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路尘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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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重返前线

    sun jul 12 00:07:17 cst 2015

    我们开始收拾行装,在铁匠铺排队领取打磨的武器,铁匠和学徒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很多市民都来为我们送行,对奥克兰特的围城熬过了严酷的寒冬,联盟准备在初春时节重新集合部队发动进攻,奥克兰特人以为我们不会在化雪的春季发动打击。我们将秘密的沿着冬季僵持的战线,首先拿下上次秋季战役止步不前的“猪猡”高地。

    之所以叫“猪猡”高地,是因为我们在那里跟奥克兰特人进行着反复激烈的拉锯战,“猪猡”高地有效的控制奥克兰特城的大路,双方的指挥官都清楚这个高地的战略意义,把这个高地看作是奥克兰特战役的中心,那里埋葬着双方几百名士兵的尸体。

    我答应杰西有时间就给她写信,她给我一个纸盒子,里面装着巧克力、火腿、白面包、香蕉、苹果、兰姆酒,这是她好不容易翻遍食品柜找来的,我收下的时候心情很沉重;瑟琳娜抬起林登的下巴,流着眼泪,像送别孩子的母亲一样,她想努力记住这张她爱人的脸;一个姑娘咬着手帕,泪流不止,她的爱人温柔地安慰着她。

    那些宪兵警惕的看着人群,确保没有任何蓄意逃跑或是被落下的士兵。一位士兵跪在路上祈祷,本地的牧师听着他的祷告为他祝福;第三任镇长与亚德里茨少校握手道别,感谢他做的一切;还有很多小孩子拉扯我们的袖子,战袍,甚至靴子,我们费力地把他们撵走;留下的伤兵们跟我们握手道别。艾格和“冰块”把我拉上运输马车,把背包挂在

    侧面,一辆马车挤着七个人加上他们的帆布背包,车轮抗议着,摇摇欲坠,还有不少人只能步行前进呢。

    “前进!”亚德里茨少校在前头下令,步兵在两翼展开护卫,运输队走在中间,井然有序,朝着奥克兰特的方向,我们再次奔赴战场的绞肉机,我看到杰西挥舞着那条蓝色的手绢向我道别。接着我看着艾格、“冰块”还有林登,有他们在,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这次打击奥克兰特,上级将给我们调来其他的援军,有铁炉堡的矮人,达拉然的巫师,我们将有比上次更多的资源拿下奥克兰特,但是我觉得泰纳乌斯的意思很明确,不准再找任何理由后退一步。

    一路上我们上我们碰到许多矮人,五头身,他们的高度还不到我们的肩膀,喜欢玩着花样编织他们的胡须和头发,最年轻的都看上去可以当我的叔叔。他们尊敬拥有漂亮的胡子的人,矮人女性经常把胡子当作择偶的标准。各个都是强壮的战士,四肢粗壮有力,甚至能够一个人扛着迫击炮和炮弹。

    等我们回到原来的阵地上,发现已经有客人比我们先到了,两个矮人坐在石头上抽烟斗,我们卸下帆布背包跟他们打招呼。

    “霍华德・折铁。”有辫子的灰胡子矮人战士自我介绍,他身边放着一把单手钢斧,但我看得用双手来拿。

    “兰斯・雪角。”另一个胡子红的像着火一样的矮人道,举起一把大口径火枪,这是他们打招呼方式,至少可以避免握手。身上缠着弹药带,披着件白色伪装大衣,应该是位狙击手。

    我们一一自我介绍了一遍,“我是本排排长,艾格・图勒斯中士。”“富茨下士,也可以叫我‘冰块’。”“林登・月亮骑士。”“二等兵,伯利亚斯・耐奥古斯。”除了林登杜撰的姓让他们感到困惑外,他们很快和我们熟络起来。

    我们得清理战壕里的积水,把树枝铺在水洼上,那些积雪融化的水快把战壕淹没了。在平地上挖一个蓄水坑,尽量挖得比厕所高点远点,防止那些散发恶臭的水渗进去,把珍贵的雪水保存起来,因为后方带来的水根本不够用。当我们正在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两位矮人迷茫的看着我们,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挖坑,艾格抬头说如果他们不想在奥克兰特渴死的话,就快过来帮忙挖坑。

    “天哪,以达斯雷玛之名,我怎么会沦落到和一群野蛮人在水沟里玩泥巴。”

    这种挑衅的口气令林登大为恼火,他刚想开口嘲讽那两个矮人,却顺着矮人的目光看见一个穿着紫罗兰色的长袍的人,长着尖耳朵的家伙对我们冷嘲热讽。

    矮人,精灵,人类,这支多种族大军看上去全聚齐了。

    “哎,那边那个尖耳朵,”林登还击道,“在我见过所有的物种里,只有老鼠的耳朵才能跟你媲美,请问你是老鼠吗?还是你妈妈特别喜欢去偷厨房的奶酪。”

    “无礼之徒,在下是从达拉然遵照肯瑞托议会约定而来援助你们这些短命种族的法师,我叫勒布・织魔者。”他愤怒的大喊听起来像是尖叫。

    “谁在乎‘织魔者’‘织布者’的,我敢打赌你一定是喜欢啃自己的内裤,因为你除了裙子外什么都不穿。”

    “如果你们认为法师的存在是多余的,我也觉得和没有受过魔法启智的低能儿在一起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就是猪圈,要想得到我们的认可,就必须当一只猪,自己去拱泥。”

    “够了,林登,法师远道而来很疲惫,让他先去休息。”艾格最后出面平息这场嘴斗。

    法师气呼呼地去找自己的帐篷,林登咬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捡起泥块掷去。

    一开始这个团队的裂痕便是如此明显,火药味这么严重,我们真的能从这场战役中活下去吗?我们和矮人安排了下站岗的时间表,每晚轮流换岗值班,忙活了一天我真是累坏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们接到一条命令,要去布置潜听哨,监听奥克兰特人的计划,艾格挑选了我和兰斯搭档去执行任务。我不得不从战壕再次爬到那该死的无人区去,去年的尸体已经被泡胀开始腐烂了,气味令人作呕。放心的跟着老兰斯吧,这位矮人狙击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做保证,晚上我们趴在“猪猡”高地的前面,躲在松树的阴影下清楚看到奥克兰特人的火光,

    他们聚伙开饭了,飘来食物的香味勾起了我的食欲。兰斯向我讨酒,我警告他得保持清醒留意敌人的情报,兰斯满不在乎,说,“我在打猎的时候,就是需要来点酒保持清醒,猎物上钩的感觉就越让我兴奋。”

    我没有办法,掏出自己灌得满满的水壶,递给兰斯,兰斯美滋滋地喝着,对矮人来说酒是胜过一切任何饮料的美味甘露。

    他把水壶拿开嘴边,舔舔胡子上的水珠,意犹未尽的把两个指头放在嘴里,发出一阵动物似的声音。我刚想让他安静,就看见一种白色的东西四肢趴在地上,朝我们的位置爬来,速度很快。那白色东西爬到我面前,我才看清是什么,是一只白色的雪豹,背上的斑点像点缀在雪地上的黑宝石。兰斯抚摸着它的脖子和肚皮,雪豹很温顺的接受他的挑逗,舔着他的脸。

    “她是不是很美,小子,来和塞拉打个招呼。”兰斯向我介绍他的伙伴,塞拉趴在兰斯面前,一动不动。

    我看着这只高贵的动物,手顺着她光滑的皮毛摩挲,当我摸到她的腹部的时候,她威胁似的吵我咧牙,她不容许陌生人去碰她最没有防备的地方,我的手缩了回去。兰斯摸着她的脊骨,把水壶里的酒给她灌。

    “你喂她喝酒?”我真是大开眼界,看着这两个酒鬼。

    “有什么关系,我很乐意同她分享世界上任何美酒,”兰斯打了个嗝,“一杯没有酒友的酒喝起来多无趣啊,我的酒友就是她。”

    “那她吃什么?”

    “当然是肉啊,什么肉都能吃,包括腐肉,哦,对不起,她不会去吃你的战友……”兰斯为自己的直率而道歉。

    一只吃肉还要喝酒的野兽,我想想就觉得幽默。我倒是挺喜欢这对酒鬼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