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途经瓦罐寺
fri dec 26 18:06:44 cst 2014
智深惊讶道：“弟子没有闯祸，不知方丈此话从何说起？”他仔细回忆了这几天情形，的确没有任何违规，连打坐念佛都按时做的。
智真问：“今日为何无故下山？”
智深道：“弟子今日下山打造禅杖和戒刀，事先已向监寺长老告假了。”
智真道：“监寺刚才在老僧这里，说你没有告假，还说有人见你在山下酒店与三个汉子一起喝酒吃肉，怀里还揣了张女人的画像。寺院是清静去处，你这等做法，甚是不好。”
智深一听，非常气愤，急道：“弟子冤枉！让我找监寺对质去！”他站起来便要出去。
“站住！他上次被你打伤未愈，又要打他一顿不成？你要打人，就冲老僧来吧！”智真怒道。
智深垂下头：“弟子不敢！”
智真叹息道：“实不相瞒，此次众长老都发怒了，他们逼老僧赶你走，否则就向官府告发你，一旦告发，你必定是死，还要连累老僧吃官司，因此我这里留你不住了”。他叫侍者取来一套僧服，一双便鞋，十两白银，放在智深面前。
智真又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道：“我有一师弟，现在东京大相国寺主持，叫做智清，我与你这封书信，去投他那里讨个执事僧做吧！”
智深见方丈口气坚决，知道无法再变，便不再多说。回去收拾行李，背了包袱、腰包，揣了书信，辞了方丈，离了五台山，到山下铁匠铺隔壁客栈歇了，等候禅杖、戒刀造好。吃饭时向伙计要酒肉。
“直娘贼！洒家悔过自新，遵守寺规，监寺却故意诬陷我，索性将荤戒破了。”智深愤愤不平地想，抓起一条狗腿，大口大口啃吃起来。
拿到禅杖、戒刀之后，智深在客店睡到半夜里，想想不甘心，又偷偷摸到寺里，进了监寺睡房，监寺在睡梦中被他绑起来，堵上嘴，暴打了一顿，然后智深才下山，不再去客店，直接上了官道。
山西泽州城北五十里外，有一大片松树林。四月的傍晚，一个灰色僧服的胖和尚，背着包袱和戒刀，扛着一杆粗长的禅杖，走在松林的小路上。他正是一个月前离开五台山的智深。智深在林中走了不到二里，被一座破落的寺院挡住，院门上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瓦罐之寺。”虽可绕道而去，但智深行了一天，又饥又渴，四下又不见人家，便想进寺碰运气。
智深过了一座石桥，进入前殿，见地上积了一层厚灰，金刚罗汉像上结满了蛛网。到香积厨看，见锅没了，灶头塌了。
智深叫道：“有人吗？”无人理睬。
寻到厨房后面一间小屋，却见几个面黄肌瘦的老僧坐在地上。智深怒道：“你们这些和尚，好没道理，听见我叫喊，没有一个吭声。”
一个白胡老僧摇手道：“不要高声。”
智深道：“过往僧人讨顿饭吃。”
老僧道：“我们已饿了三天，哪里讨饭给你吃？”
智深问：“若大一个寺院，为何荒败至此？”
老僧含泪道：“敝寺原本十分兴旺，香火不断，但三个月前来了两个和尚，带着十多个头陀，手持刀枪，强占了敝寺，杀了方丈和监寺长老，众僧人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几个老的走不动，只得在这里等死，前些日子还有村民施些米饭，那两个恶和尚却到村里杀人放火，糟蹋村妇，村民吓得不敢来了，他们如今占了后院做强盗寨子，常到外面打劫。”
智深问：“这两个人叫什么？”
老僧道：“黑脸的胖和尚叫崔道成，瘦和尚叫丘小乙，都有一身厉害武艺，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上次几个捕快追到这里竟被他们杀了。”
寺院后院的一间禅房里，一个黑脸胖僧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系裤子，一边哼着小曲儿，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床上还躺着一位少妇，**下身，双手捂脸哭泣不止。
黑脸盯着少妇雪白的大腿笑道：“没想到这穷困乡村，也有这等美貌的江南女子，我真是艳福不浅啊！”他伸手去摸她大腿，少妇连忙让开，匆匆穿好衣裙。她生了一双丹凤眼，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大约十**岁。
少妇拭去泪水冷冷道：“崔道成！你答应三天后就放我回家的，现在已是第五天了。”
黑脸笑道：“你那痨病鬼丈夫有什么好？这么想见他。听说他父母把你从人贩子手上买下后，关在家里好几年，连村里人都见不到，可见他们一家人对你不放心，怕你跑了。”
少妇道：“那也比在这里被你糟蹋强。”
黑脸怒道：“我崔道成当年也是名震关西的朔方四煞之一，带军打仗杀过西夏兵。不过贪点军饷、睡了几个女人，被种师中那狗贼查出来，铁面无私要杀我，我只好逃跑。你跟了我定会享福，青州二龙山的寨主邓龙是我师兄，他前日托人送信给我，请我去做副寨主，你就做我的押寨夫人吧。”
一名头陀在门处道：“大爷！丘二爷打猎回来了，酒菜已摆好，请大爷和夫人入席。”
少妇对门外叫道：“你胡说！我是董大的老婆，不是你们大爷夫人。”
崔道成笑道：“被我用过的女人，他董大还敢要吗？一起吃酒去吧。”
少妇道：“我不去，我要回家。”
崔道成狞笑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不听话就把你身子交给十几个兄弟轮着玩。”
少妇吓了一跳，只好含泪跟着他出房门到院子里，院中绿槐树下放了一张黄木桌，桌上摆着一盘盘鸡鸭鱼肉和水果点心，两个头陀正把酒壶、酒杯和筷子朝桌上放，桌旁还有两个酒坛，一个瘦和尚坐在桌旁。
瘦和尚笑道：“大哥来得好慢，兄弟肚子已等饿了。”
崔道成道：“二弟久等了。”他拉着少妇到桌旁坐下来。
突然有人大吼一声：“崔道成！”如雷贯耳！崔道成吓了一跳，刚端起的一杯酒全洒了。抬头一看，一个相貌凶悍的胖和尚站在面前，手持一杆粗长禅杖。
智深惊讶道：“弟子没有闯祸，不知方丈此话从何说起？”他仔细回忆了这几天情形，的确没有任何违规，连打坐念佛都按时做的。
智真问：“今日为何无故下山？”
智深道：“弟子今日下山打造禅杖和戒刀，事先已向监寺长老告假了。”
智真道：“监寺刚才在老僧这里，说你没有告假，还说有人见你在山下酒店与三个汉子一起喝酒吃肉，怀里还揣了张女人的画像。寺院是清静去处，你这等做法，甚是不好。”
智深一听，非常气愤，急道：“弟子冤枉！让我找监寺对质去！”他站起来便要出去。
“站住！他上次被你打伤未愈，又要打他一顿不成？你要打人，就冲老僧来吧！”智真怒道。
智深垂下头：“弟子不敢！”
智真叹息道：“实不相瞒，此次众长老都发怒了，他们逼老僧赶你走，否则就向官府告发你，一旦告发，你必定是死，还要连累老僧吃官司，因此我这里留你不住了”。他叫侍者取来一套僧服，一双便鞋，十两白银，放在智深面前。
智真又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道：“我有一师弟，现在东京大相国寺主持，叫做智清，我与你这封书信，去投他那里讨个执事僧做吧！”
智深见方丈口气坚决，知道无法再变，便不再多说。回去收拾行李，背了包袱、腰包，揣了书信，辞了方丈，离了五台山，到山下铁匠铺隔壁客栈歇了，等候禅杖、戒刀造好。吃饭时向伙计要酒肉。
“直娘贼！洒家悔过自新，遵守寺规，监寺却故意诬陷我，索性将荤戒破了。”智深愤愤不平地想，抓起一条狗腿，大口大口啃吃起来。
拿到禅杖、戒刀之后，智深在客店睡到半夜里，想想不甘心，又偷偷摸到寺里，进了监寺睡房，监寺在睡梦中被他绑起来，堵上嘴，暴打了一顿，然后智深才下山，不再去客店，直接上了官道。
山西泽州城北五十里外，有一大片松树林。四月的傍晚，一个灰色僧服的胖和尚，背着包袱和戒刀，扛着一杆粗长的禅杖，走在松林的小路上。他正是一个月前离开五台山的智深。智深在林中走了不到二里，被一座破落的寺院挡住，院门上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瓦罐之寺。”虽可绕道而去，但智深行了一天，又饥又渴，四下又不见人家，便想进寺碰运气。
智深过了一座石桥，进入前殿，见地上积了一层厚灰，金刚罗汉像上结满了蛛网。到香积厨看，见锅没了，灶头塌了。
智深叫道：“有人吗？”无人理睬。
寻到厨房后面一间小屋，却见几个面黄肌瘦的老僧坐在地上。智深怒道：“你们这些和尚，好没道理，听见我叫喊，没有一个吭声。”
一个白胡老僧摇手道：“不要高声。”
智深道：“过往僧人讨顿饭吃。”
老僧道：“我们已饿了三天，哪里讨饭给你吃？”
智深问：“若大一个寺院，为何荒败至此？”
老僧含泪道：“敝寺原本十分兴旺，香火不断，但三个月前来了两个和尚，带着十多个头陀，手持刀枪，强占了敝寺，杀了方丈和监寺长老，众僧人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几个老的走不动，只得在这里等死，前些日子还有村民施些米饭，那两个恶和尚却到村里杀人放火，糟蹋村妇，村民吓得不敢来了，他们如今占了后院做强盗寨子，常到外面打劫。”
智深问：“这两个人叫什么？”
老僧道：“黑脸的胖和尚叫崔道成，瘦和尚叫丘小乙，都有一身厉害武艺，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上次几个捕快追到这里竟被他们杀了。”
寺院后院的一间禅房里，一个黑脸胖僧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系裤子，一边哼着小曲儿，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床上还躺着一位少妇，**下身，双手捂脸哭泣不止。
黑脸盯着少妇雪白的大腿笑道：“没想到这穷困乡村，也有这等美貌的江南女子，我真是艳福不浅啊！”他伸手去摸她大腿，少妇连忙让开，匆匆穿好衣裙。她生了一双丹凤眼，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大约十**岁。
少妇拭去泪水冷冷道：“崔道成！你答应三天后就放我回家的，现在已是第五天了。”
黑脸笑道：“你那痨病鬼丈夫有什么好？这么想见他。听说他父母把你从人贩子手上买下后，关在家里好几年，连村里人都见不到，可见他们一家人对你不放心，怕你跑了。”
少妇道：“那也比在这里被你糟蹋强。”
黑脸怒道：“我崔道成当年也是名震关西的朔方四煞之一，带军打仗杀过西夏兵。不过贪点军饷、睡了几个女人，被种师中那狗贼查出来，铁面无私要杀我，我只好逃跑。你跟了我定会享福，青州二龙山的寨主邓龙是我师兄，他前日托人送信给我，请我去做副寨主，你就做我的押寨夫人吧。”
一名头陀在门处道：“大爷！丘二爷打猎回来了，酒菜已摆好，请大爷和夫人入席。”
少妇对门外叫道：“你胡说！我是董大的老婆，不是你们大爷夫人。”
崔道成笑道：“被我用过的女人，他董大还敢要吗？一起吃酒去吧。”
少妇道：“我不去，我要回家。”
崔道成狞笑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不听话就把你身子交给十几个兄弟轮着玩。”
少妇吓了一跳，只好含泪跟着他出房门到院子里，院中绿槐树下放了一张黄木桌，桌上摆着一盘盘鸡鸭鱼肉和水果点心，两个头陀正把酒壶、酒杯和筷子朝桌上放，桌旁还有两个酒坛，一个瘦和尚坐在桌旁。
瘦和尚笑道：“大哥来得好慢，兄弟肚子已等饿了。”
崔道成道：“二弟久等了。”他拉着少妇到桌旁坐下来。
突然有人大吼一声：“崔道成！”如雷贯耳！崔道成吓了一跳，刚端起的一杯酒全洒了。抬头一看，一个相貌凶悍的胖和尚站在面前，手持一杆粗长禅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