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缘由
晚饭过后，刘晓一边收拾一边随意问道：“娘，您知道族里举办族比的事吗？”
谢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点点头：“下午听说了，之前太忙把这事儿给忘了，据说是族长和大族老上午召开族会时定下的，你张族叔也去了，寨子里都十几年没举办过族比，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可没有半点听闻，不过告示明日应会贴出来，你要是没有空，娘给你去瞧瞧。”
刘晓想了想：“族叔今晚当值吗？孩儿想先去请教一番，这次族比孩儿觉得不仅仅是考校武学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些其它的缘由，待了解清楚，才好有所准备。”
谢兰道：“你族叔应是不当值，你问问也好，不过去的时候别空着手，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带过去。”
“孩儿省得。”
张家的寨楼在北面，比刘家的要新一些也更大一些，刘晓推开门高声道：“族叔，叔婶，在家吗？”
“是刘晓侄儿吗，你都有好些日子没来看你婶儿了，张勇、张杰，你们表哥来了，快下来。”谢纤从隔屋快步而出，欢喜地拉住刘晓大声道。
“刘晓来了，今晚怎么有空来看你族叔！”张世光的笑着从楼上下来，后面跟着俩个儿子张杰、张勇。
“婶儿，这是我娘让我带来的水粉，您看看喜不喜欢。”
“来就来，还让你带什么东西，你娘也真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谢纤接过水粉，一脸高兴。
“族叔，这是我爹泡的酒，他平日也饮的少，我给你带了两斤。”
张世光立马接过：“哈哈，这是你爹放了十几年的老酒，都舍不得喝，要让他知道你给我弄了这么多来，你爹回来说不定得揍你。”
“族叔喜欢喝酒，我爹到时知道是送给您也不会说什么。”刘晓笑着道。
“表哥，我们呢？”张杰张勇两兄弟急忙道。
刘晓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巴掌大的木头递给两人：“给，你表哥我可没有钱银，只能刻点东西送你们。”
两人有些不情不愿地接过，张勇撇撇嘴：“表哥，我们别这么抠门好不好，你给爹和娘的都是好东西，轮到我们就两块木头，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不给我们换换？”
张世光在一旁佯怒，举起巴掌作势欲打：“你们两个小子有这么缠着你们表哥要东西的吗？给我站一边去，学武都能打瞌睡，你们要是赶的上你们表哥一半，我能有这么操心。”
两人缩着身子躲到刘晓身后，张杰探着脑袋对刘晓悄悄道：“你来之前爹在楼上给我们讲解武学，可是他讲得太枯燥，张勇都睡着了，对了，两块木头到底能不能换一换？”
刘晓有些哭笑不得，转头对两人道：“真的想换？可别后悔了。你俩看看木头上刻的什么。”
两人这才仔细瞧来，刘勇惊呼：“表哥，这木头前后都是些剑招，刻得真像，你怎么做的，教教我们呗。”
张世光心里一动，把手伸到两人面前：“给我看看。”
兄弟俩不舍地把木雕放到张世光手上，张世光仔细观祥，神情越来越凝重，喃喃自语：“刻的好像是叠浪剑法，这几式我见大族老使过，可其它的看着熟却又不像......”
陡然，张世光抬起头，盯着刘晓颤声道：“难道这是，这是......”
刘晓笑了笑：“两位表弟喜欢剑器，我估摸着他们到了锻骨境也会修习叠浪剑法，所以就随手刻了些招式上去，以后或许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张世光重重地呼了口气：“侄儿，你倒是说的轻巧，族叔我还是有点眼力，这两块木头上刻的招式千金不换，珍贵之极，对你表弟来说这就是一场机缘，族叔我是没想到你的领悟力也这么高，你要是送其它的也就罢了，可是这两样物件连大族老都会眼红。”
刘晓笑道：“族叔什么时候变得客气了，两块木头能贵重到哪里去，不过随手为之，两位表弟喜欢就成。”
张杰张勇伸手急忙点头：“喜欢，喜欢，爹你给我们看看。”
“慌什么！”张世光对两人正色道：“这两块木雕我先代你们保管，等什么时候你俩晋升到锻骨中段，修习了叠浪剑法再来向我讨要，这上面刻的剑招异常珍贵，你们要是学成了能受益一辈子，不过两块木雕的事切不可在外面乱说，否则会招惹事端，你们俩自己心里知道就行，明白吗？”
俩人虽极不情愿，但也知轻重：“知道了爹，那你帮我们收好，可别掉了。”
张世光笑骂道：“这么不相信你爹，家里除了你们谁还会经常丢三纳四的，拿过去让你们娘放着，你们这俩小子！”
刘晓见事都说完了，才对张世光询问道：“族叔，族里是可要进行族比？”
张世光道：“你娘跟你说的？”
刘晓点头：“我娘说上一次族比还是在十几年前，这次却是有些突然，族比侄儿也不甚了解，所以想向族叔讨教。”
张世光神色郑重：“此事你不来问我，明日我也会向你娘细说，既然能当面和你讲清楚这自是更为妥当，毕竟此次族比与你关系密切。所谓族比，就是年轻一辈的武学比试，较量高低，今日上午族老会已定下章程，寨里所有十二岁以上十六岁以下修习了武技的后辈必须参与，到时候抽签比试，俩俩较量，一局定胜负，前三名得胜者，族里会给与重奖，族比的第一名，奖励白银四千两，第二得两千五百两，第三得两千两。我所说的与你有关指的就是这奖励的钱银。”
接过谢纤递过的茶水，张世光接着道：“侄儿天资极佳，要是有足够资源，修为定能在短时内大为精进，但我们寨子每户家里大都不宽裕，如果侄儿仅靠你爹进山所得的那些钱财资源，境界进展就太过缓慢，实在是浪费你的天资。”
刘晓猛的起身望着张世光：“族叔，你说的可是四千两，而不是四百两？只是为了族比族老们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财？”
张世光许是想到了其它，眼神有些复杂：“这就是接下来族叔要告诫你的，族叔即希望你获得族比前三名，但又不希望你进得前三名。”
谢纤在一旁迷惑道：“当家的，这是为何，侄儿要是能取得族比前三不是很好吗？哪怕就是第三名那可也是两千两白银。”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难道忘了上次族比是为的什么？”
张世光看着刘晓，一字一句道：“族比的前三，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换句话说，族比奖励的钱银就是买命钱。”
刘晓脸色阴晴不定：“族叔，这其中的隐情可否告知侄儿。”
张世光语气低沉，带着回忆，缓缓道：“要说清楚此次族比的来龙去脉，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在三十二年前，整个陀丘山脉周边只剩下我们瑶湖寨，南边的月朗寨，西边的肖家山寨，其余的寨子都已一一消亡，三家寨子都在陀丘山里讨生活，可这山里的资源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瑶湖寨取得多了，其它寨子就得的少，渐渐地，三个寨子为了山里的资源从口角之争到拔刀相向，到了最后变成了半道劫财，那些年族人每次进山都得结伴而行，每次从山里出来都有死伤，尤其是在陀丘山脉中央，有座大山叫落霞坡，山上生长的多是冲脉境武者所需的药材，每次在那座山里但凡遇上其它寨子的人，定是拔刀相向，不死不休，你阿公那时候也是在落霞坡遭的毒手。短短十几年时间，大量的锻骨境，炼筋境甚至冲脉境武者损落，三个寨子元气大伤，已触及立寨之本。终于在十七年前，青板镇镇守插手此事，定下规矩，以落霞坡为界，三个寨子举行武比，死伤不论，以胜负划定可以涉足的范围，最后我们瑶湖寨幸得第二名，可是参加武比的五位族人仅一人返回，可见武比的残酷。你可知当年在举行武比前瑶湖寨同样举办了族比，那参与武比的五位族人正是族比的前五名。”
刘晓的脸色不断变换，沉声道：“没想到我阿公竟是被害于落霞坡，这事我爹从来没给我说起过，更没想到上次族比竟有这些隐情，族叔，那此次族比是否仍然和其它两个寨子有关？”
张世光道：“不错，这一次的武比正是三家寨子的武者参与，而且此次族比事关瑶湖寨以后的兴衰，其重要程度堪比十七年前的那次族比，族长和大族老上个月就去了镇上，昨天刚回来，为的就是此事。”
刘晓疑惑道：“这几年也没听说寨里和其它两个寨子有过争斗，族里这次如此重视，兴衰之说所为何事？”
张世光不答反问：“侄儿，你可知青板镇上一份冲脉武者用的药材作价几何？一张六品血脉的蛮兽皮作价几何？”
“草药约是六百两，兽皮是两百两。”刘晓答道。
张世光接着问：“那你可在我们寨子在青板镇出售这些能得几钱？”
“这个侄儿就不知晓了，可这跟族比有关？”刘晓问道。
张世光嘘声道：“大有关联，我们寨子药材只能卖得八十两，蛮兽皮只能卖三十两，不仅是我们寨子，青板镇下面大大小小的寨子村落都是如此，只要到青板镇贩卖，就只能卖给镇守府的店铺，这中间的差价就是上交的税赋。可上个月镇里突然下了公文，允许青板镇治下所有寨子村落可以平价贩卖给镇守府或是镇里其它店铺，但条件就是武比，其中瑶湖寨、月朗寨、肖家山寨三个寨子三取其一，并且武比过后，三家寨子十七年前定下的规矩作废，以后在陀丘山里武者不限厮杀。”
刘晓道：“如此大张旗鼓，那前后卖价定然是相差极大了？”
张世光点点头：“天差地别，如果我们寨子能夺得武比第一，以后在镇上，药材能卖到五百二十两，兽皮能卖一百七十两，这相当于凭空多出了几倍的修炼资源，对三个寨子来说，哪一家赢得武比，哪一家就能力压其它两个寨子，一家兴，两家衰，兴盛的那家不出十年就能霸占整个陀丘山脉，把其余两家赶出去，你说这是不是忧关我们瑶湖寨兴衰存亡的事？也不知晓镇守府为何有此决定，这是要在整个青板镇地界上掀起腥风血雨啊。”
刘晓却心里思索：“如果真是如前世知晓的那般，镇守府此番作为也是不难理解。”
张世光望着刘晓，有些担忧：“此次族比前后种种就是如此，你叠浪剑法虽是精深，可其它两个寨子的武者也不可小觑，武比生死不论，族比之事你打算如何待之？”
刘晓眼里闪烁着杀机：“族叔，侄儿心意已决，族比...我要得到那四千两钱银，武比...我想让我爹娘以后不用担惊受怕，况且对于武比侄儿本就不惧，到时候我会让另外两家的武者有命来，没命回。”
张世光眼里有些惊疑不定：“侄儿，你跟族叔说说，你既然如此自信，到底有何底气？”
刘晓轻轻道：“侄儿目前有锻骨高段修为，叠浪剑法练至大成，还习了一些保命的招数，如得了那四千两钱银，侄儿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晋升炼筋境高段，到那时只要不对上冲脉境武者，则无一合之敌。”
张世光张大嘴巴，半响才兴奋道：“万幸，这真是我瑶湖寨的万幸，侄儿如今怕是在同辈之中难觅敌手，此次武比之意就是月朗、肖家提出的，恐怕他们万万不会想到费尽周折将会为侄儿做嫁衣，可是也得小心两家的阴谋诡计，就是有十足把握也需得谨慎。”
刘晓谦虚道：“族叔谬赞，侄儿谨记族叔教诲。”
(本章完)
谢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点点头：“下午听说了，之前太忙把这事儿给忘了，据说是族长和大族老上午召开族会时定下的，你张族叔也去了，寨子里都十几年没举办过族比，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可没有半点听闻，不过告示明日应会贴出来，你要是没有空，娘给你去瞧瞧。”
刘晓想了想：“族叔今晚当值吗？孩儿想先去请教一番，这次族比孩儿觉得不仅仅是考校武学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些其它的缘由，待了解清楚，才好有所准备。”
谢兰道：“你族叔应是不当值，你问问也好，不过去的时候别空着手，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带过去。”
“孩儿省得。”
张家的寨楼在北面，比刘家的要新一些也更大一些，刘晓推开门高声道：“族叔，叔婶，在家吗？”
“是刘晓侄儿吗，你都有好些日子没来看你婶儿了，张勇、张杰，你们表哥来了，快下来。”谢纤从隔屋快步而出，欢喜地拉住刘晓大声道。
“刘晓来了，今晚怎么有空来看你族叔！”张世光的笑着从楼上下来，后面跟着俩个儿子张杰、张勇。
“婶儿，这是我娘让我带来的水粉，您看看喜不喜欢。”
“来就来，还让你带什么东西，你娘也真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谢纤接过水粉，一脸高兴。
“族叔，这是我爹泡的酒，他平日也饮的少，我给你带了两斤。”
张世光立马接过：“哈哈，这是你爹放了十几年的老酒，都舍不得喝，要让他知道你给我弄了这么多来，你爹回来说不定得揍你。”
“族叔喜欢喝酒，我爹到时知道是送给您也不会说什么。”刘晓笑着道。
“表哥，我们呢？”张杰张勇两兄弟急忙道。
刘晓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巴掌大的木头递给两人：“给，你表哥我可没有钱银，只能刻点东西送你们。”
两人有些不情不愿地接过，张勇撇撇嘴：“表哥，我们别这么抠门好不好，你给爹和娘的都是好东西，轮到我们就两块木头，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不给我们换换？”
张世光在一旁佯怒，举起巴掌作势欲打：“你们两个小子有这么缠着你们表哥要东西的吗？给我站一边去，学武都能打瞌睡，你们要是赶的上你们表哥一半，我能有这么操心。”
两人缩着身子躲到刘晓身后，张杰探着脑袋对刘晓悄悄道：“你来之前爹在楼上给我们讲解武学，可是他讲得太枯燥，张勇都睡着了，对了，两块木头到底能不能换一换？”
刘晓有些哭笑不得，转头对两人道：“真的想换？可别后悔了。你俩看看木头上刻的什么。”
两人这才仔细瞧来，刘勇惊呼：“表哥，这木头前后都是些剑招，刻得真像，你怎么做的，教教我们呗。”
张世光心里一动，把手伸到两人面前：“给我看看。”
兄弟俩不舍地把木雕放到张世光手上，张世光仔细观祥，神情越来越凝重，喃喃自语：“刻的好像是叠浪剑法，这几式我见大族老使过，可其它的看着熟却又不像......”
陡然，张世光抬起头，盯着刘晓颤声道：“难道这是，这是......”
刘晓笑了笑：“两位表弟喜欢剑器，我估摸着他们到了锻骨境也会修习叠浪剑法，所以就随手刻了些招式上去，以后或许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张世光重重地呼了口气：“侄儿，你倒是说的轻巧，族叔我还是有点眼力，这两块木头上刻的招式千金不换，珍贵之极，对你表弟来说这就是一场机缘，族叔我是没想到你的领悟力也这么高，你要是送其它的也就罢了，可是这两样物件连大族老都会眼红。”
刘晓笑道：“族叔什么时候变得客气了，两块木头能贵重到哪里去，不过随手为之，两位表弟喜欢就成。”
张杰张勇伸手急忙点头：“喜欢，喜欢，爹你给我们看看。”
“慌什么！”张世光对两人正色道：“这两块木雕我先代你们保管，等什么时候你俩晋升到锻骨中段，修习了叠浪剑法再来向我讨要，这上面刻的剑招异常珍贵，你们要是学成了能受益一辈子，不过两块木雕的事切不可在外面乱说，否则会招惹事端，你们俩自己心里知道就行，明白吗？”
俩人虽极不情愿，但也知轻重：“知道了爹，那你帮我们收好，可别掉了。”
张世光笑骂道：“这么不相信你爹，家里除了你们谁还会经常丢三纳四的，拿过去让你们娘放着，你们这俩小子！”
刘晓见事都说完了，才对张世光询问道：“族叔，族里是可要进行族比？”
张世光道：“你娘跟你说的？”
刘晓点头：“我娘说上一次族比还是在十几年前，这次却是有些突然，族比侄儿也不甚了解，所以想向族叔讨教。”
张世光神色郑重：“此事你不来问我，明日我也会向你娘细说，既然能当面和你讲清楚这自是更为妥当，毕竟此次族比与你关系密切。所谓族比，就是年轻一辈的武学比试，较量高低，今日上午族老会已定下章程，寨里所有十二岁以上十六岁以下修习了武技的后辈必须参与，到时候抽签比试，俩俩较量，一局定胜负，前三名得胜者，族里会给与重奖，族比的第一名，奖励白银四千两，第二得两千五百两，第三得两千两。我所说的与你有关指的就是这奖励的钱银。”
接过谢纤递过的茶水，张世光接着道：“侄儿天资极佳，要是有足够资源，修为定能在短时内大为精进，但我们寨子每户家里大都不宽裕，如果侄儿仅靠你爹进山所得的那些钱财资源，境界进展就太过缓慢，实在是浪费你的天资。”
刘晓猛的起身望着张世光：“族叔，你说的可是四千两，而不是四百两？只是为了族比族老们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财？”
张世光许是想到了其它，眼神有些复杂：“这就是接下来族叔要告诫你的，族叔即希望你获得族比前三名，但又不希望你进得前三名。”
谢纤在一旁迷惑道：“当家的，这是为何，侄儿要是能取得族比前三不是很好吗？哪怕就是第三名那可也是两千两白银。”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难道忘了上次族比是为的什么？”
张世光看着刘晓，一字一句道：“族比的前三，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换句话说，族比奖励的钱银就是买命钱。”
刘晓脸色阴晴不定：“族叔，这其中的隐情可否告知侄儿。”
张世光语气低沉，带着回忆，缓缓道：“要说清楚此次族比的来龙去脉，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在三十二年前，整个陀丘山脉周边只剩下我们瑶湖寨，南边的月朗寨，西边的肖家山寨，其余的寨子都已一一消亡，三家寨子都在陀丘山里讨生活，可这山里的资源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瑶湖寨取得多了，其它寨子就得的少，渐渐地，三个寨子为了山里的资源从口角之争到拔刀相向，到了最后变成了半道劫财，那些年族人每次进山都得结伴而行，每次从山里出来都有死伤，尤其是在陀丘山脉中央，有座大山叫落霞坡，山上生长的多是冲脉境武者所需的药材，每次在那座山里但凡遇上其它寨子的人，定是拔刀相向，不死不休，你阿公那时候也是在落霞坡遭的毒手。短短十几年时间，大量的锻骨境，炼筋境甚至冲脉境武者损落，三个寨子元气大伤，已触及立寨之本。终于在十七年前，青板镇镇守插手此事，定下规矩，以落霞坡为界，三个寨子举行武比，死伤不论，以胜负划定可以涉足的范围，最后我们瑶湖寨幸得第二名，可是参加武比的五位族人仅一人返回，可见武比的残酷。你可知当年在举行武比前瑶湖寨同样举办了族比，那参与武比的五位族人正是族比的前五名。”
刘晓的脸色不断变换，沉声道：“没想到我阿公竟是被害于落霞坡，这事我爹从来没给我说起过，更没想到上次族比竟有这些隐情，族叔，那此次族比是否仍然和其它两个寨子有关？”
张世光道：“不错，这一次的武比正是三家寨子的武者参与，而且此次族比事关瑶湖寨以后的兴衰，其重要程度堪比十七年前的那次族比，族长和大族老上个月就去了镇上，昨天刚回来，为的就是此事。”
刘晓疑惑道：“这几年也没听说寨里和其它两个寨子有过争斗，族里这次如此重视，兴衰之说所为何事？”
张世光不答反问：“侄儿，你可知青板镇上一份冲脉武者用的药材作价几何？一张六品血脉的蛮兽皮作价几何？”
“草药约是六百两，兽皮是两百两。”刘晓答道。
张世光接着问：“那你可在我们寨子在青板镇出售这些能得几钱？”
“这个侄儿就不知晓了，可这跟族比有关？”刘晓问道。
张世光嘘声道：“大有关联，我们寨子药材只能卖得八十两，蛮兽皮只能卖三十两，不仅是我们寨子，青板镇下面大大小小的寨子村落都是如此，只要到青板镇贩卖，就只能卖给镇守府的店铺，这中间的差价就是上交的税赋。可上个月镇里突然下了公文，允许青板镇治下所有寨子村落可以平价贩卖给镇守府或是镇里其它店铺，但条件就是武比，其中瑶湖寨、月朗寨、肖家山寨三个寨子三取其一，并且武比过后，三家寨子十七年前定下的规矩作废，以后在陀丘山里武者不限厮杀。”
刘晓道：“如此大张旗鼓，那前后卖价定然是相差极大了？”
张世光点点头：“天差地别，如果我们寨子能夺得武比第一，以后在镇上，药材能卖到五百二十两，兽皮能卖一百七十两，这相当于凭空多出了几倍的修炼资源，对三个寨子来说，哪一家赢得武比，哪一家就能力压其它两个寨子，一家兴，两家衰，兴盛的那家不出十年就能霸占整个陀丘山脉，把其余两家赶出去，你说这是不是忧关我们瑶湖寨兴衰存亡的事？也不知晓镇守府为何有此决定，这是要在整个青板镇地界上掀起腥风血雨啊。”
刘晓却心里思索：“如果真是如前世知晓的那般，镇守府此番作为也是不难理解。”
张世光望着刘晓，有些担忧：“此次族比前后种种就是如此，你叠浪剑法虽是精深，可其它两个寨子的武者也不可小觑，武比生死不论，族比之事你打算如何待之？”
刘晓眼里闪烁着杀机：“族叔，侄儿心意已决，族比...我要得到那四千两钱银，武比...我想让我爹娘以后不用担惊受怕，况且对于武比侄儿本就不惧，到时候我会让另外两家的武者有命来，没命回。”
张世光眼里有些惊疑不定：“侄儿，你跟族叔说说，你既然如此自信，到底有何底气？”
刘晓轻轻道：“侄儿目前有锻骨高段修为，叠浪剑法练至大成，还习了一些保命的招数，如得了那四千两钱银，侄儿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晋升炼筋境高段，到那时只要不对上冲脉境武者，则无一合之敌。”
张世光张大嘴巴，半响才兴奋道：“万幸，这真是我瑶湖寨的万幸，侄儿如今怕是在同辈之中难觅敌手，此次武比之意就是月朗、肖家提出的，恐怕他们万万不会想到费尽周折将会为侄儿做嫁衣，可是也得小心两家的阴谋诡计，就是有十足把握也需得谨慎。”
刘晓谦虚道：“族叔谬赞，侄儿谨记族叔教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