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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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劝化赌嫖(一)

    sun jun 21 18:25:52 cst 2015

    劝化是佛家劝勉感化人们行善,武植他们的劝化是对那些不务正业的人,甚至做些坏事为非作歹的人,走上改邪归正的道路。无论是什么世道,吃、喝、懒、嫖、赌是世上的“五害”。“吃”是指人吃香甜可口的,“越吃越馋”嘛;“喝”是指人喝大酒,“越喝越有癖”嘛;“懒”是指人养成懒惰的恶习,“越闲越懒”嘛;“嫖”是指人染上嫖的恶瘾,“越嫖越不知廉耻”嘛;“赌”是指人沾染上赌瘾,“越赌越穷”嘛。这五害,它主要损害的对象只是个人或家庭。但偷、痞行为损害的对象是不特定的,大多是群体的。“偷”一般是指小偷小摸,“越偷越不能收敛”嘛;“痞”是指那些“气死里正,难死县官”,抓不够抓,判不够判的,无恶不做的坏蛋,他们“越坏越危害一方”嘛。凡是恶劣的东西人们都是深恶痛绝的,这里还没包括那些依法被打击的盗、劫、烧、杀、奸在内。武植他们对于这些人劝化的办法是,一劝导,二解难。一是劝赌从良:武家庄的庄东头有一赌户,姓名楼世宴,三十七、八岁,两口子在家开赌局,从中抽红。楼世宴将抽红的钱用于赌博,结果是家境一贫如洗。地桌上摆着赌局,几个赌徒在掷色子,押宝呢,当时人们叫“撸大点”。这种赌法时间极短,见效快,一把一利索。有个叫姜石的,每次都押的不多,还回回输,大伙都叫他“姜白扔”。人手多的时候,他就上不了场。人手少时,就让他凑付着玩。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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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氏盖着破旧的棉被躺在炕上,几个孩子都光着腚在外面玩耍。楼世宴吩咐妻子下地给大伙烧点水喝,当闵氏一下地,赌徒们一看闵氏光着全身,胯骨当里只兜个遮丑布,连裤衩都穿不起,就都不好意思地说“行了,行了,快上炕躺着”吧,就不让她烧水喝了。还好待抽红时,赢家还要给点赏钱,而且大伙也跟着挨渴,楼家也省了柴火。人稠地少,烧柴也很兼贵,多烧一点都不舍得。不像山海关外,人稀地广,烧柴有的是,烧原木还得挑松木的,枝桠都扔了,多可惜了的。当时流传着一套嗑嘛,叫着“越往北人越穷大方,越往南人越穷扣守。”按理说,人穷到这个份上,就应该务点正业,改变一下困境。但楼世宴这两口子就不是这样的了,他们打小时候就跟着父母耍小钱,虽然说是在几文钱、十几文钱中动输赢,但时间一长就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真是“子不贤,父之过。”鲶鱼找鲶鱼,狗鱼找狗鱼。面对赌博的人家,谁还去提亲呢。小伙子还行,能自己劳动,不吃闲饭。可是这姑娘大了如不嫁人,那家里可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了。经媒人撮合,闵氏就与比她大五岁的楼世宴结为夫妻。开始,夫妻俩勤俭持家,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但穷日子一旦过长了,也就乏味了。架不住那些赌徒们的撺掇,使楼世宴夫妇“旧病复发”来“重操旧业”了。赌徒们的绝招是,让新入赌者尝尝甜头。鞥,楼世宴赢了不少的钱,可把两口子乐坏了。家里来了钱,使闵氏也手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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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她就拿着几文小钱去赌妇局里看热闹,赌妇们让闵氏上局赌几把。开始,闵氏还推辞,但架不住她们的撺掇,也就上去赌几把。初赌手兴,几文钱的本就赢了二百多文。哈哈,干什么都没有赌钱来得快,就把勤俭持家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赌妇们流传着一套嗑嘛,叫着“摸摸鸟时气好”。所以,赌妇们在上局前在家摸摸丈夫的命根子,赌时有个好运气。如果丈夫不在家的话,就摸摸小孩子的小命根子也行。说法不一,有的地方说摸男人岁数越大的命根子,时气更好。有人说笑话说“老公公的命根子老,摸摸不上时气更好吗”。男赌徒就不好办了,摸谁的命根子?摸自己的也不好使。摸别人的,自家小孩行,摸不是自家人的命根子,人家也不干。你摸人家的命根子,人家怕把自己的运气给带走了,谁干哪。有的想摸摸长辈的命根子,也不好意思。男赌徒们也流传着一套嗑,叫着“摸摸老婆的……时气低”。所以,有的赌徒几个月不回家,有的几个月不碰妻子一下,有的光棍赌徒几个月不近女色,目的就是养足了运气,好赢钱。有的赌徒就不听邪,回家与妻子……,结果在赌局上真地失了利。为什么呢?这个道理很简单,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智力是以精力作支柱的,你在“……”中消耗掉了,怨谁呢。楼世宴两口子虽然不懂这个道理,但夫妻房事确实是影响赌博的输赢,所以,他们在几年中没有孩子。他们沉溺于赌博,头几年是很走运的,赢了十余贯钱。如果洗手戒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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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用这些钱治治家,发展生产,日子肯定能红火起来。结果是,玩物丧志,赌博成癖,丢掉了发家致富的好机会。随着他们的年龄增长,没有孩子的问题也招来人们的非议,说他们有病不生育。不是丈夫是“清水罐”子,就是妻子是“骡子”。再说了,没有孩子真不是个滋味,两口子回家空荡荡地,多没有意思啊。两口子一商量,有了钱开始要孩子吧。嗬,一年一对双,三年两个双。多了四张嘴,吃穿成问题。再说了,有了孩子的牵扯,不两年的功夫,那十余贯钱就所剩无几了。赌局上运气又不好,尽管使出浑身的解数,也还是输多赢少。有时气的他眼睛直冒火,回回就差一个点没赢着钱,真丧气透了。回到家里拿孩子撒气,两口子成天地吵吵闹闹。后来赌局多了,楼世宴就打算在自己家开赌局,连赌博带抽红的,岂不是一举两得。于是,他就请来木匠,用破木板打了一张四方桌子,四个长板凳。买了几套骰子,做赌具。乡村里的赌徒,可不像城里的巨赌,得挑个豪华的赌场,他们有个方便的地方就行,一点也不挑剔。这些赌徒特能吃苦,一顿两顿不吃饭,照样赌。他们不像城里的巨赌夜里点蜡熬油,那样去赌。他们在夜里睡足了觉,养足了精神,专心潜意地研究落骰出大点。赌博必须“闹鬼”,否则输赢很难预测。人们称赌徒为“耍钱鬼”,绝招很多。有的将两、三个骰子用手指夹住,六点放在上面,在假装摇骰子以后,使骰子落下大点在上面。如果一次有两个五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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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大点的话,两次掷骰子,就有赢的希望。有的研究骰子的重心,把骰子放在水里,看它那面先落在底下,然后利用手的技巧来使大点落下朝上,达到赢的目的。有的练气功,使自己落大点,使对家落小点。为了避免赌徒们作手脚,在赌场上,一般都是用两个小碗将骰子扣在里面,摇它三下以上才能将骰子掷出去,其结果是真实的。做手脚得眼疾手快,稍一疏忽,就会露了马脚。赌徒们的眼睛可贼了,没有高超的赌技,你是别想蒙混过关的。有的绝技施展不出来,就到卦摊上占卜,以求吉凶。吉卦就去赌,凶卦就溜之躲避,待过了凶运后,再去赌博。像姜白扔这样的赌徒,只能是投小钱,撞大点,收效甚微。姜白扔的妻子穆氏厉害,是庄里有名的把家虎,人高马大,收拾个丈夫就是个玩,人们给她起个绰号“母老虎”。姜白扔在赌场上不行,但很会搞副业,并且在手工上颇有造诣。他会扎花,会吹糖人,会做玩具,还会挖马蔺根做刷子,采车前籽、苍耳籽、马齿苋、野苏籽、野杏、白果,摸个鱼、捞个虾蟹、捉个鳖,冬天套野兔、套黄鼠狼、撵野鸡,等等,赚了不少外财。卖的钱得一五一十地交到妻子穆氏这个“柜”里,否则的话就别想“上炕”。(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