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十. 钢筋铁骨
fri nov 07 21:39:02 cst 2014
晚餐的时候，冯教导员找到杨刚，很高兴地通知他：
「小杨，你的设计营党委全票通过了，明天你可以按计划开始工作啦！」
「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教导员，请放心，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杨刚在西珊岛的办公室就搬到这个风凉水冷、离地三米高的平台上来。
第一天的工作，就是根据他设计的塑像动作，用八及十公厘粗的钢筋以粗铁线扎成一座人体「骨胳」，这座「骨胳」很重要，整座塑像的躯干、四肢都要靠它支撑起来。凡是混凝土的构件，都必须有钢筋，否侧很快就会断裂、破碎。
其次，这座「骨胳」必须做得十分准确。因为，一比三的水泥、砂混合物，需要时还掺和一些碎石，即混凝土一包着钢筋，凝固后便绝不能改动。比如说，做好后的手部，你发觉它似乎抬高一些才理想，但此时已成了钢筋混凝土，再也无法改变了，除非将它打碎了重新来。所以，「骨胳」扎得准确与否，直接决定了塑像的成败。
不过，此时的杨刚，已不能简单地以「画家」或「雕塑家」的称谓来称呼他了。小时候在街上的溜连，造就了他十八般维修、制造工艺集于一身。他甚至跑到军械维修所搬来了电焊机，将塑像骨胳中的身架和四肢用电焊焊成了一个整体，这样，造出来的塑像将会变得非常牢固。
原来计划一天完成的工作，提前三个多小时就顺利完成了。
这时，他面对的是一座塑像的钢筋铁骨。但在他的心目中，整座塑像的外形已经浮现出来。菱角分明的脸部，表情是非一般的刚毅：浓眉、鹰一样睁园了的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前方。高鼻梁，嘴角微微向下弯。举起来稍弯的左手掌，碰在帽沿上，像是遮挡着强烈的阳光。握着钢枪的右手掌，显得是那样有力。穿在身上的单衣还有紧扎在胸前的冲锋枪弹夹袋，虽然把身体大部份的皮肤掩盖，但却掩盖不住他发达的胸肌和强健的臂弯……这就是我们的战士，日日夜夜守卫着祖国的海边防！
冯教导员带了孙营长，还有李副教导员，一起爬上制作平台上来看他做出来的骨架。
「呵呵呵！杨教头！原来是你！这次你没兵了，跑不掉啦！」这孙大炮也不知真还是假，装得好像一眼就把曾经掀过他帽子的侦察连杨排长认了出来。
「是我呵！孙营长你好！」杨刚忙举手敬了一个礼，笑道:「最多我的帽子也给你掀一次，这样咱们就打了个平手了！」
「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怎样？不过就算你要我怎样，我也没法啦！我这是送羊入虎口，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啰！」
「那里那里，有那么简单吗？讲枪法，你是全师有名的神枪手。論武功，你是侦察连的武术教练。如果单打独斗，别说我无法对付你，就算我们整个西珊岛，恐怕也没有那一个人能奈何得了你！但这里我的兵多呀！你说我能放过你吗？哼！那天竟敢在我这个营长头上动帽，我真的没有理由让你逍遥法外！你说吧，该怎么办？」
「任由营长发落！」他还微笑着弯了一下腰。
「唉！这样吧，这几天就罚你参加早操，利用早操时间教我的兵学你那套有名的『十二路潭腿』。如果教好了，我就当作你已将功补过，我还算有理由放过你。」
他心里想:早猜到你会来这一招啦！难道你还会要我搞一个绘画集训班吗？
「是！营长。服从命令！」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肉在案板上……」
「你说什么？」
「报告营长，我说请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兵一个个训练成小老虎，连我都对付不了他们！」
「这还差不多。」
「营长，你想怎么学法，来几个人？安排什么时间？」
「这样吧，先安排警卫班全体人員、各连的正职班、排长学。时间呢，这个星期的早操时间都用了，过完头三天先看那效果及进度怎么样，我们再调整。怎么样？可以吗？」
「呵呵！原来营长你全都计算好啦？」
「当然啦！要不怎么当营长？」
「所以西珊岛的这个总指挥真的是非你莫属！好吧！明天又再让我过过教头的瘾啦！营长、教导员，你们先看看这个骨架子怎么样？」
「牢固吗？这里的台风比大岛更利害呵！哎，你这好像还是用电焊机焊接的啵！怎么你还会烧焊吗？」冯教导员还是挺细心的嘛！一下就看出来了。
「放心吧！我就是考虑到这里的台风利害，才把电焊机也借来了，再加上这样的小工艺又难不到我。你们看，重要的受力点我都放了二至三条钢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孙营长也用手摇了它两下:「对！看这个样子还是挺牢固的，你看这个骨架用手都摇不动它，加上水泥就更不成问题了。」
「好啦！我们放心了，看这个架子的姿势还是跟你的画稿很像的。小杨，这几天就辛苦你啦！我都说嘛！为了能让你专心搞这个创作，就不要再给你加码了，可营长他，说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教导员的话还没说完，就给孙营瞪了他一眼。
看是不是！没猜错吧？这个孙营是有备而来，什么都早计算好啦！
教导员忽然问道:「小杨，我在这里站了一下，倒发现有个问题，你冷不冷？」
「一般情况下倒没什么，风大的时候就有一点。」
「你没带什么厚衣服来吧？我叫司务长给你找一件。那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干吧。」
「好的，你们慢走。营长，小心爬梯子，别摔着呵！」
「哈！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不说句好听的哩！」
其实呀！这个工作台还是不错的，又宽又大，光线充足。只是四面通风，风大的时候，又待久了真有点滋味！这时始终是冬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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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冯教导员找到杨刚，很高兴地通知他：
「小杨，你的设计营党委全票通过了，明天你可以按计划开始工作啦！」
「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教导员，请放心，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杨刚在西珊岛的办公室就搬到这个风凉水冷、离地三米高的平台上来。
第一天的工作，就是根据他设计的塑像动作，用八及十公厘粗的钢筋以粗铁线扎成一座人体「骨胳」，这座「骨胳」很重要，整座塑像的躯干、四肢都要靠它支撑起来。凡是混凝土的构件，都必须有钢筋，否侧很快就会断裂、破碎。
其次，这座「骨胳」必须做得十分准确。因为，一比三的水泥、砂混合物，需要时还掺和一些碎石，即混凝土一包着钢筋，凝固后便绝不能改动。比如说，做好后的手部，你发觉它似乎抬高一些才理想，但此时已成了钢筋混凝土，再也无法改变了，除非将它打碎了重新来。所以，「骨胳」扎得准确与否，直接决定了塑像的成败。
不过，此时的杨刚，已不能简单地以「画家」或「雕塑家」的称谓来称呼他了。小时候在街上的溜连，造就了他十八般维修、制造工艺集于一身。他甚至跑到军械维修所搬来了电焊机，将塑像骨胳中的身架和四肢用电焊焊成了一个整体，这样，造出来的塑像将会变得非常牢固。
原来计划一天完成的工作，提前三个多小时就顺利完成了。
这时，他面对的是一座塑像的钢筋铁骨。但在他的心目中，整座塑像的外形已经浮现出来。菱角分明的脸部，表情是非一般的刚毅：浓眉、鹰一样睁园了的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前方。高鼻梁，嘴角微微向下弯。举起来稍弯的左手掌，碰在帽沿上，像是遮挡着强烈的阳光。握着钢枪的右手掌，显得是那样有力。穿在身上的单衣还有紧扎在胸前的冲锋枪弹夹袋，虽然把身体大部份的皮肤掩盖，但却掩盖不住他发达的胸肌和强健的臂弯……这就是我们的战士，日日夜夜守卫着祖国的海边防！
冯教导员带了孙营长，还有李副教导员，一起爬上制作平台上来看他做出来的骨架。
「呵呵呵！杨教头！原来是你！这次你没兵了，跑不掉啦！」这孙大炮也不知真还是假，装得好像一眼就把曾经掀过他帽子的侦察连杨排长认了出来。
「是我呵！孙营长你好！」杨刚忙举手敬了一个礼，笑道:「最多我的帽子也给你掀一次，这样咱们就打了个平手了！」
「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怎样？不过就算你要我怎样，我也没法啦！我这是送羊入虎口，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啰！」
「那里那里，有那么简单吗？讲枪法，你是全师有名的神枪手。論武功，你是侦察连的武术教练。如果单打独斗，别说我无法对付你，就算我们整个西珊岛，恐怕也没有那一个人能奈何得了你！但这里我的兵多呀！你说我能放过你吗？哼！那天竟敢在我这个营长头上动帽，我真的没有理由让你逍遥法外！你说吧，该怎么办？」
「任由营长发落！」他还微笑着弯了一下腰。
「唉！这样吧，这几天就罚你参加早操，利用早操时间教我的兵学你那套有名的『十二路潭腿』。如果教好了，我就当作你已将功补过，我还算有理由放过你。」
他心里想:早猜到你会来这一招啦！难道你还会要我搞一个绘画集训班吗？
「是！营长。服从命令！」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肉在案板上……」
「你说什么？」
「报告营长，我说请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兵一个个训练成小老虎，连我都对付不了他们！」
「这还差不多。」
「营长，你想怎么学法，来几个人？安排什么时间？」
「这样吧，先安排警卫班全体人員、各连的正职班、排长学。时间呢，这个星期的早操时间都用了，过完头三天先看那效果及进度怎么样，我们再调整。怎么样？可以吗？」
「呵呵！原来营长你全都计算好啦？」
「当然啦！要不怎么当营长？」
「所以西珊岛的这个总指挥真的是非你莫属！好吧！明天又再让我过过教头的瘾啦！营长、教导员，你们先看看这个骨架子怎么样？」
「牢固吗？这里的台风比大岛更利害呵！哎，你这好像还是用电焊机焊接的啵！怎么你还会烧焊吗？」冯教导员还是挺细心的嘛！一下就看出来了。
「放心吧！我就是考虑到这里的台风利害，才把电焊机也借来了，再加上这样的小工艺又难不到我。你们看，重要的受力点我都放了二至三条钢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孙营长也用手摇了它两下:「对！看这个样子还是挺牢固的，你看这个骨架用手都摇不动它，加上水泥就更不成问题了。」
「好啦！我们放心了，看这个架子的姿势还是跟你的画稿很像的。小杨，这几天就辛苦你啦！我都说嘛！为了能让你专心搞这个创作，就不要再给你加码了，可营长他，说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教导员的话还没说完，就给孙营瞪了他一眼。
看是不是！没猜错吧？这个孙营是有备而来，什么都早计算好啦！
教导员忽然问道:「小杨，我在这里站了一下，倒发现有个问题，你冷不冷？」
「一般情况下倒没什么，风大的时候就有一点。」
「你没带什么厚衣服来吧？我叫司务长给你找一件。那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干吧。」
「好的，你们慢走。营长，小心爬梯子，别摔着呵！」
「哈！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不说句好听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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