家有干了什么事?要么是不作为,要么就是南逃避祸,更有甚者干脆卖了祖宗改为胡姓,为之爪牙。你能指望那些世家相信你的忠义么?世家御下之道主流的方式无非就是联姻、利诱、威逼这三种。像吴姓率帅这种草民且晓忠义的汉子,前两种都不太合适。只要他稍生出叛逆之心,恐怕那就将是他家人灭亡之时吧。

    “反正老夫是不会杀你的,”韩擒虎从腰间取下钱袋又强行从袁姓老者取下钱袋,扔了过去道,“你要死要活老夫管不了,也不想管。这里大慨有价值六百贯的金银,尔等每人可分得七八十贯,足够你们安家的花销。不过,老夫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谁敢将今日之事泄漏不半句,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师兄、袁弟咱也该走了。”

    “遭了,遭了!”袁姓老者望了星空,只看见似火的赤冠星擦过心宿边缘消失这一段。气急败坏的骂道,“兵痞,这下被你害死了。你这该死的兵痞,你真是我命里煞星,每次遇到你准没好事。这次更惨,又是破财,又是要命。”

    “呸!”韩擒虎啐了一口道,“我说神棍,不就拿了你几两金银,你至于要你命。话又说回来,凭你那张臭嘴,随便忽悠一下也不止这点金银,你至于吗?”

    “你懂甚?”袁姓回道,“我出来时上了折子的,说是天有异样象,我得回青城山细细研究一下吉凶。你让我回京怎么回禀陛下,那可是欺君的死罪。你……”

    “得了,得了。”韩擒虎打断道,“你这神棍早就该死了,你欺君的事还少吗?你不说你要回蜀中青城山吗,那你跑到吕梁来作甚?”

    残存下来十余兵丁,有些木讷看着三老的背景消失在黑夜中。良久后,才有人问道:“吴率……,吴大哥你咱该咋办呢?”

    “还能咋办?”吴姓眸回眼道,“先将这些勇士与兄弟们埋了,我们就走。”

    “去哪?”

    “去那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不能回去了。咱们这些贱民去哪儿不都还是那个样儿。”

    众兵丁觉得这话在理,也不在言语。该收尸的收尸,该挖坑的挖坑。

    “吴大哥你快来看,这人还有气儿嘞!”

    ……………………

    初晨的阳光透过萦绕在山峦间的层层迷雾散落在山谷西侧山峰上。山谷中的村民早就忙碌于劳作当中,此时正至夏麦丰收的季节。

    西侧山坡上的居住房群,随着阳光逐渐的东移,镀上了一层金色。一丝艳阳透过木窗,照在躺于床塌上少年的脸上,少年在阳光的刺激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你醒了。”屋中胡桌旁坐着的少女听到少年人的**,连忙起身款款走到床塌边出言问道。

    就见少女清眉联娟,细眼柳长眸明皓动,朱唇艳丹,皓齿似月。鼻窄微塌,与之瓜子脸相搭非但没有让人失望,相反平添几分的艳丽。秀项修长似鹅颈,肩窄如刀削,但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清秀。身桌轻沙夏蓝衫,蓝衫中包裹着玲珑稍有曲线的身姿,看上去少女应有十三四的年岁。

    “我在哪儿?,”迷糊中的薛凌烟回答道,“是医院吗?”

    “你说甚?”少女满脸迷惑道,“你是那里人氏,怎么腔调如此怪异?你不是汉人?”

    ‘怎么她说的腔调如此古怪,好像是西北口音的客家话,又好不是?粤语吧?也不是?’薛凌烟苍白的脸也是迷惑,他试着用粤语问道:“请问,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少女还是一脸迷惑,薛凌烟学着少女的腔调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听起很是怪异,但少女还是听明白了个大概。

    “这是吕梁关帝山。”少女颇为俏皮嘟囔道,“什么小姑娘,貌似我还是你姐来着?”

    薛凌烟似乎还末完全的清醒过来,完全没在意少女的言语,继续问道:“关帝山的旅游业规划的不错吗,连医院都有了。”

    “你又说甚胡话?”少女将薛凌烟的手从薄锦被中拿出,号了号脉自言道,“脉相平和不似有异呀,那他怎么还在说胡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我还得在去查阅下医书。”

    薛凌烟下意识的往锦被瞟了瞟,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就见他的手比原来小了十之三四,他连忙将锦被掀开一看究极。动作过于猛了些触动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不由发出了**。

    刚走出几步的少女听到**,收住了脚步回眸以望,就见薛凌烟忍着疼痛挣扎的想起身查看自己的身体。

    “你这是作甚?”少女很是不悦的嗔怒道,“你快且住手。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医活了过来,你怎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快且住手,你听见没?伤口要蹦咧了!成……弟……快……来!”

    薛凌烟来还听得进少女话语,他早就被缩小的手吓得失去了理智。作为特种队员的他,残了一臂就意味着自此他将被踢出部队,这叫他如何能承受。

    “阿姊,怎么了?”房门口的屏风后走出了一个年龄、相貌与少女相仿的少年,想来他与那少女应该是孪生的姐弟。

    “快将他……制……止”少女显然也被吓的不轻,稳住了情绪反道,“要是他在这么下去定会没命的,快将制止住。”

    “我该咋办?”少年茫然道。

    “将他的八大穴封……”少女猛然间想起自己的弟弟是个医道白痴,改了话语道,“用手刀击他的后颈部!”

    少年快步走到床塌边一个手刀击在薛凌烟的后颈上,顿时薛凌烟就失去了意识。少年人暗自松了口气道:“想不到这兄弟看上去挺单薄的,还有把子力气。看来他也是习武之人,以后找个机会给他过过招。”

    “武痴!”少女嗔怒似娇的骂道,“你去东屋将爷爷与两位师叔公叫来,就说那谁醒了。也不知他们三老在那里弄回个胡儿来?”

    “胡儿?”少年人道,“有这么俊俏、白稀的胡人吗?”

    “怎么没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少女牵强道,“你还不快去。”

    片刻后,韩擒虎及姜袁二老来到了屋中。韩擒虎急切的问道:“不是说这小子醒了吗,咋还在塌上?成崽儿,你小子皮痒是不?敢哄骗咱?”

    “韩叔公,您老消消气儿。”少女道“他刚才的确是醒来了,但不知道怎么他就失去了理智,我出于无奈只得将他弄晕。”

    “思忆,你做得很对要是他的伤口再次的裂开就麻烦了。”号完薛凌烟脉的姜姓老者道,“他这是急火攻心所致,他醒来时说过什么没?”

    “特别的到是没有,”姜思忆道,“他醒来就问我这是在哪儿。我告之他后,他就说什么旅游、医院的胡话。然后我给他号了脉没什么异样,我就走了。我刚走几步听见他的**声,之后我见他拼了命挣扎的想起身,无论我怎样喊叫他都像是没听见。”

    “就这些?”

    “还有,”姜思忆道,“还有就是,他说话的腔调好是奇异,好似他不是汉人。”

    “嗯?”韩擒虎困惑道,“你说他说的不是汉话,那晚……”

    “老二……”姜老者打断道,“思忆、成儿,你们这两天为了救治他也颇辛苦,你们下去歇息。”

    待姜思忆姐弟出了房间后,姜姓老者方道:“老二、老三,他的身份恐怕颇为复杂,暂时不要泄漏出去的好,以免引起谷中村民的恐慌,村民们早已安逸于这与世隔绝的生活。”

    “是了。”

    “你们对他身份怎看?”姜姓老者闻道,“那晚他不曾说过多的话,那句‘方叔我害怕’我可听得是在。虽说涩涩中带有哭腔,但确切是汉语无疑呀?”

    “整个大隋有几个萧姓的氏族且与当今皇后系出一族的,他定是南梁遗脉一族。”韩擒虎思忖片刻道,“至于他的为何腔调古怪?想必是他故意为之,毕竟这人心隔肚皮,他有防人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不至于吧,果真如此这小子的心机也忒深沉了些。”姜姓老者道。

    “说到他的心机,我到想问问。”韩擒虎问道,“师兄你将如何打算?”

    “什么将如何打算?”姜姓老者道,“你是说如何安置他?我还真没想过,你觉得怎样较为妥当?”

    “我觉得嘛……”韩擒虎顿了顿道,“师兄觉得成崽儿与思忆的资质如何?”

    “你该不是起了将他纳入门吧,”姜姓老者思即了许久才道,“这事不能太过于草率,等他醒了以后在作较。”

    “也未尝不可。”从进门到现在未曾发过一句言语的袁姓老者道。

    “嗯?”姜姓老者有些惊异道,“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天道有道不可道,阴阳轮回自有运道。”

    笠日辰时,薛凌烟被谷中的鸡鸣声所惊醒,刚一睁眼就连忙起身查看自己的身体。见自己并未像想象的那样糟糕,只是身形整体缩小。

    借着晨曦的阳光看着铜镜里肤白如玉,鼻梁高挺,蠢红齿白,明目眸深,眉似剑形俊俏模样的自己顿时就呆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当日在墓中发生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容貌与年岁发生了巨变。还有什么自己身桌古代的服饰,从这服饰的看来应该是南北朝时期的服饰。难道自己穿越了?

    屁,你以为自己在演义穿越小说?不对,昨天那个小姑娘不也是身桌的服饰不是也有几分魏晋的风格吗?还有她的话语发音风格分明就是古汉语的发音,难道我真的回到古代了。

    对了,那日在墓中自己因过于悲伤,倒至体内劲气逆流不受控制。之后,好像我还吼这什么来着。再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应该是死了吧。

    照这么说来我应该是魂魄回到了古代,我都能魂回古代。那么紫苒就应该‘没死’,她也回到了古代。紫苒你还好吧?

    思即此处,薛凌烟心神忍不住的一疼。原本因自己没死而狂喜的心也变得有些发酸,眼眸好似干干的瑟瑟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管这些干什么?前世自己亏欠她良多,今生既然有弥补机会我又何必暗自感伤。我先得弄清这到底是那个朝代,在作他想才是。

    薛凌烟放下手中的铜镜,四下打量屋中的布局看看是否时代标志性的物件。屋中除了一张床塌,一套桌凳,一个简单的梳妆台,一方屏风及其置放衣物的木柜就在无其他。虽说房舍的物件及布局上极为简单,但给薛凌烟的信息也挺多的。

    从房内的桌凳及床塌所围的帐幔是用蚕丝夹杂着些许麻丝的材质,他大致知道自己所处应该是魏晋至隋唐这段时期内。桌凳是草原民族的产物,当时的人称其为胡桌胡凳,自才魏晋传入中原,民间大量使用棉质是在宋朝时期。

    薛凌烟信步绕过门房的屏风来到卧室外厅堂,准确来说是间与卧室相连的书房。薛凌烟走到书架前随手取下一本书集,试图从书中的文字找寻答案。连续翻看几本也没能看出准确的年代,这些书集都是关于医学的著作,书写的文体颇为杂乱,甚至有些文字还是古老的甲古文。

    薛凌烟放弃试图从文字及文体中照训答案的想法,目光往书房四下扫去。房内除了四壁书架及书架外,就只有居北靠中的地方放着一张矮几及矮几上挺放着一把古琴。薛凌烟目光扫过那八古琴,难免有些睹物思人触动了情伤。

    薛凌烟不禁想起与之初次相逢的那个夜晚,想起那曲自己为了缅怀故人所谱的《伤思弄》。薛凌烟暗自神伤地走到矮几前,撩拨了一下琴弦,见音准及其音色颇为纯正这才跪坐了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薛凌烟指尖的浮动,那幽幽中带有些许惆怅,悲伤中带有些许萧瑟的曲调绕着他的指尖铺张开来。顿时整个空间被一股哀愁所覆盖,就连那晨曦的初阳也蒙上一层忧郁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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