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境之兵连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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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tue jun 14 21:02:35 cst 2016

    正在慕容沫疑惑这林中的任是敌是友时,树林中传出一个男子的笑声。接着从树林里走出七八个人。

    慕容沫等到那人走近一看,发现那人正是平西将军王应元。

    “原来是你这个老匹夫,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权小欧捂着伤口,狠狠地说。

    “哈哈哈……就凭你,也想杀我,别做梦了。”王应元不屑地笑了笑。

    原来那日岳城之战,王应元再次兵败,从岳城北门一直向东而去,等来到洛河时,被等待已久连靖劫走,之后,权沐阳又从连靖手中把王应元劫走。而他们之所以要劫走王应元,无非是因为王应元是夜国开国功臣,四大开国将军之首,元老级别的人物,都想从他的嘴里得知子虚鼎的下落。

    可是,他们想想也该知道,夜国高皇帝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外人,尽管他是战功赫赫,但终究是个外人。不过他们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权沐阳将王应元带到羽族人控制下的,紧邻夜国的桑城。在桑城内,权沐阳对王应元威逼利诱,想要得到有关于子虚鼎的消息。不过,王应元见多识广,脑子精明,当然也知道,无论他知道与不知道,都不能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命。

    权沐阳无可奈何,于是强行给王应元灌下一颗九香迷神丹。据说这九香迷神丹是由九种香草混合制作而成,可以迷惑人的神志,从而使这个人听人差使,并且对于他人的问题是知无不言。

    只可惜,王应元早已买通看管他的羽族士兵,因而实际上他是没有吃这九香迷神丹。

    但说到王应元是如何收买了那个羽族士兵时,又不得不说王应元的背景。王应元曾陪同夜国高皇帝一起参加了五族之战,并且战功赫赫,因此被夜国高皇帝封为平西将军,与征南将军程志远,靖北将军罗江白,抚东将军宗敷,共为夜国四大开国将军,而王应元位列四大开国将军首位。后来,夜国立足中原,天下大定,王应元便被派往岳城,镇守夜国西陲,抵御凉人的侵扰。

    当时夜国正处于鼎盛时期,除了北赫族以外,其他三族都不敢招惹夜国,所以夜国相对而言,比较太平。生于忧患,死于安逸。无所事事的王应元,到岳城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整日沉浸在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中。

    他开始招贤纳士,广交天下五族的朋友,并不以地位高低,均以上宾相待。很快,他礼贤下士之名远扬,四面八方的慕名之客纷纷来至岳城,当时将军府可谓是宾客上千,门庭若市。当然,也会有鱼目混珠,滥竽充数之人,但相对来说只是少数,无以害大。

    这还不算,他又在府中蓄养死士,而这些死士多是一些行走江湖上的武士,或者是打入地牢的死刑犯。王应元不计前嫌,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最好的待遇接待他们,因此这些死士都愿为他效力。虽然在岳城之战时,这些死士阵亡了很多,但依然还许多遍布在天涯各地。

    除了这些,王应元又培养出一批杀手,从小教他们暗杀技巧,等到他们长大之后,个个擅长使用暗器,比如金针,飞刀,但最长用的还是弩箭。

    他们经常会被王应元派去执行特殊任务,也就是刺杀任务,就连木之也曾经被这些杀手追杀过,但木之比较幸运,常常可以化险为夷。

    而那个被王应元收买的那个羽族士兵,正是王应元的门客,因此王应元才逃过此劫。

    王应元故意装作神志不清,对权沐阳的问题胡编乱邹,乱说一气,当权沐阳问到子虚鼎的下落时,王应元顺口说了子虚谷,而这时权沐阳一直认作王应元已经中毒,从而对王应元的话也就信以为真,竟真的带人去子虚谷搜索,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当王应元将权沐阳支开后,所剩的羽族士兵不多,而那个被收买的羽族士兵,就趁机将王应元放了出去。

    王应元回到夜国之后,并没有回到龙城,因为他害怕慕容婴会怪罪于他,而且龙城当时也被凉兵围困起来。于是,王应元就游走在夜国东侧的几个城池之间,并且聚集了不少他以前的部下和门客。

    后来,他从探子那里得到消息,说权小欧得到了子虚鼎,于是就派人,偷偷地将子虚鼎偷了出来,结果被权小欧发现,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进而下落不明。

    至于权小欧是如何得到子虚鼎的,还需要从龙城大乱那日说起。

    原来权小欧那日见龙城大乱,于是没有请示权沐阳,就私下里带了几个羽族士兵飞进龙城,想要顺手牵羊,从龙城牵走些什么。刚开始只是在龙城内城转悠,后来又来到皇宫里面。

    当她得知慕容婴被关押在闻悦殿时,急忙忙地赶到闻悦殿。而这时,正好晋和诸葛绍都在慕容婴的寝室之内。权小欧悄悄站在房顶,偷偷地听到他们所有的对话,从而知道晋知道子虚鼎的下落,于是在晋遇到危险的时候,权小欧从天而降,将晋救走。

    后来,权小欧和晋他们一起西行,等他们结识赵至一行人,并来到赵至的世外桃源,度过几日后,权小欧就知道了,在明面上,她是不可能从晋的嘴里得到子虚鼎的消息,更何况还有吴牟守在晋的身旁。

    权小欧趁着和吴牟拌嘴之时,离开了晋等人,表面上说是回羽族去,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离开晋,而是在暗地里跟随着晋。

    因此,晋和慕容相佑在树林里的情景,权小欧也都看到,等到晋离开以后,权小欧就立刻挖出了子虚鼎,然后占为己有。

    兴奋之余,权小欧决定立刻把子虚鼎带回到羽族,而在回去的路上,正巧碰到朗月他们,然后结伴而行。可是令权小欧没想到的是,他们走到一半,刚过龙城之时,子虚鼎就被手下的人偷走了,不知去向,而这个人正是王应元派到权小欧身边的卧底。

    权小欧丢了子虚鼎,而且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这传出去,恐怕颜面都要丢尽。她怎能轻易就咽下这口气,所以一直都在龙城东南方向寻找,但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最后,终于在驿站发现了端倪。

    王应元一面派人跟踪权小欧,一面又派人在暗处四处搜查那个偷走子虚鼎的羽族人的下落。

    当他得知权小欧找到子虚鼎的下落后,又急忙赶了过来。

    “王将军,原来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慕容沫看着面前这位胡须花白的老将军,笑着说。

    “原来是太子殿下,末将有罪,没有守好岳城,以至于凉兵长驱直入,攻破了龙城,这都是末将的错。”王应元单膝跪地说。

    “王将军快起,这与将军无关。都是因为我错听了那些愚臣的话,没有及时去救援岳城,以至于岳城失陷。”慕容沫上前扶起王应元。

    “还好这子虚鼎没有落入贼人之手,只要有它在,我们就有机会光复夜国。”王应元看着慕容沫手里的紫檀木盒,神采奕奕。

    “多亏了王将军及时赶到,这子虚鼎才得以保存,否则的话,恐怕就被他们抢了去。”慕容沫说。

    “这个人怎么处置,她可是一直都在觊觎这子虚鼎的,不如让我一刀把她杀了,免得以后再为非作歹。”王应元抽出刀,对准了权小欧。

    慕容沫急忙拉住王应元的胳膊,缓缓地说:“王将军且慢,如今她受了伤,暂时也为难不了我们,况且羽族人已经回去报信,恐怕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不如把她带在身边,在危难之时,还可以以此要挟他们。”

    王应元点点头说:“既然殿下如此说,那就让她再多活几日。”

    慕容沫点点头,然后又将谢敬瑜介绍给王应元,两人相见后,彼此问好。王应元又问:“殿下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要去往哪里?”

    慕容沫见问,于是将自己近来的遭遇以及以后的打算告诉了王应元,王应元听后,满是惆怅,看到慕容沫现在的样子,全没有了一个太子的模样,又是心酸,不禁落下几滴眼泪。

    慕容沫又问王应元说:“那王将军呢?怎么会在这里?”

    王应元于是也就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慕容沫,中间也有所省略。慕容沫听后也不禁感慨万分。

    慕容沫在这几日里面,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以前的种种,尽力让自己面对现实的困境,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迫使自己不断前行,才能使自己不再惆怅不再悲伤。可是再看到王应元之后,又不得去想起以前,以前的种种美好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于是也落下几滴眼泪。

    王应元擦干眼泪后说:“现在燕王正在和权沐阳争夺桑城,就算殿下此刻到了郢城,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谢敬瑜听后气得火冒三丈,骂道:“权沐阳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说好了,我们帮他攻破阳城,抓了连靖以后,他就帮我们去对付凉人,攻伐龙城,可是没想到,我们前脚帮他们破了阳城,他们后脚就去和我们夜国为敌,这种言而无信之徒,世人皆愿杀之以解恨。”

    权小欧也狠狠地说:“你这老贼又在这里乱放屁,我哥哥根本就没有和你们夜人打仗,更何况桑城本来就是我们的城池,信口雌黄,你就是一个大骗子。慕容沫,你可千万不能信他。”

    权小欧一时着急,没考虑太多,竟然将慕容沫的名字喊了出来。慕容沫从未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一时听到,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王应元淡淡地说:“我信口雌黄?我看是你一派胡言,你也不必再替你的好哥哥遮掩了,纸包不住火,迟早要大白于天下的。”

    权小欧又不停地骂着王应元老贼老匹夫,而王应元只当作没听见,置之不理。

    慕容沫轻轻叹了口气,说:“既如此,看来世间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

    谢敬瑜说:“殿下,跟我回谢家堡,我们谢家军定然誓死效忠殿下。”

    王应元说:“不是我故意贬低谢家军,谢家军虽然善战,但是已经卸甲十几载,战事恐怕早已忘掉了,而且谢家军兵力微弱,恐怕自守还是问题,又怎么去光复夜国呢?”

    慕容沫看王应元如此说,料定他心里早已想好一策,于是说:“那以王将军之见,我们该何去何从?”

    王应元说:“依我之见,我们该去投靠越族姚仞。”

    慕容沫说:“越族姚仞?就是和冯文势不两立的姚仞。”

    王应元说:“正是,姚谷主兵强马壮,若他肯助殿下一臂之力,再联手燕王,那龙城不就唾手可得了。”

    “可是我与姚仞素不相识,他又如何肯出兵助我?”

    “我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当年还救过他的命,所以若我出面相求,他也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当然,无利不往,无利便难以驱使,殿下也可以应允他一些好处。”

    “他若真能出兵,我自然不会亏待与他。”

    “若殿下果真如此,那我们此去便十拿九稳了,哈哈……”

    “那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也免得羽族人追上来。”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慕容沫这时突然想起权小欧,记起她还受着伤,于是走到权小欧身旁,说出想要替她疗伤的请求。权小欧执意不肯,说:“我宁可死了,也不会让你动我一下。”慕容沫没有办法,只得把她打晕过去。

    慕容沫将权小欧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然后把她箭伤周围的衣服撕开,雪白的皮肤呈现在他的眼前。

    慕容沫于是顿了顿,多看了一眼权小欧,只见权小欧虽没有张月溶那般妖娆,可她的清纯也让慕容沫喜爱。

    慕容沫在替权小欧拔箭的过程中,他手偶尔碰到她的皮肤,只感觉光滑而又细腻。慕容沫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他这时突然又想起了张月溶,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痛不欲生的女子,他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但很快,他就忍住了。站在一旁的谢敬瑜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也猜测到慕容沫是想起了张月溶,他的心也不是滋味。

    很快,慕容沫将权小欧的箭拔出来,又敷上药,包扎好。之后,慕容沫为了掩人耳目,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找了一块布,将紫檀木盒包裹上,背在背上。

    一切完毕之后,众人就出发向南而去。慕容沫为了照顾权小欧,于是就和权小欧同乘一匹马,谢敬瑜,王应元骑马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