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都市里的农民工
fri jul 03 09:26:34 cst 2015
第二天早晨，马龙把他叫醒，王晓军急忙换了一套旧衣服，顾不上洗脸就跟着他出了工棚来到工地上，工地上的工人已经开始作业了，一幢十多层高的楼房已初具规模，外面一张大网把整个大楼包围着，一架像导弹发射塔一样的高空吊架成丁字形立在大楼的旁边，在晨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机器作业的燥音震聋发耳。在工地的搅拌机旁见到了一个身穿西服头戴安全帽肥头大耳的胖子正张牙舞爪地指挥着工人们干活。马龙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头，撮号叫金大头，马龙一改昨日的威风，恭敬的递上一支烟，并把烟给点上，在胖子面前把情况给说了，胖子走到王晓军面前：“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哪？”
“我叫王晓军，曲阳地区马云县人。”
“嗯！身体倒是很结实，会泥水活吗？”金老板又问。
王晓军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点了点头：“在老家的时候盖房子学过一点。”
“那好，一天十块钱，不准迟到、早退或请假，迟到一次扣五块，请假一次扣十块，包住包吃，具体的工作吗，马龙会告诉你，就这样，我还有事。”金大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就转身对着其他工人大声喊道：“快点干，不准偷懒，不然扣你们的工钱。”
马龙拉了他一下：“还不赶快谢谢金老板。”
王晓军这才反应过来：“谢谢金老板，哪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怎么这么多废话，没看到我正忙着吗！”金大头有点不高兴了。
“嗳！”王晓军应声道。
马龙递给他一顶安全帽，带着他坐上了升降机来到了顶层，王晓军一阵头晕目眩，妈哟！怎么这么高呀！马龙拉了他一把说：“小心点！”从升降机里走出来，马龙递给他一把铲和一付桶，告诉他：“你刚来，技术性的活路你不会，那就先做些简单一点的，以后慢慢学，只要你把你老哥我侍候好了，以后我自然会教你。”
“没问题，龙哥！”王晓军附合道。
“好了，开始干活吧，你就帮我打打下手，等一会水泥送上来后，你用铲子将水泥铲到桶里，挑到这边来浇灌，知道了吗？”
“知道了，龙哥！”王晓军把袖子卷到胳膊，和其他工人一起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站在最顶端，可以俯瞰城市的各个角落，一幢幢高楼大厦就象一根根大柱子直冲云霄，远处可以看到浩瀚的滇池，还有若隐若现的西山睡美人，王晓军陶醉了。心想着有一天我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王晓军成为了一名城市里的建筑工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周末的晚上，王晓军回到工棚里，用冷水擦了一下身子，躺在地上的凉席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他拿出了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呆呆地看着。离报到的期限只剩下一个星期了，除了能够填饱肚子之外，身上依然是一无所有，我该怎么办呢？他正想着，马龙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王晓军说不会，马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还忘不了你的大学梦哪？”
“龙哥，我……。”
“兄弟，换一下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去放松放松开开眼界！”马龙神秘地说。
王晓军没有再问，打工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出去好好逛一逛，便换上来时穿的那套运动服，跟着马龙出去了。春江的夜景绚丽多姿，大街上一片灯火通明，各种大小招牌的霓虹灯不断地闪烁着，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王晓军留连忘返，左顾右盼，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半个钟头左右，俩人来到了一个繁华的车站门口，路边的行人匆匆地来回穿梭，热门非凡，王晓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别问这么多，看我的。”马龙朝着门口旁边几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走去，王晓军不明就理跟了过去。
“老板玩一下吗？”一个擦着口红、穿得很薄、胸口领开得很低的年轻女子小声地问道。
“怎么玩？”
“快餐的话五十，套餐要一百。”
“太贵了，二十怎么样？”
“你去玩母猪也不止这点钱。“女子瞅了马龙一眼转过身不再理会。
王晓军明白了马龙是带他出来的意图：“龙哥，原来你是带我来***哪？”
“少啰嗦，这种地方才刺激。”马龙看了看周围，见不远处有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站在树底下，眼睛不时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就像猎物一样在等待着猎人的出现，马龙朝着那女子的方向走去。
王晓军的心提到了嗓子上，感到由衷地恐惧和害怕，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乱一被警察抓到了怎么办，他没有过去，在路灯下面傻站着。这时，身后的一棵树下有四五个人跟两个小姐嘀咕着，好像估讨价还价，一会儿，其中两个男的各自搂着小姐走了。看到他们这样的交易，王晓军的心狂跳不止，好像自己已经堕落，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些女人是很低贱的，她们为什么要干这个，以后她们怎么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王晓军不得其解，正当他不解之时，马龙搂着一个女子过来了，手不规矩地在那女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女子愤怒地给了他一巴掌，这名女子看上去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粉，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
“兄弟，这个怎么样，给你了。”说着，在女子的脸上拧了一把，“把我兄弟给侍候好喽！”
“龙哥，我不要。”王晓军着急地拒绝道。
“少他妈废话，今天我请客，让你好好过把瘾。”说着一把将女子推到他面前，转身又去寻找下一个猎物。女子顺势扑在他的身上，一股浓浓的粉脂味扑鼻而来，王晓军感到一阵恶心便把她推开了：“你走吧！”
“帅哥，你就做一次吧，我倒现在还没开张呢？”女子骄声骄气地说道。
王晓军听着她的口音很熟，看了她一眼：“你家是哪的？”
“要玩就玩呗，问这么多干嘛？你是查户口的。”女子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那就告诉你吧，我是曲阳人。”
王晓军心里一阵惊讶，怪不得声音这么熟，原来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他不由得为这个女子感到一阵悲哀：“你是从农村来的吧？年纪轻轻，为什么不找点事做，偏偏做这个？”
“我也是没办法，本来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想出来见见世面，打工挣点钱，可是现在工作不好找，好找的工作又赚不到钱，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你帮帮我，玩一次吗？” 女子伸手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
王晓军挣脱了她的手，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这些都是从农村来的打工妹，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生活真的这么残酷无奈，不由得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那你可以回家嘛，生活虽然苦一点，至少比你做这个要好得多。”
“大哥，你不知道当农民有多苦，在农村一年苦到头能挣几个钱，还比不上我一个月的收入呢，但现在我们也不好做，警察经常来抓，我们也是整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女子变得平静了。
女子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自己和她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相同的处境，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我出卖的是体力，她出卖的是肉体，只是我们做的活比她体面一些而已，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生存，没钱的日子，我空有一腔抱负又有什么用呢？到现在连大学都上不了，还谈什么理想、道德、情操……
王晓军从身上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她：“这五十块钱你拿着，回家去吧！回去找一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这里不适合你！”
女子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给钱但不玩的人，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眼泪漫漫地溢出了眼眶，她犹豫着接过钱说：“谢谢大哥，你真是好人，以后我不做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机会我一定要谢谢你。”女子微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用了，你要谢我的话，就回去好好过日子，你走吧！”王晓军向她挥了挥手。
年轻女子走了，离开了这个地方，王晓军目送着她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早晨，马龙把他叫醒，王晓军急忙换了一套旧衣服，顾不上洗脸就跟着他出了工棚来到工地上，工地上的工人已经开始作业了，一幢十多层高的楼房已初具规模，外面一张大网把整个大楼包围着，一架像导弹发射塔一样的高空吊架成丁字形立在大楼的旁边，在晨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机器作业的燥音震聋发耳。在工地的搅拌机旁见到了一个身穿西服头戴安全帽肥头大耳的胖子正张牙舞爪地指挥着工人们干活。马龙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头，撮号叫金大头，马龙一改昨日的威风，恭敬的递上一支烟，并把烟给点上，在胖子面前把情况给说了，胖子走到王晓军面前：“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哪？”
“我叫王晓军，曲阳地区马云县人。”
“嗯！身体倒是很结实，会泥水活吗？”金老板又问。
王晓军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点了点头：“在老家的时候盖房子学过一点。”
“那好，一天十块钱，不准迟到、早退或请假，迟到一次扣五块，请假一次扣十块，包住包吃，具体的工作吗，马龙会告诉你，就这样，我还有事。”金大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就转身对着其他工人大声喊道：“快点干，不准偷懒，不然扣你们的工钱。”
马龙拉了他一下：“还不赶快谢谢金老板。”
王晓军这才反应过来：“谢谢金老板，哪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怎么这么多废话，没看到我正忙着吗！”金大头有点不高兴了。
“嗳！”王晓军应声道。
马龙递给他一顶安全帽，带着他坐上了升降机来到了顶层，王晓军一阵头晕目眩，妈哟！怎么这么高呀！马龙拉了他一把说：“小心点！”从升降机里走出来，马龙递给他一把铲和一付桶，告诉他：“你刚来，技术性的活路你不会，那就先做些简单一点的，以后慢慢学，只要你把你老哥我侍候好了，以后我自然会教你。”
“没问题，龙哥！”王晓军附合道。
“好了，开始干活吧，你就帮我打打下手，等一会水泥送上来后，你用铲子将水泥铲到桶里，挑到这边来浇灌，知道了吗？”
“知道了，龙哥！”王晓军把袖子卷到胳膊，和其他工人一起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站在最顶端，可以俯瞰城市的各个角落，一幢幢高楼大厦就象一根根大柱子直冲云霄，远处可以看到浩瀚的滇池，还有若隐若现的西山睡美人，王晓军陶醉了。心想着有一天我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王晓军成为了一名城市里的建筑工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周末的晚上，王晓军回到工棚里，用冷水擦了一下身子，躺在地上的凉席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他拿出了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呆呆地看着。离报到的期限只剩下一个星期了，除了能够填饱肚子之外，身上依然是一无所有，我该怎么办呢？他正想着，马龙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王晓军说不会，马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还忘不了你的大学梦哪？”
“龙哥，我……。”
“兄弟，换一下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去放松放松开开眼界！”马龙神秘地说。
王晓军没有再问，打工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出去好好逛一逛，便换上来时穿的那套运动服，跟着马龙出去了。春江的夜景绚丽多姿，大街上一片灯火通明，各种大小招牌的霓虹灯不断地闪烁着，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王晓军留连忘返，左顾右盼，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半个钟头左右，俩人来到了一个繁华的车站门口，路边的行人匆匆地来回穿梭，热门非凡，王晓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别问这么多，看我的。”马龙朝着门口旁边几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走去，王晓军不明就理跟了过去。
“老板玩一下吗？”一个擦着口红、穿得很薄、胸口领开得很低的年轻女子小声地问道。
“怎么玩？”
“快餐的话五十，套餐要一百。”
“太贵了，二十怎么样？”
“你去玩母猪也不止这点钱。“女子瞅了马龙一眼转过身不再理会。
王晓军明白了马龙是带他出来的意图：“龙哥，原来你是带我来***哪？”
“少啰嗦，这种地方才刺激。”马龙看了看周围，见不远处有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站在树底下，眼睛不时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就像猎物一样在等待着猎人的出现，马龙朝着那女子的方向走去。
王晓军的心提到了嗓子上，感到由衷地恐惧和害怕，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乱一被警察抓到了怎么办，他没有过去，在路灯下面傻站着。这时，身后的一棵树下有四五个人跟两个小姐嘀咕着，好像估讨价还价，一会儿，其中两个男的各自搂着小姐走了。看到他们这样的交易，王晓军的心狂跳不止，好像自己已经堕落，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些女人是很低贱的，她们为什么要干这个，以后她们怎么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王晓军不得其解，正当他不解之时，马龙搂着一个女子过来了，手不规矩地在那女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女子愤怒地给了他一巴掌，这名女子看上去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粉，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
“兄弟，这个怎么样，给你了。”说着，在女子的脸上拧了一把，“把我兄弟给侍候好喽！”
“龙哥，我不要。”王晓军着急地拒绝道。
“少他妈废话，今天我请客，让你好好过把瘾。”说着一把将女子推到他面前，转身又去寻找下一个猎物。女子顺势扑在他的身上，一股浓浓的粉脂味扑鼻而来，王晓军感到一阵恶心便把她推开了：“你走吧！”
“帅哥，你就做一次吧，我倒现在还没开张呢？”女子骄声骄气地说道。
王晓军听着她的口音很熟，看了她一眼：“你家是哪的？”
“要玩就玩呗，问这么多干嘛？你是查户口的。”女子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那就告诉你吧，我是曲阳人。”
王晓军心里一阵惊讶，怪不得声音这么熟，原来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他不由得为这个女子感到一阵悲哀：“你是从农村来的吧？年纪轻轻，为什么不找点事做，偏偏做这个？”
“我也是没办法，本来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想出来见见世面，打工挣点钱，可是现在工作不好找，好找的工作又赚不到钱，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你帮帮我，玩一次吗？” 女子伸手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
王晓军挣脱了她的手，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这些都是从农村来的打工妹，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生活真的这么残酷无奈，不由得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那你可以回家嘛，生活虽然苦一点，至少比你做这个要好得多。”
“大哥，你不知道当农民有多苦，在农村一年苦到头能挣几个钱，还比不上我一个月的收入呢，但现在我们也不好做，警察经常来抓，我们也是整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女子变得平静了。
女子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自己和她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相同的处境，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我出卖的是体力，她出卖的是肉体，只是我们做的活比她体面一些而已，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生存，没钱的日子，我空有一腔抱负又有什么用呢？到现在连大学都上不了，还谈什么理想、道德、情操……
王晓军从身上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她：“这五十块钱你拿着，回家去吧！回去找一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这里不适合你！”
女子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给钱但不玩的人，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眼泪漫漫地溢出了眼眶，她犹豫着接过钱说：“谢谢大哥，你真是好人，以后我不做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机会我一定要谢谢你。”女子微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用了，你要谢我的话，就回去好好过日子，你走吧！”王晓军向她挥了挥手。
年轻女子走了，离开了这个地方，王晓军目送着她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