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太后出游
sun feb 15 16:08:45 cst 2015
小金莲“小神童”的雅号，高太后也听到了。她为大宋江山社稷而担忧，想出宫体察民情。人到老了有些小孩子心，不愿意在宫里待着，也想顺便散散心。高太后，从小跟外婆长大的，农村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她下旨，要教坊挑选三、四名弟子给她。指名要小金莲，再要一名男杂耍生、一名男说唱生和一名女歌唱生。高太后有个嗜好，她宁可膳不食，也要听奏琴、听唱歌、听说唱和看杂耍。她不愿意玩棋或打麻雀，她说玩这些东西太把身子，麻雀牌就那么几十张，骰子就两个，有什么好玩的。围棋子道多，象棋也就三十多个子。玩起来“稀啦哗啦”的，再加吆喝声，烦死人啦。高太后说的不无道理，玩的太甚无益于健康，而且还薄了感情。要说麻雀牌，有学者研究过，骰子起始于商纣王时期，麻雀牌是由唐朝名僧一行发明创造出来的。后经民间到宫廷再到民间，由四十张牌，才不断丰富、发展和完善起来，至明清两代成型至一百四十四张牌，流传至今，此是后话。宋时，麻雀牌约有三十八张，有九张条、九张饼、九张万和两张东、两张南、两张西、两张北风及中、发、白各一张。劳公公到教坊领人来了，小金莲与歌唱生林琴琴、杂耍生焦生运和说唱生许达盛，被领到太后宫里。高太后一个一个地询问了一下情况，他们各自作了回答。高太后含笑地打量着小金莲，见她身段单细，贝隆瓦像地，长的好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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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小金莲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叫潘金莲，今年七岁了。”高太后又问道：“本后听说你是个‘小神童’，还有什么雅号叫‘潘小妹’，是吧？”小金莲回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不是‘小神童’，小奴的绰号是叫‘潘小妹’。”高太后说道：“你们四个人，就属你岁数最小。你愿意跟本后一起生活吗？”小金莲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年岁虽小，但小奴会弹奏七弦琴。小奴打心眼里愿意伺候太后老人家一辈子。”高太后笑眯眯地抚摸着小金莲的头说道：“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尽说傻话。那有伺候我这老太婆一辈子呢，姑娘大了，还要找婆家嫁人呢。”小金莲忙说道：“回太后的话，小奴不找婆家，小奴真的愿意伺候太后一辈子。”高太后说声“这小丫头真会说话”后，就继续询问其他三人。歌唱生林琴琴已经十二岁了，小丫头长的俊俏，人老实，脸蛋上一笑一个酒窝，就是嘴懦点，但高太后也很喜欢她的；杂耍生焦生运已经九岁了，小伙子长的怪英俊的，性格腼腆，说话像个小姑娘似的，高太后也很喜欢他的；说唱生许达盛，已经十五岁了，小伙子个头长的不矮，摸样也不错，就是给人以滑稽感，高太后也很满意。高太后命他们沐浴后，换上新的衣裳。命在勤德宫摆膳，她要与小金莲这四名弟子共进午膳。在这四个弟子中，高太后最喜欢的还是小金莲，人小乖巧，嘴会说，七弦琴弹奏的又好，外加“小神童”的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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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博得高太后的喜欢。
正是春暖花开好时节，高太后在众多公公、宫女、侍卫及小金莲等的陪同下，化装以串亲戚的名义，来到乡下鲁家庄远房的表姐秦颖颖家。秦颖颖家是当地有名的富户，乐善好施，在乡民中颇有声望。托高太后的福，丈夫第五偕虽然没有功名，但为人正直，在朝中任三品监察御史。因有高太后这个坚强的后台，敢于弹劾贪官污吏，满朝文武都怕他，就连王爷们也惧怕他三分。高太后给他下旨，凡弹劾王爷需禀报与她，再行定夺，必须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才能弹劾。所以，在第五偕的任职期间，朝中文武官员们的腐败现象有所收敛，政风有所清廉，深受高太后的器重。但因上了年纪，得了眼疾不能视事，高太后命回乡养老，仍授予特权，擢升兼从二品监察御史，监督朝中事。这使得第五偕在官民中有极高的威望，满朝的官、军、民都很敬畏他。当朝太后微服光临，第五偕与秦颖颖及家人自然是高兴万分，进后堂屏退下人跪迎口呼“臣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等，并盛情招待不提。
高太后愿意吃农家饭菜，什么大煎饼卷大葱，什么苣荬菜、小生菜、小白菜、发芽葱蘸大酱，什么过水炸鸡蛋酱面条，什么水饭就咸菜条，什么小葱拌豆腐等，吃的可香了。她说道：“哎呀，多少年了没吃到农家饭菜，算一算能有七八年了吧？”表姐秦颖颖答道：“可不是咋的，那年你来这儿，臣姐陪太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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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南山去采蘑菇呢。鲜蘑菇炖白菜吃的可香了，太后还多吃了一小碗米饭呢。嘿嘿。”高太后笑着说道：“在宫里待的太腻歪了，朝廷里的烂眼事烦透心了。虽然皇上及文武大臣们很敬业，但天下动乱，内饥外侵的大事，能不操心嘛。咱们妇道人家，就是操心的命。咳，只要你在世上活一天，你就得操一天的心哪。”秦颖颖说道：“太后说的是，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这个命，有操不完的心哪。太后是一朝之母，更是有操不尽的心哪。太后光临寒舍，就放下心来玩他几个月，好好散散心。”高太后说道：“表姐姐呀，玩几个月是不可能了。本后这次下乡，主要是体察一下民情。派几个人到民间去搞个调查，回来交朝廷研究去吧。也算本后对朝廷，对百姓有个好的交代。”秦颖颖说道：“太后说的是，太后以天下为己任，母仪天下，是天下的幸甚，百姓的幸甚。太后是天下女人的楷模，朝之瑰宝。”高太后笑着说道：“表姐过奖了，本后也不是什么天下女人的楷模，也不是什么朝之瑰宝。本后虽然是太后，但与普通的老太婆没有什么两样吆，嘿嘿嘿。”
风和日暖，高太后命备轿去野外游春，浏览大自然的风光，也顺便看看农夫们春播的情况。从京城来的路上，因都着忙赶路，小金莲他们也不可能把农村的景色，农夫耕种的细节都看个明白。这次陪太后游春，才真正体验出农村风光的美，体验出农村生活的惬意，也体验出农夫们生活的苦难，以及农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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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作的艰难。小金莲才真正地体会到《悯农》诗歌的意义所在；体会到珍惜每一粒粮食的重要性。不管怎么说吧，农村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在这广阔的天地里，比在喧闹的京城幽静的多。“习习的春风拂面吹过，使人顿觉春天的抚慰；细细的春雨淋在身上，使人顿觉湿润与舒适；青青的小草与绿树沁发出缕缕的清香，使人顿觉浓郁的春意；阵阵的花香袭来，使人顿觉心旷神怡；声声的五禽六畜与树上野鸟鸣啼的袭耳，使人顿觉生灵的多彩；处处耕作时的吆喝声回荡在田野上，使人顿觉春耕的忙碌……。”这一切的一切，都掏出了大自然的绚丽多彩，掏出了乡土的特有气息。对于有点文化的人来说，不可能不激发出诗情画意。高太后也被这大好的风光所吸引，但因年老多痛，无兴趣挥毫写诗作画。她见农夫们耕做的场面，就饶有兴趣地问小金莲道：“潘小妹呀，本后想问问你，你对农夫做耕有何看法啊？有没有诗兴啊？能否咏几句给本后听听。”小金莲忙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认为农夫百姓耕做很劳累辛苦。没有他们种地打粮食，我们就没有饭吃，就没有衣裳穿。小奴虽有灵感，但不敢献丑，怕太后老人家见笑。”高太后说道：“不碍事，潘小妹。有灵感你就咏给本后听听吧。”小金莲说道：“回太后的话，小奴献丑了，小奴的拙作是《稼穑》。有不当之拙，望太后斧正则个。”诗曰：
“飞廉吹拂苦菜花，千家万户种禾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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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调雨顺催苗壮，成熟谷穗似姽婳。
丰收硕果收回家，梿枷敲打石磙压。
扬筛归仓碾谷米，炊饭餐桌百姓家。”
高太后说声“好啊哦”，就带头鼓起掌来了。她打量着小金莲一番，说道：“潘小妹呀，你的诗作的好，本后奖赏你玉坠一枚。来呀，快拿玉坠盒来！”一宫女急忙将玉坠盒拿到高太后眼前，高太后命打开盒盖。高太后挑了一枚佩有镶梅花图案的玉坠，亲手给小金莲戴在胸前。然后指着院内的梅花说道：“本后要你以梅花为题材，随便赋诗让大伙听听，如何啊？”小金莲忙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不敢造次。作诗填词乃见景生情，即兴发挥也。以腊梅作诗的话，在寒冷的冬季为妙。不过作一首好诗，也不能被条件所限。待小奴推敲一番，再做分晓。嗯——，让小奴想想。”高太后说道：“潘小妹说的是，作诗填词，是得见景生情，即兴发挥。不过就凭你这个聪明的脑瓜，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啊，嘿嘿嘿。”小金莲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推敲出来了。嗯，这诗的题目就叫《咏梅》。”诗曰：
“腊月梅花不畏寒，枝俏叶茂瑞雪间。
蓓蕾欲放凛风里，群芳傲寒三九天。
喜鹊登枝贺新年，花朝节里琪争艳。
唯独梅花香袭人，何须再寻众花仙？”
高太后笑道：“诗作的妙。把梅花的性格描写的惟肖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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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好诗，好诗啊！来，来，孩子！让本后稀罕稀罕你。”小金莲听到高太后在叫她过去，顿觉一股母爱的暖流涌来。激动的她，一头扑进高太后的怀里，鸣呜的哭了起来。高太后一把搂住小金莲，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激动流了泪说道：“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呀。”高太后也是人哪，首先她是一位母亲，其次她也是一位祖母或外婆呀。在称呼小金莲时，忘记了自己身份的自称。她杀过人，甚至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从个人角度去看，她的心太狠了；但从维护江山社稷，维护正义来看，惩治贪官污吏这些坏蛋，却是对的。各人做事，各人当吗，干吗牵涉到这么多人哪？但在那个时代里，就是那种世道制度，视为合法。不能全都归罪于皇帝和太后身上，那样下定论显然是不公正的。高太后也觉得自己说话走了嘴，忙说道：“本后的那些皇子、公主们，除了端王赵佶，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你。端王生性聪明，有创作精神，但玩起一样东西来就着迷。作为一位母亲，本后也没少批评过他。但改了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气的本后也不再管他了。他这个人哪，是个才子的料啊。本后听说，端王把一个名叫武植的小神童请到府里来，准备带一带他的王孙们。还想把武植的教习也请进府中，教导他的王孙们，这很好啊。一个人多学习点文化知识是大有好处的，没有文化就等于睁眼瞎子了。”小金莲忙说道：“禀报太后，武植是小奴的远房表哥，他的学业比小奴强的多。前一时期在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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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府里，饮酒作对联时对的不错。还填了《水调歌头》的词《种禾稼》，受到王爷的赞扬。”高太后说道：“是吗，有机会本后得见见这个小神童。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宫女答道：“回太后的话，今天是三月十六日。”高太后说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正好今儿是个大晴天，传话，今晚在这梅花树下赏月。潘小妹呀，你以月夜为题材作首诗歌或填首词，做做准备，到时拿出你的杰作来。”小金莲忙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遵旨。”
月夜，天空晴朗。高太后、第五偕、秦颖颖等人，都穿着厚衣裳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等待赏月。约二更初，月亮已升到大半天空了。好一个洁白的明月，把银辉撒向大地，好像把浩瀚的星空与大地融为一体。人们好像忘记了一天的疲劳，沉浸在无限遐想中。月光皎洁白，只是在尽夜。虽然有点春寒料峭，但都压抑不住大家的创作灵感。他们都想掏尽胸中的文辞，来描述这美好的夜光。他们都在等待高太后的发话，她不发话谁能好意思提个头呢。她先叫第五偕出个节目，第五偕推辞道：“回太后的话，臣不才。臣待太后抛玉引砖，臣方可抛拙献丑。”高太后又叫秦颖颖出个节目，秦颖颖推辞自己才疏学浅不敢造次，还请太后先出节目。高太后见众推她先出节目，也就不再推辞了。其实高太后早就打好了腹稿，就说道：“好，那就本后先出节目吧，题目叫《遐月》吧。”诗曰：
“玉兔皎洁似白鹿，恒娥月宫变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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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高达五百丈，吴刚伐桂树即合。
吾欲乘风奔月去，未到西天王母处。
吴刚搭梯三千丈，难见恒娥秦罗敷。”
第五偕、秦颖颖等众齐声赞不绝口道：“好，好，好！妙，妙，妙！太后真乃神脑也，臣等不及也。”高太后说“好”和“妙”是达不到的，还是往下出节目吧。按地位排号，该临到第五偕出节目了。第五偕虽出身于书香门第，但对于作诗填词不太感兴趣。这时临到自己出节目了，不知出什么好。寻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臣出个顺口溜吧，叫做《月亮》。”曰：
“月出天方东，二更升半空。
望月三更西，落月东方红。”
说完了，说自己献丑了。高太后笑道：“不会作诗的人，作出的顺口溜，还挺押韵的呢。不错，不错的。”这第三个出节目的，自然就是秦颖颖了。秦颖颖还真有点作诗填词的文才，虽然比不上高太后的水平，但有诗的韵味。她打好了腹稿后，自嘲地说道：“太后别见笑，臣姐拙作，献丑啦啊。嗯，嘿嘿嘿。本人的拙作，就叫《赏月》吧。”诗曰：
“皓月当空撒银梭，浩瀚星空故事多。
广寒宫里蟾蜍睡，吴刚伐桂树不落。
七仙下凡嫁董哥，千年树精做媒妁。
织女牛郎配双对，王母画河两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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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元帅猪刚鬣，酒后无德戏嫦娥。
玉帝震怒打下界，高老庄里配小姐。
美满婚姻有几多？《莺莺传》里有述说。
月下老人会搭桥，千里姻缘一线和。”
她说道：“不算什么七律诗，也不算什么打油诗，就算个顺口溜吧。嘿嘿嘿。”高太后说道：“不错，不错！赏月嘛，就得思路宽广点。把民间传说也装进去，那就更有意思了。本后都没有想到这些哩，不错，不错！”高太后说完，转头看一看小金莲，笑呵呵地问道：“嘿嘿嘿。潘小妹啊，你们谁出节目啊？”这几个弟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把眼光投向小金莲。他们相互推让一番后，还得小金莲出节目啊。小神童嘛，你不带头谁带头呢。小金莲不慌不忙地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愿出节目，选个《临江仙》词牌，题目叫《月夜》吧。鞥——，献丑了。”词曰：
“牛郎织女天河配，狠心王母隔离。
天上人间长相思，相会无路，孺牛话主意。
七七担筐携二子，喜鹊搭桥相会。
夫妻母子还旧梦，天上人间，团圆又多年？”
高太后听后，赞扬说道：“潘小妹临江仙的词填的好，意境很深，很耐人回味呀。好词，好词啊！”顿了一会儿，高太后又问道：“还有哪位要作诗填词啊，啊？本后的肚子里算是倒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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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吃年轻时的老本啦。也不愿意动脑筋了，创作的灵感也上不来了。写点什么‘吭哧瘪肚’的，半天也不成稿。年轻时写些诗歌，拿起笔来呀，一蹴而就。前些天本后把过去写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觉得挺着笑的。那时候，字也写得好。现在写几个字可费劲了，老眼昏花，手哆嗦，细看比老鼠爬强点不多。嘿嘿。”又顿了一会儿，高太后叫拿琴来，让小金莲弹个曲子解解闷。一宫女拿来一只七弦琴，放在小金莲的桌前，高太后要她随便选个曲子来弹奏。小金莲用手将玉坠掖在衣襟里，挽起袖子，调正身姿，并调试了各个弦音是否正确。然后，说道：“回太后的话，小奴手拙，恐弹奏的不好，还望太后与御史大人等长辈们谅解则个。小奴献丑了，弹奏《高山》一曲。”奏曲时悠扬动听，时而委婉时而曲折，时而高亢时而平稳，时而迂回时而变幻莫测。将高山的浩瀚起伏、山峦叠嶂、高耸入云的雄伟壮观场面，在旋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如古钟子期赞伯牙鼓琴志在高山，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如果能再加上《流水》一曲的话,那就像钟子期赞伯牙鼓琴志在流水一样，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比喻知音或乐曲高妙，耐人欣赏，回味无穷。经过三奏后，大约半刻时辰结束。众人还没听够呢，高太后说道：“时辰不早了，潘小妹弹奏的很好，本后觉得余音未谢。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在教坊里学不几天，就弹奏这么好的水平，真是太不容易了。”说完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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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鼓掌祝贺，众跟鼓掌不提。下一个节目是说唱生许达盛出了，他的节目是竹板书《赞官家》。这个节目本来是说唱的，因黑灯下火的，惊动邻舍不好，高太后叫用竹板书表演。月夜里，许达盛的滑稽像就不像白天那样逗乐子了。但他表演技巧还是不错的，开场竹板与碎嘴子一起来打，“唰唰唰唰，丁嗒！唰唰唰唰，丁嗒！唰唰丁嗒唰唰唰丁嗒！……”接着开说道：
“打竹板，板朝上，天上有个张玉皇。
他管天又管地，管上管下管四方。
管晴天管下雨，还派灶君管黎民。
天上事他当家，天下治理他抓瞎。
真龙下界造盛世，当今天子赵官家。
国泰民安百业兴，太后功劳顶呱呱！
………………，………………”
说完后，高太后带头鼓掌，说道：“快板书不好说，嘴与手要配合好。更重要的是台词不好记，哪个词真记不住，就得随机应变，使观众听了觉得天衣无缝。不容易啊，说的不错。”这下一个节目是杂耍生焦生运“耍木球”，本来要耍魔术的，但因夜晚众人看不清楚，就改为“耍木球”了。几个木球在他的手上，就像磁石吸铁一样，耍弄随意。一会儿两只手一起耍，一会儿改为一只手耍……，各种耍姿都用上了。把大伙看的眼花缭乱，众人赞不绝口。高太后赞扬道：“耍的不错。杂耍是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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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是个硬功夫。这么点小孩耍的这么好，确实不容易呀。”最后的节目自然就是歌唱生林琴琴了，小丫头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美丽俊俏。月光之下看佳人，借着朦胧的月光，把美女脸上的某些缺陷，掩盖的天衣无缝，使人们看了目不暇接。小琴琴选唱在教坊里学过的歌曲，苏轼的《水调歌头》，由小金莲用七弦琴伴奏。悠扬顿挫的奏曲与高亢婉转的歌声，仿佛把人们的思绪引进词作者的意境里去了。使人由人间想到天上，天上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好，到头来还得回到人间。人与人之间应该以爱为基础，尽管有悲欢离合，但也没法子。月亮还有圆有缺呢，何况人乎？尽管如此，愿天下的人们，还是要以和谐相处为好，来共同享受这皎洁美好的月光才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表达了词的作者，给后人所留下的绝词魅力，也表达了天下的百姓们渴望太平，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心愿。大伙对小琴琴歌唱报以掌声，都赞赏她嗓音好，唱的不错。高太后把小金莲和小琴琴搂在怀里，赞扬他俩一个琴弹得好，一个歌唱的好。二更快已过了，第五偕、秦颖颖见高太后有些倦意了，就对她说道：“太后，时候不早了，天气也很凉的，太后也该回房歇息了。”高太后答道：“好吧。大家都累了吧，收拾收拾就回房歇息吧。”其实，上了年纪的人已经玩够了，可年轻的人还玩兴未尽呢。他们还围着小金莲再弹曲子，围着许达盛再出些耍宝的节目，围着焦生运再出些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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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节目。高太后说道：“你们不要叫小琴琴出节目了，夜深了唱歌怕影响别人睡觉。你们玩一会就都歇息吧，小年轻的能贪黑不能起早，嗯。”高太后说完，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进房歇息去了。这些小年轻们，就把高太后的嘱咐忘在脑后了，他们一直玩到半夜也不困，直到第五偕来催促他们休息后方才散去。高太后在第五偕这里待了半个月有余，民情也体察了，农家的饭菜也吃够了，农村的景色也看够了。总之，心散完了该回京了。临行前第五偕他们盛情饯行，临行时送至二十里。不几天回京，小金莲等回教坊学艺不提。
小金莲在教坊里学艺一年有余，经过仉督越琴师的考核，早已超过出徒水准，早就应该出徒了。高太后有话，将潘金莲、林琴琴、许达盛和焦生运他们四个，留在她的宫里听用。其他出徒生由内侍省交皇上和皇后安排，她就不管了。从此，小金莲与林琴琴就成了高太后的贴身服侍者了。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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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莲“小神童”的雅号，高太后也听到了。她为大宋江山社稷而担忧，想出宫体察民情。人到老了有些小孩子心，不愿意在宫里待着，也想顺便散散心。高太后，从小跟外婆长大的，农村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她下旨，要教坊挑选三、四名弟子给她。指名要小金莲，再要一名男杂耍生、一名男说唱生和一名女歌唱生。高太后有个嗜好，她宁可膳不食，也要听奏琴、听唱歌、听说唱和看杂耍。她不愿意玩棋或打麻雀，她说玩这些东西太把身子，麻雀牌就那么几十张，骰子就两个，有什么好玩的。围棋子道多，象棋也就三十多个子。玩起来“稀啦哗啦”的，再加吆喝声，烦死人啦。高太后说的不无道理，玩的太甚无益于健康，而且还薄了感情。要说麻雀牌，有学者研究过，骰子起始于商纣王时期，麻雀牌是由唐朝名僧一行发明创造出来的。后经民间到宫廷再到民间，由四十张牌，才不断丰富、发展和完善起来，至明清两代成型至一百四十四张牌，流传至今，此是后话。宋时，麻雀牌约有三十八张，有九张条、九张饼、九张万和两张东、两张南、两张西、两张北风及中、发、白各一张。劳公公到教坊领人来了，小金莲与歌唱生林琴琴、杂耍生焦生运和说唱生许达盛，被领到太后宫里。高太后一个一个地询问了一下情况，他们各自作了回答。高太后含笑地打量着小金莲，见她身段单细，贝隆瓦像地，长的好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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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小金莲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叫潘金莲，今年七岁了。”高太后又问道：“本后听说你是个‘小神童’，还有什么雅号叫‘潘小妹’，是吧？”小金莲回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不是‘小神童’，小奴的绰号是叫‘潘小妹’。”高太后说道：“你们四个人，就属你岁数最小。你愿意跟本后一起生活吗？”小金莲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年岁虽小，但小奴会弹奏七弦琴。小奴打心眼里愿意伺候太后老人家一辈子。”高太后笑眯眯地抚摸着小金莲的头说道：“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尽说傻话。那有伺候我这老太婆一辈子呢，姑娘大了，还要找婆家嫁人呢。”小金莲忙说道：“回太后的话，小奴不找婆家，小奴真的愿意伺候太后一辈子。”高太后说声“这小丫头真会说话”后，就继续询问其他三人。歌唱生林琴琴已经十二岁了，小丫头长的俊俏，人老实，脸蛋上一笑一个酒窝，就是嘴懦点，但高太后也很喜欢她的；杂耍生焦生运已经九岁了，小伙子长的怪英俊的，性格腼腆，说话像个小姑娘似的，高太后也很喜欢他的；说唱生许达盛，已经十五岁了，小伙子个头长的不矮，摸样也不错，就是给人以滑稽感，高太后也很满意。高太后命他们沐浴后，换上新的衣裳。命在勤德宫摆膳，她要与小金莲这四名弟子共进午膳。在这四个弟子中，高太后最喜欢的还是小金莲，人小乖巧，嘴会说，七弦琴弹奏的又好，外加“小神童”的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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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博得高太后的喜欢。
正是春暖花开好时节，高太后在众多公公、宫女、侍卫及小金莲等的陪同下，化装以串亲戚的名义，来到乡下鲁家庄远房的表姐秦颖颖家。秦颖颖家是当地有名的富户，乐善好施，在乡民中颇有声望。托高太后的福，丈夫第五偕虽然没有功名，但为人正直，在朝中任三品监察御史。因有高太后这个坚强的后台，敢于弹劾贪官污吏，满朝文武都怕他，就连王爷们也惧怕他三分。高太后给他下旨，凡弹劾王爷需禀报与她，再行定夺，必须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才能弹劾。所以，在第五偕的任职期间，朝中文武官员们的腐败现象有所收敛，政风有所清廉，深受高太后的器重。但因上了年纪，得了眼疾不能视事，高太后命回乡养老，仍授予特权，擢升兼从二品监察御史，监督朝中事。这使得第五偕在官民中有极高的威望，满朝的官、军、民都很敬畏他。当朝太后微服光临，第五偕与秦颖颖及家人自然是高兴万分，进后堂屏退下人跪迎口呼“臣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等，并盛情招待不提。
高太后愿意吃农家饭菜，什么大煎饼卷大葱，什么苣荬菜、小生菜、小白菜、发芽葱蘸大酱，什么过水炸鸡蛋酱面条，什么水饭就咸菜条，什么小葱拌豆腐等，吃的可香了。她说道：“哎呀，多少年了没吃到农家饭菜，算一算能有七八年了吧？”表姐秦颖颖答道：“可不是咋的，那年你来这儿，臣姐陪太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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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南山去采蘑菇呢。鲜蘑菇炖白菜吃的可香了，太后还多吃了一小碗米饭呢。嘿嘿。”高太后笑着说道：“在宫里待的太腻歪了，朝廷里的烂眼事烦透心了。虽然皇上及文武大臣们很敬业，但天下动乱，内饥外侵的大事，能不操心嘛。咱们妇道人家，就是操心的命。咳，只要你在世上活一天，你就得操一天的心哪。”秦颖颖说道：“太后说的是，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这个命，有操不完的心哪。太后是一朝之母，更是有操不尽的心哪。太后光临寒舍，就放下心来玩他几个月，好好散散心。”高太后说道：“表姐姐呀，玩几个月是不可能了。本后这次下乡，主要是体察一下民情。派几个人到民间去搞个调查，回来交朝廷研究去吧。也算本后对朝廷，对百姓有个好的交代。”秦颖颖说道：“太后说的是，太后以天下为己任，母仪天下，是天下的幸甚，百姓的幸甚。太后是天下女人的楷模，朝之瑰宝。”高太后笑着说道：“表姐过奖了，本后也不是什么天下女人的楷模，也不是什么朝之瑰宝。本后虽然是太后，但与普通的老太婆没有什么两样吆，嘿嘿嘿。”
风和日暖，高太后命备轿去野外游春，浏览大自然的风光，也顺便看看农夫们春播的情况。从京城来的路上，因都着忙赶路，小金莲他们也不可能把农村的景色，农夫耕种的细节都看个明白。这次陪太后游春，才真正体验出农村风光的美，体验出农村生活的惬意，也体验出农夫们生活的苦难，以及农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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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作的艰难。小金莲才真正地体会到《悯农》诗歌的意义所在；体会到珍惜每一粒粮食的重要性。不管怎么说吧，农村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在这广阔的天地里，比在喧闹的京城幽静的多。“习习的春风拂面吹过，使人顿觉春天的抚慰；细细的春雨淋在身上，使人顿觉湿润与舒适；青青的小草与绿树沁发出缕缕的清香，使人顿觉浓郁的春意；阵阵的花香袭来，使人顿觉心旷神怡；声声的五禽六畜与树上野鸟鸣啼的袭耳，使人顿觉生灵的多彩；处处耕作时的吆喝声回荡在田野上，使人顿觉春耕的忙碌……。”这一切的一切，都掏出了大自然的绚丽多彩，掏出了乡土的特有气息。对于有点文化的人来说，不可能不激发出诗情画意。高太后也被这大好的风光所吸引，但因年老多痛，无兴趣挥毫写诗作画。她见农夫们耕做的场面，就饶有兴趣地问小金莲道：“潘小妹呀，本后想问问你，你对农夫做耕有何看法啊？有没有诗兴啊？能否咏几句给本后听听。”小金莲忙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认为农夫百姓耕做很劳累辛苦。没有他们种地打粮食，我们就没有饭吃，就没有衣裳穿。小奴虽有灵感，但不敢献丑，怕太后老人家见笑。”高太后说道：“不碍事，潘小妹。有灵感你就咏给本后听听吧。”小金莲说道：“回太后的话，小奴献丑了，小奴的拙作是《稼穑》。有不当之拙，望太后斧正则个。”诗曰：
“飞廉吹拂苦菜花，千家万户种禾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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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调雨顺催苗壮，成熟谷穗似姽婳。
丰收硕果收回家，梿枷敲打石磙压。
扬筛归仓碾谷米，炊饭餐桌百姓家。”
高太后说声“好啊哦”，就带头鼓起掌来了。她打量着小金莲一番，说道：“潘小妹呀，你的诗作的好，本后奖赏你玉坠一枚。来呀，快拿玉坠盒来！”一宫女急忙将玉坠盒拿到高太后眼前，高太后命打开盒盖。高太后挑了一枚佩有镶梅花图案的玉坠，亲手给小金莲戴在胸前。然后指着院内的梅花说道：“本后要你以梅花为题材，随便赋诗让大伙听听，如何啊？”小金莲忙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不敢造次。作诗填词乃见景生情，即兴发挥也。以腊梅作诗的话，在寒冷的冬季为妙。不过作一首好诗，也不能被条件所限。待小奴推敲一番，再做分晓。嗯——，让小奴想想。”高太后说道：“潘小妹说的是，作诗填词，是得见景生情，即兴发挥。不过就凭你这个聪明的脑瓜，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啊，嘿嘿嘿。”小金莲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推敲出来了。嗯，这诗的题目就叫《咏梅》。”诗曰：
“腊月梅花不畏寒，枝俏叶茂瑞雪间。
蓓蕾欲放凛风里，群芳傲寒三九天。
喜鹊登枝贺新年，花朝节里琪争艳。
唯独梅花香袭人，何须再寻众花仙？”
高太后笑道：“诗作的妙。把梅花的性格描写的惟肖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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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好诗，好诗啊！来，来，孩子！让本后稀罕稀罕你。”小金莲听到高太后在叫她过去，顿觉一股母爱的暖流涌来。激动的她，一头扑进高太后的怀里，鸣呜的哭了起来。高太后一把搂住小金莲，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激动流了泪说道：“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呀。”高太后也是人哪，首先她是一位母亲，其次她也是一位祖母或外婆呀。在称呼小金莲时，忘记了自己身份的自称。她杀过人，甚至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从个人角度去看，她的心太狠了；但从维护江山社稷，维护正义来看，惩治贪官污吏这些坏蛋，却是对的。各人做事，各人当吗，干吗牵涉到这么多人哪？但在那个时代里，就是那种世道制度，视为合法。不能全都归罪于皇帝和太后身上，那样下定论显然是不公正的。高太后也觉得自己说话走了嘴，忙说道：“本后的那些皇子、公主们，除了端王赵佶，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你。端王生性聪明，有创作精神，但玩起一样东西来就着迷。作为一位母亲，本后也没少批评过他。但改了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气的本后也不再管他了。他这个人哪，是个才子的料啊。本后听说，端王把一个名叫武植的小神童请到府里来，准备带一带他的王孙们。还想把武植的教习也请进府中，教导他的王孙们，这很好啊。一个人多学习点文化知识是大有好处的，没有文化就等于睁眼瞎子了。”小金莲忙说道：“禀报太后，武植是小奴的远房表哥，他的学业比小奴强的多。前一时期在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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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府里，饮酒作对联时对的不错。还填了《水调歌头》的词《种禾稼》，受到王爷的赞扬。”高太后说道：“是吗，有机会本后得见见这个小神童。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宫女答道：“回太后的话，今天是三月十六日。”高太后说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正好今儿是个大晴天，传话，今晚在这梅花树下赏月。潘小妹呀，你以月夜为题材作首诗歌或填首词，做做准备，到时拿出你的杰作来。”小金莲忙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遵旨。”
月夜，天空晴朗。高太后、第五偕、秦颖颖等人，都穿着厚衣裳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等待赏月。约二更初，月亮已升到大半天空了。好一个洁白的明月，把银辉撒向大地，好像把浩瀚的星空与大地融为一体。人们好像忘记了一天的疲劳，沉浸在无限遐想中。月光皎洁白，只是在尽夜。虽然有点春寒料峭，但都压抑不住大家的创作灵感。他们都想掏尽胸中的文辞，来描述这美好的夜光。他们都在等待高太后的发话，她不发话谁能好意思提个头呢。她先叫第五偕出个节目，第五偕推辞道：“回太后的话，臣不才。臣待太后抛玉引砖，臣方可抛拙献丑。”高太后又叫秦颖颖出个节目，秦颖颖推辞自己才疏学浅不敢造次，还请太后先出节目。高太后见众推她先出节目，也就不再推辞了。其实高太后早就打好了腹稿，就说道：“好，那就本后先出节目吧，题目叫《遐月》吧。”诗曰：
“玉兔皎洁似白鹿，恒娥月宫变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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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高达五百丈，吴刚伐桂树即合。
吾欲乘风奔月去，未到西天王母处。
吴刚搭梯三千丈，难见恒娥秦罗敷。”
第五偕、秦颖颖等众齐声赞不绝口道：“好，好，好！妙，妙，妙！太后真乃神脑也，臣等不及也。”高太后说“好”和“妙”是达不到的，还是往下出节目吧。按地位排号，该临到第五偕出节目了。第五偕虽出身于书香门第，但对于作诗填词不太感兴趣。这时临到自己出节目了，不知出什么好。寻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臣出个顺口溜吧，叫做《月亮》。”曰：
“月出天方东，二更升半空。
望月三更西，落月东方红。”
说完了，说自己献丑了。高太后笑道：“不会作诗的人，作出的顺口溜，还挺押韵的呢。不错，不错的。”这第三个出节目的，自然就是秦颖颖了。秦颖颖还真有点作诗填词的文才，虽然比不上高太后的水平，但有诗的韵味。她打好了腹稿后，自嘲地说道：“太后别见笑，臣姐拙作，献丑啦啊。嗯，嘿嘿嘿。本人的拙作，就叫《赏月》吧。”诗曰：
“皓月当空撒银梭，浩瀚星空故事多。
广寒宫里蟾蜍睡，吴刚伐桂树不落。
七仙下凡嫁董哥，千年树精做媒妁。
织女牛郎配双对，王母画河两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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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元帅猪刚鬣，酒后无德戏嫦娥。
玉帝震怒打下界，高老庄里配小姐。
美满婚姻有几多？《莺莺传》里有述说。
月下老人会搭桥，千里姻缘一线和。”
她说道：“不算什么七律诗，也不算什么打油诗，就算个顺口溜吧。嘿嘿嘿。”高太后说道：“不错，不错！赏月嘛，就得思路宽广点。把民间传说也装进去，那就更有意思了。本后都没有想到这些哩，不错，不错！”高太后说完，转头看一看小金莲，笑呵呵地问道：“嘿嘿嘿。潘小妹啊，你们谁出节目啊？”这几个弟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把眼光投向小金莲。他们相互推让一番后，还得小金莲出节目啊。小神童嘛，你不带头谁带头呢。小金莲不慌不忙地答道：“回太后的话，小奴愿出节目，选个《临江仙》词牌，题目叫《月夜》吧。鞥——，献丑了。”词曰：
“牛郎织女天河配，狠心王母隔离。
天上人间长相思，相会无路，孺牛话主意。
七七担筐携二子，喜鹊搭桥相会。
夫妻母子还旧梦，天上人间，团圆又多年？”
高太后听后，赞扬说道：“潘小妹临江仙的词填的好，意境很深，很耐人回味呀。好词，好词啊！”顿了一会儿，高太后又问道：“还有哪位要作诗填词啊，啊？本后的肚子里算是倒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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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吃年轻时的老本啦。也不愿意动脑筋了，创作的灵感也上不来了。写点什么‘吭哧瘪肚’的，半天也不成稿。年轻时写些诗歌，拿起笔来呀，一蹴而就。前些天本后把过去写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觉得挺着笑的。那时候，字也写得好。现在写几个字可费劲了，老眼昏花，手哆嗦，细看比老鼠爬强点不多。嘿嘿。”又顿了一会儿，高太后叫拿琴来，让小金莲弹个曲子解解闷。一宫女拿来一只七弦琴，放在小金莲的桌前，高太后要她随便选个曲子来弹奏。小金莲用手将玉坠掖在衣襟里，挽起袖子，调正身姿，并调试了各个弦音是否正确。然后，说道：“回太后的话，小奴手拙，恐弹奏的不好，还望太后与御史大人等长辈们谅解则个。小奴献丑了，弹奏《高山》一曲。”奏曲时悠扬动听，时而委婉时而曲折，时而高亢时而平稳，时而迂回时而变幻莫测。将高山的浩瀚起伏、山峦叠嶂、高耸入云的雄伟壮观场面，在旋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如古钟子期赞伯牙鼓琴志在高山，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如果能再加上《流水》一曲的话,那就像钟子期赞伯牙鼓琴志在流水一样，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比喻知音或乐曲高妙，耐人欣赏，回味无穷。经过三奏后，大约半刻时辰结束。众人还没听够呢，高太后说道：“时辰不早了，潘小妹弹奏的很好，本后觉得余音未谢。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在教坊里学不几天，就弹奏这么好的水平，真是太不容易了。”说完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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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鼓掌祝贺，众跟鼓掌不提。下一个节目是说唱生许达盛出了，他的节目是竹板书《赞官家》。这个节目本来是说唱的，因黑灯下火的，惊动邻舍不好，高太后叫用竹板书表演。月夜里，许达盛的滑稽像就不像白天那样逗乐子了。但他表演技巧还是不错的，开场竹板与碎嘴子一起来打，“唰唰唰唰，丁嗒！唰唰唰唰，丁嗒！唰唰丁嗒唰唰唰丁嗒！……”接着开说道：
“打竹板，板朝上，天上有个张玉皇。
他管天又管地，管上管下管四方。
管晴天管下雨，还派灶君管黎民。
天上事他当家，天下治理他抓瞎。
真龙下界造盛世，当今天子赵官家。
国泰民安百业兴，太后功劳顶呱呱！
………………，………………”
说完后，高太后带头鼓掌，说道：“快板书不好说，嘴与手要配合好。更重要的是台词不好记，哪个词真记不住，就得随机应变，使观众听了觉得天衣无缝。不容易啊，说的不错。”这下一个节目是杂耍生焦生运“耍木球”，本来要耍魔术的，但因夜晚众人看不清楚，就改为“耍木球”了。几个木球在他的手上，就像磁石吸铁一样，耍弄随意。一会儿两只手一起耍，一会儿改为一只手耍……，各种耍姿都用上了。把大伙看的眼花缭乱，众人赞不绝口。高太后赞扬道：“耍的不错。杂耍是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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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是个硬功夫。这么点小孩耍的这么好，确实不容易呀。”最后的节目自然就是歌唱生林琴琴了，小丫头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美丽俊俏。月光之下看佳人，借着朦胧的月光，把美女脸上的某些缺陷，掩盖的天衣无缝，使人们看了目不暇接。小琴琴选唱在教坊里学过的歌曲，苏轼的《水调歌头》，由小金莲用七弦琴伴奏。悠扬顿挫的奏曲与高亢婉转的歌声，仿佛把人们的思绪引进词作者的意境里去了。使人由人间想到天上，天上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好，到头来还得回到人间。人与人之间应该以爱为基础，尽管有悲欢离合，但也没法子。月亮还有圆有缺呢，何况人乎？尽管如此，愿天下的人们，还是要以和谐相处为好，来共同享受这皎洁美好的月光才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表达了词的作者，给后人所留下的绝词魅力，也表达了天下的百姓们渴望太平，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心愿。大伙对小琴琴歌唱报以掌声，都赞赏她嗓音好，唱的不错。高太后把小金莲和小琴琴搂在怀里，赞扬他俩一个琴弹得好，一个歌唱的好。二更快已过了，第五偕、秦颖颖见高太后有些倦意了，就对她说道：“太后，时候不早了，天气也很凉的，太后也该回房歇息了。”高太后答道：“好吧。大家都累了吧，收拾收拾就回房歇息吧。”其实，上了年纪的人已经玩够了，可年轻的人还玩兴未尽呢。他们还围着小金莲再弹曲子，围着许达盛再出些耍宝的节目，围着焦生运再出些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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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节目。高太后说道：“你们不要叫小琴琴出节目了，夜深了唱歌怕影响别人睡觉。你们玩一会就都歇息吧，小年轻的能贪黑不能起早，嗯。”高太后说完，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进房歇息去了。这些小年轻们，就把高太后的嘱咐忘在脑后了，他们一直玩到半夜也不困，直到第五偕来催促他们休息后方才散去。高太后在第五偕这里待了半个月有余，民情也体察了，农家的饭菜也吃够了，农村的景色也看够了。总之，心散完了该回京了。临行前第五偕他们盛情饯行，临行时送至二十里。不几天回京，小金莲等回教坊学艺不提。
小金莲在教坊里学艺一年有余，经过仉督越琴师的考核，早已超过出徒水准，早就应该出徒了。高太后有话，将潘金莲、林琴琴、许达盛和焦生运他们四个，留在她的宫里听用。其他出徒生由内侍省交皇上和皇后安排，她就不管了。从此，小金莲与林琴琴就成了高太后的贴身服侍者了。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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