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不是人？
sat sep 13 08:10:41 cst 2014
“老爷！小公子在自家庭院我有时还看护不到，要是到了外面，我……”柳叶几乎要哭出来道：“奴婢我知道自己的命贱，要是小公子出了什么差错，我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这个……”
柳叶的心情和难处江仁能理解，自家人如此看重这个宝贝孙儿，作为一个丫头柳叶的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可是事已至此不能更改，孙儿灵宝不能一直就这么关在自家院里，只能让柳叶多费一些个心思。
江仁笑着宽慰柳叶，“柳叶，你不必担心，小公子已经长大，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不知道轻重。你年纪不小了，再费心看护小公子几年，到时江家给你寻上一个好人家，再陪送一份体面的嫁妆你看如何？”
“老爷，谢谢您的这番好意，奴婢千恩万谢，奴婢只是怕承担不起看护好小公子的这份干系。”
柳叶又喜又忧，喜的是老爷江仁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承诺，以后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算是有了着落；忧的是万一小公子发生什么不测，甭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是小命恐怕都难保。
江仁摆手安抚道：“无他，无他，你只要尽心看护就是。”
至此，灵宝今后可以出去玩耍和读书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江家门前的那棵古樟长得高大茂密，就像一把撑开的天然巨伞，粗大长满苔藓的主干表明它已经很有年头了。
村里人每当正午吃饭或晚间纳凉的时候，都愿意聚到这棵古樟的下面说话聊天，其他时间这里更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天地。
现在是上午日升三竿的时候，树底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男孩，此外还有四五个女孩在一边拉着闲话。
男孩们在玩藏猫猫的游戏，以这棵古樟为“家”，一个人抓其他人藏。不知为啥女孩们没有加入其中，她们彼此说着话，偶尔也会朝正在追逐的男孩们看上那么一两眼。
第一次走出家门，灵宝的心情爽的不能再爽，大有一种鸟出竹笼虎归山林的快感。
丫头柳叶紧随其后正如灵宝说的那样像一只尾巴，这个“尾巴”在全村灵宝这么大的孩子当中只有灵宝才有，这使得灵宝给人的感觉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江家的那个小公子，他怎么出来了？”一个眼尖的男孩发现后大喊大叫。
男孩们听到喊声一个个收住脚步，女孩们听到后中止了说话，头都扭向江家大门的方向。这些孩子们以前都没见过灵宝，但是当一个衣衫锦绣气质不凡的男孩出现在他们视线，后面跟着一个丫头打扮的小女子，本能让他们做出了这个男孩就是江家那个小公子的判断。
男孩们瞪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就像被使了定身法，女孩们眼神滚烫，目光落到灵宝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就是江家那个神异的小公子？听说他是他娘吃了送子观音给的一个石榴后生下的。
听爹娘和村子里的人说，他出生的那天，佛陀和他的弟子们在西边的天空显形了。
听说他家门前的这棵古樟非常奇异，砍上去会流红血刮怪风。
那他会不会也有神通？能长出三个脑袋六条胳膊出来？
…………
灵宝今天身上穿了一件鸭青色的锦绣衣裳，柳叶是一身竹青绿，主仆二人来到布衣赤脚的男孩们面前，犹如两只色彩艳丽的孔雀到了一群土鸡前，与对方显得格格不入和与众不同。
“喂，你们玩什么呢？”灵宝用一种热切的口气打招呼问。
鸦雀无声，目不转睛，男孩们木雕泥塑般地无人应声，遮天蔽日的古樟树下，只听得到树上的鸟儿在茂密翠绿的枝叶间脆鸣。
咦，怎么没人吱声？灵宝自感讨了个没趣，拧眉不解村里的这些男孩们为啥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哎，公子问你们话呢？公子出来是想和你们一块儿玩，你们干嘛不吭气？”柳叶的话带着一种主大奴大的口气，心说江家的小公子要和你们玩那是给你们脸，还不赶紧乐得屁颠屁颠地过来跟小公子打招呼。
灵宝的出来让柳叶心中的压力增添了不少，但老爷江仁的话又让她内心充满希望，因此她现在非常主动地维护这位江家小公子的颜面，不让他受任何的委屈和冷落，虽然这个小公子经常让她头疼和劳神，但她的职责是不能忘的。
柳叶以势压人的话并没产生啥效果，仍旧没有男孩吭气，柳叶很气恼拽着灵宝的衣袖道：
“公子，这些男孩们不识抬举，你用不着搭理他们。回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把租给他们家的地收回来，看他们一年到头吃啥。”
灵宝正感觉柳叶的话忒歹毒了点儿，这时就见柳叶的话有了效果，男孩们当中有人动了起来。一个黄眼珠尖嘴猴腮的男孩率先朝灵宝这边靠拢，接着是一个脑袋留着木梳背的男孩，再往后有面相憨厚的，身材矮小的，圆脸胖乎的……
“公子，你是叫灵宝吗？”
“公子，你是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公子，以前你怎么不出来玩，我们一直都挺纳闷呢。”
…………
其实柳叶和灵宝对刚才男孩们的态度领会错了，他们不是不理灵宝，他们是看到灵宝后一时没醒过神来。
江家的资财本身就让他们敬羡不已，他们差不多每家都租种着灵宝家的地，而灵宝的身世又是那么的神奇灵异，所以当灵宝猛然间出现时他们半天反应不过来，失神之下连灵宝和柳叶的问话都没听到，直到柳叶狐假虎威地放出狠话，说要把江家租给他们的地收回时他们这才醒过腔来。
收地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会断了自家人的生路，而且爹娘知道后一定会打得自己屁股开花。
灵宝和柳叶哪知道这些，见沉闷打破灵宝喜形于色，暗叹柳叶这个丫头有一套，一下子就震服住了村子里的这些男孩们。
“是啊，是啊，我出来就是想和你们一起玩。以前我不出来，是我爷爷不许，现在他老人家同意了……”
灵宝一扫刚才的不快，热情洋溢地接见村里的每一个男孩。
男孩们高矮胖瘦、黑白丑俊什么模样都有，这让相貌奇异身形飘逸的灵宝在他们中间显得鸡群鹤立，多数男孩围拢上来不住地打量灵宝，都想看看这个曾被他们的爹娘和村里人说得神乎其神的灵宝公子到底和常人有何不同。
一样啊，没看出有哪点儿不同，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就是形貌长得好，不是一般的好，而是相当的好，好的让人自惭形秽。
“灵宝公子，我一直都盼着你能出来和我们玩，我还向你们家的庄客多次打听过你，现在好了，你终于出来和我们一起玩了。”那个模样看上去尖嘴猴腮的男孩挤上前向灵宝大献殷勤，眼睛挤了挤没湿润，趋奉的表情就像是久旱盼来了甘雨。
这个男孩的模样让灵宝想笑，但对方的马屁拍他得很爽，因此心生了三分好感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狗子。”对方不好意思起来，恨爹娘给他起了一个这么不雅的名字，不好拿到台面上。
“公子，其实他叫臭屁狗，他小名叫狗子，但是他爱放臭屁，所以我们都叫他臭屁狗。”那个头上留着木梳背的男孩上前补充，为的是让灵宝对这个绰号叫臭屁狗的男孩子有一个特别的印记，他的补充引得周围男孩们发出一阵会心的笑。
“臭屁狗？”灵宝重复了一句也忍不住笑了，心说这家伙的模样就很好笑，居然还有一个更惹人发笑的“雅号”。
“二蛋，你想挨揍了不是？”臭屁狗怒目而视伸出干瘦的拳头，恼火叫二蛋的那个男孩当着灵宝公子的面让他难堪，而且还是刚刚见到灵宝公子就让他跌份。
“你才想挨揍呢，谁怕谁啊？”二蛋一吐舌头不惧臭屁狗的样子。
一个圆脸胖乎乎的男孩不住地盯着灵宝看，忽然伸出手在灵宝的衣衫上摸了一把又缩了回去。
灵宝奇怪，问：“怎么，你对我的衣裳感兴趣？”
“不是，我是想看看……”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什么？”
“我想看看公子是不是人。”
嘁！这是什么话，这不是骂人么？灵宝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看对方的面孔一脸稚气，没有一点故意骂自己的意思。
“来福，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灵宝公子怎么能不是人呢。”臭屁狗呵斥叫来福的那个男孩，回头向灵宝解释道：“公子，来福他不是在骂你，他知道你生的怪异，觉得你不是一个凡人，所以就想摸你一下看看。”
得，臭屁狗的话也不怎么样，连怪异都出来了，险些没说出妖怪来。
“老爷！小公子在自家庭院我有时还看护不到，要是到了外面，我……”柳叶几乎要哭出来道：“奴婢我知道自己的命贱，要是小公子出了什么差错，我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这个……”
柳叶的心情和难处江仁能理解，自家人如此看重这个宝贝孙儿，作为一个丫头柳叶的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可是事已至此不能更改，孙儿灵宝不能一直就这么关在自家院里，只能让柳叶多费一些个心思。
江仁笑着宽慰柳叶，“柳叶，你不必担心，小公子已经长大，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不知道轻重。你年纪不小了，再费心看护小公子几年，到时江家给你寻上一个好人家，再陪送一份体面的嫁妆你看如何？”
“老爷，谢谢您的这番好意，奴婢千恩万谢，奴婢只是怕承担不起看护好小公子的这份干系。”
柳叶又喜又忧，喜的是老爷江仁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承诺，以后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算是有了着落；忧的是万一小公子发生什么不测，甭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是小命恐怕都难保。
江仁摆手安抚道：“无他，无他，你只要尽心看护就是。”
至此，灵宝今后可以出去玩耍和读书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江家门前的那棵古樟长得高大茂密，就像一把撑开的天然巨伞，粗大长满苔藓的主干表明它已经很有年头了。
村里人每当正午吃饭或晚间纳凉的时候，都愿意聚到这棵古樟的下面说话聊天，其他时间这里更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天地。
现在是上午日升三竿的时候，树底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男孩，此外还有四五个女孩在一边拉着闲话。
男孩们在玩藏猫猫的游戏，以这棵古樟为“家”，一个人抓其他人藏。不知为啥女孩们没有加入其中，她们彼此说着话，偶尔也会朝正在追逐的男孩们看上那么一两眼。
第一次走出家门，灵宝的心情爽的不能再爽，大有一种鸟出竹笼虎归山林的快感。
丫头柳叶紧随其后正如灵宝说的那样像一只尾巴，这个“尾巴”在全村灵宝这么大的孩子当中只有灵宝才有，这使得灵宝给人的感觉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江家的那个小公子，他怎么出来了？”一个眼尖的男孩发现后大喊大叫。
男孩们听到喊声一个个收住脚步，女孩们听到后中止了说话，头都扭向江家大门的方向。这些孩子们以前都没见过灵宝，但是当一个衣衫锦绣气质不凡的男孩出现在他们视线，后面跟着一个丫头打扮的小女子，本能让他们做出了这个男孩就是江家那个小公子的判断。
男孩们瞪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就像被使了定身法，女孩们眼神滚烫，目光落到灵宝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就是江家那个神异的小公子？听说他是他娘吃了送子观音给的一个石榴后生下的。
听爹娘和村子里的人说，他出生的那天，佛陀和他的弟子们在西边的天空显形了。
听说他家门前的这棵古樟非常奇异，砍上去会流红血刮怪风。
那他会不会也有神通？能长出三个脑袋六条胳膊出来？
…………
灵宝今天身上穿了一件鸭青色的锦绣衣裳，柳叶是一身竹青绿，主仆二人来到布衣赤脚的男孩们面前，犹如两只色彩艳丽的孔雀到了一群土鸡前，与对方显得格格不入和与众不同。
“喂，你们玩什么呢？”灵宝用一种热切的口气打招呼问。
鸦雀无声，目不转睛，男孩们木雕泥塑般地无人应声，遮天蔽日的古樟树下，只听得到树上的鸟儿在茂密翠绿的枝叶间脆鸣。
咦，怎么没人吱声？灵宝自感讨了个没趣，拧眉不解村里的这些男孩们为啥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哎，公子问你们话呢？公子出来是想和你们一块儿玩，你们干嘛不吭气？”柳叶的话带着一种主大奴大的口气，心说江家的小公子要和你们玩那是给你们脸，还不赶紧乐得屁颠屁颠地过来跟小公子打招呼。
灵宝的出来让柳叶心中的压力增添了不少，但老爷江仁的话又让她内心充满希望，因此她现在非常主动地维护这位江家小公子的颜面，不让他受任何的委屈和冷落，虽然这个小公子经常让她头疼和劳神，但她的职责是不能忘的。
柳叶以势压人的话并没产生啥效果，仍旧没有男孩吭气，柳叶很气恼拽着灵宝的衣袖道：
“公子，这些男孩们不识抬举，你用不着搭理他们。回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把租给他们家的地收回来，看他们一年到头吃啥。”
灵宝正感觉柳叶的话忒歹毒了点儿，这时就见柳叶的话有了效果，男孩们当中有人动了起来。一个黄眼珠尖嘴猴腮的男孩率先朝灵宝这边靠拢，接着是一个脑袋留着木梳背的男孩，再往后有面相憨厚的，身材矮小的，圆脸胖乎的……
“公子，你是叫灵宝吗？”
“公子，你是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公子，以前你怎么不出来玩，我们一直都挺纳闷呢。”
…………
其实柳叶和灵宝对刚才男孩们的态度领会错了，他们不是不理灵宝，他们是看到灵宝后一时没醒过神来。
江家的资财本身就让他们敬羡不已，他们差不多每家都租种着灵宝家的地，而灵宝的身世又是那么的神奇灵异，所以当灵宝猛然间出现时他们半天反应不过来，失神之下连灵宝和柳叶的问话都没听到，直到柳叶狐假虎威地放出狠话，说要把江家租给他们的地收回时他们这才醒过腔来。
收地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会断了自家人的生路，而且爹娘知道后一定会打得自己屁股开花。
灵宝和柳叶哪知道这些，见沉闷打破灵宝喜形于色，暗叹柳叶这个丫头有一套，一下子就震服住了村子里的这些男孩们。
“是啊，是啊，我出来就是想和你们一起玩。以前我不出来，是我爷爷不许，现在他老人家同意了……”
灵宝一扫刚才的不快，热情洋溢地接见村里的每一个男孩。
男孩们高矮胖瘦、黑白丑俊什么模样都有，这让相貌奇异身形飘逸的灵宝在他们中间显得鸡群鹤立，多数男孩围拢上来不住地打量灵宝，都想看看这个曾被他们的爹娘和村里人说得神乎其神的灵宝公子到底和常人有何不同。
一样啊，没看出有哪点儿不同，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就是形貌长得好，不是一般的好，而是相当的好，好的让人自惭形秽。
“灵宝公子，我一直都盼着你能出来和我们玩，我还向你们家的庄客多次打听过你，现在好了，你终于出来和我们一起玩了。”那个模样看上去尖嘴猴腮的男孩挤上前向灵宝大献殷勤，眼睛挤了挤没湿润，趋奉的表情就像是久旱盼来了甘雨。
这个男孩的模样让灵宝想笑，但对方的马屁拍他得很爽，因此心生了三分好感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狗子。”对方不好意思起来，恨爹娘给他起了一个这么不雅的名字，不好拿到台面上。
“公子，其实他叫臭屁狗，他小名叫狗子，但是他爱放臭屁，所以我们都叫他臭屁狗。”那个头上留着木梳背的男孩上前补充，为的是让灵宝对这个绰号叫臭屁狗的男孩子有一个特别的印记，他的补充引得周围男孩们发出一阵会心的笑。
“臭屁狗？”灵宝重复了一句也忍不住笑了，心说这家伙的模样就很好笑，居然还有一个更惹人发笑的“雅号”。
“二蛋，你想挨揍了不是？”臭屁狗怒目而视伸出干瘦的拳头，恼火叫二蛋的那个男孩当着灵宝公子的面让他难堪，而且还是刚刚见到灵宝公子就让他跌份。
“你才想挨揍呢，谁怕谁啊？”二蛋一吐舌头不惧臭屁狗的样子。
一个圆脸胖乎乎的男孩不住地盯着灵宝看，忽然伸出手在灵宝的衣衫上摸了一把又缩了回去。
灵宝奇怪，问：“怎么，你对我的衣裳感兴趣？”
“不是，我是想看看……”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什么？”
“我想看看公子是不是人。”
嘁！这是什么话，这不是骂人么？灵宝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看对方的面孔一脸稚气，没有一点故意骂自己的意思。
“来福，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灵宝公子怎么能不是人呢。”臭屁狗呵斥叫来福的那个男孩，回头向灵宝解释道：“公子，来福他不是在骂你，他知道你生的怪异，觉得你不是一个凡人，所以就想摸你一下看看。”
得，臭屁狗的话也不怎么样，连怪异都出来了，险些没说出妖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