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wed jun 15 20:03:04 cst 2016
慕容沫一行人日夜兼程，不到三日，他们就到了宋城--姚仞的都城。
守城的兵士进去传信后，不久姚仞就亲自出门迎接，和王应元，慕容沫等人见过面之后，就进了宋城。
慕容沫跟随姚仞来到宋城内，只见城内死气沉沉，在大街上来回走动的大多是越族的士兵，却很少会见到越族的百姓。慕容沫觉得很不解，于是想问身边的越族士兵，但又怕他们不会轻易告诉或者不方便告诉，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他们来到姚仞的住所姚府，大门很阔气，两边的院墙很高，但依然会有开满花的枝条从院内伸出来。除了大门周围有众多的士兵把守外，院墙周围也时不时的有越族士兵走动巡逻。
他们穿过大门，绕过一块有两丈高的假山，接着就来到大厅上，而这时，大厅上早已经站着一个人，身体不是很高大，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当他们还在远处看时，慕容沫心中就开始觉得厅上这个人倒像一个人，等慕容沫走近一些，果然和他猜测的是一样的，而这个人正是越族的白虎护法段和真。
慕容沫心中一惊，心想段和真是冯文的心腹，而姚仞又是冯文的宿敌，段和真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已经和好了？
正在慕容沫一个人思索之时，谢敬瑜早已从慕容沫的身旁闪过，手里拿着剑，径直向段和真刺去。段和真眼疾手快，急忙用折扇将谢敬瑜的剑挑开，并快速向后退了两步。
谢敬瑜第一剑落空，接着又向前紧跟两步，又刺出一剑，嘴里还大骂说：“狗贼，拿命来。”
段和真一边遮挡一边说：“谢将军且慢，请容我向你解释。”
谢敬瑜说：“解释？解释个屁，我才不会听你花言巧语，我只知道，我的兄弟都是你们害死的，你想解释就去九泉之下，向我的兄弟们解释吧。”
段和真又解释说：“谢将军误会我了，当时我只是受命于冯武，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我真心想要伤害谢将军和谢将军的兄弟们。”
谢敬瑜不答，即使段和真说的是真的，那谢敬瑜也不会原谅他的，因为段和真是直接行凶者。正好和慕容沫刚开始不能原谅谢敬瑜一样，即使慕容沫知道谢敬瑜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才误杀了张月溶，但那确实是谢敬瑜杀的，这是难以回避的事实。
“谢将军请慢。”姚仞这时从一旁跳出来，于中间将谢敬瑜和段和真断开，回头对谢敬瑜说：“有话好好说，既然大家都来到我的府上，那都是我的客人，谢将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给老夫我一个面子。”
这时，慕容沫也上前拦下谢敬瑜，说：“敬瑜，万事都要顾全大局，千万不要以小害大。”
谢敬瑜心中也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大自然是家国大事，百姓安危，小则是自己的个人恩怨，个人利害。
他努力把心中的那一口怒气按捺下来，深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肌肉还时不时地会抽搐。他把剑收回剑鞘，然后转身默默走到一旁。
慕容沫知道谢敬瑜心里难受，对以前的仇恨很难释怀，他看着谢敬瑜愤愤难平的神情，为自己的私欲而感到可耻。他上前对段和真说：“都是误会，既然段将军是身不由己，这自然与将军无关。我们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以后就不要再提及这件事情了。”
王应元这时也站出来打圆场，说：“误会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呀！都是一家人，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
谢敬瑜看着正来抚慰他的王应元，心中暗骂：“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报得此仇。”
但他又不得不应承一句：“既然王将军如此说，那这件事，我也就不再提起。”
“哈哈……这就对了！”
于是，气氛很快又变得愉悦起来。
慕容沫就对姚仞说：“姚谷主，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恳请姚谷主可以派兵助我一臂之力，将那些凉人从夜国赶回去。”
姚仞默然不语，似有所思。
王应元笑说：“姚兄还有什么顾虑的吗？我们太子殿下已经允诺，只要姚兄答应出兵，一起攻伐龙城，事成之后，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土地金钱，都可以奉上，我们还可以帮助姚谷主一统越族。”
姚仞点了点头，好似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但仔细想了一下，又有些犹豫，说：“还是容我考虑一下，明日我再给你们答复，好吧？”
慕容沫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又各自说客些闲话，慕容沫和谢敬瑜都出来休息去了。
姚仞等慕容沫等人退去之后，又秘密地把王应元，段和真请进书房。三人刚坐下，姚仞就冲着王应元大声说：“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让我和那些凉人作对吗？”
王应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然后才缓缓地说：“姚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刚才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现在凉兵强盛的很，我怎么和他们对抗？”
“现在夜国大乱，齐王木之已死，剩下些虾兵蟹将，有何足挂齿？当今夜国衰颓，中原霸主之位已该让出，有能者当再居之，因此群雄逐鹿中原，大势所趋，姚兄若肯插足中原，自然也可分上一杯羹。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有什么不好？怕只怕我们什么都不种，却还还想等着收成。”
姚仞说：“可是以我们这兵力，自身尚且难保，还要去攻伐凉人，我看，我们要和凉人为敌，那真真的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王应元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姚仞又问：“子虚鼎你放在那里了？权大小姐都被你抓到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找到。”
王应元笑而不语，段和真这时看不下去了，说：“分明是在慕容沫那里。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帮他复国？你可别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约定的。”
王应元一拍桌子，说：“当时怎么了？当时若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早就成了冯南的刀下鬼，去见阎王了，还会在这里。你给我谈以前，哼……”
姚仞和段和真早已料到王应元会这么说，因为只要有什么不顺他的意，他总是会拿以前来堵他们的嘴，而且他们对此也毫无办法。
以前，在夜人把越人从龙城赶至璟城之后，冯南收集夜人残余力量，定都在璟城，又趁着夜人对付凉人和北赫人之时，举兵北伐，收回了许多失地。王应元于是在夜国高皇帝面前献出反间计，派人说服了姚仞。接着姚仞便联合段和真一起刺杀了冯南，消灭了越人反扑之势，从此越人再也无法与夜人抗衡。
姚仞说：“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和我们说清楚，当年我们可是拜了兄弟，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说好一起打天下，现在机会来了。”
段和真也说：“正是这话，我们刚才也是太着急了，但子虚鼎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总不能一直都在慕容沫那里吧。”
王应元说：“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容沫现在在我们手里，他还能跑了不成。我只是念及高皇帝的恩情，所以才不忍心加害于他。”
姚仞说：“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出兵，去攻伐龙城？”
王应元说：“暂时不要了，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把他引过来。现在凉兵正盛，我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姚仞和段和真齐声叫好，说：“我就说，王兄足智多谋，怎么会做出那样和凉人为敌的蠢事。又设计引诱慕容沫而来，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哈哈……”
王应元笑说：“我就说让你们多读些书，可你们就是不听，当年赵普半部论语就可以治理好一个国家，可见书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段和真说：“别提这个了，你给我哪些书，我真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早就束之高阁了。”
说罢，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王应元又问：“段兄什么时候过来的？可还回邺城？”
段和真说：“说来话长，那日我从龙城逃出来，在邺城待了两天，本想跟随冯武攻城，可是后来，我的小白鹰居然被冯武发现，知道很难再隐藏下去，故而带着我的手下，来投靠姚兄。”
姚仞这时也说：“这几年，也多亏段兄，向我们传送了不少消息，就拿护送太子之事，若不是我着急了，恐怕就从他们手里夺回来了。还有段兄偷偷射伤权小欧，然后嫁祸冯希玥，这一招也确实很高。”
王应元听了，笑说：“原来如此，段兄劳苦功高，改日定然要大摆宴席，犒劳段兄。”
说完，三人又大笑起来。
笑声透过门窗传到了书房外面，然后又飘上空中，最后传进了正坐在房顶上的权小欧的耳朵里。
原来权小欧这几日伤势已好，那些夜人的看管，早已对她没有半点作用。她想要得到子虚鼎，也很想知道这王应元这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得到子虚鼎，她是没有任何机会，因为慕容沫一直都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子虚鼎。于是她就来探听王应元几个人的谈话，这一听，果然把她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王应元早已经和姚仞勾结到了一起。
权小欧离开书房，准备把这个晴天霹雳告诉慕容沫。于是径直来到慕容沫的住处，这时慕容沫门外并没有人看守，于是她就准备进去，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门里面有人在说话，是慕容沫的声音。
权小欧悄悄地戳破窗纸，然后向里面看，只见慕容沫正对着一个绿色的虫子说话，权小欧心里感觉异常可笑。
“百足，你给我说会儿话吧，我心里闷的很。”慕容沫两只眼盯着百足，看着它在桌子上转圈。“给你说话呢，你倒是回答一句呀。”慕容沫见百足没有理睬自己，心里就感觉不舒服了。
“你觉得权姑娘这个人怎么样？”慕容沫趴在桌子上，嘴对着百足，好像在和它说悄悄话，但慕容沫的声音，权小欧依旧可以听见。
当权小欧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白白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心里骂慕容沫说：“你这个死淫贼，原来一直都在心怀不轨，等有机会了，我一定把他剁碎了去喂狗。”
权小欧虽然在嘴上暗暗地咒骂慕容沫，可是心里却感觉到欣喜，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就像在她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慕容沫扯破之后，她狠狠打了慕容沫一耳光，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在说：“请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在来宋城的一路上，慕容沫对权小欧关爱有加，这个权小欧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不去感谢他，甚至还有意为难他。
“权姑娘这个人，虽然对人冷淡了些，但她的心是很善良，只可惜坠入世俗之中，这是大可不必的。”慕容沫说完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喜欢她？”慕容沫故意变细了嗓子，假扮百足在问他自己，“如果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去追求她呢？”
“我是很喜欢她，只是以我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去保护她呢？我只会连累到她。因为我的出现，月溶已经离我而去。所以我不能再让她重蹈月溶的覆辙。如果我现在还是以前的夜国太子，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她，哎，只可惜现在我已经不是了。”
“即使不是太子，那又怎么样？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自然不是什么太子，两个人在一起高高兴兴不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想她被我连累，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你也不能这么看不起自己，你又怎么知道你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呢？你又怎么知道你以后只会连累到阮姑娘呢？”
“好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真的该进去了。”慕容沫站起身，将百足收进圆形小木筒内。
“是谁在门口站着？”一个声音穿进慕容沫的耳朵里。
慕容沫听出声音是
慕容沫一行人日夜兼程，不到三日，他们就到了宋城--姚仞的都城。
守城的兵士进去传信后，不久姚仞就亲自出门迎接，和王应元，慕容沫等人见过面之后，就进了宋城。
慕容沫跟随姚仞来到宋城内，只见城内死气沉沉，在大街上来回走动的大多是越族的士兵，却很少会见到越族的百姓。慕容沫觉得很不解，于是想问身边的越族士兵，但又怕他们不会轻易告诉或者不方便告诉，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他们来到姚仞的住所姚府，大门很阔气，两边的院墙很高，但依然会有开满花的枝条从院内伸出来。除了大门周围有众多的士兵把守外，院墙周围也时不时的有越族士兵走动巡逻。
他们穿过大门，绕过一块有两丈高的假山，接着就来到大厅上，而这时，大厅上早已经站着一个人，身体不是很高大，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当他们还在远处看时，慕容沫心中就开始觉得厅上这个人倒像一个人，等慕容沫走近一些，果然和他猜测的是一样的，而这个人正是越族的白虎护法段和真。
慕容沫心中一惊，心想段和真是冯文的心腹，而姚仞又是冯文的宿敌，段和真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已经和好了？
正在慕容沫一个人思索之时，谢敬瑜早已从慕容沫的身旁闪过，手里拿着剑，径直向段和真刺去。段和真眼疾手快，急忙用折扇将谢敬瑜的剑挑开，并快速向后退了两步。
谢敬瑜第一剑落空，接着又向前紧跟两步，又刺出一剑，嘴里还大骂说：“狗贼，拿命来。”
段和真一边遮挡一边说：“谢将军且慢，请容我向你解释。”
谢敬瑜说：“解释？解释个屁，我才不会听你花言巧语，我只知道，我的兄弟都是你们害死的，你想解释就去九泉之下，向我的兄弟们解释吧。”
段和真又解释说：“谢将军误会我了，当时我只是受命于冯武，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我真心想要伤害谢将军和谢将军的兄弟们。”
谢敬瑜不答，即使段和真说的是真的，那谢敬瑜也不会原谅他的，因为段和真是直接行凶者。正好和慕容沫刚开始不能原谅谢敬瑜一样，即使慕容沫知道谢敬瑜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才误杀了张月溶，但那确实是谢敬瑜杀的，这是难以回避的事实。
“谢将军请慢。”姚仞这时从一旁跳出来，于中间将谢敬瑜和段和真断开，回头对谢敬瑜说：“有话好好说，既然大家都来到我的府上，那都是我的客人，谢将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给老夫我一个面子。”
这时，慕容沫也上前拦下谢敬瑜，说：“敬瑜，万事都要顾全大局，千万不要以小害大。”
谢敬瑜心中也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大自然是家国大事，百姓安危，小则是自己的个人恩怨，个人利害。
他努力把心中的那一口怒气按捺下来，深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肌肉还时不时地会抽搐。他把剑收回剑鞘，然后转身默默走到一旁。
慕容沫知道谢敬瑜心里难受，对以前的仇恨很难释怀，他看着谢敬瑜愤愤难平的神情，为自己的私欲而感到可耻。他上前对段和真说：“都是误会，既然段将军是身不由己，这自然与将军无关。我们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以后就不要再提及这件事情了。”
王应元这时也站出来打圆场，说：“误会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呀！都是一家人，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
谢敬瑜看着正来抚慰他的王应元，心中暗骂：“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报得此仇。”
但他又不得不应承一句：“既然王将军如此说，那这件事，我也就不再提起。”
“哈哈……这就对了！”
于是，气氛很快又变得愉悦起来。
慕容沫就对姚仞说：“姚谷主，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恳请姚谷主可以派兵助我一臂之力，将那些凉人从夜国赶回去。”
姚仞默然不语，似有所思。
王应元笑说：“姚兄还有什么顾虑的吗？我们太子殿下已经允诺，只要姚兄答应出兵，一起攻伐龙城，事成之后，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土地金钱，都可以奉上，我们还可以帮助姚谷主一统越族。”
姚仞点了点头，好似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但仔细想了一下，又有些犹豫，说：“还是容我考虑一下，明日我再给你们答复，好吧？”
慕容沫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又各自说客些闲话，慕容沫和谢敬瑜都出来休息去了。
姚仞等慕容沫等人退去之后，又秘密地把王应元，段和真请进书房。三人刚坐下，姚仞就冲着王应元大声说：“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让我和那些凉人作对吗？”
王应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然后才缓缓地说：“姚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刚才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现在凉兵强盛的很，我怎么和他们对抗？”
“现在夜国大乱，齐王木之已死，剩下些虾兵蟹将，有何足挂齿？当今夜国衰颓，中原霸主之位已该让出，有能者当再居之，因此群雄逐鹿中原，大势所趋，姚兄若肯插足中原，自然也可分上一杯羹。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有什么不好？怕只怕我们什么都不种，却还还想等着收成。”
姚仞说：“可是以我们这兵力，自身尚且难保，还要去攻伐凉人，我看，我们要和凉人为敌，那真真的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王应元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姚仞又问：“子虚鼎你放在那里了？权大小姐都被你抓到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找到。”
王应元笑而不语，段和真这时看不下去了，说：“分明是在慕容沫那里。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帮他复国？你可别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约定的。”
王应元一拍桌子，说：“当时怎么了？当时若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早就成了冯南的刀下鬼，去见阎王了，还会在这里。你给我谈以前，哼……”
姚仞和段和真早已料到王应元会这么说，因为只要有什么不顺他的意，他总是会拿以前来堵他们的嘴，而且他们对此也毫无办法。
以前，在夜人把越人从龙城赶至璟城之后，冯南收集夜人残余力量，定都在璟城，又趁着夜人对付凉人和北赫人之时，举兵北伐，收回了许多失地。王应元于是在夜国高皇帝面前献出反间计，派人说服了姚仞。接着姚仞便联合段和真一起刺杀了冯南，消灭了越人反扑之势，从此越人再也无法与夜人抗衡。
姚仞说：“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和我们说清楚，当年我们可是拜了兄弟，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说好一起打天下，现在机会来了。”
段和真也说：“正是这话，我们刚才也是太着急了，但子虚鼎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总不能一直都在慕容沫那里吧。”
王应元说：“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容沫现在在我们手里，他还能跑了不成。我只是念及高皇帝的恩情，所以才不忍心加害于他。”
姚仞说：“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出兵，去攻伐龙城？”
王应元说：“暂时不要了，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把他引过来。现在凉兵正盛，我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姚仞和段和真齐声叫好，说：“我就说，王兄足智多谋，怎么会做出那样和凉人为敌的蠢事。又设计引诱慕容沫而来，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哈哈……”
王应元笑说：“我就说让你们多读些书，可你们就是不听，当年赵普半部论语就可以治理好一个国家，可见书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段和真说：“别提这个了，你给我哪些书，我真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早就束之高阁了。”
说罢，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王应元又问：“段兄什么时候过来的？可还回邺城？”
段和真说：“说来话长，那日我从龙城逃出来，在邺城待了两天，本想跟随冯武攻城，可是后来，我的小白鹰居然被冯武发现，知道很难再隐藏下去，故而带着我的手下，来投靠姚兄。”
姚仞这时也说：“这几年，也多亏段兄，向我们传送了不少消息，就拿护送太子之事，若不是我着急了，恐怕就从他们手里夺回来了。还有段兄偷偷射伤权小欧，然后嫁祸冯希玥，这一招也确实很高。”
王应元听了，笑说：“原来如此，段兄劳苦功高，改日定然要大摆宴席，犒劳段兄。”
说完，三人又大笑起来。
笑声透过门窗传到了书房外面，然后又飘上空中，最后传进了正坐在房顶上的权小欧的耳朵里。
原来权小欧这几日伤势已好，那些夜人的看管，早已对她没有半点作用。她想要得到子虚鼎，也很想知道这王应元这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得到子虚鼎，她是没有任何机会，因为慕容沫一直都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子虚鼎。于是她就来探听王应元几个人的谈话，这一听，果然把她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王应元早已经和姚仞勾结到了一起。
权小欧离开书房，准备把这个晴天霹雳告诉慕容沫。于是径直来到慕容沫的住处，这时慕容沫门外并没有人看守，于是她就准备进去，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门里面有人在说话，是慕容沫的声音。
权小欧悄悄地戳破窗纸，然后向里面看，只见慕容沫正对着一个绿色的虫子说话，权小欧心里感觉异常可笑。
“百足，你给我说会儿话吧，我心里闷的很。”慕容沫两只眼盯着百足，看着它在桌子上转圈。“给你说话呢，你倒是回答一句呀。”慕容沫见百足没有理睬自己，心里就感觉不舒服了。
“你觉得权姑娘这个人怎么样？”慕容沫趴在桌子上，嘴对着百足，好像在和它说悄悄话，但慕容沫的声音，权小欧依旧可以听见。
当权小欧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白白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心里骂慕容沫说：“你这个死淫贼，原来一直都在心怀不轨，等有机会了，我一定把他剁碎了去喂狗。”
权小欧虽然在嘴上暗暗地咒骂慕容沫，可是心里却感觉到欣喜，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就像在她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慕容沫扯破之后，她狠狠打了慕容沫一耳光，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在说：“请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在来宋城的一路上，慕容沫对权小欧关爱有加，这个权小欧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不去感谢他，甚至还有意为难他。
“权姑娘这个人，虽然对人冷淡了些，但她的心是很善良，只可惜坠入世俗之中，这是大可不必的。”慕容沫说完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喜欢她？”慕容沫故意变细了嗓子，假扮百足在问他自己，“如果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去追求她呢？”
“我是很喜欢她，只是以我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去保护她呢？我只会连累到她。因为我的出现，月溶已经离我而去。所以我不能再让她重蹈月溶的覆辙。如果我现在还是以前的夜国太子，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她，哎，只可惜现在我已经不是了。”
“即使不是太子，那又怎么样？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自然不是什么太子，两个人在一起高高兴兴不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想她被我连累，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你也不能这么看不起自己，你又怎么知道你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呢？你又怎么知道你以后只会连累到阮姑娘呢？”
“好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真的该进去了。”慕容沫站起身，将百足收进圆形小木筒内。
“是谁在门口站着？”一个声音穿进慕容沫的耳朵里。
慕容沫听出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