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
字体: 16 + -

第19节

完了,这才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做得很好。”便挂了电话,过了很久,电话那头的人摸了把后颈,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死里逃生的后怕感和庆幸感让他整个都有些虚脱,迷迷糊糊觉得那句你做得很好,似乎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方敬用手机抵着下颌,笑了笑,这才拿起手机又翻出顾泽发过来那要只有两个字的短信,弯着唇角自言自语的道:“哎呀呀,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被顾泽抢先的这一步,让方敬严原本预计利用这件事等顾泽过来求助时从赵家和顾泽那里狠敲上一笔的打算全都白废,甚至先前做好的布置也被顾泽的手下利用个彻底,这个时侯他不说气极败坏,至少也要郁结于胸,耿耿于怀那么一会,可他现在的心情竟然诡异的觉得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愉快。

方敬严现在有种无法言说的快乐,就像大夏天里他正在想吃冰棍,在他还没有开口要求对方就送来一组堆满各种他喜爱口味的豪华组合冰琪琳一样,那种无法言说的快乐和幸福感透过顾泽发过来那两个字,从他拿着手机的指尖一点点从血管漫延到他的心脏,又用心脏涌向他全身上下的神经末梢。

那种无法言说的舒爽感让他拿起手机忍不住拨通顾泽的号码,这个时侯他非常想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在做了那件事之后,面对他是什么心情,是开心的,还是傲漫的,或者是气愤,甚至有可能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拨出号码还不到三秒,就被对方掐断,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一遍遍的重复,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方敬严拿着手机顿了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过了会儿迅速在手机里打了几个字,发送到顾泽的号码,再度弯起唇角然后果断关机。

他觉得今天晚上他能做个好梦,至于看到短信的顾泽是什么心情,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解决完李硕明那边的事情之后,赵方军明显的松了口气,哪怕情况依然不怎么乐观,但对比刚刚那凶险的死局,多出的时间可以让他来布置,事情运作的余地要大了很多。

“你和阿慎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你们帮不上什么忙。”赵方军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眼光落在顾泽和自己弟弟身上的时侯稍稍柔和,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又变得犀利凝重起来。

顾泽点了点头,拍了拍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的赵慎独的肩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赵方军家,明天这里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这个节骨眼里顾泽和赵慎独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安静的车厢里,赵慎独靠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泽按掉方敬严的电话,看了眼赵慎独,低声开口问道:“怎么了”

黑暗里赵慎独一动也没有动,过了很久,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就像十六岁那年,那次我被父亲打个打死,最后还是你去了趟李家才把事情给压了下来,每一次都是这样,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但你总是在我都没有察觉到的时侯,就提早站在我身前,把那些风风雨雨都给拦了下来。”赵慎独的声音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但顾泽还是觉得里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让夜晚的空气都染上一丝悲伤的味道。揍李公子的副本详见910章

“阿慎。”顾泽打断赵慎独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过了会才接着开口:“你还记得你那时为什么要去揍李家小公子吗”

赵慎独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顾泽笑了笑,开口。

赵慎独转头看向顾泽,有些惊讶。

“那年我家的事情被传到学校里,那些年一直被我压了一头的人在背后传些关于我的流言,说我是个不详的人,克父克母,迟早爷爷也会被我克死,跟我走的近的人都会倒霉,那个时侯只有你和邵卫荣没有理会那些人,一直跟在我身边。”顾泽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单纯在陈述一段尘封很久的往事而已,但听在赵慎独的耳朵里,只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没有谁比赵慎独更清楚那段时间顾泽是怎么走过来的,顾泽是个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压在心底的人,那段时间他虽然没有说,但那些流言加上顾老爷子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还只有十六岁的顾泽稚嫩的肩膀上,短短一个月就让本来身体健康的顾泽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来,赵慎独都不知道那段时间顾泽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后来那些传我流言的人都被你往死里给揍了一顿,只要有人敢传关于我的是非,你就冲过去把人狠狠的打一顿,李家小公子就是因为这事被你打破了头,也因为这件事,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背后传关于我的是非。”顾泽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怀念,那个时侯的赵慎独烈得像团火,认定顾泽是他护着的兄弟,就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顾泽半个不是。

也许赵慎独并不清楚那些流言对顾泽的伤害有多大,有段时间顾泽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那样多余,除了连累身边亲近的人,再没有存在的价值,那个时侯他甚至想到了死,是那个固执的像头牛的赵慎独把他一次次用那样自厌的情绪里给拖了出来,让他清楚,他被人这样重视着,这样需要着,那时的赵慎独并不清楚他单纯护短的行为,在顾泽看来如同陷没进沼泽最后一刻伸到手里的救命绳索,正如那个时侯的顾泽不知道,这个倔强固执的少年究竟在什么时侯就悄无声息的扎进他的心里,真到最后连同的血肉都融合生长在一起。

顾泽直到现在还记得,当电话里赵家大哥说到赵慎独被打得全身是血,依然紧咬着牙死都不肯去和李家公子低头时,心里的震憾,那时只觉得有什么延着他的血液经脉爬向他的全身,整个人整颗心像是泡在热水里一样,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听着赵慎独说不记得那些事了,顾泽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勾了勾唇角,这个男人大概早就忘记曾经为他做的事,却依然记得那一年他为了他跑到李家的事,顾泽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感动或者别的东西。

也许在别人看来,赵慎独一直在给顾泽惹麻烦,那是因为那些人并不清楚,赵慎独大部分惹出来的麻烦,都是因为他,那些跋扈纨绔的名声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他。

赵慎独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如果不是十六岁那年让顾泽为他站出去,他也许会一直这样没心没肺的习惯用拳头来解决所有的问题,也是从那个时侯开始,赵慎独的笑容开始不再纯粹因为高兴,甚至开始慢慢经营属于自己的人脉,不再凡事都全凭自己喜好行事,顾泽也是从那时开始慢慢逼自己成长蜕变成今天的模样。

他们说男人的成长,是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

至少赵慎独和顾泽的人生里的第一次成长,是从看到自己在乎的人经受责磋磨,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替他来遮挡风雨开始。

“阿慎,那年你被你父亲打的在**足足躺了三个月的时侯,我那时也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因为我没有能力帮到我的兄弟,后来我才知道人的价值不是这样来横量的。”顾泽把车停在赵慎独公寓门口,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赵慎独,笑了笑,接着开口:“一个人有没有用不一定是他做了多少,或者能做多少,而是看他是否被别人所需要。”

顾泽专注的看着赵慎独,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背后的隐约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整个人柔和得过份,顾泽一字一顿缓慢而坚定的道:“阿慎,对我来说,没有人比你更有用了。”

被顾泽这样看着,赵慎独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脏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突然间跳得飞快。

夜晚,顾泽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时,翻开手机看到方敬严的短信,皱着眉回拨了个电话过去,得到的却是对方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顾泽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是个小气的男人。

想知道人证在哪吗,呵呵。by方敬严

、因为会哭

赵慎独沉默的看着傅清雅,想起不久前同样是这个酒店,这个包间,那个时侯他的旁边是握着他的手阻止当时已经有些失控的他的顾泽,而对面的傅清雅旁边也坐着一个现在他已经记不清名字的男人。

不过短短几个月,再坐在这里的时侯,赵慎独的此时的心情却和那个时侯大不相同。

“我们分手吧。”

赵慎独的声音不大,在这个安静的环境却格外清晰,傅清雅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慎独,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但此刻赵慎独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难过,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他真心喜欢过的人,哪怕此刻他也无法说清楚到底对她还剩下些什么感觉。

“为什么,我们都快结婚了,你现在和我说分手”傅清雅红着眼睛,咬着下唇,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还是说,你喜欢上别人了。”

看着一脸受伤的傅清雅,赵慎独想起昨天晚上回家后赵方军的在电话里说的话,赵方军在电话里欲言又止了很久,才踌躇着告诉他,帐本可能就是傅清雅偷偷放到他家里的。

在赵爷子的寿辰的前几天,赵慎独的确带傅清雅到赵方军家里走了一趟,他和父母的感情并不好,跟自己大哥倒勉强能说得上话,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他和傅清雅的事情又实在太过突然,所以想让赵方军帮忙去他父母那里斡旋。

赵慎独记得当时他不可置信的质问赵方军,对方也只是叹了口气,甚至安慰他,也许只是一个误会,但让他还是多加小心,毕竟傅清雅如今怀着他的孩子。

那一刻,赵慎独想到阳台下傅清雅和那个叫张恒的男人之间的纠缠,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说得通,张恒和周家的之间的关系,很早之前顾泽就和他提过,只是他一直觉得不管那个男人是谁,那只是傅清雅的过去,而他会是她的未来。

“如果你觉得这样想,你会好受一点,你就当成是我移情别恋了吧。”赵慎独蹙着眉,看着傅清雅,刚刚升起质问的念头突然就淡了下来,顿了顿,还是接着开口:“之前买的房子我写的是你的名字,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傅清雅的努力睁大眼睛,却被不听使唤的眼泪一次次模糊了视线,她的手停留在小腹,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那,孩子呢,对,我们的孩子呢。”出口的声音却艰涩难当,还带着丝不自然的停顿。

“小雅,别这样。”赵慎独拿出纸巾,想要替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擦拭眼泪,却在她提到孩子的时侯停顿了下,最终叹了口气,把纸巾放在傅清雅身前的桌上,转过脸,不去看眼前的女人,说出口的话却像尖锐的利器戳破傅清雅最后的希望:“关于孩子的事,我觉得你问问张恒的意见比较好,毕竟”那是他的孩子。

后面的话,赵慎独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只会让傅清雅更加尴尬,对着自己喜欢过的女人,赵慎独还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太过难堪。

“阿慎,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自愿的,你要相信我。”在听到赵慎独提到张恒的时侯,傅清雅只觉得喉咙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钳制住,无法呼吸,她明明瞒得那样好,赵慎独是从哪里知道的,她的心痛得厉害,对赵慎独她是真心喜欢的,不然她也不会一而再的拒绝张恒,甚至做出那样违背良心的事。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你就应该告诉我,而不是为了隐瞒这件事反过来欺骗我。”赵慎独看着傅清雅,桌下紧握的握头青筋突起,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接着开口:“我是个男人,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为你讨回公道,也是我的责任,可你不仅替那个禽兽隐瞒真相,还”

赵慎独抬起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良久,才放下手,深深的吸了口气。

“阿慎,我只是害怕。”傅清雅看着眼前的人,那个对她曾经百依百顺的男人,此刻突然变得陌生,这样的赵慎独是傅清雅没有看过的,她的心突然慌乱起来,哪怕是得知怀孕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真正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我只是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就像你现在这样,突然就和我提分手。”

“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突然发现,也许我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你。”赵慎独看着傅清雅,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我一直觉得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姑娘,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做出那种事。”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傅清雅的眼泪已经止住,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哀伤的开口。

“我哥家多出来的帐本,是你偷偷放进去的吧。”

赵慎独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傅清雅猛的站起来,过大的动作让摆放在自己身前桌上的茶水撒了出来,赵慎独没有动,看着桌子上散乱成一片的茶叶和水渍,突然觉得,眼前这一片狼籍的场面,像极了自己这段失败了的感情。

傅清雅猛的抱住赵慎独,眼泪像不要钱的往下流着,打湿了赵慎独的肩膀,声音绝望嘶哑:“你听我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对,我太害怕了。”傅清雅不知道该如何挽回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以前只要自己稍稍皱皱眉头,就不顾一切想办法逗自己开心的男人,看着如今泪如雨下的她,却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傅清雅忍不住颤抖着声音质问:“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本来赵慎独心里对傅清雅还有着几分侥幸,但听到她说的话,却把他心底最后的期望给浇灭,再度出口的声音透着丝些许苍凉的意味:“你究竟知道不知道,那个东西会让我哥身陷牢狱,甚至可能让我家破人亡,让我们赵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眼泪模糊视线,傅清雅咬着唇,牢牢的抱住眼前的男人,她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焦虑想要解释些什么,最后出口的话却是这样的无力:“张恒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把那件事告诉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赵慎独看着怀里的女人,垂在身则的手紧握成拳,最终还是轻轻的把怀里的人推开,冷淡的开口:“抱歉。”

傅清雅看着眼前的男人,摇了摇赵慎独的手臂,眼里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划下,沙哑的声音小心恳求着:“我不要相信,这不是真的,阿慎,这不是真的,

“抱歉。”赵慎独退了一步,拉开和傅清雅之间的距离。

过了很久,傅清雅终于止住眼泪,抬起头来看着赵慎独颇有些悲凉的笑了笑,开口:“赵慎独,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赵慎独看着傅清雅,眼底的神色暗了暗,有些犹豫的顿了顿,最后还是哑着嗓子开口:“抱歉。”

傅清雅没有回话,只是挺直脊梁走到门口,走到门口的时侯转过头来看了赵慎独一眼,发现对方没有丝毫想要挽留自己的迹向,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赵慎独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邵卫荣不知道什么时侯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才回过神来。

“分手了好事儿啊。”邵卫荣眯着她眼睛,嘴角斜斜的叼着一根烟,吸了口,突然莫明其妙的跑出句话来,“明明你之前对她挺不错的,也没见她多稀罕你,结果现在她哭起来这小模样,却感觉好像你多对不起她似的。”

没有理邵卫荣,赵慎独有些颓然的坐到沙发上,看到桌子上刚刚他抽出给傅清雅擦拭眼泪的纸巾还摆在那里,怔了怔,有些黯然的开口:“大概,因为女人有眼泪。”

因为女人受伤了会流泪哭泣,所以显得弱势可怜,可有的男人就算受伤了,痛到了极致,也只会流血,学不来流泪。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难过。

赵慎独现在突然有点想听到顾泽的声音,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他的心也会莫名的感觉到平静。

傅清雅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赵慎独其实并不是个十分体贴的男朋友,但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就好像书里写的,别人有十分,但他不肯给你,那对你来说就是没有,但赵慎独哪怕只有八分,他对待自己的时侯,也是拿出七分诚意,只是有些东西拥有的时侯,并不是觉得多珍惜。

是不是所有东西都是这样,只有在失去的一瞬间才能让人感觉到他真正的价值。

路上的人很多,不知道谁撞到傅清雅,她不小心摔到地上,片刻站起来的时侯,才发现绿灯转红,而拐角处一个红色的跑车急驰而来。

那一瞬间,傅清雅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她脑子里突然空白了一秒,有个危险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如果她受伤了,赵慎独肯定不会扔开他,毕竟他曾经对她那么好,如果是他,肯定舍不得丢下受伤的她。

在车辆撞上刚站起来的傅清雅时,原本只是小小的擦过,却因为傅清雅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猛的撞了上去,哪怕之前车主已经踩在刹车上,车的惯性还是把挡在车前的傅清雅撞得飞了出去。

、危情时速

原本顾泽是安排人在傅清雅身边,却被张恒的人给截了,顾老爷子留下负责顾泽安全的人被他派去扫李硕明事情的尾,现在已经被安排出去先避段时间风头,而等他接到傅清雅车祸进医院的消息已经是当天的傍晚,顾泽有些不放心,拿了件外套就开车去找赵慎独,在车上时给赵慎独打了个电话。

赵慎独和傅清雅分手的消息顾泽是从邵卫荣那里知道的,其实昨天从赵方军看向赵慎独时那犹豫不定的神态,顾泽也猜到事情恐怕和傅清雅有些关系,再联想到那天晚上他和赵慎独无意撞到张恒和傅清雅之间纠缠的画面,以顾泽对赵慎独的了解,大致也能猜到赵慎独的选择。

赵慎独在某些方面很大度,但却不是毫无原则,而有些错误在他那里是无法原谅的。

接了赵慎独之后,顾泽便开车往医院赶过去,看着赵慎独满身酒气,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顾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多说些安慰的话,只是拿了包烟扔了过去,赵慎独抽出根烟含在嘴里,却没有点燃,只是有些茫然的望着窗外。

刚做完手术的傅清雅安静的躺在病**,本来就纤细娇小的人,几乎整个人都陷进白色的被褥里,显得格外脆弱单薄。

赵慎独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的人,一动不动。

看着赵慎独这样,顾泽的眼里的神色暗了暗,刚刚两个人来之前已经问过傅清雅的主冶医生,傅清雅的孩子没能保住,除了腿部骨折,身体倒是没有大碍,顾泽沉默了会,低声开口:“要不,再试试。”

如果这样舍不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