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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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马归原主(一)

    thu jul 09 20:53:42 cst 2015

    见财起意,把捡来的东西占为己有,虽然比偷强一点,但其行为也是不道德的。尤其是被拣到的东西被物主认出来后,就应该物还原主,做个顺水人情,那样做多好哇。可是就有这样的人,财迷心窍,当物主认出来后,还狡辩抵赖,这就与偷是应该划等号了。武植说,对于这样的人应该通过巧妙的调解,破解关键环节,促其思想转变,达到教育目的,物归原主。有一年,武家庄的武炽,论辈分他还是武植出“五父”的侄子呢。家养一辆轱辘车给人拉脚,除了辕马和里套是好马外,其外套是匹瞎马,青褐色的。瞎马的两只眼睛全瞎,左眼稍能感点光。俗话说,赶车的人爱车爱马。尤其是对那匹瞎马,武炽更是疼爱有加,格外照顾,时常单喂,还多加点精料。“马不吃夜草不肥”,武炽夜里起来喂三次,尤其是使役期,更是精心饲养,每匹马都达到膘肥体壮,使役起来就更有劲了。那匹瞎马很有灵气,对主人可有感情了,主人来了它撒娇的“咴咴”嘶叫,并用嘴唇吻蹭着主人的手,表示亲热。主人给它起个名字叫“瞎瞎”,它的听觉特灵敏,能在嘈杂的声音中觉察到主人的脚步声,和对它轻微的呼唤声。一天,武炽四更天就套车去光头山拉毛石,回来好砌猪圈。由于拉的趟数多了,晚上卸车,饮了马,就把马栓在槽子上喂了起来。吃完了晚饭,人困马乏地,就上炕睡觉去了。夜间,武炽起来给马喂夜草,发现“瞎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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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了。走近一看,缰绳还拴在槽眼上,但缰绳与笼头的链接转环坏了,使“瞎瞎”脱缰而走失。一般的马脱缰后是不会走远的,因为马有恋群的习性。老马识途,那是指视力很好的马而言。像“瞎瞎”这样的马就不行了,走出去就回不来了。马没长像狗一样的鼻子,闻着自己的“狗刺尿”就能回家。武炽又看了一下大门,发现大门开了大缝子。“瞎瞎”肯定走了出去。他就回屋与妻子说“瞎瞎”走失了,就穿上衣裳去找它。在庄上找个遍,也未找到“瞎瞎”。鞥,“瞎瞎”跑哪去了呢?天亮了能回来,也也未可知。

    事还真凑巧,孙家庄有一赖户,姓衣名开灵,年过不惑之年。因从小双亲过世早,缺乏家教,一直不务正业。他不愿意劳动,祖上的耕地都叫他给卖了,银钱也花光了,家里穷的就剩个房子了。连箱箱柜柜都卖了,成了家徒四壁了。他穿着破衣陋绶的,成天裂个领,大伙就给他起个绰号叫“衣开领”。该人虽说不偷不抢,但小的好拣个小便宜什么的,如瓜果梨桃、猫狗禽蛋、旧衣破帽、柴草棍棒等东西;大的好拣个飨赢,鸡鸭鹅猪、牛马羊驴等东西,时间长了,没人来找,大的就卖掉,小的就吃掉了。不过飨赢可是不好拣到,几年也遇不到。所以,庄里人丢了什么,就得赶紧去找。要是叫“衣开领”给拣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轻者吃了,重者卖掉了,挥霍了,怎么办?要东西没有了,要银钱没有。要人,谁要那“走到天边没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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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臭“丢当丢”哇。这天,由于晚饭吃了酸饭而闹了肚子,深更半夜出去拉稀,蹲了半天才排了不点。他刚揩完屁股,就听杖子外面有马在“突,突”地打响鼻。他想,鞥——,来财了。于是,他就小心翼翼出门去看马。马没什么反应,继续拣吃地上的杂草。不时地甩着尾巴,边吃边走。他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这马好像视力不好。于是,他就轻轻地凑到马的跟前,用手在马的眼前晃动几下,见马没什么反应,就细看马有笼头,没有缰绳。再一细看,嗬,转环就剩一个环了。“衣开领”心里那个高兴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天,左眼皮总跳。民间说嘛,左眼跳主财,右眼跳主祸。昨天晚上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条大鲤鱼,他抱了一会儿,大鲤鱼就蹦跑了。梦里见着鱼好哇,鱼是财嘛。不管怎么说,眼前的马得牵回院去,于是他就拽住残转环,把马牵回院子里去了。然后,又找出捡来的破缰绳,给马拴上了。又偷偷地去邻居家的粟草垛,拿了两捆粟草来喂马。那马也就吃了起来。他呼啦想起来了,明天是十月初二,是乡集,何不牵到集上卖掉,弄点银钱花花。于是,早晨老早就起程,牵着瞎马就出发了。经过邻居的粟草垛,他又拽了两捆草,好到集上给马吃。他把两捆草梢用绳子一系,往马身上一搭,就往集上走去。太阳出山了,到了集上。他来的还不算早,卖牛、马、驴、骡、羊、猪的来的都挺早,争取能卖个好价钱。有几个买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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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一看,他卖的是瞎马,人家只是掰开马嘴看看马的牙口,来判定马的年龄。看看马腿和马蹄子,来判定马的使役情况。说马倒是壮年,可惜是瞎子,惋惜地走了。不大一会儿,赶集的人,一批接一批的上来了。嚯家伙,人山人海的。商贩的叫卖声,畜禽的鸣叫声,响成一片。卖什么的都有,毋庸细说。人们有以银钱易物的,有以物易物的,等价交换,各得其所。

    再说了武炽丢了马,很是心疼的。家养的小猫小狗丢了还心疼呢,何况一匹马呢。武炽报告了里正,里正要他今天去集上看看,看有没有人拣了他的马牵到集上去卖掉。武炽就骑着马来到了集上,他无心去看热闹,就径直奔牲畜区去寻找“瞎瞎”。他在马背上撒莫了一阵,见有一匹青褐色的马像“瞎瞎”。于是,他就策马像“瞎瞎”走去,坐骑老远就认出“瞎瞎”来,于是就“咴咴咴”地嘶叫起来。那“衣开领”牵的瞎马,就立即抬起头来向这边“张望”起来,两只耳朵的耳郭不时地朝这边晃动着,也“咴咴”地嘶叫起来。武炽立即断定那就是“瞎瞎”,于是就喊着“瞎瞎”,那只瞎马也就四蹄跳动,立即“咴咴咴”地,好像见着久别主人一样的嘶叫起来。武炽见“瞎瞎”虽然已经找到了,但从人家的手中牵了回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需周折一番才行。于是,他就下马向“瞎瞎”走去。见牵“瞎瞎”的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肯定是无赖,嘴里还不住地喊道:“哎——!卖马哩,卖马哩!贱了糊涂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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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买,谁买嗳——!”他见有人过来,就上前搭讪道:“足下,您相中这匹马了,给钱就卖,您买吧。”武炽心想道:“冤家路窄,李逵遇上了李鬼,这马真不好要呢。”于是就问道:“借问足下姓甚名谁,哪里人氏?这匹瞎马是您的吗?”那人答道:“在下姓不改名不更,本县孙家庄衣开灵的便是。怎么足下要买吗,还问起这马是谁的何意?要买,给钱就卖。”武炽说道:“啊哦,足下原来是孙家庄的人氏,幸会,幸会。在下乃武家庄人氏,姓武名炽。您的马要卖多少银钱,在下好买下来。”“衣开领”说道:“在下这匹马,是使役马,买回去就能上套,不用训练。哎——,少说也得三两银子。”武炽问道:“在下的马,使役时都干过什么活?”“衣开领答道:“因他眼瞎,不能拉车,只用他种地拉犁杖。”武炽又问道:“敢问足下有几亩丰田,今年收成好吗?您把马卖了,而且是贱卖,来年用什么种地呀?”“衣开领”答道:“种不种地足下就别管了,在下卖的是马。足下愿意买,在下就卖。足下侃个价吧。”武炽答道:“不瞒足下说,足下的马不是您的,在下只给你三十文钱,多说也不能超过五十文钱。”“衣开领”有些愠怒了,说道:“你这是敲诈,你说我这马是谁的,是你的吗?”武炽嘿嘿笑着说道:“算足下说对了,这马是在下的。不信足下问问它去。”“衣开领”说道:“马也不会说话,问它知道什么。”武炽说道:“哎,马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会听话。(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