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读书和玩耍
fri sep 12 17:40:44 cst 2014
怎么办？不答应，孙儿已经长大，可是答应，在自己家的庭院里都这么淘气，要是到外面那还不得玩疯了？江仁陷入到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到灵宝不止是自己的宝贝孙儿，他还有自己的爹娘，这么大的事不能由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江仁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瞥了瞥自己的夫人随后将目光朝下面的江成和文玉望去。
“哎，你们都说说，这事该如何办？”
见江仁征求意见，江成心中窃喜，知道他爹的态度已有所松动。
平心而论，江成不赞成把儿子灵宝就这么一直关在家里，因为当年他爹就是这么管束他的，整日在家里读书习字背诵文章。虽然后来有了一定的学问，但在接人待物上多了一些迂腐少了一些世故，时至今日也没能做成什么大事。现在儿子灵宝面临的问题和他当初一样，他可不想让儿子再重蹈他以前的覆辙。不过江成知道，别看他爹询问，其实他爹询问的不是自己而是夫人文玉，文玉的精明能干江家人有目共睹，江成平日里悠闲惯了，乐得让夫人出头操持一切。
江成转头看夫人，文玉面色沉静没有讲话的意思，目光只是看着自己的婆婆。
知道儿子儿媳都在等自己说话，江成娘攥握佛珠的手停放在衣襟上道：
“老爷，以前孙儿小我不说啥，现在他长大了也该撒撒手了，让柳叶多费点儿心就是。孙儿说的对，咱家再好也没有同龄的孩子和他玩，是该有一些小朋友和他玩了。”
“就是嘛。”
看奶奶为自己撑腰求情，灵宝得理似的歪头瞪眼顺着竿子往上爬。
见娘这么说了，习惯当和事老的江成附和道：“爹，我娘说的对，灵宝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这么关在自家的院子了。他应该出去多接触一些人和事，以便善于应对将来好到官府里做事，文玉，你说呢？”
江成扭头征询夫人的意见。
不知咋的，江家这些年许多事都是文玉做主，就连老爹江仁也让着儿媳妇三分，大概是母以子贵文玉为江家生下了灵宝这么一个宝贝孙子的缘故。
不看江成文玉柔顺地对江仁夫妇道：“爹，娘，儿媳觉得现在不是该不该让灵宝出去玩的事，而是灵宝现在该读书了。灵宝今年已经十二岁，别人家的孩子到这个年龄早读书了，不读书肚子里没学问，将来怎么出去到官府做事？”
江仁手捻胡须对文玉的话表示赞许。
以前江仁曾有过请先生教孙儿读书的念头，是江成娘心疼孙儿，说灵宝的年纪小再等等就耽搁了下来。现在灵宝已经十二了，江家以后就指望这个孙儿能有出息光宗耀祖，不读书怎么行。从古至今凡是能成大事者，无不饱读诗书精通韬略，胸无点墨之人是干不成大事的。如今文玉提出来了，足见儿媳妇是一个很有见地之人，这也是江仁看重文玉让文玉管家的原因。
江成对文玉的话不以为然，看了一下文玉的脸色小心地道：“读书当然重要，不过可以一边玩一边读嘛，不能因为读书就不让灵宝出去玩了，要是光读书其他什么都不做，那还不把人给读傻了？”
江仁夫妇知道儿子在这方面对自己有怨言，也感到他们以前在儿子身上的做法欠妥，因此江成的话他们不能不考虑。嗯，边读书边玩耍，这个主意不错，既满足了孙儿想出去玩的要求，还能让孙儿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想到这儿，江仁的思路清晰起来，就是按照文玉的说法孙儿该读书了，同时按照儿子江成的说法不能让孙儿只读书，要是光读书不玩耍，江家的这个小祖宗肯定会记恨自己，那样到时就不好玩了。
“呃，灵宝，爷爷同意你去玩，可这书咱们也得念。你娘说的对，人不读书是不行的，不读书就不懂得圣贤之道，不读书就不能为朝廷做事。常言说的好，学会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只有为朝廷做事才能光大我江家的门楣。读书好，读书有黄金屋，读书有颜如玉……”
江仁讲着讲着忽觉后面的话在儿媳妇面前不妥，于是转移话题跟自己的孙儿提条件道：“总之，你要是想出去，就必须答应爷爷的条件好好地读书，不然的话，爷爷是不会答应的！”
读书？灵宝对读书不陌生，知道读书是怎么一回事。江家的书房里摆放着许多线装的书，里面的字一个挨一个竖排着，就像是成串密麻的虫子。他爹江成讲话时经常会带出一些之乎者也来，令灵宝幼小的心灵很不舒服，就像是闻到馊了的饭菜味儿。
一想到读书人迂腐木讷的样子，灵宝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往下掉，可是不读书……眼睛朝着自己的几位至亲尊长们看，知道除了奶奶不跟他讲条件外，其他人恐怕没人会答应。
哼，读就读吧，只要让我到外面去和小朋友们玩就行。读书有什么难的，读不好还读不坏，到时候念几句酸臭的句子哄爷爷开心还不容易。
“行，爷爷，我答应你，玩耍完了就回来读书。”
灵宝心里高兴脸上却装出不情愿的样子，好像给了爷爷挺大的面子。
“嗯，我孙儿就是乖！”
江成娘面带笑纹接着捻动起了佛珠，在为孙儿“解放”的同时对孙儿的通情达理予以赞许。
江成娘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孙儿是菩萨送给江家的，即使孙儿在外面有了什么差池，那佛陀菩萨们也会保佑她孙儿的，因此她对孙儿想出去玩耍的这个要求很放心。
“灵宝，不是玩耍完了回来读书，而是读完了书才能出去玩耍！”文玉可不那么好糊弄，一脸冷肃地纠正灵宝的话，随后转向江仁道：“爹，是不是赶快给灵宝请一个学问好的先生？”
“当然，当然，这件事我马上派人去问，你们就放心好了。”江仁起身掸了掸衣袖，目光望向灵宝的跟班丫头柳叶。
“柳叶，小公子以后就要出去玩了，今后你就更得要上心，千万不能让公子出现什么闪失。”江仁吩咐叮嘱道。
柳叶此时的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脸哭相就跟死了老娘似的。我的娘，在江家的庭院里有时还照看不到，要是出了庭院那还不……柳叶胸口上的石头愈发沉重。
当初老爷江仁把照看小公子的职责交给柳叶，柳叶还觉得自己捡了一个便宜，但很快她就发觉这是一件非常倒霉的差事。这个小公子一刻都不闲着，不是问东问西，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没了人影儿，任柳叶怎么喊都不回应。
在灵宝六岁大的时候，一天灵宝溜溜达达来到马厩，恰巧马厩里的一匹公马和一匹母马在耳鬓厮磨，蹭挤中公马后腿间的那个物件长长地垂了下来。
灵宝好奇地问柳叶那东西是什么，柳叶的脸臊成一块大红布扭着头一言不发。
灵宝天生求知欲旺追着柳叶非要问个明白，柳叶被逼不过只好说那是马撒尿时用的玩意，灵宝听后马上联想到自己撒尿时的小弟弟，就把它掏出来摆弄，这一摆弄发现自己的和那匹马的相差甚远，简直像手指比胳膊。
灵宝惊叹说这马撒尿的玩意也太大了。
不想柳叶糊涂道:“那有什么，谁让你这么小呢。”
灵宝脑袋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什么，马上问柳叶的有多大，柳叶慌了连说自己没有。灵宝不信让柳叶解开衣裤看看，柳叶悔死自己刚才的那句多余话，只好拔腿开逃。
这种事其实不能怪灵宝，要怪只能怪江家有的是家畜和家禽，还有就是灵宝超强的好奇心。
江家的鸡鸭鹅不下百十只，有公有母，这鸭鹅的公母不好分，但是鸡的好分。灵宝虽然年幼，但是他知道那种羽毛艳丽冠子高挑，走起路来雄赳赳的是公鸡。他见公鸡经常踩到母鸡的背上又好奇了，问柳叶公鸡为啥老让母鸡背着？
柳叶已经被灵宝的提问吓怕了，而灵宝这次提的问题又是不好回答，小心了小心，柳叶最后说那是为了让母鸡下蛋。
对母鸡下蛋灵宝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这样才能让母鸡下蛋，想了想忽然抬头问柳叶道：“那你下了多少？”
柳叶被弄得哭笑不得，觉得这个小公子着实可气又可恨，怎么说到鸡下蛋又扯到我身上。怀疑这个小公子有可能在憋坏，可是看了看，却发现小脸纯真没有一点歪和邪的成分。
“公子，你干嘛问我下了多少？我怎么会下蛋呢。”柳叶没好气地道。
“你不是也老背着我么，干嘛不会下？”
“你――”柳叶就想找根绳儿去上吊。
灵宝提的问题虽然混账，可那时他的年纪小还翻不到天上，话再混账只当没听见。可现在灵宝十二了，性情天生的灵顽好动，由于比别的孩子多怀了九个月，个头儿明显比同龄的孩子高出有大半头来。
养过和看过孩子的人都知道，这男孩一到这个年龄是最让人操心受累的时候，因此，柳叶现在的心情别提多沮丧了。
怎么办？不答应，孙儿已经长大，可是答应，在自己家的庭院里都这么淘气，要是到外面那还不得玩疯了？江仁陷入到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到灵宝不止是自己的宝贝孙儿，他还有自己的爹娘，这么大的事不能由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江仁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瞥了瞥自己的夫人随后将目光朝下面的江成和文玉望去。
“哎，你们都说说，这事该如何办？”
见江仁征求意见，江成心中窃喜，知道他爹的态度已有所松动。
平心而论，江成不赞成把儿子灵宝就这么一直关在家里，因为当年他爹就是这么管束他的，整日在家里读书习字背诵文章。虽然后来有了一定的学问，但在接人待物上多了一些迂腐少了一些世故，时至今日也没能做成什么大事。现在儿子灵宝面临的问题和他当初一样，他可不想让儿子再重蹈他以前的覆辙。不过江成知道，别看他爹询问，其实他爹询问的不是自己而是夫人文玉，文玉的精明能干江家人有目共睹，江成平日里悠闲惯了，乐得让夫人出头操持一切。
江成转头看夫人，文玉面色沉静没有讲话的意思，目光只是看着自己的婆婆。
知道儿子儿媳都在等自己说话，江成娘攥握佛珠的手停放在衣襟上道：
“老爷，以前孙儿小我不说啥，现在他长大了也该撒撒手了，让柳叶多费点儿心就是。孙儿说的对，咱家再好也没有同龄的孩子和他玩，是该有一些小朋友和他玩了。”
“就是嘛。”
看奶奶为自己撑腰求情，灵宝得理似的歪头瞪眼顺着竿子往上爬。
见娘这么说了，习惯当和事老的江成附和道：“爹，我娘说的对，灵宝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这么关在自家的院子了。他应该出去多接触一些人和事，以便善于应对将来好到官府里做事，文玉，你说呢？”
江成扭头征询夫人的意见。
不知咋的，江家这些年许多事都是文玉做主，就连老爹江仁也让着儿媳妇三分，大概是母以子贵文玉为江家生下了灵宝这么一个宝贝孙子的缘故。
不看江成文玉柔顺地对江仁夫妇道：“爹，娘，儿媳觉得现在不是该不该让灵宝出去玩的事，而是灵宝现在该读书了。灵宝今年已经十二岁，别人家的孩子到这个年龄早读书了，不读书肚子里没学问，将来怎么出去到官府做事？”
江仁手捻胡须对文玉的话表示赞许。
以前江仁曾有过请先生教孙儿读书的念头，是江成娘心疼孙儿，说灵宝的年纪小再等等就耽搁了下来。现在灵宝已经十二了，江家以后就指望这个孙儿能有出息光宗耀祖，不读书怎么行。从古至今凡是能成大事者，无不饱读诗书精通韬略，胸无点墨之人是干不成大事的。如今文玉提出来了，足见儿媳妇是一个很有见地之人，这也是江仁看重文玉让文玉管家的原因。
江成对文玉的话不以为然，看了一下文玉的脸色小心地道：“读书当然重要，不过可以一边玩一边读嘛，不能因为读书就不让灵宝出去玩了，要是光读书其他什么都不做，那还不把人给读傻了？”
江仁夫妇知道儿子在这方面对自己有怨言，也感到他们以前在儿子身上的做法欠妥，因此江成的话他们不能不考虑。嗯，边读书边玩耍，这个主意不错，既满足了孙儿想出去玩的要求，还能让孙儿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想到这儿，江仁的思路清晰起来，就是按照文玉的说法孙儿该读书了，同时按照儿子江成的说法不能让孙儿只读书，要是光读书不玩耍，江家的这个小祖宗肯定会记恨自己，那样到时就不好玩了。
“呃，灵宝，爷爷同意你去玩，可这书咱们也得念。你娘说的对，人不读书是不行的，不读书就不懂得圣贤之道，不读书就不能为朝廷做事。常言说的好，学会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只有为朝廷做事才能光大我江家的门楣。读书好，读书有黄金屋，读书有颜如玉……”
江仁讲着讲着忽觉后面的话在儿媳妇面前不妥，于是转移话题跟自己的孙儿提条件道：“总之，你要是想出去，就必须答应爷爷的条件好好地读书，不然的话，爷爷是不会答应的！”
读书？灵宝对读书不陌生，知道读书是怎么一回事。江家的书房里摆放着许多线装的书，里面的字一个挨一个竖排着，就像是成串密麻的虫子。他爹江成讲话时经常会带出一些之乎者也来，令灵宝幼小的心灵很不舒服，就像是闻到馊了的饭菜味儿。
一想到读书人迂腐木讷的样子，灵宝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往下掉，可是不读书……眼睛朝着自己的几位至亲尊长们看，知道除了奶奶不跟他讲条件外，其他人恐怕没人会答应。
哼，读就读吧，只要让我到外面去和小朋友们玩就行。读书有什么难的，读不好还读不坏，到时候念几句酸臭的句子哄爷爷开心还不容易。
“行，爷爷，我答应你，玩耍完了就回来读书。”
灵宝心里高兴脸上却装出不情愿的样子，好像给了爷爷挺大的面子。
“嗯，我孙儿就是乖！”
江成娘面带笑纹接着捻动起了佛珠，在为孙儿“解放”的同时对孙儿的通情达理予以赞许。
江成娘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孙儿是菩萨送给江家的，即使孙儿在外面有了什么差池，那佛陀菩萨们也会保佑她孙儿的，因此她对孙儿想出去玩耍的这个要求很放心。
“灵宝，不是玩耍完了回来读书，而是读完了书才能出去玩耍！”文玉可不那么好糊弄，一脸冷肃地纠正灵宝的话，随后转向江仁道：“爹，是不是赶快给灵宝请一个学问好的先生？”
“当然，当然，这件事我马上派人去问，你们就放心好了。”江仁起身掸了掸衣袖，目光望向灵宝的跟班丫头柳叶。
“柳叶，小公子以后就要出去玩了，今后你就更得要上心，千万不能让公子出现什么闪失。”江仁吩咐叮嘱道。
柳叶此时的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脸哭相就跟死了老娘似的。我的娘，在江家的庭院里有时还照看不到，要是出了庭院那还不……柳叶胸口上的石头愈发沉重。
当初老爷江仁把照看小公子的职责交给柳叶，柳叶还觉得自己捡了一个便宜，但很快她就发觉这是一件非常倒霉的差事。这个小公子一刻都不闲着，不是问东问西，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没了人影儿，任柳叶怎么喊都不回应。
在灵宝六岁大的时候，一天灵宝溜溜达达来到马厩，恰巧马厩里的一匹公马和一匹母马在耳鬓厮磨，蹭挤中公马后腿间的那个物件长长地垂了下来。
灵宝好奇地问柳叶那东西是什么，柳叶的脸臊成一块大红布扭着头一言不发。
灵宝天生求知欲旺追着柳叶非要问个明白，柳叶被逼不过只好说那是马撒尿时用的玩意，灵宝听后马上联想到自己撒尿时的小弟弟，就把它掏出来摆弄，这一摆弄发现自己的和那匹马的相差甚远，简直像手指比胳膊。
灵宝惊叹说这马撒尿的玩意也太大了。
不想柳叶糊涂道:“那有什么，谁让你这么小呢。”
灵宝脑袋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什么，马上问柳叶的有多大，柳叶慌了连说自己没有。灵宝不信让柳叶解开衣裤看看，柳叶悔死自己刚才的那句多余话，只好拔腿开逃。
这种事其实不能怪灵宝，要怪只能怪江家有的是家畜和家禽，还有就是灵宝超强的好奇心。
江家的鸡鸭鹅不下百十只，有公有母，这鸭鹅的公母不好分，但是鸡的好分。灵宝虽然年幼，但是他知道那种羽毛艳丽冠子高挑，走起路来雄赳赳的是公鸡。他见公鸡经常踩到母鸡的背上又好奇了，问柳叶公鸡为啥老让母鸡背着？
柳叶已经被灵宝的提问吓怕了，而灵宝这次提的问题又是不好回答，小心了小心，柳叶最后说那是为了让母鸡下蛋。
对母鸡下蛋灵宝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这样才能让母鸡下蛋，想了想忽然抬头问柳叶道：“那你下了多少？”
柳叶被弄得哭笑不得，觉得这个小公子着实可气又可恨，怎么说到鸡下蛋又扯到我身上。怀疑这个小公子有可能在憋坏，可是看了看，却发现小脸纯真没有一点歪和邪的成分。
“公子，你干嘛问我下了多少？我怎么会下蛋呢。”柳叶没好气地道。
“你不是也老背着我么，干嘛不会下？”
“你――”柳叶就想找根绳儿去上吊。
灵宝提的问题虽然混账，可那时他的年纪小还翻不到天上，话再混账只当没听见。可现在灵宝十二了，性情天生的灵顽好动，由于比别的孩子多怀了九个月，个头儿明显比同龄的孩子高出有大半头来。
养过和看过孩子的人都知道，这男孩一到这个年龄是最让人操心受累的时候，因此，柳叶现在的心情别提多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