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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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赵慎独现在冷漠的就好像她只不过是他一个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当眼泪干涸,眼前男人的模样清晰倒映在自己瞳仁里时,傅清雅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将自己浸透,她深刻的感觉到,曾经那个不管什么时侯都像个孩子一样纯粹透彻的男人已经死了,看着眼前这个披着熟悉皮囊的陌生人,傅清雅有些茫然。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竟然把曾经那样纯粹爽朗没有丝毫阴霾的男人,生生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乖。”赵慎独低声道。

傅清雅低垂着头,半响才开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只要把张恒约到这个地方。”赵慎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片递给傅清雅,纸上面写着地址,说完之后停了会,接着嘱咐道:“不要被他发现丝毫异样,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毕竟,曾经你就是这样完全没有引起我的怀疑就把伪造的罪症藏到我大哥的房间里。

傅清雅沉默的接过那张纸,指尖却抑制不住的颤抖,捏着纸张的手指却紧到泛起青白,眼睛里泛起的雾起再度滴落成泪,打湿手里捏着的白纸。

“如果,我做好这件事。”傅清雅咬着唇,抬起头看着赵慎独,眼底带着微弱的祈求和期盼,放开快被咬出血的唇,开口道:“你能不能原谅我。”

傅清雅说完就迅速低下头,像是害怕看到赵慎独脸上最直白的拒绝。

赵慎独唇角挂着讳莫若深的笑容,淡淡的道:“我早就原谅你了。”

“那我们和好吧,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傅清雅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赵慎独,抬起手握着赵慎独的衣角。

“抱歉。”赵慎独退开一步,衣服从傅清雅手里滑脱。

“如果”傅清雅咬着牙,定定的看着赵慎独,破釜沉舟般,沉声道:“如果我说,你不答应的话,那我刚刚答应你的事情也同样作废,甚至我还会把你的打算和计划告诉张恒。”

赵慎独看着傅清雅,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浓浓的嘲讽意味,只是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傅清雅,笑过之后才接着开口道:“傅清雅,我不是你,玩不来明明身边有一个,旁边还吊着一个那种把戏。”

“我有喜欢的人了。”赵慎独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唇角轻轻的弯了弯,一字一顿的接着道:“哪怕有一丝可能伤害到他的可能,我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哪怕,他可能根本不喜欢我,甚至不知道我喜欢他。

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丝一毫可能会伤到那个人的心,而去冒那个险。

傅清雅的脸色突然变得灰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张了几次,终是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会,傅清雅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赵慎独,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微难堪过,明明她曾经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而眼前这个人明明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过,虽然自己当时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可她同样没有想过,有一天失去后,自己会这样的疼。

“我答应你。”傅清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不那么难看,“我答应你,不是因为那些条件,而是因为,这原本就是我欠你的。”

傅清雅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明明曾经拥有一切,却因为一些诡异的原因,一步错而步步错下去,明明最开始只要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赵慎独,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可为什么那时她就像鬼迷了心窍。

等傅清雅离开后,赵慎独也起身离开莫愁糊。

转身离开的时侯,赵慎独回望了一下莫愁糊,突然忆起第一眼见到傅清雅的样子,那时傅清雅穿着白色衣裙,眼睛又黑又亮,就像八岁时赵慎独第一眼看到顾泽的模样。

那双眼睛,又干净又漂亮。

人总是会被相似的东西吸引,记忆里熟悉的东西,当在另一个陌生的人脸上重新看到时,赵慎独的心在那一刻猛的一动。

成年的顾泽眼睛总被镜片掩遮住,曾经透彻也慢慢变得内敛沉静,但赵慎独总是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双眼睛明明那么漂亮,却干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

赵慎独静静的看着湖水,微凉的风吹过,湖边红色枫叶在阳光下轻舞飞扬,有几片火红的枫叶挣扎离开树枝,飘到湖面上,随波飘流。

赵慎独闭了闭眼,浅浅的勾起唇。

、对不起

最近顾泽在躲着他,当赵慎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侯,整个人快被心底翻腾汹涌的酸涩给溺毙了,那种卡在喉咙,堵在心口的憋闷感让他难受的要死,偏偏他唯一想要倾诉的对像,却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赵慎独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只觉得那辛辣刺激的酒液全都变成黄莲般苦涩的**,让他从嘴里到怎个脏俯都没有一处不苦。

可他怨不得任何人,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看着身边醉得已经迷迷瞪瞪开始说胡话的邵卫荣,突然有些羡慕起邵大少的没心没肺来。

赵慎独颓然的靠在倚背上,视线没有焦距的投向虚空,只觉得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曾经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侯,成天成天的可以和心上人腻在一起,勾肩搭背,甚至偶尔还能无知无觉的腻在顾泽怀里耍个小无赖。

可等到他真正搞清楚自己感情时,却连想见对方一面都有那些奢侈。

赵慎独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难道顾泽察觉到他的感情,所以刻意疏远,随即眸色暗淡些许,还是因为顾忌到那个该死的陆皆渊

不管哪个原因,都让赵慎独感觉暴燥无比。

而邵卫荣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连着好几天都死活缠着他,赵慎独斜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插进发间,手指的力道紧了紧,深深吸了口气,斜睨向旁边又开始抱着酒瓶唱情歌的邵卫荣,突然生出一丝感慨,觉得人如果蠢一点,也许真的会更容易感觉到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赵慎独的视线,脸色潮红的邵卫荣松开怀里的酒瓶突然直起身体,迷迷糊糊的看了坐在他旁边的赵慎独,咧开一口大白牙,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下一秒就伸出胳膊勾住赵慎独的脖子,整个人都滩到对方身上。

“菲菲,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头发什么时侯剪短了,不过你还是那么漂亮。”邵卫荣嘟囔着说些一些没有逻辑的暧昧情话,一边说一边把空闲着的另一个爪子伸到赵慎独胸膛那里摸了摸,还揉了两把,顿了顿,邵卫荣诧异的瞪大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惊讶的尖声道:“菲菲,你的胸怎么是平的,你的d罩杯呢难道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你怎么能假冒d罩杯来欺骗我这个胸控的感情”

赵慎独脸色一黑,抬起手就把邵卫荣的头推开,邵卫荣顺着他力道就趴在沙发的另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胸都没了,说好的性福呢~那些曾经玩过的姿势,全都不能再用了那些做过的感觉,都太深刻,我都还记得呜呜呜~说好的胸呢”

“”

邵卫荣的哭嚎声甚至盖过四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赵慎独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皱着眉头的看着那个醉得根本听不进任何人声音的邵大少,终于不耐烦的拎起邵卫荣的领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口袋,掏出他的手机,然后把邵大少扔到一边,把手机解锁,在联系人里找到那个叫菲菲的女人,拨过去,快速报了个地址,就挂断电话。

手机的界面归位时闪过一个名字,让赵慎独的眼神敛了敛,原本准备打完电话就把手机扔一边的手顿了顿,柔软的指腹隔着细微的距离在那个名字上缓慢抚过,赵慎独放下手机,用手臂盖住眼睛。

赵慎独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小会,也可能很久,赵慎独放下盖住自己眼睛的手臂,编辑了一个短信发送了过去。

等那个叫菲菲的女人过来后,赵慎独冷着脸把邵卫荣扔那个女人,邵大少心满意足的摸着d罩杯,终于肯安静下来跟着菲菲离开酒吧。

等他们离开后,赵慎独拿起旁边还剩下大半的酒瓶迅速的灌到胃里,大半的酒全洒在衣服上,整个人像是从酒精里爬出来一样,赵慎独把空了的酒瓶扔到一边,过了会,捂着脸低低的笑开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顾泽接到邵卫荣手机发来的短信,赶到酒吧时就看到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的赵慎独,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伸手颇有些暧昧意味的抚摸着赵慎独的脸。

顾泽快步走过去,拎起男人的后领就扔了出去,也没有看那个男人,俯下身握着赵慎独的手臂小心的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坐在沙发上,让赵慎独靠得更舒服些,担忧的摇了摇肩膀上的人,急切的开口问道:“阿慎,你没事吧”

“阿泽。”赵慎独似乎闻到熟悉的气息,毛茸茸的脑袋安心的在顾脖颈处轻轻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开口。

顾泽看到赵慎独只是单纯的醉了,这才松了开口,随即眸色似利刃,锐利的视线扫向刚刚行为不轨被自己扔出去的男人,眼底的寒意几乎化实体,冷厉的开口:“你刚在做什么”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顾泽暗含杀意的眼神,笑着耸了耸肩,赶紧开口:“哎呀,误会误会,我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有主的了。”

“滚”顾泽皱了皱眉头,没有对男人误会的事情多做解释。

顾泽说完,男人识趣的走开了,临走时有些遗憾的在心里暗暗感叹今晚好不容易碰猎物就这样没了。

酒吧混乱糜烂的环境,让顾泽的眉头再度收紧,将赵慎独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揽着赵慎独的腰,扶着烂醉如泥的男人便离开这里。

一路上赵慎独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略微有些急促的湿热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和脖颈,顾泽身体僵硬了片刻,便放松下来,尽管如此,那种全身汗毛都要炸开的怪异感觉还是压抑不住的在神经末梢传染开来。

顾泽的脚步快了起来,把赵慎独扔到副坐,自己坐到驾驶位之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顾泽侧过头,看向眼旁边的男人,面色潮红的赵慎独这个时侯也睁开眼睛,背着光的看着顾泽,明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顾泽却有种赵慎独此刻眼睛好亮好亮仿佛直直的看进他的心底甚至看透他灵魂的感觉,浓郁的酒香被男人的体温蒸腾出让人迷醉的奇异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散发着荷尔蒙浓烈霸道的味道。

这一刻,顾泽的心脏用一种近乎要跳脱出胸腔的疯狂,快速跳动着。

赵慎独的心脏同样跳动快速又疯狂,只觉得这个时侯他必须开口说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手心就因为紧张而溢出汗来,他看着顾泽,张了张嘴。

还没等赵慎独开口说话,顾泽就拧了车钥匙发动汽车,打开车窗的同时,迅速踏下油门,夜晚寒凉的冷风灌了满满一车,带走车里原本浓郁的酒气,和刚刚那暧昧难辩的奇异气息。

顾泽看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赵慎独静静的看着顾泽的侧脸,过了会,才合上眼睛。

在赵慎独合上眼睛之后,顾泽转过眼,视线在赵慎独的脸上停留片刻,眼神晦暗不明。

顾泽直接把车开到自己一直住着的公寓,单手揽着赵慎独,一只手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客厅里的灯光却亮了起来。

陆皆渊穿着奶白色丝绸睡衣,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腰间只用一根丝带松松的一系,长腿在睡衣里若隐若现,懒懒的半靠着墙壁,单手按着开关,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泽,阴阳怪气的开口:“这么晚把**的我扔下急着要去办的事,就是这个”

赵慎独在看到陆皆渊的那一瞬间,身体猛的僵住,快速的眯起眼,隐藏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厉杀意,身体却依旧像没有骨头一样,挂在顾泽身上。

“别闹。”顾泽有些无奈的看着陆皆渊,顿了顿,接着低声哄道:“我马上就过来陪你。”

顾泽把赵慎独扶到客房,帮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顿了顿,倒了杯水在床头,这才关了灯,帮赵慎独掩上房门。

就在顾泽关上门的刹那,**本应该烂醉如泥的赵慎独,猛的睁开眼,锐利明晃的冰冷寒意,几乎从眼眶里溢出来。

被单下的手指寸寸收紧,用几乎要绞碎床单的力道,这才生生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弄死那个名正言顺站在顾泽身旁的那个男人。

顾泽卧室里,陆皆撑着头斜躺在**,原本的丝绸睡衣被他随意的扔到一边,腰间仅用白色的被单闲闲的搭了一角,歪着头看着顾泽笑得媚气横生,开口问道:“阿泽啊,你猜我里面究竟穿没穿内内”

“别闹,快把衣服穿起来。”顾泽看了陆皆渊一眼,回道。

“顾大少搞搞清楚好不好,闹腾的那个人可不是我,是那个逼得你你深更半夜打电话把我叫过来陪你演这一场戏的人。”陆皆渊翻了个白眼,嗤笑着开口,过了会把脸埋到被子里不甘的囔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没穿的你好坏”

顾泽没有理会陆皆渊的耍宝,原本扯着领口的手顿了顿,沉默了一会,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有些内疚的开口,压低的声音透着少有示弱:“对不起。“

陆皆渊也没有玩闹的心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捡起睡衣披在身上,走上前环住顾泽的腰,将头轻轻的靠在男人的肩膀,笑了笑开口:“你不用觉是你麻烦到我,其实对这一切我很开心。”

“哪怕是演戏,能够吻到你,我也很开心,哪怕知道是假的,你说我是你的男人时,我也觉得很满足,能够三更半夜躺在你的**,我更是高兴的要命。

我说的那些埋怨带刺的话,也只不过是想让你因为内疚,而对我多些容忍。

比如,在我像现在这样抱着你的时侯,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推开我。”

陆皆渊每说一句,抱着顾泽的手就收紧一分,只到陆皆渊的前胸完完全全的贴合着顾泽的后背,两个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甚至陆皆渊汹涌的心跳,都无距离透过两个人贴合的身体传达给顾泽知晓。

顾泽没有开口,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顾泽转过身,抱住陆皆渊,就在陆皆渊以为两个人说不定就可以这样一辈子的时侯,耳边传来顾泽低沉又压抑叹息。

“对不起。”

、只是顾泽

“对不起。”

陆皆渊在顾泽再度说出那三个字的时侯,鼻尖猛的酸涩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闹了一句,两个人默契的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尽管彼此都很清楚,如果第一句对不起是因为内疚,那在陆皆渊说完那尽似告白一样的话之后,第二句对不起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关了灯,两个人并排躺在**。

陆皆渊侧过身,黑暗里静静的打量着顾泽的侧脸。

他不是很明白顾泽对赵慎独这样的感情,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弄懂过顾泽这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得不到的情况下还洁身自好的像个清教徒一样,十年如一日的无望的坚守在朋友的位置里,不越雷池半步。

陆皆渊也可以拍着胸脯说,他是喜欢顾泽的,甚至可以说这辈子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像顾泽那样被他放在心里最特别也最殊的位置上。

可尽管如此,陆皆渊身边虽然没有固定的伴侣,但来来去去看上眼就温存个把晚上的情人却也不少,他不像顾泽这样,可以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陆皆渊听着顾泽轻缓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勾起唇角。

也许,顾泽这些年欲洁身自好并不是为了赵慎独才这样,而是因为除了赵慎独之外,他对任何人都再没有**。

这才是他真正弄不明白的地方,或者说他害怕去明白。

谁都不想亲手掐灭自己唯一的希望,哪怕它微若萤火。

有,总比没有要好。

他做不到,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泽可以做到。

在赵慎独也对顾泽动了情的情况下,顾泽怎么做到一次次将赵慎独推开,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让他来帮忙演这场戏。

如果说顾泽守在赵慎独身边十多年,还有可能做到。

那把放在心里守护爱慕了十多年的人,一次次推开。

这得有多强大的意制力才能做到

陆皆渊觉得心口那处酸酸涩涩的难受,过了很久,嗓音沙哑的开口问道:“明明是你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把他推开。”

过了很久,就在陆皆渊以为顾泽早就睡着的时侯,黑暗里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知道吗他一直都是喜欢女人的。”顾泽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陆皆渊,尽管黑暗里双方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无疑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黑暗让顾泽莫明的感觉到安全,能掩盖了太多他不想暴露在人前的情绪,这段时间以下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挣扎和冲动,在这样的时间像是找到一个缺口,让顾泽忍不住想要倾诉宣泄出来,“我们从八岁就认识,到今天二十六岁,整整十八年里,他都是喜欢女人的。”

没有人比顾泽更了解赵慎独,从很早很早,早在他都没有深刻记忆的年岁里,他的目光就一直在赵慎独的身上,赵慎独是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同样,也是他放在心底的人。

他看着赵慎独成长,也和他一起成长,在青春萌动的年纪里,在顾泽明白他对赵慎独的感情之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赵慎独停留在女人身上的视线意味着什么。

“他从来都是喜欢女人的。”顾泽闭了闭眼睛,心脏像是被春蚕细细密密的啃噬着,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血肉,那些细微尚在能忍受范围的疼痛,也许在不知不觉的某天整颗心都会被它吞食歹尽。

陆皆渊没有打断顾泽,只是在黑暗里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哪怕其实他根本看不清此刻他的模样。

“他因为愧疚而一下子想差了,我不能跟着他一起任性。”顾泽睁开眼,眼底的神色再度坚定起来,过了会才放轻声音接着道:“如果有天,他突然醒悟曾经的所谓喜欢,不过是一时的错觉,那个时侯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步一旦迈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顾泽翻过身,背对着陆皆渊,像是逃避某些他不愿意面对的可能一样,过了会才低声开口:“我跟着他放任的结果,很有可能连现在的拥有的一切也失去,我赌不起。”

“我相信他,我甚至知道如果有天他哪怕想明白他喜欢的还是女人,他依然会不声不响的委屈自己和我过一辈子。”顾泽伸手轻轻揉了下胸口的红木吊坠,触到吊坠旁的戒指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