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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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敬严说着轻浮调笑的话,嘴角却自始自终挂着得体绅士的笑容:“可是会心疼的。”

“有趣吗方大少。”顾泽抽出自己的手,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用没有受伤的手解开刚缠好的纱布,随手把方敬严唇触碰到过的纱布扔到一边,这才看向方敬严,似笑非笑的开口:“玩得还开心吗”

方敬严没有开口,只是嘴角依旧挂着兴致盎然的笑容,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

“看似通过张恒在跟周家合伙,又在赵家快败的时侯,突然横插一脚进来给赵家留那么一线生机,连我都忍不住猜想你这样一次次猫戏老鼠般的举动后面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阴谋和后手,明明可以在后方稳坐钓鱼台,却偏偏高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在每一个关键点里插上一手,你就不怕船翻掉吗”顾泽没有急着把那个消息告诉赵方军,反而在这里和方敬严周旋,因为顾泽清楚这场看起来是赵周两家的博弈里面,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掌控着整个事情的节奏的人,这是顾泽比那些身陷其中不自知的周家多出的唯一个筹码,从那些人影幢幢身在棋局里面的一众观众和龙套里揪出的真正的发牌人,如果能方敬严身上套出一星半点消息,远胜过他和赵方军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无数可能里,大海捞针般寻找生机。

是的,套话。

用这种直白的像手术刀一样的剖析,直接切中要害的言语,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根本套不出你要的任何一句话,如果你得到了,只能说明,他说出口的不过刚好是他准备要告诉你的。

方敬严有些赞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眼,这才慢调斯理的开口答道:“因为好玩。”

好玩

是的,好玩。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种游戏比这种博命的游戏更有趣,更刺激。

压下全部的身家性命,只需要凭借对人心的精确掌控,和少量的谋划,在适当的时侯推上一把,就可以在不花费过多的代价情况下赢得十分丰厚的利润和你根本无法想像的报酬,若是输呢不过那就一败涂地,永不翻身,甚至赔上性命。

在很早的时侯,方敬严就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习惯了在九死一生的绝地里,一无所谓的自己必须赌上全部身家性命,用最快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哪怕用最上卑鄙狠辣的手段,雷霆的手腕转瞬息间扭转局势,来达到自己目的,输的话就是死。

在那个内里全都溃烂流脓散发着阵阵腐臭味的腐朽冗沉的家族里,一步步从被别人轻易左右荣辱性命,一步步走到今天谈笑间决定他人的生死。

顾泽不会明白方敬严为什么会这样,就像他不会知道方敬严究竟是在怎么样的境况下爬到今天的位子一样,方敬严看着眼前这个眉目精致却神情冷冽的男人,好心情的笑了笑。

他也不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知道他曾经狼狈不堪,那猪狗一般伏低作小的过去,他希望顾泽看到的是现在的方敬严,这个漂漂亮亮站在他面前的笑得万事皆在掌控的男人。

哪怕顾泽这个时侯看着他时的眼神是厌恶并且冰冷的。

方敬严并不十分清楚这是种什么心理,如果一定要找个原因,大概是因为虚荣吧

一种男人的虚荣,希望自己欣赏的人,所看到的记住的永远是自己最强大完美的样子。

顾泽皱着眉有些无法理解的看着眼前依然一副云淡风情,与己无关模样的男人。

身在大家族里的人往往都有很多的顾忌,很多细微处往往牵一发则动全身,所以他们对继承人秉持的教育手段多都是谨慎稳重。

很少有人像方敬严这样这明明坐拥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却如此肆无忌惮,峰芒毕露,也没有人会在明明可以稳妥行事,步步为营的时侯,偏偏选择这种剑走偏峰的方式。

方敬严就像草莽里爬出来的开国皇帝,不敬天地,不惧人言,甚至有足够的智慧玩弄前两者于股掌,巧妙的用那些来替自己造势谋划,胆大泼天,气势上同样一往无前,锐不可挡。

但真正世家教育出来的子弟,则不是这样,他们总会选择更温和更有把握的手段,春风化雨的去解决问题。

“拿到上面去的证据究竟是什么”顾泽不理会打哑迷的方敬严,直接问道。

方敬严深深的看了顾泽一眼,眯着眼睛笑了笑:“人证有,物证嘛,很快也会有。”

很快顾泽往赵家老爷子那边看了一眼,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今天是赵家老爷子寿辰,如果今天赵方军被人带走,打击的是整个赵家的威望,这的确是一个理由,但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什么让方敬严压下这一天,那是不是代表决定生死的关键的物证可能就在明天会被搜走

“明天”顾泽问出时间,方敬严笑了笑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而东西可以出现在任何你不知道的地方,顾泽看了方敬严一眼,是大海捞针,还是另辟新径,过了很久顾泽终于妥协,开口问道:“什么条件。”才能给我答案。

“唔”方敬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过了会才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开口,“那,你敬我杯酒如何”说完将眸光停留在顾泽的唇上,笑得意味深长。

顾泽愣了一秒,随即明白方敬严话里的意思,看着方敬严没有说话,良久,拿起方敬严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多出的红色酒液溢出唇角顺白皙的脖颈滑进衣领,顾泽放下酒杯缓缓走近方敬严,垂下眼将唇凑到对方的唇边,将嘴里的酒液一点点引渡到另一个男人口中。

方敬严享受的眯起眼睛,手顾泽的发间,不满足的加深这个不算吻的吻,尽情的侵占着对方粘染上酒味的迷人气息,最后还舔了舔对方的唇笑,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吐出三个字。

得到答案后,顾泽推开方敬严,单手理了理衣领,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方敬严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在顾泽离开后,墙角某个人影也跟着一闪而逝。

食指搁唇边按了按有些发麻的唇瓣,方敬严伸出舌头舔了舔,某个人难得的主动,实在是十足美味,双唇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柔软触感,突然觉得一亲芳泽这个词,只有真正消受过,才明白个中滋味到底是怎么样一种色授魂与。

至于多余的小虫子,方敬严笑了笑,就当是余兴节目吧。。

顾泽和方敬严待的地方是个死角,一般人不会过去,顾泽自然没有想到,在那个时侯会有人因为寻找他而摸到那个地方,还好巧不巧正好看到那一幕。

就算知道,恐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那所谓的“证据”,不然赵家恐怕这次真的要栽在这件事了。

顾泽一边拿出湿巾擦了擦嘴唇,一边给赵方军拨了个电话,让他来赵慎独的房间来一趟,顾泽又接连打几个电话给其他人试试看看能不能查清楚所谓的“人证”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赵方军来的时侯,顾泽刚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才把目光投向方家大哥,开口:“这段时间有没有人什么可疑的人来过你家。”

赵方军看着顾泽的表情,知道恐怕出大事情了,但也没有急着问缘由,反而是把自从接了建虹之后所有的人际来往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才看着顾泽摇了摇头。

顾泽在赵方军疑惑的目光里,叹了口气,把刚刚接到的消息连同从方敬严嘴里套出来的消息都告诉赵方军,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直到现在赵方军才发现事情原来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方,能把消息直接递到给上面手里,要说里面没有周家的手笔,没有人相信,如果不能找到他们藏在他身边的东西,恐怕这次的事情不能善了。

赵方军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拿出车钥匙就准备回家,顾泽想了想,决定跟赵方军一起走一趟。

他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情,恐怕还会有后文。

、平地起波澜

顾泽和赵方军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门口看到赵慎独,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的样子,赵慎独熄掉手里的烟,看着他们两个人,开口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泽没有开口,这件事说到底是赵家的家事,选择权在赵方军手里,赵方军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么看了赵慎独一眼,对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你跟我们一起走。”

不知道什么原因赵慎独没有坐到赵大哥的副驾驶位,反而和顾泽一起挤后座,不过这两个人关系一向好,赵方军看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反光镜看了眼他们,正好看到赵慎独收着眉头,一手扶着顾泽的肩膀,一只手拿着湿纸巾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顾泽的嘴唇。

“”顾泽有些疑惑的看了赵慎独一眼,却没有反抗任对方动作。

直到顾泽的唇被擦得殷红,赵慎独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神色恹恹的给了个理由:“脏了。”

顾泽指尖紧了紧,转过头,没有开口。

宽大的办公桌上此刻静静的躺着两样东西,一本帐本,一个窃听类的设备。

那个窃听类的设备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这个圈子里的人一向行事谨慎,赵方军能有今天的成就,处事自然十分小心,真正重要的事情都在专门配备防录音干扰设备的房间里进行面谈。

能要人命的是那个本不属于赵方军的帐本,上面“记录”着这次赵方军在接收建虹工程之后通过撤换建材供应商,以次充好,从中贪没掉巨额的财产,并收取供应商的巨额贿款,赵方军翻看完之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确信自己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连他看到这个帐目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有其事,里面所有来往帐目一清二楚,连日期人名交易款项都标注的明明白白,这绝对不是一本单纯的“假”帐。

赵慎独看着震惊的赵方军,皱着眉拿起帐目翻了翻,片刻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赵方军,声音有些干涩的开口问道:“这都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顾泽从赵慎独手里接过帐本,翻了翻,如果不是方敬严的提醒,这样的帐目如果从赵方军的宅子里搜出来,赵家这次能不能脱身是回事,赵方军绝对会被周家送进去待个十年八载,还是赵家倾尽全力力保的情况。

还好,现在这个帐本让他们提前找了出来,至少让事情有了斡旋的余地。

顾泽仔仔细细把帐目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又把自己这段日子里来收集到关于建虹的资料给理了理,皱着眉头,神情凝重的缓缓说道:“这帐本,恐怕是真的。”

“真的”赵慎独看了眼顾泽,又看向赵方军,不可置信的开口说道:“这怎么可能。”

“小泽说的没有错,这本帐恐怕是真的。”虽然背后靠着赵家让赵方军的仕途一直顺风顺水,但赵方军到底在这个圈子里浸**了这么些年,该有的眼力和见识自然是不缺,如果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别说赵家没有倒,就是赵家倒了凭赵方军自己多年经营的人脉也不至于轻易就被别人陷害到不能翻身。

通常家族之间的博弈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要么有大动作,否则不会轻易结仇,所以周家这次的动作绝对不会只是小儿科一样搞些根本不靠实的假东西,更何况这帐目里面的东西写得太清楚,似乎里面每一笔交易来往都可以查证落实,这就由不得赵方军不多做考虑,唯一的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根是就是一本真的假帐。”

顾泽的和赵方军在空中短暂的眼神交汇,一时间都想到这个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将变得更加越棘手起来。

赵慎独这些年来被赵老爷子宠得太过,又被顾泽和赵家大哥保护得太好,加上行事上习惯直来直往,所以他并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但到底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在这事件上的敏锐嗅觉倒是和顾泽赵方军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如果这个帐本里面记录的东西是真的,那么肯定有个人以我们这边的名义在瞒着赵大暗地里进行这些桌底交易。”赵慎独食指拨弄着帐本,皱着眉头开口。

赵方军当初接手建虹工程的时侯,因为害怕周家在里面使绊子,所以找了由头换下了所有的建材供应商,连工程都包给了另一家来做,如果这个帐本没有暴出来,自然无可厚非,但如果这个帐本上写的事情都属实的话,那么在这件事上他的最初的行事的确站不住脚。

何况他因为不放心这个工程,还把熟悉这方面的李叔给分到这个位置里,替他来监督下面不要弄出乱子。

李叔原名李硕明,是他母家那边的一个远方亲戚,因为有几分才华加上李叔年轻的时侯有恩于他母家,于是提拨过几次,绝对是赵家这一脉,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没有想到最后乱子却出在他这里。

从帐本的来往上来看,每一笔钱最终流向都是到李硕明那里,然后通过李硕明交易给赵方军,而赵方军从来就没有给过李硕明这样的授意。

顾泽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打了个电话让手底下的人迅速去查清楚李硕明这段时间的动向,正在这个时侯赵方军的手机响了起来,赵方军看了下号码,用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

“对不起,我也不愿意的”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不知道因为愧疚还是害怕带着颤音,让声音有些失真。

赵方军克制着想要质问的冲动,压着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难过:“李叔,血缘上来讲我们还是亲戚,我也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长辈来敬重,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算计我,如果是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告诉我,哪怕我解决不了,还有整个赵家来帮你撑腰,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军,我也不想的,可珍珍在他们的手里,如果”李硕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内疚,说到自己独生女的时侯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让人听着心里忍不住发酸,就在赵方军正准备试图问出缘由,说服李硕明站出来时,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一声闷闷的枪响,接着是李硕明的闷哼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三秒钟后,赵方军的电话被掐断。

刚刚电话是开的免提,所以这段对话屋子里三个人都听到了,李硕明很显然被人灭了口,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现在一切都晚了,赵方军没有打电话报警,因为打了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而且本来有一个晚上可以布置的时间,如果报了警,他做为李硕明临死前昨后一个联系的人,必须会被问话,到时侯反而白白浪费时间。

顾泽有些走神,他想到今天酒会上方敬严说的话人证已经有了,物证很快也有。方敬严这个人说话很有意思,以顾泽这段时间和他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从来说的话必须是真话,但有些关键的地方,他却故意选择不说。

比如,之前方敬严告诉他傅清雅怀孕的事情,那天晚上他和张恒都在那里,他会不清楚张恒做的好事

但他和自己提起来的时侯,却只说了傅清雅怀孕了,绝口不提孩子究竟是谁的,从中可以看出那个男人究竟有多恶劣。

而这次他说的是人证已经有了,物证很快也会有。

顾泽放在膝上的手指猛的收紧,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那个帐本上,恐怕这样的帐本李硕明那里还会有一份

赵方军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猛的站了起来,但马上又颓然的坐了回去,这个时侯一定不能乱,就算他知道李硕明那里还有一本假帐,但现在李硕明已死,如果冒然去找过去,说不这不定还会背上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不去找的话,帐本最后还是会被交上去,虽然情况比从自己这里找出来要稍好些,但还是没有办法洗清身上的罪名,赵方军猛的吸了口气,觉得这一下子又陷进了一个死局里。

顾泽的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点开上面的邮件,上面的内容是顾泽刚刚派人找的关于李硕明这段时间的动向,滑过几张图片,顾泽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恐怕这个李硕明的死是在周家的计划之内,毕竟李硕明是赵家这边的人,如果关键的时侯倒戈很容易让他们的筹谋功亏一篑,所以李硕明必须死,而照片上的生面孔,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李硕明同进同处的助理秘书,恐怕才是这次阴谋里真正的“人证”。

到时侯李硕明已死,到时侯从李硕明和赵方军宅子里搜出来的“物证”加上“人证”,真的是个精巧绝妙的死局。

看完资料顾泽并没有关闭手机,只是点开短信,给方敬严发了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

呵呵。by顾泽

、是因为我

顾泽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没有回避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直接在电话里向对方下了指令,挂了电话,站起来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赵方军面前,一杯放到赵慎独面前,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静静等待消息。

而另一边,赵方军也振作了起来,积极联系手里的人脉,说不定关键的时侯能起到作用。

四十五分钟后,在b市郊区的一栋老宅子里随轰的的一声巨响,燃起大片的火光,甚至等不及消防队赶过来,短短的半小时内,剧烈燃烧的火焰便把里面所有东西都烧成灰烬,等到姗姗来迟的各路相关部门赶过去的时侯,能看到只是一片被大火肆虐过后的废墟。

既然找不到,那就烧掉吧。

周家想玩死无对证,那索性就在后面推上一把,彻底变成查无此证。

至于那些来迟的相关部门,自然是赵方军的手笔,在b市经营这么多年,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混到今天的地位。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消息,直到顾泽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顾泽接通电话,赵方军和赵慎独都有些紧张的把视线集中在顾泽的身上,毕竟成败两者之间的距离其实十分微妙,有时侯只是一个微小的细节,就可能改整个事件的走向。

“事情已经办好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传来时,顾泽明显感觉到房间里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全都松了口气,男人并没有挂电话,似乎迟疑了会,才接着开口:“我去的时侯碰到另一伙人在原地待命,看起来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看到我完成任务之后,那伙人就离开了。”

而在同一时间方敬严也接到下属打过来的汇报电话,在听到属下因为没有接到行动命令原地待命时被另一个伙抢先冲进去,用他们原本的布置,把目标任务给抢先给做了,方敬严忍不住勾起唇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情不自禁的直接笑出声来,把电话那头的手下给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没有完成好任务,指不定要被那个喜怒不定的男人怎么折腾。

等方敬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