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恶战崔道成
fri dec 26 18:33:24 cst 2014
崔道成吃了一惊，慌忙起身道：“敢问师兄从哪里来？法名如何称呼？”
胖和尚道：“洒家法名智深，从五台山来，平生爱管不平之事，你和丘小乙为何把寺院废了？”瘦和尚听到“丘小乙”三字脸色一变，伸手摸腰间，发觉兵器未带在身上，扭头看见崔道成也无兵器，手上只有一把切肉的小刀，心中更慌了。
崔道成陪笑道：“师兄坐下喝杯酒，听小僧细说。”
智深虽又饥又渴，却强忍道：“站着无妨，你快说。”
崔道成道：“寺院原本兴旺，田庄又多，僧众上百人，只被廓下那几个老僧吃酒撒泼，花钱养女人，方丈禁他们不得，反被他们赶走，因此把寺院废了，田地卖了，小僧和丘师弟新来主持，正欲重整寺院，修复殿宇。”
智深见坐在崔道成身边的白衣少妇有些面熟，忙问：“这妇人是谁？却在这里吃酒？”
少妇心中一喜，刚要开口，突然觉得后心一痛，崔道成的切肉小刀已顶住她后背。她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崔道成道：“这娘子是前面董家村董大的老婆，她父亲本是寺院的檀越。如今家道败落，父亲亡故，丈夫又得重病，来寺院借米。小僧看檀越面子，取酒相待，别无他意。师兄休听那几个老僧胡说。”
智深听了这番话，又见他如此小心。心想：“难道那几个老僧戏弄我？”提了禅杖，再回香积厨，指着老僧们道：“原来是你们几个废了寺院，竟敢跟我说谎。”
老僧们都急了，七嘴八舌说起来：“师兄休听他胡说，崔道成现今抢来前村董大的老婆，糟蹋好几天了。”
“他刚才见你有禅杖，他手无兵器，不敢与你相争，你若不信，再去走走看。”
“师兄你再想想，他们喝酒吃肉，我们连粥也没得吃。”
智深一听有理，猛然醒悟被骗了。想起白衣少妇面熟，便问道：“董大老婆叫什么名字？”
白胡老僧道：“叫做黎月娘，是九年前董大父亲从拐子手上买来的，花了三十贯钱。”
智深从怀里取出李俊给的画像一看，失声道：“原来是她！难怪面熟。”
智深提禅杖再往后院，见角门已关了，不由大怒，一脚踢开角门。只听崔道成的声音叫喊：“小的们，将那恶和尚乱刀分尸，取心肝下酒。”
四个健壮头陀举钢刀杀向智深，智深用禅杖一架，“咣咣”两声，火星四溅，已震飞了两柄刀。飞起一脚，踢中一个头陀小腹，头陀被踢得竟飞出一丈多远，头部撞在绿槐树上，七窍流血咽了气。智深禅杖一挥，又将一个头陀打得**迸裂。崔道成一声喊，又上来四个头陀，其中一个使大锤的，一个使三节棍的武艺较高。智深被六名强手围攻，毫无惧色，把禅杖舞动得呼呼生风。不到一柱香工夫，又有四个头陀毙命杖下，只有使大锤和三节棍的，还在苦苦支撑。崔道成大吼一声，持一丈多长的盘龙刀杀向智深，智深举杖一档，兵器相交，火星再次飞溅，智深发觉崔道成力气惊人，暗中吃惊。
使大锤和三节棍的退下来休息，和瘦和尚丘小乙一起观战。
智深抖擞精神，与崔道成大战十几个回合，崔道成渐落下风，左肩被杖刃割开，血流不止。丘小乙一看不好，抽出双刀加入战团，其他五六个头陀也攻了上去。崔道成退到一边裹好伤口，抬头一看，又有两个头陀倒在地上，丘小乙也被智深杀得节节败退。他只好咬牙挺刀又冲了上去，两人合斗智深，智深毕竟走了一天的路，又饥又累，终于抵挡不住，拖杖便走。崔、丘二人追出寺外，在石桥上停下，大口喘气，不敢再追。
智深逃入松林中，喘息方定，想起包袱放在香积厨未拿，找到黎月娘却救不出，不由非常郁闷。忽然见林中有个人影一闪，天色已晚，看不清楚，便举杖大吼一声：“那菜鸟快滚出来！”
一个大汉提刀出来道：“且慢动手，听你声音耳熟，莫不是渭州提辖鲁大哥？”
智深见大汉面熟，便收起禅杖道：“洒家原名鲁达，现出家为僧，法名智深，你是何人？”
大汉道：“鲁大哥还记得华州史进吗？”
智深道：“原来是史兄弟，咱们一块救金氏父女的，怎会忘了你？”
两人在林内草丛中坐下，各叙了别后经过。史进道：“那日送金氏父女刚出城门，十几个持刀汉子便骑马追上来，要我留下金翠莲再走。我知是郑屠手下，便让金氏父女先走，我挺枪拍马迎战十几个刀手，他们竟然视而不见，只追金氏父女，被我刀砍枪刺，连伤三人，才回头合力攻我，一时竟战成平手，身上还负了三处刀伤，我动用了背在身上的飞蝗弩，才把他们全撂倒了。我去延安府寻师父王进，不料师父已奉命入西夏境内做细作，等他不回，只得离开，四处游玩，倒也快活，不料在泽州被人偷了马匹、包裹，只得来这里劫些盘缠，不想遇上大哥。大哥怎么做了和尚？”
智深道：“那日我去杀郑屠，郑屠那厮似乎已经知道，竟先动手了。虽杀了那厮，却也挨了两刀。逃到雁门关后，关前已贴出通缉告示，正在发愁，忽听有人大喊一声：‘辽军来了！’一时关前大乱，百姓数百人一齐拥挤入关，哨兵也来不及检查了，我也趁机混了进去。在城里正巧碰上了金二，他带我到赵员外的别府治伤。原来金氏父女怕郑屠手下追上，不敢回京城，转向去了雁门关，经人做媒，金翠莲嫁给关内财主赵员外做外室。这赵员外本是我要投奔的朋友赵东，他和五台山文殊院方丈有交情，便带我到文殊院出家为僧，以避官府搜捕。呆了两个多月，监寺和长老们容不下我，方丈只好荐我去东京大相国寺，今日路过这里。”
智深并不知道，赵东曾经想报官抓他，是金翠莲苦苦哀求，才逃过一劫。智深把刚才进寺院的经过对史进说了。
史进道：“大哥既然饿了，小弟身上正好有几块干肉饼。”便取出给智深吃，又取出水壶，给智深喝些水。
史进道：“我和你同去，有飞蝗弩在此，不怕他们人多。你将他们引出，我在暗处用飞蝗弩射杀。”智深一听有理，吃饱喝足后，便和史进再回瓦罐寺。
由于天黑，寺门口已点燃火把。有个头陀正在门口张望，一看见智深便叫喊道：“大爷！那恶和尚又来了。”说罢撒腿跑了进去。
崔道成提刀冲到前院，迎住智深道：“手下败将！还敢送死？”
智深大怒，挥杖就劈，两人又斗在一起，只几个回合，有伤的崔道成就抵挡不住了，丘小乙和几个头陀上前助攻，已上了院墙的史进端起飞蝗弩，一摁机簧，十点寒星闪过，三个头陀惨叫倒地，全身抽搐，很快断了气，包括使大锤的。丘小乙眼疾手快，用刀磕飞了射他的两箭 ，史进一惊，又上了十箭射出，大半奔向丘小乙。最后一名头陀――使三节棍的，在第二轮弩箭中毙命，丘小乙奋力格开五箭，左腿还是中了一箭，一下子跪在地上。史进纵身跳到院中，手起刀落，丘小乙负伤躲避不及，被斩下头颅，鲜血喷红了史进上衣。
崔道成吃了一惊，慌忙起身道：“敢问师兄从哪里来？法名如何称呼？”
胖和尚道：“洒家法名智深，从五台山来，平生爱管不平之事，你和丘小乙为何把寺院废了？”瘦和尚听到“丘小乙”三字脸色一变，伸手摸腰间，发觉兵器未带在身上，扭头看见崔道成也无兵器，手上只有一把切肉的小刀，心中更慌了。
崔道成陪笑道：“师兄坐下喝杯酒，听小僧细说。”
智深虽又饥又渴，却强忍道：“站着无妨，你快说。”
崔道成道：“寺院原本兴旺，田庄又多，僧众上百人，只被廓下那几个老僧吃酒撒泼，花钱养女人，方丈禁他们不得，反被他们赶走，因此把寺院废了，田地卖了，小僧和丘师弟新来主持，正欲重整寺院，修复殿宇。”
智深见坐在崔道成身边的白衣少妇有些面熟，忙问：“这妇人是谁？却在这里吃酒？”
少妇心中一喜，刚要开口，突然觉得后心一痛，崔道成的切肉小刀已顶住她后背。她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崔道成道：“这娘子是前面董家村董大的老婆，她父亲本是寺院的檀越。如今家道败落，父亲亡故，丈夫又得重病，来寺院借米。小僧看檀越面子，取酒相待，别无他意。师兄休听那几个老僧胡说。”
智深听了这番话，又见他如此小心。心想：“难道那几个老僧戏弄我？”提了禅杖，再回香积厨，指着老僧们道：“原来是你们几个废了寺院，竟敢跟我说谎。”
老僧们都急了，七嘴八舌说起来：“师兄休听他胡说，崔道成现今抢来前村董大的老婆，糟蹋好几天了。”
“他刚才见你有禅杖，他手无兵器，不敢与你相争，你若不信，再去走走看。”
“师兄你再想想，他们喝酒吃肉，我们连粥也没得吃。”
智深一听有理，猛然醒悟被骗了。想起白衣少妇面熟，便问道：“董大老婆叫什么名字？”
白胡老僧道：“叫做黎月娘，是九年前董大父亲从拐子手上买来的，花了三十贯钱。”
智深从怀里取出李俊给的画像一看，失声道：“原来是她！难怪面熟。”
智深提禅杖再往后院，见角门已关了，不由大怒，一脚踢开角门。只听崔道成的声音叫喊：“小的们，将那恶和尚乱刀分尸，取心肝下酒。”
四个健壮头陀举钢刀杀向智深，智深用禅杖一架，“咣咣”两声，火星四溅，已震飞了两柄刀。飞起一脚，踢中一个头陀小腹，头陀被踢得竟飞出一丈多远，头部撞在绿槐树上，七窍流血咽了气。智深禅杖一挥，又将一个头陀打得**迸裂。崔道成一声喊，又上来四个头陀，其中一个使大锤的，一个使三节棍的武艺较高。智深被六名强手围攻，毫无惧色，把禅杖舞动得呼呼生风。不到一柱香工夫，又有四个头陀毙命杖下，只有使大锤和三节棍的，还在苦苦支撑。崔道成大吼一声，持一丈多长的盘龙刀杀向智深，智深举杖一档，兵器相交，火星再次飞溅，智深发觉崔道成力气惊人，暗中吃惊。
使大锤和三节棍的退下来休息，和瘦和尚丘小乙一起观战。
智深抖擞精神，与崔道成大战十几个回合，崔道成渐落下风，左肩被杖刃割开，血流不止。丘小乙一看不好，抽出双刀加入战团，其他五六个头陀也攻了上去。崔道成退到一边裹好伤口，抬头一看，又有两个头陀倒在地上，丘小乙也被智深杀得节节败退。他只好咬牙挺刀又冲了上去，两人合斗智深，智深毕竟走了一天的路，又饥又累，终于抵挡不住，拖杖便走。崔、丘二人追出寺外，在石桥上停下，大口喘气，不敢再追。
智深逃入松林中，喘息方定，想起包袱放在香积厨未拿，找到黎月娘却救不出，不由非常郁闷。忽然见林中有个人影一闪，天色已晚，看不清楚，便举杖大吼一声：“那菜鸟快滚出来！”
一个大汉提刀出来道：“且慢动手，听你声音耳熟，莫不是渭州提辖鲁大哥？”
智深见大汉面熟，便收起禅杖道：“洒家原名鲁达，现出家为僧，法名智深，你是何人？”
大汉道：“鲁大哥还记得华州史进吗？”
智深道：“原来是史兄弟，咱们一块救金氏父女的，怎会忘了你？”
两人在林内草丛中坐下，各叙了别后经过。史进道：“那日送金氏父女刚出城门，十几个持刀汉子便骑马追上来，要我留下金翠莲再走。我知是郑屠手下，便让金氏父女先走，我挺枪拍马迎战十几个刀手，他们竟然视而不见，只追金氏父女，被我刀砍枪刺，连伤三人，才回头合力攻我，一时竟战成平手，身上还负了三处刀伤，我动用了背在身上的飞蝗弩，才把他们全撂倒了。我去延安府寻师父王进，不料师父已奉命入西夏境内做细作，等他不回，只得离开，四处游玩，倒也快活，不料在泽州被人偷了马匹、包裹，只得来这里劫些盘缠，不想遇上大哥。大哥怎么做了和尚？”
智深道：“那日我去杀郑屠，郑屠那厮似乎已经知道，竟先动手了。虽杀了那厮，却也挨了两刀。逃到雁门关后，关前已贴出通缉告示，正在发愁，忽听有人大喊一声：‘辽军来了！’一时关前大乱，百姓数百人一齐拥挤入关，哨兵也来不及检查了，我也趁机混了进去。在城里正巧碰上了金二，他带我到赵员外的别府治伤。原来金氏父女怕郑屠手下追上，不敢回京城，转向去了雁门关，经人做媒，金翠莲嫁给关内财主赵员外做外室。这赵员外本是我要投奔的朋友赵东，他和五台山文殊院方丈有交情，便带我到文殊院出家为僧，以避官府搜捕。呆了两个多月，监寺和长老们容不下我，方丈只好荐我去东京大相国寺，今日路过这里。”
智深并不知道，赵东曾经想报官抓他，是金翠莲苦苦哀求，才逃过一劫。智深把刚才进寺院的经过对史进说了。
史进道：“大哥既然饿了，小弟身上正好有几块干肉饼。”便取出给智深吃，又取出水壶，给智深喝些水。
史进道：“我和你同去，有飞蝗弩在此，不怕他们人多。你将他们引出，我在暗处用飞蝗弩射杀。”智深一听有理，吃饱喝足后，便和史进再回瓦罐寺。
由于天黑，寺门口已点燃火把。有个头陀正在门口张望，一看见智深便叫喊道：“大爷！那恶和尚又来了。”说罢撒腿跑了进去。
崔道成提刀冲到前院，迎住智深道：“手下败将！还敢送死？”
智深大怒，挥杖就劈，两人又斗在一起，只几个回合，有伤的崔道成就抵挡不住了，丘小乙和几个头陀上前助攻，已上了院墙的史进端起飞蝗弩，一摁机簧，十点寒星闪过，三个头陀惨叫倒地，全身抽搐，很快断了气，包括使大锤的。丘小乙眼疾手快，用刀磕飞了射他的两箭 ，史进一惊，又上了十箭射出，大半奔向丘小乙。最后一名头陀――使三节棍的，在第二轮弩箭中毙命，丘小乙奋力格开五箭，左腿还是中了一箭，一下子跪在地上。史进纵身跳到院中，手起刀落，丘小乙负伤躲避不及，被斩下头颅，鲜血喷红了史进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