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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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痛打西门

    sun mar 15 19:37:04 cst 2015

    树大招风,是比喻人和事比较突出的时候,会招来一些想不到的影响与麻烦。“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是一个严谨的人,也会招来不同的非议。扬鹃琇通过前次遭劫被武植营救以后,又与潘金莲、文娇娇结为金兰,对于她来说,不但是长教训增智慧的机会,而且还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何况义姐妹之间又情同手足呢。本来就长的婀娜多姿,使男人见了就会留恋忘返的她,这些天却忘记了潘金莲与文娇娇叫她少出门溜达,最好是别出门的嘱咐。于是就打扮成与普普通通的佣人,在丫鬟的陪同下到布行去扯几尺麻布与丝绸,给潘金莲做婴装。她们刚进布行,伙计就问道:“大嫂与小妹妹要扯布?喜欢什么样花色?”扬鹃琇答道:“我们想扯几尺做婴装的细布,颜色要艳丽些,最好是白色的和粉红色的。”伙计说道:“好咧,大嫂您自己选,这边是麻布,这边是丝绸锦缎,那边还有羊毛线,是织毛衣、绒帽的好材料。”伙计又指了指柜台的一头说道:“这是稀有的棉布,价钱昂贵。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才能买得起。像我们的穷苦百姓,那是穿不起的。”扬鹃琇接着说道:“小掌柜所言极是,穷苦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还哪有银钱来买高档的布料做衣裳穿。”扬鹃琇扯了三尺粉红色的麻布,二尺的白丝绸,付了银钱,出门就走。就在她们刚挪步时,店掌柜的出来了,他见扬鹃琇婀娜的身段与俊俏的脸蛋,一点也不像穷苦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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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他想道:“穷人家的女人也出西施、王昭君、貂蝉、杨贵妃这样的美女。我见多了贵妇人,不是长相一般,就是胖的发臭,一点野味都没有。”他想到这,就情不自禁地问扬鹃琇道:“尊妇人请留尊步,在下是这里的柜上。敢问尊妇人是何府上之尊,高姓大名?在下愿洗耳恭听。”说着淫邪的眼睛不住地瞅着扬鹃琇,扬鹃琇有礼貌地道个万福撒谎说道:“奴家免贵姓高名珍,拙夫庆怀是作坊的苦力。”店掌柜听后说道:“敢问尊妇人买布做婴装,是有喜了?”扬鹃琇听了以后,就不由自主地瞟了店掌柜一眼,厌恶地答道:“谢掌柜的关心,是家妹双身子了,当姐姐的起早为妹妹做好婴装的准备。天不早了,奴告辞了。”掌柜子说道:“慢!在下这里有的是高档的丝绸锦缎,尊妇人为令妹做婴装怎么也得用好一点布料。尊妇人您任选,按麻布的平价付银就行了。”扬鹃琇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就立即说道:“谢掌柜的美意,天不早了,奴家回去做午饭,告辞了。”说完转身就与丫鬟疾步朝府上走去,那个掌柜子还出店门说道:“尊妇人,请走好。以后需要什么布料,尽管到敝店来买。”扬鹃琇头也不回地疾步走着,她的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那个掌柜子目不转睛地瞅着,舌头舔着上嘴唇,哈喇子都淌出来了,却没觉出来。走了很远,丫鬟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掌柜子还在店门前瞅她们呢,就对主子说了。扬鹃琇说道:“别理他,臊掌柜的。看他长的德性,‘癞蛤蟆上脚面子——不咬人,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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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直到扬鹃琇走的没有影了,那个掌柜子才收了舌头,用袖角蹭了蹭哈喇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穷人家还有这么美的美人,富人不一定能得到美人,而穷苦力却搂着美人睡,真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啊。”

    扬鹃琇回去后,就将去布行的事与潘金莲她们说了。潘金莲说道:“哎吆,我的傻妹妹呀,你怎么去那里买布料。那个店是高俅三妾的弟弟西门庆开的,高俅的小舅子,加之又与蔡京的儿子蔡攸要好,京里的一般人谁敢惹他呀。那个掌柜子也姓高名山,是西门庆的狗腿子,自从西门庆发迹以后,他就吹嘘自己是高太尉的同宗。西门庆通过其姐夫捐个五品上衔的千户,整天吃喝玩乐,到处炫耀。他就把布行里的生意都交给了高山来经营,自己就当了甩手掌柜子。”潘金莲埋怨她,说她在家里待着还着风呢,还敢上街去买这买那。心想打扮成穷人家的女人,就能掩盖住你着风的相。说完就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鹃琇哇,你呀,天生丽质,婀娜多姿,你就是化装成乞丐的摸样,也能透出美丽的气息来。这,也是你的福,也是你的祸。你呀,就得扬福避祸。别叫那些臊男人们见到你,才能少招惹是非。嘿嘿嘿。”说完,还照着扬鹃琇的脸蛋上点一手指。扬鹃琇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不提。

    事也凑巧,西门庆赌赢了银子,高兴之余就到布行看看。高山见主子来临,就命其他伙计给主子沏茶倒水,殷勤地扇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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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西门庆押了押几口龙井茶,并从伙计手中抢过扇子,自己就狠劲地扇了几下,又押了几口茶。跟班的牛三忙接过主子手中的扇子,狠劲扇了十几下,就慢慢地平扇下去。待西门庆喝足了茶,也消了汗,就来了饿意,于是就叫牛三去买些酒肉来。高山急忙掏银子,牛三就接过银子飞快地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牛三就将酒肉买了回来,伙计们急忙放酒盅、筷碟等,上了酒菜,西门庆与高山主仆二人就吃喝起来。高山一昧地劝酒,牛三在一旁一昧地筛酒,西门庆喝的晕的乎的,高山就提起了前些天有一穷人家的少妇,长得似天仙般的婀娜多姿,堪称比的上东京名妓李师师,谁见了都能留恋忘返。就大官人千户的妻妾,虽然似天仙,但也比不上那个穷少妇的美丽。大官人千户若能得到她,那就是大官人的福分了。西门庆被高山说的春心荡漾……,西门庆接着说道:“天下的美女好看不好得呀,就拿那……哒撒的李师师吧,人家是当今皇上的相好,我等能盼得上吗。不过在外边不能乱说,那是要掉脑袋的。”高山答道:“那是那是。不过李师师可盼不可望,但那个穷人家的少妇还是容易得到的。”西门庆问他怎么能得到那个少妇时,高山就如此这般说了个办法,西门庆连连点头说好,不提。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扬鹃琇的到来。事也凑巧,文娇娇也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临产了,潘金莲与扬鹃琇也准备给她做婴装。潘金莲说,这回扬鹃琇不能像过去那样的打扮了,要化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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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老仆人,跟随在她的左右,一同到街里布行去扯布。扬鹃琇说行,就按姐姐说的办。潘金莲把与扬鹃琇一同去街里布行扯布的事,和官人武植说了。武植认为这样不可,就你们俩的弱女子,能抵得住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吗?就是潘金莲会点拳脚,也无济于事。扬鹃琇再打扮成老仆人,但也掩盖不了她的招风相。这要是被人识破,怎么办?依武植的意思,她俩要去的话,他就领稗官们一起去,也好保护他俩。他们稗官中有不少会武功,个个都是身手不凡。潘金莲同意武植的意见,认为武植见多识广,就按官人说的办。潘金莲与扬鹃琇就去街里布行选布,走了几个布行都不中意,最后还是去了西门庆的布行。伙计们见来了两个女主顾扯布,就滔滔不绝说些那些布如何如何的好,女主顾做衣裳用粉色与蓝色的布好,男主顾做衣裳用青色与蓝色的粗布好,等等。最后,他们听说是做婴装用布,就说白色与粉红色好。潘金莲与扬鹃琇只是听在耳里,选在眼里。他俩选了几件婴装的料以后,就叫伙计扯布。伙计边答应“好咧”,就用木尺量了起来,叠好后,用算盘打了银钱数以后,潘金莲与扬鹃琇都抢着付银钱。伙计见潘金莲像是贵妇人,就恭恭敬敬地接过银子,又将找零的银钱恭恭敬敬放到潘金莲的面前,并说贵妇人走好。就在这时,掌柜子高山无意中从里面出来,他抻抻懒腰,又打个哈欠,停一会儿,忽然见扬鹃琇打扮的老仆人觉得面熟,好像是前些日子来买过布做婴装的那个穷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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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肯定是她,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他就撒谎对潘金莲说道:“贵妇人,慢。对不起贵妇人,刚才贵妇人所扯的布可能有不周之处,请贵妇人原谅。”边说着边走到潘金莲的身边打开布料说道:“前些天敝店进来一匹粉红色麻布。颜料不好,容在下看看是不是这匹料子。如是的话,在下好给贵妇人换。否则的话,贵妇人做出的衣裳会不好看的。也影响敝店的名声,影响敝店的生意。”潘金莲信以为真,就将布料递了过去,高山假装地细看布料,眼睛在不住地看着扬鹃琇。扬鹃琇也意识到这个臊掌柜子认出她来了,就假装若无其事地扶着潘金莲,以显对主子的殷勤。扬鹃琇的举动更引起高山的注意,他看了看用蜡黄和锅灶灰化装的老仆人,一点也掩盖不了少妇所透出来的天生丽质的气息。因此高山断定这个假老仆人,就是以前那个穷少妇。事不宜迟,机不可失,时不可再来,得赶紧禀报主子去。于是就对潘金莲说的:“请贵妇人稍等,容在下拿到后库验证一下,看是不是那匹的布料。”并叫伙计给潘金莲看坐,陪贵妇人聊天。他就与另一个伙计假装去了后库,并命那个伙计立即去禀报西门大官人。那个伙计应声从后门出去,不提。

    西门庆正与妻妾们喝酒玩乐呢,见伙计来耳语禀报,就喜出望外的对妻妾们撒谎地说道:“高山请我去处理一下布行的生意,我去去就回。走,牛三。”说完就急匆匆地去了布行,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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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领西门庆到了柜台前说道:“贵妇人,这位是布行的东家西门大官人千户,刚才大官人将小的训斥了一顿,怎么能给贵妇人扯次等布料。但经大官人与小的鉴定,扯给您的布料全是好的。贵妇人您就放心地用吧。嘿嘿嘿。”西门庆心不在焉地“鞥鞥”打着响鼻,眼睛却直勾勾地瞅着扬鹃琇。哎呀,这穷小娘们真美呀,穿戴破旧陋绶的,化装成老妇人,却全然掩饰不住其美貌:脸蛋赛过西施,身段赛过王昭君,妩媚赛过貂蝉,胖瘦赛过杨贵妃。于是就嬉皮笑脸地对潘金莲说道:“贵妇人,您就放心地用吧,啊哦。今后贵妇人缺什么布料,敝行里有的是,尽管来选。吽吽吽。”但他的眼睛还是在不停地瞅着扬鹃琇,心想高山这小子眼力不错,这个小娘们,还真是个风流货。你说这怪不,有钱有势的妻妾成群,却搂不着漂亮的女人;而那些穷臭苦力的一个媳妇,却能搂着俏芝睡。真是狼吞虎咽的猛兽,不一定能吃着好肉;而吃屎的狗,却能得到好肉吃。这样的风流的女子,生长在穷人家,再嫁给穷人家,却过不到好日子,享受不到荣华富贵,真是白瞎这摸样了,流失了青春年华,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他每每回忆起与妻妾的**,与不守本分女子的**,与青楼妓女的泄欲等一些情景,都是想象觉的“其乐无穷”,其实事后却觉得平平。但今天见到的这个靓女,却能使他神魂颠倒,留恋的无法收拾。他想,来到身边的美人怎么也不能让他错过机会。怎么办呢?他心里痒痒极了,裤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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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潘金莲这个臭妇人在跟前的话,他早就兽性发作起来。但京城里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遍地,人际关系忒复杂,“扯耳朵腮动弹”,谁知道这个臭妇人与哪位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是亲属呢?也未可知。不能“打不着狐狸,惹一腚臊”,得不偿失。高山也觉得,眼前的这个贵妇人非同小可,从整个人来看有大器不凡与气质超群。眼睛与额头却透出深邃的智慧,嘴角与上下颏却透出坚毅的意志与能说善辩,手指纤细与显长却透出有高超的艺术才能。面对西门庆对扬鹃琇的撩骚,潘金莲却非常冷静,表现的若无其事。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东家,掌柜的,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告辞了。韩嫂,我们走。”西门庆见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了,但又无济于事。所以忙说道:“不客气,不客气,信誉货卖是我们敝行应该做的,不用挂齿。贵妇人走好,望常来惠顾,也好借贵客的光,使敝行增辉,生意兴隆。嘿嘿嘿嘿。”西门庆示意高山去送送潘金莲她们,高山忙掀起门帘说道:“贵妇人请走好,嘿嘿,请走好,……”潘金莲见商家这么礼貌客气,也还礼说道:“掌柜的,不必客气,请留步……。”其实潘金莲她们进布行以后,武植与稗官他们就化装成乞丐,在店门口左右把上了。一旦店里有什么动静,就立即给西门庆与高山以严厉的教训。还好西门庆没得到机会,这一出戏就这样地撒气了。

    一个人最怕沾染吃、喝、懒、赌、嫖、偷、骗等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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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人精神道德上的病态,由瘾成癖,一旦沾染上了,那是很难改正的。西门庆早就是成癖的恶棍,他对这次的失败是绝不能甘心的,心里老是惦记这件事。他对牛三说,要他一天什么都不干,就专门在街里寻找能个少妇,寻到了重重有赏。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心思与妻妾们吃喝玩乐了,没有心思去与那些骚狐狸幽会了,没有心思去青楼逛妓了,更没有心思去关心布行的生意了……。一天像丢了魂似地,什么都不想干了,就连食欲都减退了。家里人都以为他得病了呢,叫他看大夫;亲朋们以为他输了银钱,或是生意赔了本,就连姐丈高俅也这么认为的;外场人以为是受外人的气了,众猜纷纭。最知情莫属高山与牛三,他俩若无其事地做他们的事,但看到主子这样没精打采地度日,这不是得了单思病了吗?这哪能行呢,得赶紧开导他,“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慢慢地来呀。那个少妇还没摸着底细,“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呢,身体就造垮了,怎么办哪。待摸着那个少妇的底细后,“八字有了一捺”,到那时主子还能“……”了吗?高山嘴会说,经过开导,西门庆的精神头来了。他要牛三想尽一切办法寻到那个少妇,以便早点弄到手,解脱度日如年的思念。牛三十七八岁,人很机灵,他当然对主子心领神会了。不用主子督促,他会潜心于力地去寻找扬鹃琇了。他想那个穷少妇肯定是住在贫民窟里,他就在贫民窟里走了个遍。好几天了,也未寻到穷少妇,心里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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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还一昧地催促,使他很上火,嘴角都起大泡了。高山也很着急,他对牛三说,如果牛三再寻不到那个穷少妇的话,主子就辞了他。牛三吓的哭了,就去西门庆那里磕头,哭诉寻找穷少妇的艰难,自己无能,还“啪啪”打自己的嘴巴子,还说请求主子发落,以此来试探主子的底。其实,西门庆说的话只是吓唬吓唬牛三而已,并不是真心地要辞他。因为“千军好得,一将难求”哇。这样的机灵鬼,“打着灯笼都难寻”,他能舍得辞了吗。西门庆就安慰了牛三一番,要他尽力寻找就是了。牛三心里有底了,就给主子磕了响头退了出去。牛三就高高兴兴地去见高山,将刚才去见主子的事与他说了。高山说他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人还没找到呢,主子能甘心吗。牛三说是啊,并对高山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说完就做个鬼脸跑了出去。牛三走后,高山就自言自语地说道:“嘿嘿嘿,小子,你还嫩着点呢。不好好地磨练磨练,能当好仆人吗。”

    说也凑巧,就在牛三苦苦地寻找扬鹃琇的时候,看见潘金莲从韩府中出来,扬鹃琇与丫鬟出门送客,恰巧被牛三看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终于见到了那个穷少妇。牛三就躲在暗处,窥探着扬鹃琇她们,见潘金莲与丫鬟走远了,扬鹃琇与丫鬟也进院了,并关上了大门。牛三走到大门前一看,大门上面写着“韩府”两个字。心想道:“嚯,这少妇不是穷人家的女人,而是小官宦的人家。鞥,是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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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人了?不能啊。眼见的这个少妇,与那个化装成老仆人的女人,是一模一样的啊,怎么能会错呢。要错的话,那个贵妇人我不会认错的。十层有九层是这个少妇,是不会错的。”牛三又

    想道:“要真地是穷人家的少妇的话,主子是好对付的;若是官宦人家的阔少妇的话,主子就很难对付的。不管怎么说吧,人我是给寻到了,怎么办主子自己拿主意。我还是赶紧向主子禀报,争取早点领赏,好宽裕一下衣兜哇。”牛三回去后,将见到扬鹃琇的情况与西门庆一五一十地禀报了。西门庆听了很高兴,就夸奖牛三有功,遂即赏了二两银子,牛三高兴地将赏银装进兜里。其实这个场面是武植潘金莲他们安排的,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稗官中有叫田俊的,他的妻子奥华长得颇有姿色。有一次,奥华与丫鬟去药铺抓小儿药,在回来的路上被西门庆给调戏了,动手动脚地,满嘴污秽的话不堪入耳。幸亏田俊等稗官化装成乞丐,在收集乞丐中的奇闻回来后正好路过,被他们狠狠揍了一顿。西门庆有些武功,但架不住稗官人多势众,因此就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直到告饶而止。西门庆还蒙在鼓里,没想到这些要饭花子还真的出手不凡,使他百思不解。武植潘金莲本来是不想教训西门庆的,但由田俊这么一说,武植也义愤填膺,想办法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无赖不可。于是就设圈套,引蛇出洞,让潘金莲公开去扬鹃琇家,又叫扬鹃琇出来送潘金莲,这样有意给西门庆的亲信们看,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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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与高山商量,怎样能把那个少妇弄到手。高山这小子馊主意多,按他的意思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干脆抢人。西门庆问他怎么抢法,高山说让他在下村买一所新房子,好好地收拾一下好住。再花重银雇一顶轿子,大官人千户就坐在里面,小的们就在外面准备抢人。待把人抢到手,塞进轿子里以后,大官人千户就搂住她,小的们就迅速转移到新房,不就成功了吗。西门庆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做未免不妥,一旦告官怎么办?高山说这个容易,一旦告到官府,有太尉一通融,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吗。高山的一昧撺掇,终于使西门庆活了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索性干他一把。这边稗官们有的化装成乞丐,有的化装成闲散杂人,在注意着西门庆他们的动静。西门庆他们全然不知,还以为他们所作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呢。

    引蛇出洞,就得“引火烧身”,俗语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扬鹃琇不出屋,怎么能引西门庆他们上套呢。武植潘金莲商量了个计策,稗官吴诗旺的表弟阚小利与牛三很要好,花重银让他提供西门庆的活动情报,以便按我们所设的圈套走。于是就给了牛三五两银子,牛三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根据牛三所提供的情报,武植潘金莲就让扬鹃琇穿上靓丽的衣裳出门,武植与稗官们化装成做生意的人,抬一顶轿子从西门庆的布行前经过,以武艺高强的稗官王谦藏在轿子座下,待西门庆抢到杨鹃琇时,王谦在里面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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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她。这样,既对付了西门庆,又保护了扬鹃琇。待把轿子抬到无人处,好好揍一顿西门庆。武植潘金莲及稗官们认为这个计策可行,就开始实施。

    武植他们如法炮制,引蛇出洞。以此,西门庆就按武植他们所设的圈套,一步一步地逼近。扬鹃琇穿着艳丽的衣裳,化妆轻淡,美丽无比。她在丫鬟的陪同下,缓步地走在街上,街上的人个个都目不转睛地在看她。她故意叫丫鬟回去取什么东西,丫鬟应声而去。牛三见扬鹃琇已经上街了,并且在等待丫鬟回去取东西之机,就赶紧回布行禀报西门庆。在布行前,高山早已为西门庆租好了由稗官们化装成轿夫的轿子,就等着牛三的消息。牛三来报说那个少妇已经出门上街了,要主子赶紧去。高山见牛三来报,就赶紧请主子上轿去抢人。西门庆闻报后喜不自胜,就赶紧在高山、牛三的陪同下上轿出发。到街里,见扬鹃琇还在那等着丫鬟,高山就吩咐轿子停在她的跟前。轿子停稳以后,高山与牛三就迅速将扬鹃琇的嘴捂住,并迅速将她塞进轿子里,催促轿夫迅速抬到城外下村。武植他们早已化装成闲散杂人,紧紧盯住轿子的去向。在轿子里,扬鹃琇大哭大闹,西门庆就“宝贝长,宝贝短”地抱住她不放。这时藏在轿座底下的稗官王谦迅速出来,立即堵住西门庆的嘴,并用匕首逼住他的胸口,示意他不许动,动就立即结果他的性命。西门庆吓的筛糠了,就乖乖地一动不动地待着。轿子外边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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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牛三一点都没觉察到,高山还催促轿子快走。化装成轿夫的稗官们,在武植的示意下,在出城离下村不远的树丛里就停了轿。这时高山问轿子为什么停了下来,轿夫们说累了歇歇脚。

    高山说他们花了银子,你就得听我们支使。武植他们靠近过来,暗示动手。稗官们立即将高山与牛三控制起来,他们又撩开轿门,扶下扬鹃琇,王谦又将西门庆推下轿去,稗官们一拥而上,将他摁倒,一顿拳打脚踢,打个半死而止。西门庆武功也挺厉害,开始还想来个武把超,但力单势众,再加上他“酒、色、财、气”的“损耗”,早已是“外强中干”的了。高山也挨了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轿子立即将扬鹃琇抬走,送回府去。牛三也被武植他们掠走,目的是为了韩德庆与扬鹃琇的安全起见,才出此下策。后来就将牛三安排到开封府,在岳父潘斗金麾下做了九品跟随,因祸得福,此是后话。

    再说西门庆吧,待他苏醒过来以后,他已经躺在下村的租房里。村医正在给他上药,高山见主子苏醒了,就急忙给他饮水。他的眼角被打肿了,鼻子与嘴角都出血了,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高山叫房东临时雇了个老妇人,来给他们买东西,做饭菜吃。西门庆问高山怎么到这里来,他说他也被打昏了,待他醒过神来,主子已经不省人事,眼前什么人都没有,租的轿子也不见了。他等了一阵子也不见有人过来,就自己背着主人来到这里。还好房东帮助安顿他俩,帮助雇了个老妇人。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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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牛三是怎么不见了他也不知道。西门庆听后那个气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想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打不着狐狸,惹一腚臊”,真是倒霉极了。西门庆府里,因他一夜没回家,家里人都毛丫子了,不知道家主会发生什么事,妻妾们都哭哭啼啼地一夜没合眼。家人说,就连布行的高山也不见踪影,肯定是凶多吉少。妻妾们听后,都嚎天喊地大哭个没完。他们决定去开封府报官,家里人等待开封府破案,不提。

    在下村住,养伤治疗也不方便,西门庆就决定退了租房,雇轿回府。家里人见家主回来了,并且被打伤,都悲喜交加。不管怎么说,人是回来了,他们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有伤治伤,有病治病。他们请来最好的郎中给西门庆诊治,高俅还请来御医,他们诊断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大碍,疗养个把月就好了。家里人心里有了底,就等着他伤愈了,不提。

    因案发地点在城外,开封府就责成开封县侦破,未果。高俅就要求开封府来侦破,开封府就决定由府县两级共同侦破,还是未果。西门庆与高山那个气呀,就毋庸细说了。可是背后却可乐坏了武植、潘金莲、扬鹃琇与稗官们,以及与西门庆有隙的人,详情就毋庸细说了。西门庆伤愈以后,虽然强男霸女的行为收敛些,但骄奢淫逸的恶习不但没有收敛,而且还变本加厉了。他酗酒纵欲,除妻妾外,与邻居的一些风流女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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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青楼的妓女们纵欲。酒是壮阳物,色是壮阳线。纵欲惯了的他,一时不欲就受不了了。……**们与妓女们不管什么精与血的,她们各取所乐,各取所利。可是妻妾们就不一样了,她们却吓的不得了。以为是得了大病,就请郎中瞧病。郎中“望闻问切”,诊断为大官人是“房事过劳,精耗气亏。”妻妾们吓得问郎中怎么办时,郎中说只能是“戒房事,养精蓄锐”,方保以后安然无恙,否则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西门庆说,吃“人参、鹿茸、灵芝去补”还不行吗?郎中说,那只能是“治标不治理本”,反而对房事“火上浇油”,就更消耗体力了。西门庆伤好了以后,将医嘱忘在脑后,托人买了鹿鞭泡酒喝,再加上他的……大,成宿的不消停,把妻妾们都玩烦了。邻居的一些**们,得知西门庆喝鹿鞭酒的事,都想方设法勾引他,使他招架不下。还没等没排上号的**临顾呢,他就得了尿潴留,排尿很困难,憋的他嗷嗷直叫唤。妻妾们也都慌了手脚,问郎中怎么办?郎中说只能是导尿,让妻妾们用嘴裹住他的……往外导尿,否则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西门庆哀求郎中再没有什么法子吗?郎中说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病入膏肓,就是华佗在世的话,也是无回天之力了。妻妾们觉得西门庆无药可救了,个个都想准备后事,归拢金银财宝,以观后况。西门庆的姐姐,高俅的三妾西门花,也哭红了眼睛。高俅就排了两个家丁,一个叫解华,一个叫谢虎,来协助小舅子料理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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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见主子这棵大树要倒了,他以后日子怎么办?得想方设法救治主子。他听人说西瓜能利尿,可治尿潴留。就吩咐布

    行里的小伙计朱云,去买西瓜送到西门府上,让主子尽快地吃下去。朱云就在街里水果摊上买了一个西瓜,马上送到西门府上,用刀切成半,给主子吃。西门庆没少吃,朱云在那等待主子撒尿。不大一会儿,西门庆真的来尿了,可是任他怎么使劲,还是尿不出尿来。妻妾们都慌作一团,大妻子说按医嘱咱们大家给家主裹尿吧。谁先裹,其他的妾们没有一个先吱声的。她们想,家主的……臊臭吧叽的,谁裹那玩艺。到真章还是结发夫妻,大妻子就率先裹了起来。还好,还真的裹出来了一干尿,她就急忙将裹出来的尿吐进痰盂里。大妻子带头裹累了,其他妾就不好意思地继续接着裹。经过众妻妾的努力,总算把西门庆的尿给接出来了,他觉得舒服多了。

    正当众妻妾为西门庆裹尿时,好奇的朱云就偷尝了西门庆的鹿鞭酒。他喝了一口觉得没有什么别的味道,第二口,第三口地接着喝了几口,没觉得有什么反应。妻妾们为丈夫裹完尿以后,就招呼他去请郎中。这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任妻妾们怎么喊,他就是不醒,继续呼呼地大睡。妻妾们气的够呛,骂他是小酒鬼,就叫门房把他背进马厩的草堆里去睡。朱云是十六七岁的小生荒子,本来就阳气十足,加上鹿鞭壮阳,使得朱云的……受不了了。后来门房对高山说道:“小朱这小子,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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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主子的药酒,俺背他上马厩,他的……,还咯俺的后腰呢,哈哈哈。”朱云不守规矩,当然受到高山的惩罚,详情就毋庸细说了。

    武植他们听到了西门庆的情况,个个都笑破了肚皮。有说是“活该,谁叫他不做好事呢”;有说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有说是“人在干,天在看,天地报应”等等。武植说道:“西门庆的可悲下场,是他的酒色财气观念所做的怪。他的酒欲、淫欲无度,而大伤了身体的元气;官欲、利欲熏心而丧了人格的德行。害人者害己,天理不容啊。”

    西门庆要死了,家里人就为他准备后事了。在死前还要挣扎,让高山去请最好的郎中给他治病。但当郎中请来以后,人家连脉都不把,都说“无能为力,另请高明”而夹包就走;请最灵的算命先生给他起课,人家来了一看他的病情,就携起课具走人了。但也没少受那些江湖的游医、巫医、打板先生等的骗。他们卖假药、唱喜歌,骗取不少的银钱。在他临死时,高俅问他还有什么遗言时,他断断续续地说,怪罪“女人是祸水”,“是女人毁了俺”,他的死是“栽在女人的身上”了。他死不瞑目,咽了气时眼睛还睁着呢。他的确心思未了,他带着留恋和怨恨离开了这三十二年的世界,……。他一十二岁时父亲西门发就为他娶了妻,他的死却撇下妻妾五个和长子西门和、长女西门环等子女一十四个。他们以后生活怎样艰辛,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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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