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强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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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救出黎月娘

    fri dec 26 18:53:22 cst 2014

    崔道成见智深添了帮手,又如此厉害,吓得魂飞魂散,拔腿便逃。智深追到石桥上,一杖击中崔道成后背,将他打下桥去。因为看不清,智深取了火把才到桥下找到崔道成,准备再补一杖,见他七窍流血,一动不动,以为他已死了,便转身入寺了。

    智深并不知道崔道成脸上的血是刚涂的,崔道成等他走远才睁眼低声骂道:“狗贼!等老子伤好了再找你算帐!”

    其实崔道成只是伤了一条腿,另外被那一杖打断了三根肋骨,虽负了重伤,却无性命之忧。

    智深在香积厨取了包袱,见小屋内几个老和尚已死在地上,血流遍地,想必是崔丘一伙人杀的,头陀除了死的,其他的都逃走了。白衣少妇正要上吊,被史进发现,抛出钢刀斩断了绳子,少妇吊空从桌上倒栽下来,史进忙用双手托住。少妇又要撞墙自杀,被史进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智深正好赶到,询问原因。

    少妇哭泣道:“贱妾本是江南江州人氏,十年前被拐子所骗,一年后卖给前村董大为妻,五天前被姓崔的恶贼抢到寺院所污。妾已无脸再活,请两位大王容妾一死了之。”

    史进笑道:“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并非强盗。”

    智深问:“你今年多大?姓甚名谁?”

    少妇道:“贱妾今年十九岁,姓名不敢说,恐有辱父母声名。”

    “你有个哥哥叫李俊!你叫黎月娘!是吗?”智深问道。

    少妇如遭受雷击般混身一抖,吃惊地抬起头,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看着智深。颤声道:“大师如何知道俊哥和贱妾的名字?”

    “因为我认识混江龙李俊。”智深从怀中取出李俊给的画像,递给少妇看。“自从你被拐后,你父母一直在找你,李俊每年都到北方来,到北方已找了你整整七年。你若自尽了,如何对得起你父母和李兄弟?”

    “俊哥找了我七年?七年前他自己才十八岁。”少妇又流泪道:“妾身已嫁董大为妻,又被崔贼**,哪里还有脸回去?”

    智深道:“这是拐子和崔道成作孽,你父母和李兄弟绝不会怪你!你如嫌路远,洒家可以送你到江州。”

    少妇对史进道:“妾已不再想自尽,请你放开我好吗?”

    史进脸一红,连忙放下怀中的黎月娘。她跪下对智深磕头道:“多谢大师好意,只是妾身为女子,与大师同行,多有不便。妾身丈夫重病在床,也不能弃他而去,妾身想等他病好后,与他一起去江州探亲。请大师见谅。”

    智深道:“本该如此,是我多事了。”

    其实黎月娘自杀的真正原因是崔道成骗了她。智深第一次进寺被打败后,崔道成告诉她,智深是个凶恶的食人魔王,喜欢把女人活活撕碎了生吃。她听得魂飞魄散,刚才见智深和他的同伙胜了,怕被活撕了,才一心求死。直到智深取出李俊给的画像,才相信他们不是坏人。

    史进在黎月娘指点下,找到了崔丘一伙的钱柜,砸开一看,里面有不少金银元宝和交钞、铜钱。约值一千五百贯。史进把它们分成三份,每人一份。送黎月娘回村时,在她请求下,他们只送到村口,没有进村。然后两人用火把照明,连夜赶路,天明时到了泽州城。许多酒店还未开门,只有一家卖早点的小面馆开门了,两人进去叫了一笼包子、两碗面条。两人边吃边谈。

    智深问道:“史兄弟下一步去哪里?”

    史进道:“我此次去延安府,本来打算参军打西夏军的。去了之后才知道官军如何腐败无能,非常失望。十万大军伐西夏,主帅王厚竟说了不算,经略使种师道和种师中也无权指挥,指挥大军作战的竟是个叫童贯的太监。他以前一直在皇宫里,从未打过仗,居然被派去做了王厚的监军,实际上的最高统帅。结果乱指挥一气,被三万西夏军打得大败,尸横遍野,只逃回两万多人,大半竟是自相践踏死的。延安、渭州一带,百姓几乎家家戴孝,哭声震天。由于童贯是丞相蔡京同党,他败得这么惨,回京竟未受任何处罚。我决定回华山落草,听说山上已有一千多人马,兵强马壮,又兼朱武多谋,正好做一番事业。不知大哥有何打算?”

    智深道:“自然是去大相国寺做执事僧,听说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禁军四杰、’‘开封五虎’都是出名的好汉,此次正好会会他们。”

    史进道:“‘禁军四杰’已走了三个,自从高俅做了殿帅后,先逼走了我师父王进。接着关胜、呼延灼因为替我师父求情,遭高俅报复,在皇帝面前告黑状,二人先后贬出京城。如今只剩一个林冲了。”

    饭后结帐,一共八十文,史进抢先掏出一枚约值百文的碎银付帐,伙计找回两枚十文的铜钱。史进又花一百贯钱买了一匹黄马,与智深告辞后,骑马奔华山方向去了。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雄伟高大的汴梁城挺立在阳光下。

    汴梁城酸枣门外有座关公庙,十分破旧,大殿的关公像和神龛还算完整。十几个汉子正围坐在神龛旁赌钱,六月的天气有点热,他们都穿着单衣,衣服又脏又破。其中有两个汉子穿的是绸衫,别人都是粗布衫。不过绸衫也很脏,尤其是白绸衫的胖子,胸前一大片油污。

    一个十七、八岁的灰衣少年走进院门,他生得五官端正,面孔白净。衣服也很破旧,但用补丁缝得很整齐,洗得干干净净。

    灰衣少年对白绸衫胖子道:“刀三哥!大相国寺的果菜园主持僧人换了,前天被我们打伤的老僧调回了寺院,园墙上贴出了告示。”

    刀三笑道:“是该换了,那老和尚也太不经打了,只挨了两脚就晕过去了。”

    另一个蓝绸衫的瘦子却沉下脸问灰衣少年:“白七!新换的主持是什么人?”

    白七道:“于四哥!告示上说,法名叫智深。我到寺院找熟人打听过了,他是五台山来的和尚,武艺非常厉害,他有一次喝醉了酒,竟撂倒了十几个武僧,连监寺和护法长老都被他打伤了。那十多个种菜的头陀都欢天喜地的,说从此不怕我们了。”

    众人一听全呆住了,于四对刀三道:“这果菜园可是我们的饭碗啊!必须想个办法。”

    刀三是这伙人的头儿,他见大家都很紧张,便笑道:“传闻未必是真,也许是寺院故意放风吓我们,明天我们一起去揍他一顿,这果菜园还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