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路尘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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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进攻高地

    sun jul 12 00:20:50 cst 2015

    兰斯对我会使用火枪很好奇,问:“你是从哪学来的?”

    我回答的是在洛克莫丹――西斯威特军营的矮人教官教我的。

    虽然我从未知晓他的名字,但是他教我如何使用矮人的火枪,如何在各种环境下隐蔽,如何连发填装弹药,他把传统的矮人火枪改装成从后面填装的击发针时,使子弹更加致命,填装更快。由于他的训练,使我比其他侦查兵更加致命。也不知道教官现在怎么样,卡兹莫丹只剩下铁炉堡还未沦陷,恐怕西斯威特兵营也和其他部落征服过的城镇一样毁于一旦。真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我还能碰到教官,请他喝一杯。

    那只雪豹塞拉还在喝着我的酒,她的爪子还箍住兰斯的手不肯放。看来我得好好清洗壶嘴了,最好换个新的,我这样想着。

    “她不会发酒疯吧?”我有点忧心地看着高地。

    “你们的酒真是没劲,要喝就不要掺什么奇怪的香料,下次我带你去喝卡兹莫丹的麦芽酒,好好尝尝我们矮人的酿造技术。”

    我对兰斯的好客有点感动,要是我们跟奥克兰特人也能想这样用美酒去分享快乐,那该多好啊。

    这时我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奥克兰特人来到高地上,正在吃饭的奥克兰特士兵立刻起立,匆忙三口两口把食物吞进嘴里。然后那个军官开始训斥他们,把他们还没吃完的食物打翻,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开枪打死他,好好替奥克兰特人出口气。那个军官骂完他们一顿,用一块精致花纹的手帕擦鼻子,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剩下的奥克兰特人把他打翻的食物重新捡起来吃掉。虽然我们和奥克兰特人是敌对关系,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他们的尊敬,他们可是把我们的脚步从秋天拖到冬天一步都没能再向奥克兰特前进。

    奥克兰特人不像我们一样需要挖掘战壕隐蔽自己,他们只需掌握高地的制高点便可全方位监视,他们砍光了高地周围的树,随时都可以用弩车、投石器招呼我们,后面两公里就是奥克兰特城。之前我们也想从侧翼迂回包抄,切断奥克兰特城与“猪猡”高地的联系,可每次都被奥克兰特城派出的援军打退。有一次我们抢占上了高地,可是又被城墙上的密密麻麻的箭雨压迫得抬不起头,只好放弃触手可得的胜利,“猪猡”高地犹如奥克兰特的屏障一般屹立不倒。

    奥克兰特人还未意识到联盟开始集中兵力,兰斯和我探听到口令和布防位置后,缓缓爬会阵地,塞拉和我们一起回去。亚德里茨少校立刻着手准备,他根据我们的情报,叫艾格带头进攻“猪猡”高地,除了带巫师和火枪手轻装上阵。塞拉在前用她的嗅觉寻找敌人的踪迹,我和兰斯拿着火枪走在塞拉身后,艾格跟在我后面带着整支队伍。塞拉低吼几声,对我们发出警报,多亏塞拉我们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几组巡逻队,此时距离高地还有一半的路程。

    但韦森中尉对这种进度相当不满意,他认为我们应该采取更为大胆的战术,比如吃掉那些巡逻队,打扮成他们的样子;艾格向他反复解释兵力过于分散的风险也无益,只好让出指挥给韦森,带着自己的小队从侧翼摸上高地,加上塞拉一共十二个人。

    我们隐藏在松树林和雪地交接的边缘地带,这里陡峭的地形让奥克兰特人的巡逻队来得较少,我们一字排开在雪坡背面休息,商量接下来的计划。你不应该把指挥权交出去,“冰块”抖落军服上的雪说,艾格送进嘴里一块口嚼烟草,悲哀地摇头,他无法阻止下级军官对战功的狂热追求,“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该继续进攻吗?”“冰块”作为他的副手

    向他询问。

    “怎么进攻,凭借我们的吼叫和巫师的花招去把他们吓跑吗?”林登嘲笑道。

    “花招要是人人都能掌握的东西,也就不会有像你这个短命种穷尽一生都无法跨入魔法领域的人了。”勒布・织魔者作为团队唯一的法师加入了这场会议。

    “就你那点体力能干什么,软脚虾,”矮人战士霍华德・折铁也掺合进来了,“我听说你们整天把自己关在塔里研究‘奥术’,实际上还不是要靠仆人送去的食物和水维生,最后连走路都要漂浮着算什么男人。”

    “起码我也不会蓬头垢面的挖矿,睡在满是汗水的洞穴里,矮子。”

    这下完了,矮人最忌讳的话题之一就是别人嘲笑他们的胡子和评论他们的生活方式。

    “够了!”艾格明智的转回话题,计划不变,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韦森他们混入奥克拉特人中间。我坐在雪地上,揉搓着杂草上的雪,以此消遣,林登、勒布、霍华德聚成个小团伙,瞪着对方,谁都不开口说一句,兰斯抚摸着塞拉光滑柔软的毛皮,人人都觉得无聊透顶。突然,从高地传来的嘈杂声像马蜂窝炸开一般。

    大家异常神经紧张地望着艾格,握紧了身边的武器,艾格和“冰块”迷惑地对视一眼,艾格望向“猪猡”高地有多久了,距离登上高地有多长时间了,他模糊的记得是在去年秋天的时候。他联想到奥克兰特城上的箭雨,想象奥克兰特人的投石机、弩车,想到自己的部队丢下几百具的无名坟墓,这一次又要有几个连墓碑都没有的葬礼呢。艾格跳出掩体,动作敏捷地冲向高地。奥克兰特人的巡逻队会把我们怎样也不管那麽多了,我们在泥水中吃力地加速追逐队长。

    那些奥克兰特人看到我们的时候,大吃一惊,不晓得是不是遇上了一群疯子;等看到我们从树林里全冲出来时又忍不住笑出眼泪来,十一个人外加一只猫科动物,这打的是什么仗。还没笑完,他们最后听到耳边子弹的尖啸声,只见两个站得较近的倒霉鬼脑袋开花。塞拉咬住一个奥克兰特人,把他扑倒在雪地上,面前两个奥克兰特人惊讶地看着一头纯白的雪豹熟练地把他的喉咙撕开,艾格和“冰块”一剑一个撂倒,把他们踢到高地下面去;还有个扔掉武器逃跑的年轻人被勒布像被刺猬一样用冰枪扎破身体,疼得哭了出来,他觉得脖子冷风飕飕,回头一看,一柄比人脑袋还大的双刃斧向他的头招呼过来,嚓,脑袋像割麦子一样栽了下去,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圣光在上,你不能干脆利索点吗?非要像个屠夫一样切得到处都是。”勒布惊呼着,心惊胆颤地让靴子躲开那些玷污泥土的人体脏器。

    “我可是都朝要害砍去的,这已经是把他们的痛苦控制到最小了,巫师,”霍华德很不满地挥着战斧道,“死得痛快点,早死早超生。”

    “你以为自己身上流着什么呢?大耳朵,连受伤流血的常识都没有吗?哦,抱歉,你只记得老鼠的粪便是什么颜色的,对不对?”林登见缝插针地讽刺。

    以霍华德的身高而言,斫向人类的脊柱和腹部才是最轻松的姿势,这个矮人战士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低矮的身体反而更加灵活,刀剑像是根本砍不中他似的。一个奥克兰特人被他一拳揍倒,侧身翻滚才躲过他一击,他的利斧狠狠地砸下他背靠的地面,溅出火花,留下一道深深的地坎。

    他的确配得上‘折铁’这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