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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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刀下留人(一)

    wed jun 10 19:30:25 cst 2015

    在叙谈中,智真长老欲言又止。武植他们见状,就询问智真长老还有何难事请道来,或许还能帮上个忙务经的。武植他们这么一问,智真长老差一点哭出声来。好一阵子,他才说出了实情:智真长老姓塔名福,祖居本地于家庄。因小时候拉稀,四处求医不果,一行脚僧化斋说他有佛相,要他当沙弥病就能给治好的。父母听说他当和尚就能治好病,也就半信半疑地答应了。行脚僧吃了斋饭后,将他领走。他跟行脚僧化了一个月的斋,就来到了宝山寺落了脚。当时的智慧长老已经年过五旬,正为未来的庙主人选而发愁。见他有佛相,就给他剃度,成了小沙弥。智慧长老凭多年的经验,就上山采了些草药回来捣汁给他喝。药汁忒苦很难喝,就打发人去街里买苹果,每次喝完药汁就吃个苹果。有十余天,他的拉稀的病就渐渐地好了起来。父母知道了都很高兴,想把他领回去。智慧长老不允,说这样的话佛祖会怪罪的,吓的父母再也不敢提领他回去的事了,很怕佛祖怪罪。他的父母很感谢智慧长老的恩德,每年都省吃俭用积攒几个银钱,舍施给庙里。这样,他的父亲就与智慧长老成为莫逆之交了。智慧长老圆寂前,将其照顾家弟练启的事托付与他。为了不负重托,每年都为练启家送去银钱和米面,以度饥荒。女真贵族那拉英杰见练启厚道听话,就雇佣他做家奴,专门打扫其瘫痪在炕上老母冒尔氏的房间。冒尔氏的房间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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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闻,家属们都不愿意去照料。除了那拉英杰的胞妹那拉玉莹去为母亲搽拾屎尿外,其余的活计都是练启的事。练启心眼实,干完了打扫房间的活以外,还帮助主妇齐豫氏抱柴禾,很受他们的喜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一天风雨交加的夜晚,冒尔氏突然被人给掐死,手上的金戒指与左手腕上的白玉镯,都不翼而飞。那拉英杰向里正报案,里正也迅速向谋克衙报案。谋克衙刑房速派仵作、捕快勘查现场,准备捉拿人犯,但现场没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迹。因此,那拉英杰及其家属就把怀疑的对象放在练启身上。捕快就讯问了练启,练启被吓得前言不搭后语,说不出子午卯酉来。他们就越发怀疑是练启图财害命所致,捕快就把他带回衙里押进大牢。经过堂审定为死罪,报上至刑部审批,待秋后开刀问斩。现在离秋后还有一个多月了,情况万分紧急。如果现在不抓紧昭雪的话,练启必死无疑了。智真长老说,他说出来让诸位施主拿个主意。武植他们听了后,觉得案情蹊跷。一个稍弱智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如此缜密的案子来,其中必有隐情。武植说道:“长老说练启图财害命的案子,其中必有隐情。待我们回武家庄后,再作道理。必要时,可能还需要觉缘以化缘的方式进行打探,到时老朽会通知长老的。”智真长老答道:“有劳施主费心了,到时用得着贫僧时,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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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植他们回到武家庄后,就认真研究练启的案子问题。武植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我们必须打进作案人的内部,收集证据,掌握第一手材料,才能使案子大白,才有沉冤昭雪的希望。”武松说道:“兄长,我们都是快进古稀之人了。要我们跟头把式去侦破,身体肯定是会吃不消的。再说了靠我们去调查取证,一是目标显眼容易暴露,引起真凶逃匿;二是待我们将案情查清楚,恐怕也过了时效期了。”武植说道:“二弟说的是。我想还是利用觉缘化缘的方式去摸底,待有了目标以后再作打算。事不宜迟,现在我立即写书与智真长老,要觉缘速来武家庄,开展调查。”书信写好后,立即打发家人送往城里宝山寺。智真长老见书信后,叫觉缘马上随家人回武家庄。武植他们与家人们见觉缘回来了,都很高兴。觉缘与家人们谈论他出家后的感受,生活清苦,天天唪经,拾弄菜地、果园,清扫殿堂和当院。脱离尘世,心中有佛,排除杂念,天天生活车轱辘化,是很清静的。大伙众说不一,有说当和尚好,不用卖力气,吃喝不愁;有说出家解脱尘世间的烦恼,也很惬意;有说出家人不娶媳妇,一想媳妇,二无后人,多难受哇。要都当起和尚与姑子,那人不都绝根了吗;他们还说些不堪入耳的荤话,觉缘就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口念“南无阿弥陀佛”,以忏悔他们说的脏话、荤话。晚饭了,厨子给觉缘做了两盘素菜,觉缘吃后说,比庙里的菜炒的香。大伙叫他多吃一点,他说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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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用客气了。这顿饭,觉缘吃的很香。晚饭后,武植他们与觉缘在秘密商量着,如何利用化缘来了解案情。觉缘的意思是先到穷苦农夫集居的地方去了解,这些人往往最能掌握真实的情况。武植他们也赞同觉缘的看法,觉得这样做是最有把握的。

    觉缘在那拉英杰的庄子化了几天缘,没有什么结果。他有点丧气了,就坐在土地庙道南的坝埂上,拿出化来的生红薯,用手曾把曾把就咔哧咔哧地啃了起来。他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气的他把红薯摔个稀巴烂。鞥——舌,他忽然想起那拉英杰的庄园后面,有个破落户姓厍名尉的,平日里因好吃懒做,人们给他个绰号叫“蛇尾巴”。这个人偷鸡摸狗,逗个良家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嘿嘿嘿”像个癞皮狗似的,谁见了都烦他。鞥,别看他癞,听人说他最能了解一些丑事。什么谁家老公公是“掏灰耙”了,谁家的姑娘媳妇“养汉”了,谁家男人“做贼”了,他都知道,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如果暗地里访访他,或许他能提供点有价值的线索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样的人如果给他点好处,他什么都会说出来的。于是,觉缘回去后与武植他们说了,武植说为了正义,为了扬善,花点银子值,于是就给觉缘拿了几两碎银子。觉缘去了厍尉的家,当院破烂不堪,一只四眼的小癞狗在“唁唁唁”地叫个不停,屋里也不出人。觉缘喊了好长时间的“施主”,还是不见有人出来。待了老半天,只见厍尉懒洋洋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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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哈欠出来了,一看是个小和尚化缘,就不耐烦地叽里咕噜说些荤话道:“干什么鸟,干什么鸟,干什么鸟?你这赖和尚喊什么鸟!要饭要到大爷这来,大爷家徒四壁,没有东西施给你。去去去,滚!”觉缘笑着说道:“施主要贫僧滚,那还不容易吗,贫僧走就可以了,不过贫僧走后施主可别后悔呀。”厍尉惊诧地问道:“哎——俺说小和尚,你这话怎讲?”觉缘就这么一将,还真管事,觉缘想道:“嘿嘿,‘富人馋色,穷人馋钱’。俺这么一点,他就醒过腔来了,看来有门儿,待俺再试探试探。”于是就说道:“请施主进屋说话。”厍尉说道:“不用不用,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觉缘说道:“施主,在这儿说话也不方便哪,咱们还是进屋里说吧。”厍尉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好,就依你。”说完就先走在前边,引觉缘往屋里走。刚一进房门,一股龌龊味扑面而来,使觉缘差一点吐了出来。进屋里一看,屋里黢黑黢黑的,透过糊表窗户纸的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黢黑破旧的锅灶。(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