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爸爸去抗日
tue feb 02 05:33:52 cst 2016
志成爹小时候特能吃。因为奶奶的奶水不够吃，太爷到集上买了两只奶羊后，才不再为吃的发愁。吃得饱睡得足，他比同龄的孩子长得高大。奶奶担忧地说：“这孩子不是有病吧？除了吃就是睡。”
太奶说：“不碍事的，好多孩子都这样。这样长得快。”
志成爹三岁时，就长的快有半人高了。人长得高大腿也长，常常是刚还在这儿，一转眼就到了另一家。太爷总嘱咐他：“羔儿，人要懂理。见大人要叫。吃么要让着老的小的。看见人家的好东西不能要。更不能自己拿。别欺负小的也别怕恶的。遇到么事得说理......”
志成爹一小的时候因为长得胖，所有的人们都叫他“老肥”。长大成人后也都这样叫他。大大咧咧的他从来没脑过。因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头，他的嘴都甜：叔叔、大爷；婶子、大娘的。所以，大人孩子都喜欢他。常把好吃的拿给他吃。他经常从外面一回来，就从口袋里大把大把掏出枣啊；花生啊和糖啊么的。从太爷太奶开始挨个让。谁不吃都不行，等有了三姑以后，志成爹把得到的好吃的都让给三姑。
志成爹小的时候，最大的乐趣是看人家练武。哪里有练武的都少不了他。开始他只是站在一边，瞪着一双大眼盯盯地看着。到后来他就跟在人家后面央求着要学，加上他的嘴又甜，一来二去他也跟着学了一些功夫。常常一人回到家里噼噼啪啪地练习。每到夜晚我们几个围着你太爷，听他讲《三国》和《水浒》的故事。
志成爹一小就有了侠义心肠。常常为了打抱不平而打架，长得高大手也重。有时比他大上三两岁的孩子，也被他打的鼻靑脸肿的。隔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人领着孩子找上门来。
太爷知道自己孩子的体性。不慌不忙地叫过他来，问清谁对谁错，有错时罚他闭门思过不准出门。什么时候认错才准出门。若是他没错太爷就会对来人说：“别急，你先问清你的孩子，俺们有错俺们赔礼。要是没错就请你回去吧！”
1933年，小日本占了东三省和上海后，又大举进犯中原，不时就能看到逃难的老百姓。这时志成爹已经九岁了。长得已有成人高大了。秋上，爷爷来到家，知道他被太爷宠的还没上学。就和太爷商量说：“咱羔大了。外头又在打仗。别让他绕处跑了。让他到五弟那学点么，省得以后落个睁眼瞎。”
劝了太爷又劝志成爹：“羔儿，打明起你就到你五叔那上学去。外头兵荒马乱的。闹不好就让人逮去当差了。回不了家不说，吃不饱挨打受骂都是常事。”
志成爹眼一瞪说：“俺不怕！”
爷爷说：“你不怕成了。拉夫抓丁的都是孬人。让你欺负百姓祸害人。你干不？”
“那俺可不干！”
“那就去学认字去。不认字懂得少。到大了也会受人家骗的。......到了那都是小兄弟。别老跟人家打仗。打坏了谁都不好。以后，告诉别人你叫‘志成’志气的‘志’；成功的‘成’。别到大了还叫‘老肥’。怪难听的。......”
志成爹上学的头一年里，跟着五爷识了一些字。一学算术就不行了。急性的他就像坐在火上似的。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下。一会捅捅这个，一会又捅捅那个。气得五爷罚他站打手板，都无济于事。再以后日本人闹得凶了，时常扫荡就上不了课了。志成爹小时候没学多少文化。直到参加了部队才识了一些字。能够看书读报了。可是写算还是都不大会。
打那以后，志成爹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什么活计他都能干。熟话说：“身大力不亏。”百十来斤重的口袋，他扛起来一溜小跑就走了。干的多吃的也多。一大锅的饼子他自己能吃一半。还得喝三、四碗稀的。由此他的身子也越来越壮了。
三十年代末，中华大地上战火连绵, 日本鬼子不断地扫荡，疯狂地实行“烧、杀、抢”三光政策。随处可见鬼子放的冲天大火和被杀的百姓尸体。即使有些百姓藏在青纱帐里和红薯窨子里，也会被收出来杀掉。水深火热的百姓们，过着举步维艰朝不保夕的日子。
三十年代最后一个冬天，爷爷回到家看到十五岁的志成爹长得壮汉一般，极力说服一家人让他参加县大队。告诉大家：“不赶走鬼子就永远没有好日子过。在家呆着只会被一个一个地杀掉。倒不如跟着队伍去杀鬼子。......”一家人最终同意志成爹去投奔县大队杀鬼子。
战乱年间一少年，不好武来舞弄拳。
忠孝两全又豪爽，抗日时期他向前。
转过年以后，大姑出嫁到运河边上的郭庄。二姑出嫁到村东边三、四里外的董庄。在此后不久由于连年的战乱加上营养不良，太爷在逃亡中病故了。太奶、奶奶和小姑东躲西藏，过着极其艰难的日子。
志成爹到了队伍上，年龄虽小却长得身高体壮。他学过功夫还会用土枪打野兔。很快就学会了打靶，投弹等战术。先是让他当通讯员传递信件。为了便于行动，队里发给他一把驳壳枪，他很喜爱那把枪。经常看见他在手里摆弄着。执行任务时不管路有多远事有多难，身高腿快的他从没误过事。
四十年代初，因为，小鬼子的炮楼封锁沟越来越多，队伍上的供给非常的困难。所以，领导让志成爹当上了给养员。战争的残酷封锁的严密。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两个人，夜深后才能行动，为了避开敌人他们往往绕出很大一圈，多走十几二十里的路程。有时遭遇上敌人躲也躲不开时，就只好同敌人打上一仗。只要同敌人一接上火，志成爹就会忘掉一切边打边跑。子弹嗖嗖地打身边过他也毫不在乎。回到队伍上领导一批评，他总会很认真地认错。经过两三年的磨练，志成爹工作干得很出色。把紧缺的粮食和布鞋供给到队伍上，保证了队伍的战斗力。
一九四二年春上，鬼子搞了前所未有的大扫荡。奶奶在逃难中被鬼子的流弹打死。志成爹得到死讯以后，把鬼子恨之入骨。单人只枪去打鬼子巡逻队，却被鬼子包围险些牺牲。队伍得知后把他救了出来。领导们组织召开大会好好批了他一顿。并且，关了他禁闭还给了处分。从此后，他好长时间没再犯过错。
中国的抗日战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以八路军、新四军为主导的抗日军民，经过近八年的浴血奋战，抗日的战火日益高涨。到了一九四四年，我国的抗日武装转入了大反攻阶段。
一九四五年春天，当地的鬼子纠集到了好几个据点的敌人，实行了空前的大扫荡，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为了掩护老百姓们转移，县大队与数倍的敌人发起了激战。待百姓们完全转移后，县大队已被敌人围得水泄不通了。最后，领导决定分散突围。他们趁着夜色十几个人一组，分几路如猛虎一般向敌人冲去。志成爹一直杀出两三里地才摆脱了敌人。环顾四周一看身边一个战友都没了。事后他找遍了方圆几十里也没找到队伍。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夜晚，志成爹潜回家里时，家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在一年前爷爷负伤后，组织上安排他回家养伤，在太奶的一再劝说下，爷爷与邻村的一个女人再一次结了婚。爷爷伤一好就离开了家。不久前，家里刚添了第五个孩子，取名‘志玉’。在年初时，三姑嫁到十几里外的段庄。
志成爹的回归着实让家人高兴万分。太奶苍老了许多，整天跟着大孙子转，生怕得而复失。奶奶想方设法做好吃的给他，以增进新母子的感情。太奶、奶奶还不时地安抚他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两个女人和你小弟，你就别再离开家了。......”
志成爹跟太奶的感情最深。抹不开回绝她老人家，只能含糊地答应着她。以后他就在夜里出去找队伍。可又不能跑的太远，怕的是让太奶知道后生气......
不知不觉中几个月过去了。一九四五年的八月中旬，神州大地上到处高呼着：“小鬼子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男女老少们欣喜若狂地说：“这回好了，我们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抗战胜利后不久，爷爷来到家时，太奶奶和奶奶都对爷爷说：“你可回来了。现在仗打完了。你还是常年的不在家。家里只我们娘仨根本不行。你就好好劝劝志成，留在村上做点事，别再到处找队伍了。我们也好有个依靠。再说他也二十多了，该给他寻个媳妇成个家了。我们可急着抱孙子呢！”
爷爷想一想也对，就劝志成爹。志成爹天性就好动。加上这几年在外东拼西杀，自由自在惯了。他很不情愿留在家里。一家人苦口婆心地一连劝了好几天，他才打消离家的念头。
转过年的夏天，志成爹成了家。可是没多久，解放战争就打响了。志成爹随着民兵们，帮助村里做一些支援前线的工作。四七年年底，家里又添了二叔，取名叫‘志文’。在一九四八年的秋天，志成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她是个女儿，眉眼张的很像志成爹，只是没他胖而已。给他取名叫‘小红’。
解放初期，村上选志成爹当武保主任。他说：“我性子不好。脾气暴。又不是党员。还是让别人干吧。不过有了难处尽管说，我不会看着不管的。”志成爹大概是小时候听武侠的故事太多，总是怀有一副侠义心肠。无论是谁遇到了难处，只要是他知道了，总要帮上一把。常常把家里的钱和物接济别人。当时的日子并不富裕，小红的娘又是过日子仔细的人。为此小红的娘没少跟志成爹打架。
志成爹的第一次婚姻不是很幸福。俩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一个是豪爽大方不拘小节；另一个是斤斤计较视财如命。小红的娘常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只要不是啥大事志成爹都不吭声。遇到大事或者是忍无可忍时，志成爹那暴躁的脾气一上来，就会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直到她求饶为止。只是她很少求饶。而志成爹对太奶、奶奶很孝顺，对两个小兄弟关怀备至，家里的好吃好喝都让着他们，这样他们夫妻就老是起冲突。
一九五零年的夏天，骄阳似火其热无比，世界万物仿佛被烤焦了一般。志玉叔和一帮小伙伴，在湾里凫水打水仗，玩乐中忘掉了一切。在岸边的大树下是一群三两岁的小孩，他们之中就有小红，开始还各玩各的。不知是他们玩得无聊，还是湾里的大孩子们玩的热闹，他们静静地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湾里。看到志玉叔被别的孩子逼到水边，露出光溜溜的身子。忽然她扯起嗓子喊起来：“哦！快看那，光腚了！”
志玉叔立即扑到水里，没搭理她。可小红还是喊个没完，别的孩子也跟着哄喊：“不害臊！不害臊！光着个腚儿不害臊！”都是几岁的孩子，志玉叔终于被激怒了。他弯下腰抓起一把泥巴，朝他们打去。别的孩子一哄而散，只有小红还呆呆地站在那没动。可能是觉得小叔不能打她。没成想一把泥巴全打在了小红身上。小红顿时‘哇！’地一声哭啦！一边哭还一边往家里跑去。
正在家里做针线的小红她娘，听见小红的哭声，飞一样地从家里跑出来。还边跑边喊：“小红，怎么地啦？怎么地啦？”
娘俩在房后撞了个满怀。小红抽抽搭搭地告诉他娘：“小玉叔，拿泥巴打我......”
志玉叔一见小红娘来了，知道自己闯祸了，就急急地往岸上爬。小红她娘已来到他的身边。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x你娘的，谁让你打俺小红？你的心让狗吃啦？”
志玉叔也急啦。不管不顾地和她对骂起来。小红她娘一见小小的孩子不服她，还敢同她对骂。更加来了气，劈头盖脑地打起来。
奶奶也听见了哭声，又看见小红她娘疯了似地往外跑，就知道孩子们又格气了。紧随其后出了家门。太奶也跟了出来。奶奶一见小红她娘正发疯似地把志玉叔的头往水里按。急忙跑到跟前连拉带劝起来。
小红她娘依旧不依不饶。还是连打代骂的。太奶在房后急地直嚷。回家来的志成爹一见这个样子，三步两步奔到跟前，薅住小红她娘的头发，照着脸上就是一掌，小红她娘被打的一趔趄摔在水里。小红她娘更加疯了似地破口大骂，用头来撞志成爹。志成爹气得双手一推，把小红她娘推出老远。拉起志玉叔和奶奶就往家里走。
小红她娘回到家还是骂爹骂娘。搅得四邻不安，不管谁劝也不行。到了夜里气得志成爹暴跳起来，抄起菜刀就要杀小红她娘。太奶，奶奶娘几个拼了命地拦着，让小红她娘快跑。小红她娘吓的在外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娘家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以后，志成爹参加了抗美援朝，很多年未回老家。小红她娘带着小红改了嫁......
志成爹小时候特能吃。因为奶奶的奶水不够吃，太爷到集上买了两只奶羊后，才不再为吃的发愁。吃得饱睡得足，他比同龄的孩子长得高大。奶奶担忧地说：“这孩子不是有病吧？除了吃就是睡。”
太奶说：“不碍事的，好多孩子都这样。这样长得快。”
志成爹三岁时，就长的快有半人高了。人长得高大腿也长，常常是刚还在这儿，一转眼就到了另一家。太爷总嘱咐他：“羔儿，人要懂理。见大人要叫。吃么要让着老的小的。看见人家的好东西不能要。更不能自己拿。别欺负小的也别怕恶的。遇到么事得说理......”
志成爹一小的时候因为长得胖，所有的人们都叫他“老肥”。长大成人后也都这样叫他。大大咧咧的他从来没脑过。因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头，他的嘴都甜：叔叔、大爷；婶子、大娘的。所以，大人孩子都喜欢他。常把好吃的拿给他吃。他经常从外面一回来，就从口袋里大把大把掏出枣啊；花生啊和糖啊么的。从太爷太奶开始挨个让。谁不吃都不行，等有了三姑以后，志成爹把得到的好吃的都让给三姑。
志成爹小的时候，最大的乐趣是看人家练武。哪里有练武的都少不了他。开始他只是站在一边，瞪着一双大眼盯盯地看着。到后来他就跟在人家后面央求着要学，加上他的嘴又甜，一来二去他也跟着学了一些功夫。常常一人回到家里噼噼啪啪地练习。每到夜晚我们几个围着你太爷，听他讲《三国》和《水浒》的故事。
志成爹一小就有了侠义心肠。常常为了打抱不平而打架，长得高大手也重。有时比他大上三两岁的孩子，也被他打的鼻靑脸肿的。隔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人领着孩子找上门来。
太爷知道自己孩子的体性。不慌不忙地叫过他来，问清谁对谁错，有错时罚他闭门思过不准出门。什么时候认错才准出门。若是他没错太爷就会对来人说：“别急，你先问清你的孩子，俺们有错俺们赔礼。要是没错就请你回去吧！”
1933年，小日本占了东三省和上海后，又大举进犯中原，不时就能看到逃难的老百姓。这时志成爹已经九岁了。长得已有成人高大了。秋上，爷爷来到家，知道他被太爷宠的还没上学。就和太爷商量说：“咱羔大了。外头又在打仗。别让他绕处跑了。让他到五弟那学点么，省得以后落个睁眼瞎。”
劝了太爷又劝志成爹：“羔儿，打明起你就到你五叔那上学去。外头兵荒马乱的。闹不好就让人逮去当差了。回不了家不说，吃不饱挨打受骂都是常事。”
志成爹眼一瞪说：“俺不怕！”
爷爷说：“你不怕成了。拉夫抓丁的都是孬人。让你欺负百姓祸害人。你干不？”
“那俺可不干！”
“那就去学认字去。不认字懂得少。到大了也会受人家骗的。......到了那都是小兄弟。别老跟人家打仗。打坏了谁都不好。以后，告诉别人你叫‘志成’志气的‘志’；成功的‘成’。别到大了还叫‘老肥’。怪难听的。......”
志成爹上学的头一年里，跟着五爷识了一些字。一学算术就不行了。急性的他就像坐在火上似的。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下。一会捅捅这个，一会又捅捅那个。气得五爷罚他站打手板，都无济于事。再以后日本人闹得凶了，时常扫荡就上不了课了。志成爹小时候没学多少文化。直到参加了部队才识了一些字。能够看书读报了。可是写算还是都不大会。
打那以后，志成爹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什么活计他都能干。熟话说：“身大力不亏。”百十来斤重的口袋，他扛起来一溜小跑就走了。干的多吃的也多。一大锅的饼子他自己能吃一半。还得喝三、四碗稀的。由此他的身子也越来越壮了。
三十年代末，中华大地上战火连绵, 日本鬼子不断地扫荡，疯狂地实行“烧、杀、抢”三光政策。随处可见鬼子放的冲天大火和被杀的百姓尸体。即使有些百姓藏在青纱帐里和红薯窨子里，也会被收出来杀掉。水深火热的百姓们，过着举步维艰朝不保夕的日子。
三十年代最后一个冬天，爷爷回到家看到十五岁的志成爹长得壮汉一般，极力说服一家人让他参加县大队。告诉大家：“不赶走鬼子就永远没有好日子过。在家呆着只会被一个一个地杀掉。倒不如跟着队伍去杀鬼子。......”一家人最终同意志成爹去投奔县大队杀鬼子。
战乱年间一少年，不好武来舞弄拳。
忠孝两全又豪爽，抗日时期他向前。
转过年以后，大姑出嫁到运河边上的郭庄。二姑出嫁到村东边三、四里外的董庄。在此后不久由于连年的战乱加上营养不良，太爷在逃亡中病故了。太奶、奶奶和小姑东躲西藏，过着极其艰难的日子。
志成爹到了队伍上，年龄虽小却长得身高体壮。他学过功夫还会用土枪打野兔。很快就学会了打靶，投弹等战术。先是让他当通讯员传递信件。为了便于行动，队里发给他一把驳壳枪，他很喜爱那把枪。经常看见他在手里摆弄着。执行任务时不管路有多远事有多难，身高腿快的他从没误过事。
四十年代初，因为，小鬼子的炮楼封锁沟越来越多，队伍上的供给非常的困难。所以，领导让志成爹当上了给养员。战争的残酷封锁的严密。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两个人，夜深后才能行动，为了避开敌人他们往往绕出很大一圈，多走十几二十里的路程。有时遭遇上敌人躲也躲不开时，就只好同敌人打上一仗。只要同敌人一接上火，志成爹就会忘掉一切边打边跑。子弹嗖嗖地打身边过他也毫不在乎。回到队伍上领导一批评，他总会很认真地认错。经过两三年的磨练，志成爹工作干得很出色。把紧缺的粮食和布鞋供给到队伍上，保证了队伍的战斗力。
一九四二年春上，鬼子搞了前所未有的大扫荡。奶奶在逃难中被鬼子的流弹打死。志成爹得到死讯以后，把鬼子恨之入骨。单人只枪去打鬼子巡逻队，却被鬼子包围险些牺牲。队伍得知后把他救了出来。领导们组织召开大会好好批了他一顿。并且，关了他禁闭还给了处分。从此后，他好长时间没再犯过错。
中国的抗日战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以八路军、新四军为主导的抗日军民，经过近八年的浴血奋战，抗日的战火日益高涨。到了一九四四年，我国的抗日武装转入了大反攻阶段。
一九四五年春天，当地的鬼子纠集到了好几个据点的敌人，实行了空前的大扫荡，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为了掩护老百姓们转移，县大队与数倍的敌人发起了激战。待百姓们完全转移后，县大队已被敌人围得水泄不通了。最后，领导决定分散突围。他们趁着夜色十几个人一组，分几路如猛虎一般向敌人冲去。志成爹一直杀出两三里地才摆脱了敌人。环顾四周一看身边一个战友都没了。事后他找遍了方圆几十里也没找到队伍。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夜晚，志成爹潜回家里时，家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在一年前爷爷负伤后，组织上安排他回家养伤，在太奶的一再劝说下，爷爷与邻村的一个女人再一次结了婚。爷爷伤一好就离开了家。不久前，家里刚添了第五个孩子，取名‘志玉’。在年初时，三姑嫁到十几里外的段庄。
志成爹的回归着实让家人高兴万分。太奶苍老了许多，整天跟着大孙子转，生怕得而复失。奶奶想方设法做好吃的给他，以增进新母子的感情。太奶、奶奶还不时地安抚他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两个女人和你小弟，你就别再离开家了。......”
志成爹跟太奶的感情最深。抹不开回绝她老人家，只能含糊地答应着她。以后他就在夜里出去找队伍。可又不能跑的太远，怕的是让太奶知道后生气......
不知不觉中几个月过去了。一九四五年的八月中旬，神州大地上到处高呼着：“小鬼子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男女老少们欣喜若狂地说：“这回好了，我们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抗战胜利后不久，爷爷来到家时，太奶奶和奶奶都对爷爷说：“你可回来了。现在仗打完了。你还是常年的不在家。家里只我们娘仨根本不行。你就好好劝劝志成，留在村上做点事，别再到处找队伍了。我们也好有个依靠。再说他也二十多了，该给他寻个媳妇成个家了。我们可急着抱孙子呢！”
爷爷想一想也对，就劝志成爹。志成爹天性就好动。加上这几年在外东拼西杀，自由自在惯了。他很不情愿留在家里。一家人苦口婆心地一连劝了好几天，他才打消离家的念头。
转过年的夏天，志成爹成了家。可是没多久，解放战争就打响了。志成爹随着民兵们，帮助村里做一些支援前线的工作。四七年年底，家里又添了二叔，取名叫‘志文’。在一九四八年的秋天，志成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她是个女儿，眉眼张的很像志成爹，只是没他胖而已。给他取名叫‘小红’。
解放初期，村上选志成爹当武保主任。他说：“我性子不好。脾气暴。又不是党员。还是让别人干吧。不过有了难处尽管说，我不会看着不管的。”志成爹大概是小时候听武侠的故事太多，总是怀有一副侠义心肠。无论是谁遇到了难处，只要是他知道了，总要帮上一把。常常把家里的钱和物接济别人。当时的日子并不富裕，小红的娘又是过日子仔细的人。为此小红的娘没少跟志成爹打架。
志成爹的第一次婚姻不是很幸福。俩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一个是豪爽大方不拘小节；另一个是斤斤计较视财如命。小红的娘常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只要不是啥大事志成爹都不吭声。遇到大事或者是忍无可忍时，志成爹那暴躁的脾气一上来，就会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直到她求饶为止。只是她很少求饶。而志成爹对太奶、奶奶很孝顺，对两个小兄弟关怀备至，家里的好吃好喝都让着他们，这样他们夫妻就老是起冲突。
一九五零年的夏天，骄阳似火其热无比，世界万物仿佛被烤焦了一般。志玉叔和一帮小伙伴，在湾里凫水打水仗，玩乐中忘掉了一切。在岸边的大树下是一群三两岁的小孩，他们之中就有小红，开始还各玩各的。不知是他们玩得无聊，还是湾里的大孩子们玩的热闹，他们静静地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湾里。看到志玉叔被别的孩子逼到水边，露出光溜溜的身子。忽然她扯起嗓子喊起来：“哦！快看那，光腚了！”
志玉叔立即扑到水里，没搭理她。可小红还是喊个没完，别的孩子也跟着哄喊：“不害臊！不害臊！光着个腚儿不害臊！”都是几岁的孩子，志玉叔终于被激怒了。他弯下腰抓起一把泥巴，朝他们打去。别的孩子一哄而散，只有小红还呆呆地站在那没动。可能是觉得小叔不能打她。没成想一把泥巴全打在了小红身上。小红顿时‘哇！’地一声哭啦！一边哭还一边往家里跑去。
正在家里做针线的小红她娘，听见小红的哭声，飞一样地从家里跑出来。还边跑边喊：“小红，怎么地啦？怎么地啦？”
娘俩在房后撞了个满怀。小红抽抽搭搭地告诉他娘：“小玉叔，拿泥巴打我......”
志玉叔一见小红娘来了，知道自己闯祸了，就急急地往岸上爬。小红她娘已来到他的身边。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x你娘的，谁让你打俺小红？你的心让狗吃啦？”
志玉叔也急啦。不管不顾地和她对骂起来。小红她娘一见小小的孩子不服她，还敢同她对骂。更加来了气，劈头盖脑地打起来。
奶奶也听见了哭声，又看见小红她娘疯了似地往外跑，就知道孩子们又格气了。紧随其后出了家门。太奶也跟了出来。奶奶一见小红她娘正发疯似地把志玉叔的头往水里按。急忙跑到跟前连拉带劝起来。
小红她娘依旧不依不饶。还是连打代骂的。太奶在房后急地直嚷。回家来的志成爹一见这个样子，三步两步奔到跟前，薅住小红她娘的头发，照着脸上就是一掌，小红她娘被打的一趔趄摔在水里。小红她娘更加疯了似地破口大骂，用头来撞志成爹。志成爹气得双手一推，把小红她娘推出老远。拉起志玉叔和奶奶就往家里走。
小红她娘回到家还是骂爹骂娘。搅得四邻不安，不管谁劝也不行。到了夜里气得志成爹暴跳起来，抄起菜刀就要杀小红她娘。太奶，奶奶娘几个拼了命地拦着，让小红她娘快跑。小红她娘吓的在外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娘家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以后，志成爹参加了抗美援朝，很多年未回老家。小红她娘带着小红改了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