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攻打史家庄
mon dec 22 19:41:13 cst 2014
朱武道：“因为我们山寨的宗旨是杀富济贫，不是劫贫；当年我们兄弟三人起事之前，也是滁州贫苦的农夫，不能因为我们做了强盗，就欺负以前和我们一样的村民，他们刚遭官军残害，正是我们招揽人心的机会，怎能让他们雪上加霜？”
田白玉眼睛一亮，对朱武跪下道：“大王虽出身草莽，却能扶危济困，善待黎民百姓，他日必能名扬天下！”
朱武摇头道：“田姑娘过誉了，与姑娘不远数百里送粮相比，在下甚愧。”他又对陈达道：“现在官府到处造谣，说我们无恶不作，已经引起附近百姓的仇视，如果我们劫了这粮，岂不恰好证明官府说的是真话？区区二十石粮，只够山寨四、五天之用。何必为此让全县数万百姓为之心寒！至于你担心她言语有假，田家村就在山下，派人打探一下便是。”
小头目朱三立即请命前去打探了。
杨春也醒悟过来，对陈达道：“大哥！三弟说的有道理，当初起事时，我们奉三弟为寨主，不是发誓要听从他号令的吗？”
陈达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做好人，让我做恶人。好！如果她说的是真话，粮食可以还给他们，但这位田姑娘，必须留下来。”
田白玉神情悲壮道：“只要把粮食送到田家村，民女愿留下侍候陈大王。”
陈达一听忙道：“你们听见了吗？这是她自愿的。”
朱武道：“田姑娘舍身取义，令人钦佩，但本寨任何人不能趁人之危，坏侠盗之名。所以田姑娘一定要放！”
陈达愤怒之极，面孔涨红，眼露凶光，右手伸向刀柄。
朱武不动声色道：“你若要留下她，除非先杀了我，坐上寨主之位。”
陈达心中一震，想起朱武虽年仅二十，但却是山寨唯一读过书的人，足智多谋，体恤部下，大小头目和喽兵都十分拥戴他，而自己却是目不识丁的粗汉，即便真杀了朱武也做不成寨主，只会被众人剁成肉泥。
陈达发觉杨春和十多个大小头目已手按刀柄，警惕地看着他，朱武的几个亲兵也悄悄绕到陈达背后，大厅气氛已十分紧张。
这时朱三回来禀报：田白玉说的是实话。
陈达长叹一声道：“寨主既已下令，属下只有听从。”上前解开了田白玉的绑绳。
田白玉轻声笑道：“其实陈大王不必太看重民女，民女不过是一青楼歌妓而已。”
陈达一听立刻泄了气，在他看来歌妓就是妓女，而妓女身份下贱，受人歧视，连强盗也不愿娶妓女为妻，尽管他们大多喜欢嫖妓。想到刚才竟为一妓女同寨主反脸，十分羞愧。
田白玉走后，朱武使个眼色，朱三立即跟了出去。
朱武对陈达安慰道：“大哥年已三十五岁，早过了婚配之龄，小弟身为寨主，的确对大哥关心不够，我保证一年之内为大哥寻一房好妻室。”
朱武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两位首领开会。他道：“如今寨中缺粮，只有向土豪、官府下手，两位兄长以为如何行动？”
陈达道：“如今山下客稀少，要多劫粮，只有去夺县衙粮库，今日便去打华阴县城如何？”
杨春道：“不要去华阴县，攻打蒲城县，万无一失。”
陈达笑道：“二弟尽拣软柿子，蒲城县虽然城墙损坏多半，但城中人丁稀少，富户早已逃光。钱粮不多而且路远，不如只打华阴县，那里富户众多，马知县、丁县尉也是有名的贪官，钱粮广有。”
杨春道：“二哥不知，若打华阴县，须从史家村经过，那个九纹龙史进太厉害，连独行大盗王道仁，都栽在他手里，最好不要惹他，他受了里正一职，定不会放我们过去。而且华阴县易守难攻。”
陈达摇头道：“三弟太胆小，一个村坊过不去，怎么打县城？”
朱武道：“我也听说，此人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徒弟，枪法厉害。王道仁绰号飞天蜈蚣，作过许多大案，官府悬赏一千贯钱捉拿他，丁家庄的银刀刘五也败在他手下。可王道仁上个月去史家庄作案，在史进手下交手不到二十回合，便中了三枪，束手就擒，王道仁被押送县衙后，知县赏赐一千贯钱，史进用这钱购兵器、战马，组建了乡兵，还打造了十多台飞蝗弩，史太公病故后，史进做了庄主，华阴县授他为里正，练兵更勤。史家庄很难对付。”
陈达一听大怒：“呸！你们两个胆小鬼，穷人不忍劫，又怕富人狠，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罢大步走出大厅。
朱武道：“若要攻取史家庄，第一不能白天硬闯，要夜里偷袭；第二不能与史进斗将……”
话未说完，小头目朱三进来禀报：“寨主！小的刚才下山看见，几个兄弟把粮车推下山回寨后，田白玉用手一招，几十个蓝袄持刀的汉子从路边山坡后闪出，拥着粮车一起走了。”
朱武一听十分吃惊，脸色都变了。杨春忙问缘故，朱武道：“刚才陈达若真娶了田白玉，今夜定会被她杀害，她杀人后便顺风放火，山下的几十个同伙见火起，便会一起杀上山寨 。田家村民不是胆小鬼，我们被她骗了。难怪她粮被劫一点不急，原来早有夺回粮食的预谋。”
杨春道：“这女人竟如此狠毒？”
朱武摇头：“如果我们滥劫财色，她杀我们也是应该的……。”
一名喽兵进厅道：“寨主！陈首领刚才传寨主令，率一百五十名精兵，下山奔史家村去了。”
朱武、杨春大惊，忙命朱三骑马前往打探消息，同时调集寨中剩余的三百多喽兵，前往接应。
史进正在试穿新做的朱红盔甲，听庄客禀报，忙叫王四敲起梆子，听见梆子响，庄前庄后的史家村后生们都拖枪挎刀，到庄头聚集，共四百多人，史进吩咐王四、丘甲各率十名庄客带飞蝗弩去路口埋伏，然后戴上红樱盔，跨上火红马，挥动点钢枪，杀出庄院门，十几个庄客和数百名后生都跟随后面，齐声呐喊，直到村北路口列阵。
陈达的队伍正在行进中，奉命打探的小头目陈二向陈达禀报：“史家村四百多人已在路口列阵，史进单骑立于阵前，想同首领斗将！”
陈达冷笑道：“斗将便斗将，我不怕他。”
朱武下山走了不到三里路，就看到陈达带去的喽兵狼狈地回来了，还牵着陈达的大青马，不由长叹一声：“陈达完了。”
朱武道：“因为我们山寨的宗旨是杀富济贫，不是劫贫；当年我们兄弟三人起事之前，也是滁州贫苦的农夫，不能因为我们做了强盗，就欺负以前和我们一样的村民，他们刚遭官军残害，正是我们招揽人心的机会，怎能让他们雪上加霜？”
田白玉眼睛一亮，对朱武跪下道：“大王虽出身草莽，却能扶危济困，善待黎民百姓，他日必能名扬天下！”
朱武摇头道：“田姑娘过誉了，与姑娘不远数百里送粮相比，在下甚愧。”他又对陈达道：“现在官府到处造谣，说我们无恶不作，已经引起附近百姓的仇视，如果我们劫了这粮，岂不恰好证明官府说的是真话？区区二十石粮，只够山寨四、五天之用。何必为此让全县数万百姓为之心寒！至于你担心她言语有假，田家村就在山下，派人打探一下便是。”
小头目朱三立即请命前去打探了。
杨春也醒悟过来，对陈达道：“大哥！三弟说的有道理，当初起事时，我们奉三弟为寨主，不是发誓要听从他号令的吗？”
陈达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做好人，让我做恶人。好！如果她说的是真话，粮食可以还给他们，但这位田姑娘，必须留下来。”
田白玉神情悲壮道：“只要把粮食送到田家村，民女愿留下侍候陈大王。”
陈达一听忙道：“你们听见了吗？这是她自愿的。”
朱武道：“田姑娘舍身取义，令人钦佩，但本寨任何人不能趁人之危，坏侠盗之名。所以田姑娘一定要放！”
陈达愤怒之极，面孔涨红，眼露凶光，右手伸向刀柄。
朱武不动声色道：“你若要留下她，除非先杀了我，坐上寨主之位。”
陈达心中一震，想起朱武虽年仅二十，但却是山寨唯一读过书的人，足智多谋，体恤部下，大小头目和喽兵都十分拥戴他，而自己却是目不识丁的粗汉，即便真杀了朱武也做不成寨主，只会被众人剁成肉泥。
陈达发觉杨春和十多个大小头目已手按刀柄，警惕地看着他，朱武的几个亲兵也悄悄绕到陈达背后，大厅气氛已十分紧张。
这时朱三回来禀报：田白玉说的是实话。
陈达长叹一声道：“寨主既已下令，属下只有听从。”上前解开了田白玉的绑绳。
田白玉轻声笑道：“其实陈大王不必太看重民女，民女不过是一青楼歌妓而已。”
陈达一听立刻泄了气，在他看来歌妓就是妓女，而妓女身份下贱，受人歧视，连强盗也不愿娶妓女为妻，尽管他们大多喜欢嫖妓。想到刚才竟为一妓女同寨主反脸，十分羞愧。
田白玉走后，朱武使个眼色，朱三立即跟了出去。
朱武对陈达安慰道：“大哥年已三十五岁，早过了婚配之龄，小弟身为寨主，的确对大哥关心不够，我保证一年之内为大哥寻一房好妻室。”
朱武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两位首领开会。他道：“如今寨中缺粮，只有向土豪、官府下手，两位兄长以为如何行动？”
陈达道：“如今山下客稀少，要多劫粮，只有去夺县衙粮库，今日便去打华阴县城如何？”
杨春道：“不要去华阴县，攻打蒲城县，万无一失。”
陈达笑道：“二弟尽拣软柿子，蒲城县虽然城墙损坏多半，但城中人丁稀少，富户早已逃光。钱粮不多而且路远，不如只打华阴县，那里富户众多，马知县、丁县尉也是有名的贪官，钱粮广有。”
杨春道：“二哥不知，若打华阴县，须从史家村经过，那个九纹龙史进太厉害，连独行大盗王道仁，都栽在他手里，最好不要惹他，他受了里正一职，定不会放我们过去。而且华阴县易守难攻。”
陈达摇头道：“三弟太胆小，一个村坊过不去，怎么打县城？”
朱武道：“我也听说，此人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徒弟，枪法厉害。王道仁绰号飞天蜈蚣，作过许多大案，官府悬赏一千贯钱捉拿他，丁家庄的银刀刘五也败在他手下。可王道仁上个月去史家庄作案，在史进手下交手不到二十回合，便中了三枪，束手就擒，王道仁被押送县衙后，知县赏赐一千贯钱，史进用这钱购兵器、战马，组建了乡兵，还打造了十多台飞蝗弩，史太公病故后，史进做了庄主，华阴县授他为里正，练兵更勤。史家庄很难对付。”
陈达一听大怒：“呸！你们两个胆小鬼，穷人不忍劫，又怕富人狠，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罢大步走出大厅。
朱武道：“若要攻取史家庄，第一不能白天硬闯，要夜里偷袭；第二不能与史进斗将……”
话未说完，小头目朱三进来禀报：“寨主！小的刚才下山看见，几个兄弟把粮车推下山回寨后，田白玉用手一招，几十个蓝袄持刀的汉子从路边山坡后闪出，拥着粮车一起走了。”
朱武一听十分吃惊，脸色都变了。杨春忙问缘故，朱武道：“刚才陈达若真娶了田白玉，今夜定会被她杀害，她杀人后便顺风放火，山下的几十个同伙见火起，便会一起杀上山寨 。田家村民不是胆小鬼，我们被她骗了。难怪她粮被劫一点不急，原来早有夺回粮食的预谋。”
杨春道：“这女人竟如此狠毒？”
朱武摇头：“如果我们滥劫财色，她杀我们也是应该的……。”
一名喽兵进厅道：“寨主！陈首领刚才传寨主令，率一百五十名精兵，下山奔史家村去了。”
朱武、杨春大惊，忙命朱三骑马前往打探消息，同时调集寨中剩余的三百多喽兵，前往接应。
史进正在试穿新做的朱红盔甲，听庄客禀报，忙叫王四敲起梆子，听见梆子响，庄前庄后的史家村后生们都拖枪挎刀，到庄头聚集，共四百多人，史进吩咐王四、丘甲各率十名庄客带飞蝗弩去路口埋伏，然后戴上红樱盔，跨上火红马，挥动点钢枪，杀出庄院门，十几个庄客和数百名后生都跟随后面，齐声呐喊，直到村北路口列阵。
陈达的队伍正在行进中，奉命打探的小头目陈二向陈达禀报：“史家村四百多人已在路口列阵，史进单骑立于阵前，想同首领斗将！”
陈达冷笑道：“斗将便斗将，我不怕他。”
朱武下山走了不到三里路，就看到陈达带去的喽兵狼狈地回来了，还牵着陈达的大青马，不由长叹一声：“陈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