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强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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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浴血杀郑屠

    wed dec 24 10:23:26 cst 2014

    鲁达一拍桌子,大叫道:“姓郑的如此可恶,我要宰了他!”声音震耳欲聋,酒保心痛地看见桌上盛菜的盘子跳起来,又打碎了好几个。

    鲁达又问老汉:“你姓什么?在何客栈歇?那姓郑的在哪里住?”

    李忠轻轻叹了口气。

    老汉道:“小人金二,小女翠莲,郑大官人便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父女住东门郑家客栈。”

    鲁达听了道:“呸!洒家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泼皮脏货,当年落魄,投托在小种相公门下,小种相公看他可怜,借(来钱给他做个肉铺户,却这等欺负人。”

    他回头对史进、李忠道:“你们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那厮再来饮酒。”

    李忠忙拦劝道:“提辖息怒,天色将晚,明日再理会。现在去打死他,自己吃官司还会连累金老父女。”

    史进也劝道:“等到明日我与提辖一起去杀了郑屠。”

    经他们一劝,鲁达冷静下来,对金二道:“洒家给你些盘缠,明日回东京如何?”

    金二道:“若是能回家乡,便是重生父母,只是店主郑掌柜是郑屠兄弟,不还典身钱,他如何放我们走?”

    鲁达道:“洒家自有办法。”他把身上银子、铜钱都掏出来,放在桌上,约五贯钱,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钱带少了,你若有银子,借十两给我,明日还你。”

    史进笑道:“这算什么,还要提辖还?”从包袱里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鲁达把十五贯钱给了金二道:“你父女二人拿去做盘缠,回去收拾行李,明晨我去郑家客栈,发付你们起身,看谁敢留你!”

    金二父女拜谢而去。三人无心再饮,匆匆用些饭便由鲁达赊帐出门,鲁达问了史进住处就告别离去。史进回客栈歇了,李忠却收拾好行李,迅速离开渭州城,他甚至没跟史进打一声招呼。

    第二天天色微明,史进就被鲁达叫醒,还他十两银子,史进再三推托不过,只好收下,然后背上包袱,挎上腰刀,牵了坐骑,随鲁达去郑家客栈。郑家客栈是供下层贫民居住的,大门十分破旧,院中脏乱不堪,全是烂泥。

    鲁达走进院中便叫道:“小二!金老住在何处?”

    一个长脸伙计对金二房门道:“金老!提辖大人叫你呢。”

    金二开房门对鲁达道:“提辖请屋里坐!”

    鲁达急道:“还坐什么?收拾东西赶紧走。”

    金二道:“已经收拾好,只等提辖来了就走。”他叫出女儿,挑起担子便欲走,长脸伙计忙拉住金二衣服问:“金老哪里去?不准走!”

    鲁达一瞪环眼:“他欠你店钱?”

    长脸伙计道:“房租、伙食钱,昨晚都付清了,只是欠郑大官人的典身钱,着落在小店讨要。”

    鲁达道:“欠郑屠的钱,洒家自会给他,你放金老走。”

    长脸伙计道:“不行!”用力一拉,金老连人带担摔在地上,金翠莲吓得哭了起来,鲁达大怒,扬手“嘭”地一巴掌将长脸伙计打倒在地,长脸伙计吐出几个带血的牙,半边脸也肿起来,成了圆脸。痛得杀猪般惨叫起来。郑掌柜使个眼色,四个高大壮实的伙计一起扑向鲁达,不料被史进用刀鞘击中一个伙计肚子,立刻捂腹倒下去,史进又出一脚,将另一伙计踢得飞出一丈开外,重重摔在院中污泥上。剩余两个伙计也被鲁达打晕在地,郑掌柜一见不好,急忙溜进内房。

    史进道:“提辖!我去杀了郑屠,你护送金老父女出城!”

    鲁达道:“不行!你不认得郑屠,又不识路,还是我去宰郑屠,你护送他们出城。”

    “既如此,提辖千万小心,小弟告辞!”史进说罢,带金老父女走了。

    为防客栈伙计去郑屠那里报信,鲁达在大门口坐了一个多时辰,估计金老父女已出城,才不慌不忙走向太平桥郑记肉铺。粗心的鲁达并不知客栈有后门,他和史进要杀郑屠的对话也被郑掌柜听见,郑掌柜一个时辰前已骑马飞报郑屠,此时史进正在东门外苦斗十几个持刀大汉,身中数刀,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衣袍和白毡帽。郑屠也在肉铺布下三步杀招等候鲁达。

    郑记肉铺是渭州规模最大的,十多个刀手一字排开,在一张张桌案上切卖生肉,不但有猪肉,还有牛羊肉。满面横肉的郑屠躺在藤椅上喝一壶茶。他假装没看见一步步走近的鲁达,握茶壶的手却有点抖。

    鲁达大吼一声:“郑屠!”

    郑屠一惊,似刚刚看见鲁达,陪着笑脸迎上去:“提辖有何贵干?”

    他叫副手搬条凳子给鲁达坐,鲁达推开凳子,一屁股坐在郑屠的藤椅上。郑屠赶紧叫人端杯茶放在椅子旁的凳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郑屠这么客气,鲁达倒不好立即动手,但他既是恶人,可激他先动手。

    鲁达想了一会儿,才道:“奉经略相公钧旨,切十斤瘦肉,全都剁成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

    郑屠见鲁达没喝那杯茶,很失望,这杯毒茶是他的第一步杀招。郑屠对刀手们道:“你们快选好肉,切十斤。”

    鲁达厉声道:“不要那些脏货动手,你自己切!”

    郑屠无奈,只好走向肉案,悄悄向副手使个眼色。副手端起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向鲁达,这是郑屠的第二步杀招:果盘下藏了一把猝毒尖刀,趁鲁达取水果时,突然拔刀刺他。

    “提辖请用水果!”副手道,他右手已握住刀柄。鲁达果然来取水果,副手拔刀便刺,鲁达眼急手快,一拳打飞了尖刀,又一拳击中副手面部,副手被打得连退十几步,仰面倒地,鼻口一齐流出血来。鲁达毕竟是军人出身,刚才见副手眼神不对头,已有警惕。

    “还不动手!”郑屠一声大叫,十几个刀手一齐砍向鲁达,这是郑屠第三招:乱刀分尸。鲁达果然防不胜防,闪开前面三把刀,却被后面刀砍中,左肩右腿各挨一刀,鲜血立即淌出来。

    郑屠大喜,叫喊道:“继续砍,把他剁成肉泥,官司我去扛。”

    鲁达已迅速夺取一把刀,砍瓜切菜般杀向众刀手,一阵血沫飞溅后,地上躺下七、八个刀手,剩余几个也捂住伤口拚命逃跑了。郑屠此时才后悔不该分一半人手去追金翠莲。他慌忙逃跑,但鲁达已盯住了他,手中刀脱手飞出,劲头十足,正中郑屠左腿,刀尖穿透了小腿,郑屠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鲁达大步赶到。

    此时围观者已有几百人,鲁达大声道:“你一个杀猪卖肉的,竟敢自称‘镇关西’,洒家当年随老种相公征战西夏,做到廉访使,也不曾叫什么‘镇关西’,这倒也罢了,你这畜生竟仗着是小种相公门客,欺凌孤老弱女,**金翠莲,还强索三千贯钱,关西人的脸面让你丢尽了。”

    郑屠被揭了短处,又羞又怒,站起来一拳打向鲁达,鲁达闪过,一把揪住郑屠头发,将他的头按在一个净手用的面盆里,里面满满一盆水。

    “你这直娘贼!将一个弱女的头按在水里,逼金老画押,今天让你也尝尝呛水的味道。”

    郑屠拚命挣扎,弄翻了面盆,太阳穴又挨了鲁达一拳,登时七窍流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