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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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甚至有时侯故意做出一种十分喜欢的模样,就是为了能看到赵慎独那一刻脸上的心疼不舍又故作大方的样子。

就在顾泽微微失神的片刻,身侧传来一个娇嗲又缠眠的声音:“阿泽~~~~~”

顾泽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陆皆渊一脸含嗔带怨的看着他,扁着嘴道:“我要吃小炒肉。”

顾泽移着桌上的转盘,夹起小炒肉往陆皆渊碗里放去,宠溺的看着他,低声道:“还想吃什么。”

陆皆渊指了另一道菜,趁顾泽为他夹菜时,朝眸露寒光的赵慎独挑衅的笑了笑,等待着对方像前几次一样,要么暴起走人,要么甩门离开。

熟悉顾泽喜好又怎么样,看着你努力讨好的人,在你面前用你刚刚的办法去讨好另一个人,赵慎独,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下去。

可赵慎独只是拿起旁边的酒替自己倒了杯,自斟自酌,不再开口。

顾泽垂下眼,也沉默不语。

这顿菜吃的暗潮汹涌,真正纯粹在吃饭的只有邵卫荣一个,只是哪怕没心没肺如他,也隐隐感觉不对劲,不过出于小动物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选择闭嘴,低头安静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邵卫荣感觉今天坐在他旁边的赵慎独明显有些不对劲。

真正细究起来,他又不知道哪不对劲,邵卫荣摇了摇头,大概,太安静了吧。

吃完饭,顾泽便找了个理由便起身告辞,拉着一直暗示着他们之所以不参加晚上活动,是因为晚上有其它活动安排的陆皆渊就出了包间。

等他们走后,整整一个晚上都如坐针毡邵卫荣本以为能松了口气,又被旁边一杯接着一杯安静喝着酒的赵慎独给吓得够呛,明明赵慎独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邵卫荣就是莫明的觉得危险,一股寒气从脚板心一直冲到头顶,激得邵卫荣赶紧抓着空调的遥控器把房间温度往上扒拉了几度,这才舒了口气。

赵慎独往酒杯里斟满酒,看着杯里荡漾的半透明酒液,慢慢归平静,这才两指握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安静的包间里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让邵卫荣抖了抖,赵慎独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姓名,浅浅的勾了勾唇,划屏接通电话。

邵卫荣瞟了眼看到上面的名字,立马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

旁边赵慎独嗓音低沉,语调温柔,只是当邵卫荣视线扫到暖光灯上赵慎独脸上微勾的唇角,淡漠又冰冷的眼神之后,猛的打了哆嗦,有股毛股悚然的感觉,只觉得全身的毛发都不受控制的立了起来。

“好,乖。”赵慎独嘴角还含着让邵卫荣恐惧又陌生的笑,语调明明柔情缠眠,可邵卫荣却莫明感到害怕,接下来便听到赵慎独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接着开口道:“我也很想见到你。”

傅清雅

邵卫荣觉得自己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他还记得不久前,赵慎独不是和她分手了吗

那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尽管满脑子都是疑问,但在自保方面拥有着敏锐触角的邵大少,还是明智的没有问出口。

只是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顾泽说一声。

他有理由怀疑,他唯二的两个竹马之一,赵慎独很有可能被鬼上身了。

、睚眦必报

结束那场没吃上几口的晚饭,顾泽把陆皆渊送回“夜都”,好不容易才把扒在他身上不肯松手的陆皆渊给哄下车,这才松了口气,开车转了个方向朝和方敬严约好的方向驶去。

走到“灯塔”门口时,顾泽的脚步停顿了会,因为这个地方是方敬严第一次见到顾泽的地方,所以那个男人总喜欢把顾泽约在这里见面,但这个地方在顾泽心里的地位同样微妙,这里是顾泽首次想明白他对赵慎独真正心意的地方。

依然是方敬严特有的**房间,里面的装饰甚至都没有多大的变动,一如既往带着一股小清新式的温馨味道。

顾泽推门走进去的时侯,方敬严一条腿懒散的架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玩着电视遥控器,原本神色冷厉的方敬严,在看到顾泽的时侯,瞬间勾起唇角笑得春暖花开。

顾泽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在离方敬严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和初识一般无二的距离,不会远到疏离,也不近到亲昵,完完全全用礼貌丈量出来的最佳尺寸。

方敬严看到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顾泽接过方敬严递过来的酒杯,垂眸看着杯里轻涟微漪的红色酒液,沉默了半响,这才抬眸望向方敬严,淡淡道:“约我来,有事”

“如果我告诉你,约你过来是因为我想你了,这算不算有事。”方敬严挪动身体向顾泽身侧移了过去,将手里的酒杯凑到唇边,抿了口酒液,这才似真似假的开口。

“方大少说算,那便算。”顾泽没有因为方敬严的突然靠近而有什么不适,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神色依然淡淡。

方敬严并没有计较顾泽这句看似妥协的话,实则敷衍的话,看着顾泽笑了笑,只是低声低叹息般道:“如果真的我说什么,便算什么”

后面的话,方敬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敬严拿起刚刚看到顾泽后随手被放在身侧的遥控器,轻轻点了点,电视便亮了起来,顾泽顺着方敬严的视线看向电视,在看到熟悉的某个人之后,身体瞬间僵住,瞳仁紧缩,视线牢牢的锁住电视里那个人,曾经在他记忆里嚣张跋邑,猥琐**邪的某张脸,此刻脸上全是痛苦惊惧还有绝望的神色。

孟龙

顾泽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因看向屏幕时斜坐而暴露出的背部,被一个柔韧有力的男性躯体紧紧覆上,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被那人灼热的体温醺染出比荷尔蒙还要霸道迷人的诱人味道,顾泽原本僵住的身体,此刻更是绷紧若拉满的弓弦,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伸拉绷直。

说不清是因为电视里放映的的画面,还是因为身后的某个男人。

“喜欢吗”方敬严微哑的嗓音带着丝讨好意味的低沉,甚至在说完之后从喉咙里面蹦出一声低低的闷笑,原本只紧贴的身体似乎不能满足他,一只手从腰侧伸过来,环住顾泽往他怀里摁了摁。

顾泽直起背脊往前移了移,稍稍离开方敬严的怀抱,这才收着眉,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从我掌控方家起,那些能让我感到难受的人,我都让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快活而已。”方敬严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顾泽问了,他才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原本充斥在怀里的满足感受因为某个人离开而消逝,让方敬严皱了皱眉头,环在顾泽小腹的手紧了紧,身体覆了过去,却被顾泽左手握着的刀刃贴着右臂,长度恰恰抵住方敬严胸膛,阻止方敬严再度的贴近。

方敬严依然无知无觉般的一寸寸贴了过去,直到两个人之间再无丝毫缝隙,这才满足的发出一声叹喟,连勾在唇边的弧度都没有落下分毫,若不是空气中血液特有的芬芳味道,顾泽甚至怀疑身后的紧贴着自己的那个人是不是只是幻觉。

“那个人得罪你了”顾泽抿了抿唇,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片刻又变得清冷,只是暗哑的嗓声暴露出他并非纯然的冷静。

“没有。”方敬严的唇轻轻落在顾泽颈侧,柔软的触感,喷洒在脖颈的湿热气息,混合着空气中微甜的血腥味,让顾泽全身起了一身鸡皮,原本握着刀刃的左手颤了颤,方敬严被顾泽的反应逗的低笑出声,将头靠在顾泽肩膀上,过了会,才有些委屈迷茫的开口:“我没有想到,有人伤到你,我也会感觉到难受,甚至比招惹到我更让我愤怒,甚至是痛苦。”

顾泽没有开口,沉默的有些凉薄,在方敬严看不到的角度,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和茫然,就像他曾经似自言自语询问过莫白,这样做是对是错。

可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从来别人让我痛上一分,我必还那人百倍,他即然敢动你,我自然能找人轮了他。”方敬没有在意顾泽的沉默,依然自顾自的笑着开口,只是眼里提到那个人时的森冷狠意,哪怕背对着他的顾泽,也能感觉到,顿了顿,方敬严似乎想到什么,低低的笑了笑,声音里满满温柔缠绵的味道:“你也不必难过或者愧疚,我从来只做我想要做的事,哪怕被利用,也得我方敬严心甘情愿才行。”

电视里那个男人的从最开始的挣扎哀嚎到最后有气无力,直到被折腾狠了,才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闷哼声,眼里也从最开始的凶戾仇恨变成一片死灰。

顾泽拿起遥控器把关掉屏幕,这才转过身直视方敬严,方敬严胸口被刀刃刺破,红色的血液染红银灰色的衬衫,映衬着方敬严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有种触目惊心的刺目感,这样的画面直直的冲进顾泽的眼睛,顾泽禁不住缩了缩瞳仁,有些惨淡又无奈的开口:“为什么,值得吗”

明明没有头尾的话,双方却都心知肚名。

刚刚在刀刺进心脏时都没有丝毫疼痛感觉的方敬严,却被顾泽那略显惨淡的笑容弄得心猛的紧了紧,一股针刺般的疼痛混合着某种奇异的触感在身内慢慢扩散开来,方敬严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反而笑得越发妖邪灿烂,无邪又冷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和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再多的钱财也买不来我愿意,再多的权势也抵不过我自个儿心甘情愿,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第,收起你的同情怜悯,我从来就不需要那玩艺。”

看到方敬严白着张脸扬着下巴,骄傲霸气的模样,顾泽突然笑了起来,最后竟然笑出声来,过了会止住笑,弯着眼睛有些欣赏的看着方敬严,认真的开口:“你说的对,这个世界没有人活得比你更痛快明白,人生在世就当如此,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爱自己想爱的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付出就能有回报,不过随心而已。

顾泽看到方敬严,脑子里闪过和赵慎独相识相知相互扶持的那些年,在心底微微叹了叹,一直压在心里的感情猛的一松,甚至有瞬间解脱明悟的感觉。

并不是不再爱那个人,只是真正从心底明白,爱真的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所有的小心翼翼,温柔呵护,不过心之所向,心之所衷。

唯心而罢了。

曾经那些豁达下的不甘心,突然间烟消云散,而真正让自己想通的,竟然不是陪伴他多年的陆皆渊,而是眼前这个勾心斗角了大半年的“对头。”

顾泽的感觉有些微妙。

方敬严虽然不明白顾泽刚刚话底下的意思,但看着顾泽突然变得明亮的面容,心微微一动,心跳猛的快了起来,刚刚那心疼窒息的感觉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只觉得有些醺醺然,就像在曾经吃不饱饭到处受责任被瞧不起的童年时光里,突然吃上一顿饱饭,被温暖的阳光照的暖烘烘的,在没有人的野里地甜甜的睡上一个午觉,那样惬意安逸的感觉。

那个时侯幸福满足的感觉,就像此刻顾泽倒映在自己瞳孔里的笑容一样,明明只有极短极短的时间,却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人生有时侯就是这样奇怪,让你记得最清楚的,不是你锦衣玉食,意气风发,要什么有什么天下都踩在脚下的时侯,而是在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时侯,那一碗饱饭,或者那个明明前一刻还捅了你一刀,后一刻却对你笑得温暖湛然的面容。

“方敬严,谢谢你,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需要处理下自己的伤口。”顾泽看着有些怔愣的方敬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我先走了,下次再请你吃饭。”

在顾泽握着门把手的时侯,方敬严这才回过神来,却没有阻止顾泽的离开,只是最后半告诫半陈述的开口:“除了孟龙落在我手里,那天晚上的其它人都被你的小竹马处理掉了,但却让张恒跑了,你你这段时间出门注意点。”

顾泽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方敬严看着被关上的房间门,良久,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才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有一件事没有告诉顾泽,虽然从来是有人让他痛上一分,他总会百倍回报,但有一个人却能例外。

顾泽啊,顾泽,明明你才是让我疼得最厉害一个,我对你却总是下不了手。

想想还真是让他不快活。

也许不用那么急,日子那么长,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毕竟,他可是方敬严,那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方敬严。

、枫至深红

枫至深红,倒映在轻漪微涟的碧波里,有一种刺伤人眼的惊艳感,在这样带着丝寒凉的季节里,却让人有种莫明的悲凉感。

傅清雅在s大的莫愁湖中央的湖心亭,蹙着眉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祸之后因为流产带来的后遗症让她有些畏寒,傅清雅拢了拢衣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指尖落在小腹,马上又像是会被灼伤般迅速移开,双手交握狠狠的捏着领子,眼眶却红了起来。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说服自己,当时的选择并没有错误。

车祸前明明那样绝决的赵慎独,在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趁张恒自顾不暇的时侯逃离后,再度联系赵慎独时,傅清雅明显能感觉到赵慎独软化的语气。

想到这里,傅清雅紧皱的眉头,总算再度舒展开来。

傅清雅环顾四周,想到她和赵慎独初见时的情景,好心情的弯了弯嘴角。

s大的莫愁湖是傅清雅和赵慎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也是赵慎独对傅清雅一见钟情的地方,那时傅清雅还不过是初进s大的小新人一枚,觉得什么都清奇有趣,一身白色衣裙的傅清雅,行走在莫悉湖旁,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偶尔来这里找人的赵慎独的眼睛里。

想到当初赵慎独像个愣头青一样追在她身后问她名字的样子,傅清雅原本带着三分病容的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竟然有股梨花初开犹粘雨的楚楚之感。

看到那个期待已久的人进走眼帘,傅清雅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直直的望向来人,怔愣在那里。

黑色的长风衣,裹在欣长劲瘦的身体上,有种野性的帅气,和顾泽那被上帝垂青过般过于精致的美不同,赵慎独这个人身上生来就有种桀骜野性的洒脱和狂放,有一种毫不作伪的天然感,就像曲曲折折精心策划小心安排的假山原园,哪怕是依山傍水里独具匠心的巧妙策划,和真正天生天养来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里到底是不一样。

就像人造花朵,哪怕再像,也无法拥有真花那完全没有人工刻意去雕琢过的清润和透泽感。

傅沮雅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赵慎独,不禁有些走神,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种奇异的陌生感。

那个每次看到她都眉眼带笑,连步子都轻快急切的大男孩般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眉目内敛藏锋,步履沉稳,缓步徐行走向自己走来的男人,仿佛完全不同。

原来的赵慎独就像一块刚被打磨出来,漂亮得刺目却难免带着股新生初见生涩感的玉石,如今他却变成一块被把玩养护多年裹上一层圆润包浆之后的模样,有种内敛的深沉,和岁月的沉淀感。

这样的赵慎独,让傅清雅心里慌乱了一下,有一种那个人突然脱离自己掌控的不确定感。

赵慎独坐到傅清雅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石桌,看着紧盯着他却神色有些恍惚的傅清雅神色自然的笑了笑,关切的开口道:“你的脸色不太好。”

傅清雅胡乱的点了点头,却不敢接话,毕竟她的脸色苍白,身体也元气大伤的理由并不那么光采。

两个人一下子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两个人却同时开口。

“我想你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赵慎独仿佛没有听到傅清雅的话般,嘴角带着迷惑人心的笑容,接下来的声音低到近呼呢喃,却有种让人无法反抗的诡异感,“一个小忙。”

傅清雅抿着薄薄的唇,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赵慎独,迷茫而脆弱。

“你曾经对那个男人那么好,偷偷攒着零花钱,帮那个男人交学费,买衣服,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把省下来的早点带到学校塞到他的课桌里,可你掏心掏肺对待的那个人,招呼都没打一声,不声不响的就把你一个人扔下两年,在你决定放弃的时侯,又跑出来把你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搅的一团糟。”赵慎独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奇异的蛊惑感,仿佛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怨怼和愤怒,傅清雅缩着身体,双目放空,赵慎独不知道什么时侯站到傅清雅的旁边,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就连几个月前你父亲失业母亲被撞伤这事,也是那个男人一手策划,只是为了把你骗过去,强占你的身体,你甘心吗”

“你对他那么好,他就是这么回报你的,原本你有爱着你的父母,对你一心一意的男友,而现在你母亲还躺在床病上,你父亲的头发全都愁白了,还有被那个男人逼迫而怀上的孩子都失去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而那个男人却还好好的,你甘心吗不恨吗”赵慎独俯下身,唇凑到傅清雅的耳边,明明低而轻柔的声音,却像是恶魔的呢喃,仿佛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呼唤,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想报复吗我可以帮你。”

傅清雅的眼睛里从迷惑到挣扎最后闪过丝恨意,等她再度从情绪里挣扎出来的时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有种强烈的陌生感,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阿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傅清雅的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赵慎独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沉默的等待着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我可以帮你母亲找到最好的医生,帮你父亲回到以前的岗位,甚至更进一步,还能给你一大笔钱,让你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如果你想换一个身份,我也可以帮你办妥。”等傅清雅不再抽泣,赵慎独没有理会傅清雅之前的提问,所有条件摆明车马摊到傅清雅的面前,就像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谈论一场无关感情的交易,赵慎独停了会,声音里稍稍带上些许感情,低而温柔的诱哄道:“只需要你帮上一个小忙,所有困扰你的一切都能解决,包括那个像魔鬼一样一直缠着你的那个男人,何乐而不为呢,小雅。”

傅清雅身体颤抖了下,明明曾经千百遍在唇齿间呢喃过的昵称,如今再度被同一个人喊出来,此时弥漫在心底却是无尽的苦涩。

“我答应你。”傅清雅捂住耳朵,眼眶里的泪水再度溢出,她还是无法接受,曾经对她那样小心翼翼温柔呵护的男人,会变成现前这个脸上带着礼貌微笑,嘴里却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刺得自己痛彻心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