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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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棋逢对手

    tue dec 04 16:31:33 cst 2007

    是夜,风高月黑,空气中一片静谧,透着惨淡的安详。

    曹军营地一个毫不起眼的帐中,灯火通明,帐内上首,端坐一人,面沉似水,狭长双眼透出慑人精光,脸色白净异常,长髯飘洒骏逸,论样貌绝对上上之品,唯独一双眼睛,时而闪过奸诈之色。

    此人正是被许绍评价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曹孟德,此刻他正召集文武诸臣,商讨出兵事宜;日里探马来报说北海有援兵开赴此地,领兵的又是近来声名大盛的‘神童’辛锐,因此曹操犹疑不定怎生相对。

    而曹操生性多疑,防人之心甚重,由此每每出征,偏不坐中军大帐,只找个不起眼的小营帐议事休息。

    帐下文武列在两班,只见一将出班道:“末将不才愿率本部兵马前往讨之,定要提那辛锐小儿之头来见。”声若洪钟,营帐一时竟震了几震。

    曹操看过去,此人身长八尺,面目微黑,颇为雄壮,乃是自己本家,庶族兄弟夏侯渊。

    这人倒真的算是一员上将,与其族兄夏侯惇同投曹操以来,身经大小数十战,每战必身先士卒,勇猛绝伦;一柄长刀,使得出神入化,更兼箭术超群,因此曹操深深爱惜,引以为豪。

    此刻曹操却摇头叹道:“妙才勇则勇矣,只怕此番不比寻常,吾尝闻那辛锐小子自出生便经师于神佛仙道,五岁出山,智破管亥于北海,又广纳流民,施行屯田之法,令其安居乐业,再筑北海小城,发展商贸,此等事情绝非等闲之辈能做得出来,因此只怕……”

    曹操此言本是实情,却惹恼了另一大将,只见此将不服道:“只怕是有名无实,三岁孩童能有多大本事!我倒想会他一会。”

    众人闻言看去,乃是曹洪,浓眉大眼,微有短须,身高体健;此人最是性急,武艺倒不赖,因此也深得曹操器重。

    曹操止住曹洪道:“子廉不可妄言,此事我自有分寸。”

    曹洪对曹操可说是忠心不二,这不仅因为宗族血缘,更因为曹操身上的过人魅力;因此他不敢多言,闪退一旁。

    曹操眉头狠狠皱起,眼光瞄向一旁始终不做声响的荀攸和郭嘉。

    “主公,我以为此事或可一行。”说话之人清瘦面容,三柳须髯附在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很有些诗意,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个绝顶智囊。他正是荀氏之子侄,荀攸荀公达。

    曹操见荀攸发话,立即侧耳问道:“哦?公达此言必有计策,可说来我听。”

    荀攸接着道:“北海军远来疲惫,必然会战力有所不足,但若直接去劫寨,想必以传言中辛锐之智,不会料不到吧。因此在下以为,劫寨可行,却不能明里前去,最好是在山谷处伏下兵士,再令一上将绕道敌寨后方,呐喊鼓噪,将敌军悉数赶入山谷中,这样……”

    曹操点头赞道:“此计可行,奉孝看……”此时才请郭嘉出来说话,可见这位谋士之于曹操军的重要性。

    郭嘉咳道:“敌兵远来,吾料其必有准备,咳咳,今晚之行,必败无疑。”一语既出,满帐顷刻似被泼上一盆冰水,众人尽皆冷战不已。

    曹操神色骤然凝结成霜雪一般,倒不是恨郭嘉危言耸听,只是对此事严重性起了十足警惕。

    郭嘉那蜡黄的面色映照在灯影之下,瘦弱的身影似是经不住一丝微风,但正是在这个瘦弱身影里蕴藏着大汉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智慧。

    只见他仍旧不急不缓,努力地咳了几声方才徐徐道:“我军前番屡战屡胜,夜袭占了很大功劳,劫寨之事已成为我军目下克敌之绝技。”

    “北海援军前来之事此刻恐怕全军皆知,今晚我军若无动静,是以懦敌,只怕军心士气不稳;但以我对敌帅辛锐的所知所闻,此人在破管亥时就曾屡次使用夜袭战,是此道战术的大行家,主公和诸位试想,一个惯用某种战术破敌之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曹操和众人显然都不是傻子,更多乃是精明异常之辈,闻此言自然倒吸一口冷气。

    郭嘉接道:“不管是三岁幼童抑或八十老翁,只要他是敌人,就不能生出小觑之心啊。今晚出战势在必行,权其利弊,我认为不宜大举出袭,只作试探攻击即可。能拼个旗鼓相当,在下认为便是胜利。”

    曹操默默点头,又沉吟许久,方才站起身来,以一贯的冷静与沉着下令道:“曹仁、夏侯渊听令。”

    帐下众人知主公决策已定,都躬身准备待命。

    一脸短虬,眉宇间透着镇定刚毅的曹仁和急先锋夏侯渊霍然出列,拜道:“末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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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锐在帐中沉默已久,自天黑至今已过两个时辰,前去埋伏的人马已早各就各位,却始终不见半分动静,他不由暗叹,莫非自己真的失策了?

    帐外的磨刀声仍不绝于耳,那个混球许褚,从晚饭吃罢,便一直在这磨刀不已,辛锐是又爱又气,爱他听自己的话,无论何事总是一贯执行不渝;气的却是这‘虎痴’端的是头脑简单,任何事都不懂过脑。

    正被这无休止的‘霍霍’之音吵得无法静心思考之际,太史慈突然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公不好,曹兵明火执杖而来,人数众多,怕是要放火烧林。”

    辛锐倒吸一口冷气,大叫道:“啊呀!误中曹贼奸计!”飞身跳下座椅,忙提青龙剑扯太史慈便向帐外跑去。边跑边喊许褚道:“仲康速去点兵,随我前去御敌。”

    喊罢与太史慈飞身上马,却正撞着孙乾和糜竺。

    原来二人见此时曹军仍无动静,心下不安,连夜从后军前来探问。

    辛锐急对二人道:“曹军已到,不料却是明火执仗,看来曹营中已有人识破我计,二位先生可如此如此,切勿怠慢。”二人点头受计前往。

    辛锐说罢快马加鞭,与太史慈疾向密林而去。

    只得五里路途,辛锐仍觉漫长不已,暗自祈祷自己能赶在曹军放火之前到达。

    行至半程,只见前方密林处火光冲天,辛锐大叫一声‘大事坏矣’,不由焦急万分。

    前方隐隐驰来数百骑,老远便听见辛霸那钟钹一般的嗓音:“他奶奶的,曹操匹夫真是狡猾之极!”

    辛锐闻听辛霸无恙,略感安慰,赶快上前相见,只见辛霸已是灰头土脸,手下军士亦各个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辛霸忙见过辛锐,说起方才经过,原来曹军开来之时,太史慈早已探知并前去回报;后来待到烧林,辛霸见不是头,遂令众军撤退,曹军亦未敢深入林中,只是远远放箭,因此全军无恙,只是数十人略带箭伤,余者微有烟熏火烤之姿罢了。

    辛锐对辛霸能如此机动灵活深深赞许,要知道许多将领都是死于墨守成规或尊奉军令,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这点大约和辛霸之前做过土匪有很大关系,但不管怎样,始终避免了辛锐苦心训练的精兵毁于一旦。

    辛锐安抚刀盾、弓骑两营众军士,许褚已带大队人马随后赶至,老远便有一声霹雳传来:“曹贼休走,某家来也!”声音远播数里开外。

    待到近前,许褚方知乃是辛锐等人,忙叫道:“我等杀上去,与曹贼决一死战。”

    辛锐点头道:“正是。众将随我来,我们杀敌去。”说罢领众军前往迎敌。

    绕过密林,借着冲天火光,辛锐终于看清对面阵势,只见曹军白衣白甲,皆于山坡之下摆开,中间门旗下涌出两员大将,人马都威风凛凛。

    两军齐射住阵脚,旗上书‘夏侯’二字那将吼道:“辛锐小儿,我家主公与郭嘉谋士早已识破汝这雕虫小技,还不下马受缚!”

    辛锐一惊,暗道郭嘉之智绝非等闲,曹操之智本不浅,又得此人相助,终为大患;却笑道:“计虽小计,未必却被识破,汝怎识得我计中之计。量你夏侯妙才只一勇夫耳,安敢出此狂言!”

    夏侯渊最经不得别人取笑,一时气愤难平,骤然出马喝道:“来,叫汝识吾刀法厉害!”一旁曹仁止喝不住。

    这声却惹恼辛锐帐下太史慈,只见他提枪上前怒喝一声:“吾太史慈之枪未必不利!”喊罢两人已战到一处。

    夏侯渊甫一出刀,心中吃惊不已,暗道辛锐帐下也有如此人物,太史慈举枪相架,同样感慨夏侯渊实力不俗。

    夏侯渊刀法沉稳,走刚猛路子,每一刀皆有开山裂石之势,太史慈枪武梨花,虽气力也是不差,但更多却偏于寻空觅隙;两人从最初的惊诧之中慢慢解脱出来,使尽平生所学,都向对方招呼过去。

    霎时间刀影惶惶,枪风烈烈,两人难分难解地厮杀令众军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记叫好。

    堪堪将过百招,太史慈暗忖,若不出奇招,只怕难以制胜,遂大喝一声,提动座下马跃起,将大枪猛地一轮,划出一道阴寒曲线,夏侯渊挥刀格挡。

    哪知太史慈迅速收枪,一瞬变招,将枪直点夏侯渊咽喉,夏侯渊再将刀移下之时,显是慢了许多,虽挡过这招,却有些慌乱。

    太史慈还有后着,只见长枪再次疾收,一举刺向夏侯渊胸口,等的夏侯渊忙乱不已之时,长枪已然直指夏侯渊小腹。

    夏侯渊也是条硬汉,惊见太史慈枪到下腹,撤刀回防已是来不及,虽不知对手如何霎那间变得如此迅捷,却抱定同死之心,索性将大刀横劈直下。

    太史慈微感惊异,急忙变招刺向夏侯渊右臂,自己却向左疾闪出去,只听‘噗’地一声,枪尖直没夏侯渊右臂,而他手中之刀亦随即改变方向,落向地面。只是一瞬之间,太史慈竟变招三四回,众人眼中只见枪影缭绕,根本分不清哪是真枪,哪是虚影。

    太史慈正欲拔枪结果夏侯渊性命,却惊闻山坡上喊杀震天,而夏侯渊到底是一员猛将,竟忍着疼痛,趁太史慈一慌之间迅速逃回本阵去了。

    太史慈搭弓欲射,却惊见一箭以迅雷之势向自己奔来,只得拿弓疾挡,痛失掉杀敌将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