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路尘与土
字体: 16 + -

第十六章 拉锯战

    sun jul 12 00:42:39 cst 2015

    奥克兰特人布置在西面的人数较少,也是我们不幸中的大幸,他们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向高地阵地发出警报。那样的话我们可是会被弩车打得溃不成军。弩车和投石车操作手们瞪大眼睛、嘴巴看着我们出现在他们面前,丢下武器四散而逃。韦森中尉趴在斜坡上一动不动,排里失去了指挥被分割包围,其他人都是被士官组织各自为战抵抗,进攻的节奏完全陷入苦战之中,直到我们出现形势才好转起来。

    摩根・克兰瑟中士带领残余的士兵和我们会和,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五个人。艾格不免为之心痛,那五个人可都是从燃烧平原活下来的同袍啊,就这么死掉了。可是我们没时间喘息了,奥克兰特人很快就会重新集结兵力,单靠一个不满员的连谈何守住高地。

    韦森中尉这时爬起来对艾格赞不绝口,我们都是白眼相待,艾格更是懒得搭理。起码我们都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我们把弩车、投石机调转方向,一阵号角声从高地下边响起,城门缓缓地张开缝隙,将还未融化的冰柱撞碎,城墙上人影绰绰,拉满弓弦,预示着奥克兰特将要尽全力夺回这个战略要点。

    马匹嘶鸣,奥克兰特人的骑士一马当先冲出城门,盔甲鲜亮,刀枪林立,身着代表奥克兰特的橙色的国家战袍,这是一支从未交过手的骑兵部队,让我们不禁为之愕然。他们勒紧缰绳并不打算马上进攻,而是先让城墙上的弓箭像雨点一样倾泄到高地上。我们蹲在地上,用盾牌组成半月形的防御圈,勒布用淡紫色的奥术能量形成魔法护罩强化我们的盾墙。我躲在“冰块”身后背贴背,感受着铁箭击打在盾牌上的巨大力度,他的肩膀在打哆嗦,差点把防御圈的空隙让出来,我费力地支撑着他,连头都不敢抬。

    “你吹的泡泡能起效吗?怎么看都比鸡蛋壳还薄。”防御圈中传来一个声音,又是林登。

    “你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法师比战士强,后面再跪着感谢我吧。”勒布满头大汗地说。

    几波轮射完之后,除了我们的防御圈外,整个高地遍地都像是长满了弓箭种得杂草似,我们奇迹般无人伤亡,这一定是圣光的作用。前排的持盾手被盾牌上的箭矢重量压得手臂酸疼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奥克兰特人像潮水一样涌向高地,我们等待着艾格的信号,将奥克兰特人引入火力圈,步兵和骑兵呐喊着冲过来。

    开火,艾格挥手,一瞬间弩车和投石机齐射,上演了一出绞肉盛宴,把奥克兰特人冲锋的势头缓了下来,起码已经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了。箭矢充当了我们的路障,给奥克兰特人造成严重的阻碍,前排还没倒下去的,丢盔弃甲地飞奔下山,跟后面仍在冲锋的士兵自相践踏,我们欢呼起来。

    后面的奥克兰特人学聪明点了,他们分成几个方向进攻,预先让步兵接近消耗我们。我们分成两组,一组由艾格带领与敌人短兵相接,二组由摩根中士负责支援火力。一队敌人很快突破高地,我左手持盾,右手擎剑,头一个冲到我面前的奥克兰特人被我盾牌顶下山去,撞倒不少人。我们五人一组,肩并肩,背靠背的厮杀,我们占尽地利优势,只消把奥克兰特人推下高地去即可让他们变成人肉檑木。

    我刺进一个奥克兰特人的胸膛,再来一次用盾牌猛击,差点控制不住力道把自己也冲下高地。奥克兰特人终于打算投入骑兵作战,源源不断的步兵开始退却了,我们已经来不及进行齐射填装了。奥克兰特骑士越过倒下的战友尸体,奋勇向山上跑来,更多的步兵跟在他们后面。

    我气喘吁吁,竖起盾牌,感觉肺像风车一样转动,额头热得快烧起来,准备迎接下一波进攻。作为突击队的骑兵们终于冲上高地,不断地撕裂防线,把我们赶回弩炮、投石车阵地旁边,摩根放弃远程武器同我们一起与敌人短兵相接。我们依托弩车、投石机作为工事妨碍骑兵的冲锋,但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兵不为所动,策马一跃,轻轻松松地跳过大型远程武器。勒布现在是我们唯一反骑兵的有效武器了,我们团团围住保护施法者。

    骑士的斧戟像割麦的镰刀一般横切过来,我根本不敢用常规的招架抵挡,因为我总觉得我的脑袋会和盾牌的下场一样变成两段。我下意识向前扑倒,斧戟擦着我的脖子砍了个空。我犯了个严重错误,骑兵控制坐骑跳起,想把我踩死。我马上翻过身来,脱离了马蹄的践踏,巨大的斧戟毫不犹豫地大幅度劈向无助的猎物。勒布的手画着玄奥的符号,一道螺旋状的低温气流裹住骑士的身体,刺骨的寒风令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乘机砍向马蹄,战马失去平衡掀倒,我冲向前去补刀。可这个骑士倒在地上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情况,动作迅速地抽剑挡下这一击,我更是对骑士的反应能力暗暗吃惊。

    身披橙袍徽记的骑士重振旗鼓,挡住我的攻击转身刺来,这凌厉的反击让我防不胜防,肋骨地方中了一剑,还好只是皮外伤。几个回合之内我只能勉强护住自己,更别说反击了,我把骑士的剑压在地上,用盾牌故技重施,想不到骑士竟然用肩甲反撞我的盾牌,我琅跄地像被推倒的幼童一样摔倒,眼看我就要死在骑士的剑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我身旁冲过,塞拉咬住了骑士的手腕从而救我一命。

    我索性丢掉盾牌,把单手剑换成双手剑使用,聚集全身力量斩向头盔和胸甲链接处的脖子,我能清楚感觉到剑锋斩进了肉里,在空中洒出一道飞溅的血线。我在骑士的喉咙上开了个窟窿,仅此一击足够了,他双手捂住脖子倒下,木然地看着我。

    勒布再次调动法术,升腾的烈焰四面八方扩散,把泥土融化成半流质,大地颤抖着,中心的火柱直冲天际,炙热的岩浆顺着高地奔腾下去,把奥克兰特人烧得鬼哭狼嚎,熔岩所过之处皆被化成焦炭。

    奥克兰特人被吓坏了,匆匆地撤走,高地被守住了,至少现在还在我们手里。勒布的发着蓝光眼睛有些黯淡,脸色显得更苍白了,只能坐在地上休息,我们所有人都去察看他,

    艾格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如果要不是要给林登这个白痴表现魔法的伟大之处的话,他会感觉好得多。我们笑了起来,正式接受了这个精灵法师加入我们的‘猪圈’之中,矮人也不会去向他抬杠了,除了林登。

    现在怎么办,勒布问。

    艾格抬头扫视着七零八落的幸存者,“冰块”失去一只耳朵,我的肋骨被刺伤了,霍华德浑身是血,兰斯身上伤痕累累,塞拉跛着脚,摩根的脸被削去一块,可以看见他的牙齿,圣光啊,一个小伙子失去了一只手,另一个全瞎了,还有一个被捅穿了肺部,我们都认为他活不成了,勒布身体透支,算非正常减员,自己肩膀中了好几刀,韦森啥事也没有,就林登还能活蹦乱跳的,一共十五个人,经过血的洗礼,损失了一半。

    他看着战场上的残骸,焦黑的土地,丢掉的武器盔甲,双方士兵的尸体,地上弥漫着动物皮肉脂肪烧焦的臭味,许多人变成了两节,内脏都流了出来,缺胳膊少腿的一个不缺,对那些研究人体解剖的人来说,这是绝佳的观察场所。天空中盘旋着食腐的乌鸦,在枯木上降落,准备饕餮大餐。这就是奥克兰特春季的“猪猡”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