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境之兵连祸结
字体: 16 + -

第五十八章

    mon jun 13 20:32:55 cst 2016

    慕容沫正准备往屋外走,却听见外面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到驿站处就停止,接着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里有马,先前路过的时候还没有,你们看,里面还亮着灯,一定有人在里面,我们快进去看看。”

    慕容沫从门缝向外看,见有十几匹马正在驿站前的空地上转悠,眼看要下马进来。慕容沫心想,对方人数众多,若是莽莽撞撞地冲出去,胜负恐怕难以预料,虽然谢敬瑜剑法了得,但终究是敌众我寡,而且还有子虚鼎在手,身边这个老者又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躲在密室比较安全,若真实被他们发现,到那时再打也不迟。

    慕容沫于是拉着谢敬瑜进了密室,扣动机关,把密室口又封上。

    两人待在密室里面,平声住气,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的屋门被人打开,听声音是被一脚踹开的,随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叫嚷起来:“妈的,怎么这么难闻,是死人了么?”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刚来脚步还有规律,可是后来就变得乱七八糟,还不停的会有桌椅移动的声音。

    “原来是个老头子,喂,外面的马是不是你的?”还是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不过在这个声音过后,接着响起的是一阵笛声,清脆悦耳,像是风吹杨叶,像是流水淌淌,像是月光如水。

    “妈的,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子我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那个男子的声音变得很粗暴,似乎还在对那位老者动手了,因此笛声停顿了一下。

    “朗月,先别管他,先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没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纤细而又柔和,慕容沫却听着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可是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们已经找过很多遍了,没有发现半点线索,恐怕那个叛徒并没有在这里。”朗月说。

    “你少说些废话吧,他受了伤,一定跑不远的,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再好好找找。”那女子的这时开始严厉些。

    “那叛徒真是太可恶了,亏负将军对他如此信任,竟然趁着我们不注意,把盒子偷走了,将军得到这个紫檀木盒是多么不容易,他倒好,坐收渔翁之利。”朗月还是口里不停地说。

    慕容沫听到他们的对话,先是感觉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后又感觉这女子很奇怪,竟然让人称她为将军,再就是,他可以断定外面这群人在找的人,就是密室里面的这具尸体,而他们说的紫檀木盒就是他手里拿着的子虚鼎。

    之后又是一阵翻箱倒柜似的乱翻,还有人不停地敲打着墙。慕容沫和谢敬瑜都屏住呼吸,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他们缓缓抽出剑,对准密室的门口,准备等密室的门口开了之后,就先先下手,正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往哪里跑?”朗月恶狠狠地说。接着就是一人倒地的声音,后又是一声“哎呦”,声音是那个老者发出来的,想必那老者受到了委屈。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朗月说。

    一阵沉默以后,那女子笑说:“老先生,你别害怕,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人?”

    那老者说:“没有见过。”声音倒是一如平常。

    那女子又笑说:“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过这里?或是……”

    那女子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老者应了一声“有”。慕容沫两人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谢敬瑜看了看慕容沫,好像在说:你看,你不听我的建议,杀了那个老头,现在可好了,人家来杀我们了。慕容沫这时心里也在想:“我好意不去杀他,他怎么能反过来害我们,难道真的是我心慈手软了吗?”

    那女子又问:“那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那老者回答说:“不知道!”

    那女子接着问:“那他们现在他们在哪?”

    只听那老者说:“他们两个好像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箱,出了驿站,向南去了。”

    听到这里,慕容沫高高挂起来的心放了下来,才知道那位老者并不是要有意害他们,而是替他们解围,心里不觉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朗月冷笑几声,没有说话,那女子笑说:“多谢老者相告,我们感激不尽,朗月,去拿些钱粮给这位老先生。”

    朗月应了一声。过了一阵,又听那女子大喊说:“走,原来我们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追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许多人都出去了,渐行渐远,最后脚步声,马蹄声都听不到了。屋子里又变得安静了,悄无声息。慕容沫二人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依旧是没有声音。就连老先生也没有了动静。

    慕容沫与谢敬瑜不约而同地决定出去看看。当他们打开密室,走出去一看,发现屋里空无一人,老者不知去向,而且屋里被那一队人折腾,又变得杂乱不堪。

    慕容沫奇怪老先生的去处,轻声说:“也不知道那老者去哪里了?难道被那些人抓走了不成?”

    谢敬瑜说:“我哪里还有时间去管他,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以后再说。”

    慕容沫点点头,于是二人走出大门,来到院内,准备去牵马。这时,四周冲出十几个人,把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慕容沫看去,见他们的衣着打扮都是羽族人,持刀拿剑,虎视眈眈,还有两三个飞在半空中,手里拿着弓箭,已经对准慕容沫。

    慕容沫心中疑惑,心想:这些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就没走?

    正在慕容沫发呆时,一个女子也飞在空中,笑说:“那老家伙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我们刚从南面回来,他却说你们往南跑了,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

    慕容沫抬头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身体轻盈,面容姣好,确实是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态,“荷出绿波,日映朝霞”之姿。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权小欧吗?”慕容沫心中一半是喜,一半则是忧,喜的是可以在这里可以再遇见她,忧的是他知道权小欧是来者不善,很难预料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因为她已经知道子虚鼎已在自己的手里。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我们将军大名。”这时旁边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冲着慕容沫大声喊着,声音极其粗野,倒和他的容貌有些不相符。这时,慕容沫从声音已经判断出,他面前这位身材高大,肤色白皙的男子正是权小欧所称的朗月。

    权小欧生来脾气怪诞,不像其他女儿家那样,都以大小姐,姑娘自称,她却以将军自诩,身为女儿身,却心怀男儿志,征战沙场,她绝不会惧怕。而且,她也要求她手下的人,都必须这样称呼她,如果有人稍有不慎,错说了一个字,轻则,男子鞭笞八十,女子鞭笞四十,重则,一律赶出权府,终生不得复用。经过多年来的条件反射,她手下这些人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称呼。

    “原来是太子殿下,真是失敬失敬。”权小欧语气中掺杂着几分讽刺与不屑,原因也是很简单,就是现在的夜国已经不是当年鼎盛时期的夜国,而慕容沫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太子殿下手里拿的是什么?不妨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可好?”权小欧指着慕容沫手里的紫檀木箱说。

    慕容沫知道权小欧已经知道紫檀木箱里装的就是子虚鼎,再瞒也是无用,于是说:“既然权将军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让我说,不过我是不会将这个木箱交给你的,箱在人在,箱亡人亡。”

    权小欧冷笑几声说:“好一个箱在人在,箱亡人亡。倒是比以前有志气了,还记得在在越族境内的时候吗?那时你可不是这样,你对我们可是低头哈腰,言听计从的。”

    慕容沫想到以前,那时候他确实四处讨好,对任何人都不会反驳,因为在那时候他还有退路,因为龙城还没有破,夜国还没有败,所以他还有希望,有退路,而现在不同了,他没有退路可退了,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这盒子里的子虚鼎,为了子虚鼎,他必须往前走,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要往前冲。

    其实,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只要觉得自己还有退路,我们总是会向后退,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好羞耻的,然而,只有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我们才会选择向前走,才会意识到以前是多么的懦弱。

    “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拿吧。”谢敬瑜用剑指着权小欧说。

    “你又是谁?”权小欧打量着谢敬瑜说。

    “你管我是谁,快来吧!”谢敬瑜声音更大了。

    “好狂妄的家伙,我就来领教领教。”朗月一边说,一边冲上去。

    朗月和谢敬瑜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不时会发出两个兵器相撞的声音,从而也冒出火花。

    两个人一连串激战四五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朗月这时真心感觉到谢敬瑜的剑法高超,没有半点破绽,以至于自己根本就无机可乘。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谢敬瑜打败,不如早早撤下来,于是佯装进攻,趁谢敬瑜回防,便退了下来。

    朗月笑说:“剑法不错,不过我们人多,不跟你一对一。将士们,给我上。”

    此话一出,只听半空中传来一阵惨叫,紧接着一个羽族士兵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阵惨叫,不一会儿,半空中飞着的几个羽族士兵全都被射杀。

    权小欧急忙落下来,四处一望,因为此时夜色较黑,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空喊说:“是谁?使出着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出来一决胜负。”

    这话一出,又是两三名羽族士兵倒在地上。朗月虽然心中着急,但是无计可施,只有在原地转圈。权小欧拿起弓箭,向四周随便射了几箭,没成想竟射中一人,只听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尖叫。

    可是当权小欧刚放下弓箭,从树林里就飞出来一箭,直中权小欧的左肩。权小欧痛叫一声,手里的弓箭也丢在地上。

    “快走,别管我,去叫救兵。”权小欧忍着痛大声对朗月说。

    朗月见如此情形,再不走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于是快速跨上马,带着剩余的羽族人逃命去了。

    这时慕容沫和谢敬瑜也在迟疑是不是要跑,不知道林中的人是敌还是友。正在他们迟疑未决之时,从林子里走出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