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cha想不到两个大男孩的脸皮这么厚，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没好气地说：“是啊，若是有你这样一个儿子，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
“妈。”黎昕的脸皮更厚，笑着喊了起来。
“乖儿子。”cha不甘示弱，当即回了一句。
“不要去理他们，吃菜。”cat向两个女生扮了个鬼脸，劝cha不要生气。
“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cha白了两个男生一眼。
“喝酒。”正晨又举起了酒杯。
“恭喜这失散多年的母子俩再次团聚。”萧洒再次一干而净。
“妈，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打蛇顺棍上大概就是这一个意思吧，黎昕向cha举了一下茶杯，贼贼的笑容，一副痞子样。
得，这一次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谢谢乖儿子。”cha看着黎昕手上的杯子，突然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不过为了表示孝敬，你是不是应该要将里面的开水换成酒呢”
“妈，你儿子喝什么都行，就是喝不了酒，请您老人家原谅，我先饮为敬。”黎昕说着，慢慢喝完杯中的水。
cha鄙视地看着黎昕：“一个大男人喝不了酒，算什么男人”
“哎，zart小姐，此言差矣。黎昕是不是男人，这不是你说了算，当然你可以验明正身，黎昕会不会介意我就不知道了。然后他是不是大男人，还是得要再次验明正身，不过黎昕的身高体格这么小，我也怀疑你是不是大男人了。”萧洒完全不顾席中还有一个刚刚升上大学三年级的女生，正儿八经跟cha理论起来，说到后来，又将话引到了黎昕的身上。
“我妈妈自小就帮我洗白白，自然知道我是不是大男人。”黎昕坐得直直的，淡淡地反击。
“机智啊，give
five”萧洒笑得眼泪都要溅出来了。
狼和狈又走到了一起。
“臭不要脸，两个都是。”cat冲两个男生皱了皱鼻子，心里的不满到了顶点，特别是对黎昕，不满之情更明显了，转而向正晨求救，“你也不说一下他们”
“黎昕一向都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你们也会慢慢习惯的。”正晨说话时，脸上的神色轻描淡写得就像在说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难怪没有女孩子喜欢。”cat冲黎昕伸了下舌头。
黎昕抿着嘴，嘴角微微往上扬。
3个小时后，酒足饭饱，打火锅的人开始散场。
“不用扶我，我可以的。”cha踉跄了一步，甩开了扶她的cat，仰起了脖子，看着旋转而上的楼梯。
几个男生静默不语，笑看着左摇右晃的cha。
cha此时双颊红晕，眼神迷离，眼睛随着摇晃的身体有节奏地一晃一晃，盯着楼梯许久，才疑惑地对cat说：“楼梯在转啊，我们怎么上去”
哈哈哈萧洒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疯狂笑了出来。
黎昕咬住下唇，拼命不让自己笑出来，正晨则露出微微的笑容。
“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只会笑，也不知道过来帮忙。”cat厌恶地看了一眼3个男生。
萧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看向两个女孩，看到cat已经扶着cha走上了楼梯，赶紧提醒她：“你让她自己走还好找一点平衡”一句话还没说完，蓬，两个女生跌落在地上。
、16夜话
有人问过安提西芬尼一个问题：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答：学会忘掉坏的东西。
正晨关于哲学的那些事儿
夜深了，黎昕坐在后院的小桌子上，一个人吸着烟。
正晨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熟练地点上，低沉的声音随着烟雾飘散于黑夜之中：“我记得你以前很少晚睡的。”
黎昕呆呆看着桌上的烟灰缸，咖啡粉上插满了烟头，笑了，却无声：“我以为我可以放得下。”
正晨弹了下烟灰。
黎昕将头深埋到胸里，沙哑的声音闷在了一起：“我疯狂工作，每天都要将自己弄得累趴下，以为只要这样，一心沉醉于工作之中，就不会再胡思乱想我想，只要忙到连想念的时间都没有，自然就会忘了她。事实上，每一次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却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酣然入睡每当夜深人静，每当疲惫来袭时，我却越发的思念她，总觉得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在风中，在书本里，在被子上，在天花板上，无处不在”说到这里，黎昕将脑袋抬起来，对着正晨傻笑：“我太天真了。”
正晨严肃地看着黎昕，瘦削的脸容随着厚实的嘴唇上下移动，话语之间带着一贯的理性：“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有关于这个方面的结论。如果你记得，你应该这么做，如果你不记得，我可以跟你再说一次。”
爱情自有其局限性的一面，表面上看它是双向的选择，然而，实质上它是单向的选择因为每个人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一个。处于青春时期的少女尚未具备正确的选择能力，因而，就算她没有选择你，也不能将不爱你的责任归咎到她的身上。你要清楚认识到主动爱的人拥有选择爱的权利，然而，被动接受爱的人，拥有否决爱的权利。她爱不爱你，也许与你有关，但你爱不爱她，与她无关。
颜小萤为什么不喜欢自己，黎昕苦思多年却得不出结果，有时甚至会埋怨对方不懂得自己对她的爱，正晨为了开解他，于是跟他说了以上一段话。
刚开始时，黎昕懵懵懂懂，出了车祸后，似乎懂了那么一点，然而，现在依然不太懂，一直处于似懂非懂的状态。
看到黎昕沉默不语，正晨深深吸了一口烟，带着尼古丁味道的烟在肺部钻了一圈之后，再吐出来，形成一条长长的烟雾：“其实我很庆幸，她没有选择你我觉得她配不上你，真的你值得拥有更好的那个她。”
“是吗”黎昕苦笑。
正晨懒洋洋地倚着高背长椅，当四周没有别的人时，他整个人也变得放松了不少：“也许你生来必须就要如此注定会是一个长情的人，所以才会对爱过的人念念不忘，但谁又不是这样呢不然，怎么证明自己曾经爱得撕心裂肺”
沉默再一次笼罩在大地上，凝重的气氛似乎要将空气凝结住了。
良久，黎昕的声音才再次刺破静默的夜空：“所以，你也是在说自己，你也忘不了叶子”
正晨没有回答，带着血丝的浑浊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黎昕：“有人问过安提西芬尼一个问题：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他答：学会忘掉坏的东西。我的意思和他差不多，黎昕，你要学会忘掉错的人。”
“我知道，但是谈何容易，要忘掉一个人。”黎昕呵呵笑说，“你已经忘了3年，忘得掉吗”
“这是两回事。”正晨凝视着黎昕，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现在已经进入这种状态了，只是你还自己没有察觉，至少你能将时间以及注意力花费在咖啡上面，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成功的开始。”
“希望吧，但做咖啡只是我的兴趣，我心里真正喜欢的还是”
“写作。我知道。”正晨替黎昕说了出来，他看着黎昕，脸色凝重，“不过我希望你能将对咖啡这一份热情保持得尽可能久一点，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会的，我保证，我对咖啡的热情至少会坚持到等我们开了咖啡馆之后。”黎昕又拿出一根烟，点上，“就算不是为我自己，为你们也好。”
“谢谢。”正晨拿着燃了一半的烟盒黎昕的烟碰上，“我也希望你可以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必须的。”黎昕抬起头，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你说叶子有没有看着我们”
正晨黯然，不语。
“我希望是这样。”黎昕哂笑，又点了一支烟，“叶子已经成为了过去，永远都回不来了，这是你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正晨。”
“你想说什么”正晨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有。”黎昕突然朝正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勾搭着他的肩背，“萧洒说过了，有钱就要花，有妞就要泡，人生这么短，千万别对不起自己。”
“你今晚没有喝酒啊。”正晨看到黎昕一副骚样，如果不是跟他一起吃了晚饭，一定会以为他喝醉酒了。
“哈哈，我是说你和某某人。”黎昕神秘地一笑。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正晨一口否认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找一个女孩子拍拖，我是很认真的。”看到黎昕努力挤出了笑容，正晨轻轻摇头，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黎昕的想法，只是有必要如此固执吗，无论是水也、颜小萤还是谁谁 ，无论过去多么精彩与不精彩，都如同一缕青烟飘散不见了。
“那你呢”
“没有，我现在只想早日完成我和叶子的梦想，其他的暂时都不去想。”
“那你又劝我”黎昕停住了笑容，“你知道这样的说法毫无说服力，连你自己也做不到，凭什么要别人相信你”
“这是cat的意思，她说你可能会在杭州遇到对的那个人。”
“再说吧。”黎昕边说边站起来，还不忘拍拍屁股：“在咖啡方面你可以当我老师，但是在感情上我们俩半斤八两，就不要再说什么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17信念
没错，这就是我要做的咖啡，每一个客人都会喝光的咖啡。
黎昕
“阿哥，到你表演了。”萧洒看到一对年轻的外国情侣带着好奇的眼光慢慢走入咖啡馆，先对黎昕说了一句，跟着迎了上去，脸上肥胖的肉团随着肌肉的摆动一分为二这是他最引以为荣的笑容：“gd ingy i help yu ”
“gd ing”两名英俊漂亮的外国人非常有礼貌，同时笑着回答。
“ see”那名男外国人解释说，他的女友看着店里的装修，不时发出惊叹：“iful”
“thank yu, this cafe n n the 5th,e yu t visit”萧洒的热情比起外国人一点也不差。
“great”两名外国人显然很满意店里的装修风格，不住点头，“we ing ”
“take a seat,please”萧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导两位外国客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i invite yu t drink ffee”
黎昕站在吧台里面，看着萧洒招呼两位老外，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他们会点些什么。
不用多长时间，萧洒走回了吧台：“一杯single espress，一杯cha幸好cha今天休息，不然我相信你一定把她大卸八块后摆上桌子的。”
不算太难做的咖啡，黎昕的心里有一些紧张，但是他还是努力挤出了笑容：“我觉得她可能还在找会旋转的楼梯。”
“漂亮”萧洒明显看出了黎昕的紧张，看着他：“第一次就给了老外，不容易哦。”
和萧洒哈拉了几句后，黎昕觉得神经放松了不少：“我觉得我会被他们榨干的。”
这些天，除了打扫卫生之外，黎昕都在练习制作咖啡，他也有在网上看调咖啡的视频，算是自学了一段时间，自觉已经有了不少的进步，起码不会连个把手都不会用。
前天正晨来上课时，手把手教黎昕做咖啡，让后者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动作不规范，做的步骤也不太对，正晨走了之后，黎昕又练习了许久，直到现在两位外国人进入咖啡馆。
轰轰轰，磨豆机的马达迅捷而又有节奏地响着，当黎昕听到那道熟悉且亲切的声音，稍微的紧张感顿时没了，反得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涌上了大脑，使得他的动作快了许多。
制作咖啡过程中，那些因为平时反复练习的动作布粉、填压、萃取如条件反射般做了出来，快捷而又干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很快一杯完美的single espress被萃取了出来。
当萧洒送完espress回来，黎昕已经在打奶泡，吃吃吃，强烈的空气进入牛奶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黎昕手捧拉花缸，感觉到温度差不多了，关掉喷嘴，习惯性地用毛巾抹了一喷头，这才去刮拉花缸里的粗奶泡。
拉花缸随着黎昕的左手抖啊抖，带着奶泡的牛奶快速倾斜而下，很快，一杯画着漂亮心形的cha完成了。
上完咖啡之后，萧洒又走回吧台，他依然不减笑容：“漂亮哦，洗洁精加酱油的练习方法果然很奏效。”
因为牛奶和咖啡豆的成品太高了，萧洒推荐黎昕用这种方法练习拉花，看网上的视频，用洗洁精和酱油做出来的效果很逼真，黎昕也天天拿着这两个玩意在吧台里练习，好一段时间里，荷花咖啡馆都飘着洗洁精和酱油的味道，每次cha闻到这个气味，都会捂着鼻子，嫌弃地跑远。
萧洒则开玩笑说：闻着酱油的味道，不用吃饭，闻着洗洁精的味道，不用洗碗。
黎昕腼腆笑了笑，他想不明白：自己制作咖啡时，很多时候都会略微带着紧张，特别是有人在看着的时候，很少会有兴奋的感觉，今天这么兴奋，这是第一次，拉出这么漂亮的心形图案，也是第一次。
“豆槽里的咖啡豆不多了。”黎昕看着磨豆机，说。
“那就加一点呗。”萧洒笑得很贼，“不要忘了上次的事情哦。”
黎昕当然记得，前几次练习制作咖啡时，有一次咖啡豆没有了，黎昕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包咖啡豆，也没有多想，直接放入了磨豆机中，结果，咔嚓咔擦几声后，磨豆机死机了。
当时cha、萧洒和cat都在场，几个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出了问题，最后没有办法之下，萧洒唯有将小朱请了过来。
小朱将磨豆机拆开一看，机器里面没什么问题，然而他很生气，愤怒问谁是咖啡师。
黎昕几乎没碰到过这么暴躁的人，当场蔫了，站在一边不做声，小朱看着黎昕，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磨豆机没有问题，是你们将太硬的豆子扔到里面去，卡住了里面的转盘，所以它才不能运转。”
“哦。”黎昕站在一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可不可以顺便帮我们调一下咖啡的刻度呢，我们都是新手，不会调。”小朱难得来一趟，萧洒趁机说。
“如果你们都不会调的话，那我倒是乐意帮你们的。”小朱不再将注意力放到黎昕身上，算是放过了他。
那一次之后，黎昕翻遍了所有的书籍，狠狠地补了一回课，才知道，制作espress的咖啡豆的烘焙程度都很深，脆而松，很容易磨碎。那些烘焙程度较浅的豆子，非常坚硬，必须要专业的磨豆机研磨，如果将这些硬硬的豆子放到研磨制作espress的磨豆机里，无疑是一种灾难。
也是那一次，黎昕翻找回倒空的咖啡包装袋，才知道自己放到deici磨豆机的豆子是摩卡，一种中度烘焙的单品豆子。
“我想你不想再看到一次小朱吧。”萧洒贼贼笑了，两边的肥肉颤颤地抖个不停，“哎，我承认小朱很有才，不过他脾气不太好，我也不想再见到他在我们店里出现，痛苦的不止你一个啊，阿哥。”
萧洒又开始碎碎念了，黎昕赶紧找出新的意式豆子，倒入豆槽。
“怎么cha不在啊，cat在也好啊，起码可以顶一下。”黎昕的心在哭泣。
两个外国客人喝完咖啡后，没多久便前来告别，萧洒目送着两位老外走出店门：“嗯，第一次的表现很好，两位老外都觉得你的咖啡做的不错，阿哥，还要继续加油啊。”
黎昕站在桌前，双眼紧紧盯着两个空咖啡杯，紧紧咬住了下唇：没错，这就是我要做的咖啡，每一个客人都会喝光的咖啡。
、18慌乱
一个优秀的咖啡师，才是一间咖啡馆的灵魂。
正晨咖啡师养成记
“哇，哇”两个女生尖而高亢的叫喊声一前一后传来。
黎昕和正晨刚跨进大门，便听到cat和cha惊恐万分的叫声，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赶紧冲过去。
还没冲到吧台，便看到cat的左手拿着拉花缸在连连跺脚，不断地呼气呵着右手，似乎被什么烫到了，而cha呆呆站在原地，六神无主的样子，乍看之下似乎是惊吓过度，连动都不会动了。
两人的衣服、裤子、脸部甚至头部全沾满了白色的**，一滴滴往下滴。
“你们在打奶泡”黎昕带着怀疑的语气，小心翼翼问。
“你说呢”cha如梦初醒，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沾满了牛奶，哇的一声大叫了出来，不断地甩衣服，想要甩开那些牛奶。
“早就告诉你们不要乱碰咖啡机，现在知道错了吧。”黎昕翘起了双手，站在一边斯斯然。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站在一边说风凉话。”cha厌恶地看了一眼黎昕，才又低头猛拍衣服，“怎么办，cat，这些牛奶甩不开。”
“对了，我应该给你找纸巾的，毕竟你是我妈；嘛。如果被别人看到了，说我不孝可不好。”黎昕说着做出一副寻找纸巾的样子，伸手挠头，“纸巾都放在哪里的呢”
另外一边，正晨拿着纸巾分给两个女孩子：“去洗手间前的洗手台抹吧，那里有镜子。”
黎昕站在吧台的门口，两个女孩一齐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凶巴巴地让他闪到一边去。
两人在这方面，倒真的如亲姐妹。
“跟萧洒一样，贱”cha临走前，狠狠地撂下了话。
“那也是你生的啊。”黎昕面不改色，对着cha的背影大声说。
正晨默默地将牛奶放入冰箱，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精彩的场景。
事后，cat找正晨要说法，质问他：都是同一个宿舍里面出来的，为什么两个人的表现相差那么多。
正晨无可奈何，表示从认识黎昕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他很贱，而且喜欢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