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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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望京痴情

    mon mar 16 22:08:43 cst 2015

    有一天,武植与稗官们在京里闲游。忽然见同科左榜眼,现今在户部任簿记从六品上衔的乔望京,一个人在悦来茶馆喝茶。神情沮丧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瞅着墙上挂着的字画。武植见状也很纳闷,这位年过知命之年的榜眼郎,为何一个人喝茶解闷呢?武植对稗官们说道:“天很热,我们进茶馆喝几碗香茶,歇歇凉,本官请客。”稗官们说道:“哪能让武大人破费,小的们掏茶钱。”武植说道:“你们俸禄微薄,还要养家糊口,留着茶钱回家孝敬父母,或补贴家用。本官的生活条件比你们好多了,缺什么,少什么,父母就给我们夫妻俩送来了。你们大家尽管喝茶就是了,不必客气。”众稗官谢武植不提。武植与稗官们进了茶馆以后,茶博士就打招呼说道:“贵客官里边请――!雅座的伺候!”然后就请武植他们坐下,边搽桌子便嘴里报了一大堆的茶谱。武植他们就坐在紧靠乔望京的茶桌,乔望京眼泪汪汪,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瞅着字画上的字,目不转睛,根本没有发现武植就坐在他的跟前。武植看看他又看看字画上的字,见上写的是“珍惜”两个字。武植见状觉得可笑,就到乔望京的眼前问道:“年兄,乔榜眼!为何在此伤感?”乔望京这才转过神来,见武植答道:“啊哦,是武状元。年弟请坐,请坐。”武植问道:“年兄为何一人在此喝闷茶?”乔望京摇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武植见状感觉纳闷好笑。就耐心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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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年兄到底有何心事,请与年弟道来,或许能帮年兄解决。”乔望京这才对武植说道:“年兄在此难以启口,不如中午到敝府叙谈,再告知一二。”武植说道:“好,就依年兄的意思办。”他们喝完茶以后,武植结了茶账,乔望京说不要武植破费,他要结茶账。武植说道:“年兄家境不富裕,还是年弟来结账。”说完,茶博士收了茶银不提。

    中午,武植准时来到了乔府。乔母热情地接待了武植,武植也客套地询问了一番,寒喧的情景毋庸细说。乔府布置的很普通,炊具、餐具、家具、卧具及字画,都是半新不旧的。乔母是位开朗的老人,说起话来很幽默,使人听了感觉可亲。妻子刘氏是个典型的乡下人,说话欠斯文,时不时地就把屯话带了出来。武植倒不在乎,他大部分时间是在乡村长大的,屯话早已听的司空见惯了。现在进朝为官了,不得不学些斯文的话。斯文的话,大都用在官场或文场的交往上,所用的一些死板礼仪客套话。尤其是臣对君,下对上,卑对尊,弟子对教习,徒弟对师父,子女对父母,妇对夫,幼对长上用的比较多,具有尊卑的文明礼貌作用。也是看一个人文化素质的高低,家教的程度,及家庭的人海地位尊卑有关。刘氏比丈夫小五岁多,看上去没开过怀,胸部不隆,府中没有孩子存在的迹象。当年新科进士在京里安家,皇上特批了安家费,进士们在搬家时,都互相帮过忙。在给乔望京搬家时,也只见到他的母亲与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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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他的孩子们。在饭前,乔望京与武植在书房里叙谈了他的婚姻状况。他的老家在洛阳西南的乔家窝棚村,出身于书香门第,祖父、父亲都是功名学究。父亲叫乔晋才,是村塾的教习。在他十余岁的时候,父亲在一次地震中为抢救弟子而牺牲。虽然村民们捐银抚恤,但长久的日子是很难过的。母亲就挑起了养家的重担,供他与二弟读书。为了指望儿子们能好好地读书,将来好考取功名,父亲给他起名叫乔望京,给他二弟起名叫乔望东,给他三弟起名叫乔望财。意思是要他们哥仨立志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奔仕途,或是当财东,发家致富,也好光宗耀祖。他刚出生时,父母就找算命先生给他算命。据母亲回忆说,算命先生是个瞎子,母亲将他的生辰八字告诉了算命先生后,算命先生用手指掐算,什么“六十甲子别五行”,什么“长生掌诀”,什么“四柱算命法”,什么“一掌经”,什么“流年算命法”,给扒拉一阵,口中念念有词,说“下面把脾气秉性来找全,……”等一套嗑。父母也记不住算命先生的一大堆嗑,就让算命先生给归纳一下,要父亲用笔记下来。说着他就将他父亲记下的纸条拿出来给武植看,武植见纸条上写的是:“脾气秉性,天生聪明,性格耿直,是个情种。读书用功,眷属难融,命中克父,大器晚成。情有独钟,母亲求情,老年得子,二妻善终。”他说,父母看了以后,既喜又忧。喜的是能有功名,忧的是命中得子晚。不管怎么说他是长子,父母就将希望寄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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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上,所以开始给他起的名字是“往京”,原意是好好读书,将来好进京赶考中进士。后来祖父说,“往京”不如改为“望京”。因家境贫寒,不能请教习在家里读私塾,就到村塾里就读。村塾的刘教习对他很器重,不时地给他些学习上的资助。尤其是刘教习的女儿玉芝,在给她父亲送饭时,见他中午放学不回家吃饭,就与她母亲说,让给他带一份饭。她的母亲知道他学习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也就答应了女儿的请求。头一次送饭时,刘教习对他说,这是小妹玉芝给他带的饭,要他吃饱了好读书。玉芝就把饭给他端来了,玉芝瞅着他吃饭,他不由自主瞅了玉芝一眼,玉芝的脸唰一下红了下来。从此,二人一见钟情,在心底里就埋下了爱情的种子。他俩在一次次的幽会时,都发过誓,非对方不娶不嫁。刘教习与师母也希望他将来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好娶他们的女儿。“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他要进京赶考之际,他的三弟弟乔望财意外地受了脑外伤。为给三弟弟治病,花去了他进京赶考的积蓄。进京赶考的希望成灰了,他大哭了一场。几年后三弟弟还是死了,不但花去了家中的积蓄,还拉了一些饥荒。几年之内也翻不过身来,进京赶考的希望又一次成灰了。玉芝的祖父见他不能进京赶考,孙女的年岁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就强行将玉芝嫁给了邻村吕员外的三公子吕岚。玉芝向祖母诉说了她发过誓要非乔公子不嫁,但嫌贫爱富的祖父祖母非让孙女嫁给吕岚不可,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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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芝怎样哭嚎都无济于事。刘教习与师母也没办法,父母之命难违抗,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嫁给了吕岚。吕岚多才多艺,精通医道,吹、拉、唱皆会。另外,吕岚还救过玉芝与她祖父的命,对她家有恩。那是在一场瘟疫中,她们家里的人几乎全都倒下。是吕岚配些土方药,治好了玉芝与她祖父的病。这对于婚后的玉芝来说,每当想起这些对她的精神上,还是一个好的安慰。他与玉芝好几年未见过面,后来听恩师刘教习说,玉芝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他对恩师说待他进京考取功名后,想方设法还要娶玉芝为妻。恩师说女儿嫁人,只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活是老吕家的人,死是老吕家的鬼,嫁给他是不可能的了。在玉芝回娘家时,他得知后就去了恩师家,玉芝得知他至今未娶时,二人也伤心地哭了起来。玉芝对他说娶妻生子是人生的大事,劝他赶紧娶个良家姑娘,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玉芝对他说只要他心中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玉芝情真意切的话,使他大受感动,自己都过而立之年,还没有娶妻,母亲要抱孙子,就多次托人给他提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是个孝子,母命难违,说他如果不再张罗娶妻的话,母亲就要上吊颏死,吓得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张罗办婚事。为了能永记着玉芝的情谊,他下决心要娶刘姓的女子为妻。在二弟的张罗下,娶了李庄刘鸿举家的姑娘刘晶岩为妻。岳父个子矮小,三尺半高,大伙给他起个绰号叫“刘不长”。岳母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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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矮小,但人长的“丢得丘”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足以使一般的男人倾倒。岳父家以前也是殷实人家,祖岳父是县刑房的都头,很有权势,在一次剿匪的战斗中牺牲。官府给些抚恤的银子,除了发送祖岳母用外,剩下的积蓄也被岳父小赌给“白扔”了,所以人们也给岳父也另起外号叫“刘白扔”。岳父心细,老怀疑岳母有外心。秦庄一个小木匠叫秦贺的,在给祖岳母做寿木时,就认识了岳母。岳母不堪忍受岳父的“小心眼”,就与秦贺私奔了,至今杳无音信。当武植问乔望京怎么不见令郎与令嫒时,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不瞒年弟说,年兄与妻子结婚十多年了,年兄没动过她一回。妻子骂年兄是‘死熊’,致使妻子经常发脾气。年兄的二弟都四个孩子了,人家都抱孙子了,妻子能不着急发火吗。”武植又问他道:“你们夫妇之间感情如何?”他答道:“我们夫妻间感情还是不错的,年兄拿她如同妹妹一样,从不伤害她。年兄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对异性能不感兴趣吗?但一想到玉芝,年兄对妻子就不感兴趣了,一心想着玉芝。睁眼是想玉芝,闭眼还是想玉芝。玉芝的影子在年兄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武植说道:“难怪年兄对玉芝的一片诚意,但也苦了嫂子了。”乔望京说道:“年兄也是这么想的。但年兄一旦考取了功名,能与玉芝结婚,年兄可以休了妻子,将她完好地再嫁人,也算是年兄对得起她了。”武植听了乔望京的诉说后,想了一会儿说道:“年兄,不是年弟说你,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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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岂能儿戏。既然年兄与嫂子结为夫妻,就应该与嫂子同房,生儿育女,履行做丈夫的义务,担当起做丈夫的责任。年兄想过没有,年兄这样做不但单伤害了一个女人的感情,而是伤害了三个女人的感情。一个是年兄的心上人,你们俩都处在感情上的煎熬痛苦之中;另一个就是嫂子,她才是跟年兄吃了锅烙,成了年兄与心上人感情煎熬中的牺牲品,是无辜的受害者;再一个就是年兄的令堂大人,她老人家为了年兄的婚事,为了乔家的传宗接代,操碎了心。当然,年兄与玉芝是如同青梅竹马,情义深厚、执著,年弟很是佩服。但年兄一昧去追求与玉芝实现婚姻,这就不得不慎之又慎地加以思考,是否能够实现得了。凡事都要想得开,什么事情都有它的利弊,不能一昧地去追求完美。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个限度,不超过限度它就是个好事,否则,它就会转化为坏事。年兄一昧沉溺于感情的煎熬之中,钻了牛犄角,不但精神上受煎熬,连身体上也受到伤害,何苦呢。你说呢?”乔望京说道:“依年弟的主意,年兄该怎么办?望指教一二。”武植说道:“这个好办。只要年兄多从嫂子的处境着想,多从令堂大人的心情着想,多从人生为天下人多做点贡献着想,才能使自己从痛苦的迷茫中解脱出来,放下思想包袱,开阔视野,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妥善解决年兄与玉芝个人的私情问题。年兄都五十几岁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年兄的头等大事。过了天命之年就离花甲之年不远了。年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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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抓紧时间解决好生儿育女的大事,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地下的令尊大人,对得起健在的令堂大人,对得起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嫂子呢?年兄想过没有,年兄如果一条道跑到黑的话,能对他们有一个好的交待吗?你看,年兄成天地愁眉苦脸的,打不起精神,多有损于我们读书人的形象,有损于朝官的形象。从现在开始起,年兄就应该打起精神来,愉愉快快地生活与工作。把为人子,为人夫的责任担当起来,转变精神状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怎么样,年兄?振作起来吧,好好地生活吧。”武植的一席话,说的乔望京心里热乎乎的,他很佩服这个状元郎,不愧为皇上的文学侍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是个大才子,他所不及啊。在吃午饭时,乔望京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焕发了,令母亲与妻子既惊奇又高兴。就问他怎么这样高兴,乔望京答道:“是武年弟帮助我开通了脑筋。娘,贤妻,今后我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快快乐乐地当好儿子与丈夫。”母亲与妻子听了后,都甭说多高兴了。乔母与妻子,皆感谢武植对儿子与丈夫的开导,说他可帮了他们家的大忙了。武植皆说这是年兄自己的转变,无须挂齿。

    武植对乔望京的转变,心底里确实感到很高兴的。他回府后将乔望京的情况向妻子做了诉说,潘金莲也觉得乔望京太痴情了,说他是个大情种,很可怜。潘金莲也认为,乔望京如果不改变沮丧的话,长久下去可不行的。现在乔望京虽然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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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状态,但巩固长久还是个未知数。武植说道:“现在乔望京的精神面貌大有改观,是个好势头。对于这样一条道跑到黑的人来说,就得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我相信,乔望京一定能从痴情的泥潭中爬出来的。”潘金莲附和说但愿如此,不提。时隔两月有余,一天潘金莲在街里遇见了乔望京的妻子刘晶岩,询问了乔望京的情况。刘晶岩说他的丈夫精神面貌是好些了,对婆母的孝顺,对她的关心,都比以前好的多了。但与她还是没有房事,她本想发脾气,但见到丈夫对她客客气气的,她也就心软了。丈夫不动她,她就调情,丈夫就是无动于衷。气的她再也不调情了,就各睡各的觉了,真是“同床异梦不真情”啊。潘金莲也说这样长久下去怎么行呢,刘晶岩说就是的并问潘金莲怎么办,潘金莲想了想,说道:“嫂子,莫着急。”刘晶岩抢着说道:“金莲,嫂子怎么能不着急呢!我来到乔家都已经十多年了,一个‘蛋’都没下,算谁的不是。弟妹了解我,可旁人还了解我吗?人家还不得心思嫂子是个骡子啊,你说我能不急嘛!”潘金莲说道:“嫂子说的是,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现在问题是怎样解决它,得想个办法要嫂子与丈夫有房事,并有了孩子,就会好的。”刘晶岩急切地要潘金莲给她出个主意,潘金莲想了又想,问道:“嫂子与婆母的关系如何?”刘晶岩答道:“我们婆媳关系很和睦啊。”潘金莲说道:“好好好,就从嫂子的婆母那里下手吧。嫂子回去以后,将嫂子的丈夫至今与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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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没有房事,如实地对婆母讲,让她老人家排除对嫂子的疑虑。老年人盼着多子多孙,嫂子就请婆母急切要抱你们生的孙子为由,给她的儿子下跪,要她的儿子与嫂子及早的有房事。嫂子的丈夫是个孝子,见母亲急切要抱孙子,肯定是会奏效的。”刘晶岩听后茅塞顿开,乐的合不拢嘴,忙夸奖潘金莲不愧为有学问,有智慧的女能人。潘金莲答道:“嫂子过奖了,妹妹见嫂子受了不白之冤,才出此下策的。您哪,赶紧回府去办去吧,一定会奏效的。妹妹听嫂子的佳音,去吧!”刘晶岩回府后,将结婚以来丈夫不与自己没有房事的事,一股脑儿地跟婆母讲了。婆母听后感到惊愕,多年来心里埋怨儿媳的不是,一下子云消雾散了。原来两口子没有孩子是儿子之过,错怪了儿媳。婆母是位通情达理的女人,非常注重婆媳关系。平时对他们夫妻生活,总是含而不露地询问。儿子为了怕母亲担心,就谎说夫妻生活很和谐;儿媳怕婆母担心,也违心地说夫妻感情很好。没想到他们夫妻俩胡弄她这些年,使她蒙在鼓里。她没有理由埋怨儿媳,儿媳是个好人。使她气愤的是她的儿子,为了等待已经是**的刘玉芝,而不与儿媳做房事,苦了儿媳。这不使儿媳长期受着活寡的煎熬吗,再说了也使儿媳蒙受不生孩子的不白之冤哪。这个不孝之子,老娘得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不可,叫他痛改前非,一心一意地与儿媳过日子。当乔望京下朝时,母亲就把他叫到后屋,叫他跪在父亲的灵牌前,让他自己说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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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与妻子做房事。乔望京意识到,母亲肯定是知道了他如何不与妻子未有房的来龙去脉。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早早晚晚是要露馅的。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子,就在父亲的灵位前,将如何与妻子结婚后,一直未有房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全道出来了。母亲听后既气愤,又可怜儿子。是这个情种儿子毁了儿媳的青春年华,也毁了他自己的青春年华。同时,也毁了乔家的儿孙齐全。母亲严厉地说道:“不孝之子,当着你父亲的灵位,说说你以后的打算吧!还要不要给爹娘生个一男半女的?娘就是要你的这句话!”乔望京嘴里欲言又止,母亲见状就扑通地给儿子跪下了,泪流满面的哭道:“儿啊,你这个不孝之子,气煞娘啊!娘求你了,给娘生个一男半女的吧,啊!……”乔望京见母亲跪在自己的面前求情,就急忙站起来将母亲扶起,嘴里答应道:“娘,娘,娘!孩儿答应就是了。娘,您不要这样,孩儿答应就是了。恕孩儿不孝之罪,恕孩儿不孝之罪。”母亲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宽慰些,止住泪水说道:“娘就是要的是你这句话,你要好自为之。”刘晶岩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的,心里好高兴。心想潘金莲的着还真管用,看看丈夫以后的实际行动吧。你可别说,潘金莲的点子还真管用了,当天晚上乔望京就与妻子合房了。奇怪的是在他与妻子**时,却喊着刘玉芝的名字。开始时妻子感到很高兴,以为真正做妻子的幸福已经要实现了。但使刘晶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丈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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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着他老相好的名字,这使她滚热的心一下子冷却到冰冷。随着……一阵……和情绪的低落,幸福滋味一下子跌落到万丈深渊,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她痛哭了一场,感觉自己成了感情上的牺牲品。乔望京也觉得愧疚,为遂母愿,与妻子进行了首次……,由于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妻子在精神上的痛苦,实在是不应该的。他想挽回影响,就温柔地抚摸着妻子,道歉承认自己的不是。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架不住丈夫的花言巧语,一会儿功夫妻子的愁苦就云消雾散了。乔望京极力将妻子比着玉芝……

    刘晶岩可能有喜了,近些日子老想酸辣的吃,想山楂、辣椒吃,想醋和大葱吃,顿顿吃饭都离不开酸辣的东西。潘金莲知信后,就领着刘晶岩去看郎中。一般老成的郎中手指一搭寸、关、尺脉,就知道女人有喜了。他搭眼一看也愣住了,怎么近四十多岁的女人才开怀?从体征上看,好像没怀过孕。他也觉得奇怪,便问道:“恕拙医无礼,敢问尊妇人可是怀头一胎?”潘金莲替她答道:“郎中好眼力,嫂子是怀的头一胎。”郎中听说是怀头一胎,就说道:“尊妇人已四十多岁了,怀孕的最佳时机早已经过去了,现在要特别注意安胎。据拙医十几年悬壶的经验,尊妇人平时不要过多的劳做,饮食要均衡,不能过饱。要多吃些鸡蛋与蔬菜、米饭,少吃油脂过多的食物。平时要保持好的心态,忌上火焦虑。如果有不适的时候,可到这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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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点益母草等水煎服,对母亲与胎儿都有好处。”婆母知道儿媳胎气正常,乐的合不拢嘴。遵医嘱,婆母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儿媳也不好意思让婆母承担家务,力所能及的活还是要干些。刘晶岩与丈夫商量雇个丫鬟,既能照顾她,又能帮助婆母干些零活,以减轻婆母的负担。小丫鬟姓郑名波波,十五六岁,人很机灵,眼中有活,干活码流,很受她与婆母的喜欢。

    乔望京抱孩子了,而且是龙凤胎。乔母与妻子都乐的合不拢嘴。祖母看着孙子、孙女,母亲看着儿子、女儿,她们谁都看不够。稀罕极了,含进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吓着。乔家女孩太少,乔母虽然对生孙女有点不理想,但小孙女也是祖母的心头肉,与小孙子一视同仁。尤其是刘晶岩,也属于老年开怀了,值此洗刷了她不能生育的“耻辱”,可以堂堂正正地做母亲了。乔望京才是真正的老年得子呢,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才抱孩子,引起了朝官们的哗言。武植潘金莲他们知情,是为情所致,但绝大多数的朝官们根本就不知情,说什么都有。说都快入土的人了,怎么才抱孩子,怎么能得济呢?众说纷纭,不足为奇。乔望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愿意说啥就让他们说去,自己好像没听见似的。

    乔望京当爹了,应该说要踏踏实实地履行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义务了,但不尽然。自从妻子有喜后,至今没有与妻子进行房事。刘晶岩也没理会这些,以为丈夫是上了年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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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就不想房事了。怀孕和哺乳期间还行,孩子都周岁了还行吗。刘晶岩必定是刚过半老徐娘的女人,能对房事不想吗。再说了,丈夫刚过五十,对房事也不能不想呀。是不是旧病又复发了,也未可知的。在夜晚睡觉时候,她试探性地……,丈夫还是无动于衷,气的她再也不理丈夫了。有一天夜里,丈夫忽然将她搂在怀里,她以为丈夫起了……呢,就与丈夫……。丈夫也尽情地……着她,嘴里呜啦呜啦地说道:“玉芝,玉芝,你,你,别走,我,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她一听,丈夫这那是与她……呀,这不是在做春梦想情人吗。不大一会儿,丈夫醒了,见与梦中玉芝……是自己的妻子,不是玉芝,就立即放开了手,唉声叹气地转过身子去了,再也不理她了。刘晶岩想,留人留不住心,丈夫想情人就随他的便吧。反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就这命了,把孩子伺候大了就行了。反正她能生孩子,丈夫不……孩子,她也没办法。没有公鸡的“采蛋”,哪有母鸡生蛋能抱出小鸡来的。唉,这一辈子,只能是“狗玩猪,稀里糊涂”混日子吧。乔望京真的旧病复发了,郁闷沮丧的情绪又挂在脸上。武植与潘金莲商量,还得做他的思想工作,要他回到正常的思想情绪中来。武植说他要亲自去户部收入曹去找乔望京谈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植到户部衙门,门岗见武侍从的到来,不用分说,就恭请武植入内。武植到得乔望京的曹里,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头也不抬地记着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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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账。武植进屋后,叫声道:“年兄,打扰了,忙哪。”乔望京见武植的进来,忙撂下手头的活,说道:“什么风把年弟刮到这儿来,快请坐,快请坐。”说着就给武植倒茶喝,武植呷了两口茶,说道:“就是来看看年兄。嚯,年兄的屋子里布置的规规矩矩,好一个耐心烦。”“咳,闲来无事多干点就是了。多干点,还能消愁解闷。”“嗬,年兄抱上了公子、千金,当上了父亲,夫妻和睦,还有什么愁事啊。”……他们寒喧了一阵,武植就提到了正题。武植说道:“最近,年弟听年兄的弟妹说,年兄的三项义务只履行了两项,还有一项年兄没有履行到底,是否属实?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当真人不说假话。”乔望京答道:“哎,咳咳,近几年年兄身体不佳,根本不想房事。”武植说道:“年兄胡说,就年兄的体格来看,是不可能没有房事能力的。夫妻相爱人之常情,夫妻房事人之常事,夫妻和睦人之常宝,夫妻偕老人之归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过三十天过午,身埋半截土。人过四十老来催,土埋到胸脯。进了五十,土没脖。六十花甲,土没头。’人过七十,自古很少见。人生犹如一日尽,不度虚光时。年兄年岁未到西薄,嫂子还未过年富。年兄不与她做房事,那不是苦了她吗。年兄对她再好,可是在夫妻生活上冷淡了人家,年兄就不是个好丈夫,你说呢?”乔望京自觉得理亏,只是默默地听着,嘴里直喘粗气,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年弟说的道理年兄都懂,可是这些都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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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私生活,别人很难干涉。”武植说道:“是,夫妻的房事是夫妻间的私生活,别人无法干涉,连自己的父母也很难干涉。但不履行义务的丈夫,是剥夺妻子性权力的行为,也是不道德的,会受到道德的谴责。所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不但单是个人的事情,而且涉及到家庭、家族、世道、民族、国家的兴旺发达的大问题,不能小看。如果婚姻问题处理好了的话,就会对个人、家庭带来幸福,对子女教育成器有益,对天下的进步有好处。家和万事兴吗,年兄在夫妻恩爱上冷落了嫂子,虽保持了对玉芝的情有独钟,体现了对玉芝的忠贞。但年弟以为年兄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本身就伤失了伦理道德,给嫂子也造成了痛苦。家庭生活,最痛苦的就是被人抛弃了。年兄虽然在物质生活上,在婚姻形式上,没有对嫂子抛弃。但在夫妻的情爱上,年兄却冷落了嫂子,几年甚至十几年拒绝与嫂子房事,年兄这种行为就是对嫂子的抛弃,年兄说是不?”乔望京只是咳声叹气地摇着头,知道自己理亏不吱声。武植接着说道:“年兄,‘听人劝吃饱饭’哪。不能一条道跑到黑,死钻牛犄角。那样的话,只能使年兄与嫂子,双双都背上沉重而痛苦的精神包袱,使自己陷进泥潭里而无法自拔。年兄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武植苦口婆心的劝导,还真的起了作用。使乔望京这个死木头疙瘩的脑袋,终于开了窍,他答应了改正错误,好好与妻子过日子。武植听了很高兴,以为是真的想通了呢。回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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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与妻子说了,潘金莲有些二二思思地。根据她的判断,乔望京是不会转变这么快的,很可能在搪塞武植。武植说道:“我苦口婆心地开导,他承认自己的不是,并表示改正错误,好好与妻子过日子。难道他还真的胡弄我,能吗?”潘金莲答道:“现在的乔望京,可不比年轻时期的他。老猪腰子,我行我素。不彻底解决他与刘玉芝的婚姻问题,他是不会好的。不然的话,就‘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武植听了妻子的这么一说,心里也没有了底,还得看看乔望京以后的动静吧。

    乔望京学佛了,成天拿着佛经的书念来念去的,走到哪块嘴里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好像着了迷似的。同僚们与认识他的人,见了他都觉得好笑。武植见了他也觉得好笑,见了面如同见了僧人一样。与他说话时,除了公事以外,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好像就挂在他的嘴上。武植在询问他与妻子的关系时,他也不正面地回答,只是回答“阿弥陀佛”的。问他多少句,他总是回答“阿弥陀佛”,使得武植哭笑不得。乔望京学佛,在朝野上一片哗言。大伙说,一个堂堂的榜眼郎学起佛来,是不是精神上有病啊。要不怎么娶妻晚,老年得子呢。至于夫妻间的房事,他人怎么能知道呢。过了一阵子,武植又去见乔望京,见他剃了秃头,想真正当和尚。武植问他怎么剃秃子时,他答道:“阿弥陀佛,要不是年兄有功名的话,年兄早就出家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武植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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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很招笑,本来他是一表人才,将近五尺半的个头,微圆若胖;圆形的头型,鼓形的圆脸,衬托着笑容;一双水灵灵双眼皮的大眼睛,在浓眉的衬托下,显得慈眉善目;高鼻梁的鼻子下,稍往上翘的嘴,及嘴唇上的浓密的胡须,显得刚毅倔强。整个给人感觉是,心地善良,光明磊落,性格坚毅,进取心强,处事一条道跑到黑的倔强的人。剃了秃头,再戴上个乌纱帽,穿上朝服,头下与脖子没有头发,显得光流秃的;手里老是拿着佛经,念着“阿弥陀佛”,显得不伦不类,有损于朝官的形象,并招来朝官们的非议与笑话。武植也多次向乔望京提出过,要注意朝官的形象,他当面答应的很好,但过后还是我行我素。武植与潘金莲认为,不彻底解决乔望京与刘玉芝的情爱问题,他的精神面貌与妻子的恩恩怨怨是不会好的。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