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境之兵连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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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mon may 16 07:00:00 cst 2016

    笑声过后,大谷主说:“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只因我族近些年来与他族间交往甚少,因此贵地发生如此大事,我竟毫不知晓,不知那凉族带头的将军是谁?”

    晋说:“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凉人都称他为齐王。”

    大谷主一脸疑惑,说:“齐王?我却从未听过,想必这齐王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滑头了。”

    慕容沫说:“也不是,那齐王是个和我们岁数一样的少年。”

    “哦,是吗?”大谷主听后,也不禁感叹说:“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前浪推后浪。看来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接着话锋一转,大谷主又说:“即使这样,太子殿下一个人回夜国也是不太现实,我们越国境内,树木繁茂,野兽凶猛,还是烦太子修书一封,禀告你的父皇,应允之后,我才可派兵,护送太子回家,这才是最妥当的。”

    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一人报说,二谷主来了。随即从外面传来一阵男子的笑声,紧接着那男子高声喊道:“大哥,喜事啊,极大的喜事。”

    慕容沫二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虎皮,满脸胡须的魁梧大汉正往屋里走来,二人心想这必是二谷主了。

    这二谷主一面说,一面着走进屋内,忽见屋内有两个陌生面孔,连忙住了笑声,一边打量着慕容沫和晋,一面问说:“大哥,这两个人是?”

    大谷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二谷主,二谷主听了咯咯一笑,说:“我看这少年的装扮与气质,绝对不是平常家的子弟,既不是太子,也是个王侯贵族,定不会做出那些偷鸡摸狗之事。如今,他们国家正遭受他国冦境,我们作为友好邻邦,应该伸出援手才是。”

    说罢,只见二谷主撇开慕容沫,快速走上台阶,来到大谷主身边,对着大谷主窃窃私语了几句话。

    大谷主听了也是眉飞色舞,笑说:“二弟说的极是。青龙,你速去安排兵马,白虎你去准备一桌饭菜,犒劳一下太子殿下。等到午时,准时护送着太子殿下回国。”又扭头对二谷主说:“二弟,不如你也随去,你去了我倒放心,青龙白虎都受你节度。”

    二谷主点点头,于是三人领命而去。

    这时冯希玥见没有她的份,忙说:“爹爹,女儿也要去。”

    大谷主生气说:“胡闹,此行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万一你要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快快退下。”

    “爹爹,你就让我去吧!”冯希玥站在大谷主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表现得极其殷勤。

    “不行,你快出去,别来烦我了。让我静一下!”

    冯希玥殷勤未果,狠狠跺一脚,嘟着嘴,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跑出屋外。

    慕容沫和晋二人向大谷主谢了一番,也欲告辞,刚走到门口,忽听到大谷主说:“晋,你先留下,我还有话问你。”

    晋心中感到诧异,于是独自进来,缓缓向大谷主施礼,问:“不知道大谷主叫我有何吩咐?”

    大谷主站起身来,缓慢走下台阶,来至晋身旁,双手作揖说:“昨夜之事,我已经都知道了,多亏小兄弟相助,小女才可以安然无恙,冯某在此谢过小兄弟。”

    原来大谷主姓冯名文,二谷主姓冯名武,是弟兄两个,因这越族境内有一子虚谷,名闻天下,故越族人称自己的首领为大谷主。他二人的父亲,本是越族玄武护法,唤作冯南,在五族之战时,屡立战功,击败过盛极一时的夜国高皇帝,可是还是因战略不当,大败一场,四族之兵趁机围困龙城。

    最终,龙城被夜人攻破,夜人大肆屠杀越人,越帝闻聂人极殿上吊自尽,其宗族之人亦被夜人残杀殆尽。

    冯南看到大势已去,大厦已倾,自知没有回天之力,于是带领剩余的越族人突破重围,向南而去,屯扎在邺城。

    五族之兵紧追在后,不肯弃舍。众人以为群龙不可无首,于是共推冯南为首领,坚守邺城。然而,没有几日,邺城也被攻破。不得已,冯南只得继续向南奔走,一直来到现在的璟城,占据了东南一隅,自称大谷主。

    后来,四族之间又起内讧,相互厮杀,越族人借以收复了许多失地。可惜好景不长,只因朱雀护法姚仞与冯南素来不和,竟派人刺杀了冯南,并在璟城东北处的宋城,自立为大谷主,与如今的冯文分庭抗礼。

    晋急忙还礼,“大谷主说那里话,我想不光是我,就算其他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像我一样去做这些。”

    这话虽然很假,但冯文听了高兴,说:“世间还能有几个,像你一样不惜以命相救的人呢?”

    晋看了看冯文,见他年事已高,脸上布满了皱纹,又想到冯希玥如此的任性,从来不会替他人着想,不免对冯文起了怜悯之心。又见冯文礼贤下士,就算对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也也这般有礼,心中很尊敬他,说:“天下胜我者,不计其数,又怎么能说能有几个?大谷主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冯文拍了拍晋的肩膀,笑了笑说:“正是正是。是我杞人忧天了。”接着又转开话题,问:“我还听说你有一块玉佩,可以发出亮光,极其精美,又与小女之玉极为相像,可是真的?若是真的,可否借我一看。”

    晋见冯文如此说,方信了冯希玥的话,说:“我确实有一块玉佩,但冯姑娘的玉佩我没有见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跟冯姑娘的相同。”

    “可否借老夫一看?”

    晋于是将玉佩从脖子上解下来,递给冯文。

    冯文从晋的手中接过来玉佩,托在手中,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佩,心里暗思:“果然是那块玉佩,可是怎么变成半块了,另一半呢?”于是问晋说:“晋,你只有这半块吗?”

    晋点了点头。

    “那这玉是谁给你的?”

    “我父亲留给我的,不过他去世的早,所以一直是我的义父替我保管,直到去年,他才交给我。”

    “你父亲去世了?那你的父亲是谁?”

    晋摇了摇头。

    “那你的义父是谁?”

    “夜国正南将军程志远。”

    “那你可有兄弟?”

    “没有,就我一人,大谷主问这些做什么?”

    “呵呵……没事,只是随口一问。”

    晋见冯文神色恍惚,于是问:“莫非我的玉佩确实和冯姑娘的一样?那不知道晚辈可有眼福,一睹真容?”

    冯文说:“真是不巧,那块玉佩一直被我收藏起来,恐怕这次是不行了,等到以后吧。行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冯文将玉佩递给了晋。晋接过玉,心里知道冯文意思,于是就径直出去了。

    冯文望着晋的背影,陷入一片混乱的思绪当中。

    “这玉佩太像了,就是她的那块,这身影也跟那个凉人太像了,难道晋真的是他们的孽种?当年把他们追杀到汾河,就不见了他们的两个孽种,一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如今又让找到这个孽种,我又怎么能放过?虽然当年你们跳进洛河,可是仍然难解我心头只恨。

    “咳,十八年了,我虽然憎恨他们,可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她,元儿你知道吗?我心里永远过不去这道坎。我真的想不通,你贵为公主,我是丞相之子,门当户对,可你为什么宁可跟一个地位卑贱的凉人,也不愿和一起享受荣华富贵,而且还在大婚之日,和那个凉人私奔,让我丢尽了颜面。

    “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孽种的!可是,可是他是无辜的,万一玉佩只是他们偶然捡到的呢。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不行,我应该释怀才对,他们都已经死了,恨也应该随之消失,没有人再需要为此再流血。不行不行,不能放过……啊……我的头好疼。”

    “大哥,队伍已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大哥还有什么交代的?”

    冯武大步跨进大厅,冲着冯文大声说着,等他走到了里面,看见冯文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急忙上前说:“大哥,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冯文这时才停止内心的争斗,定了定神后,将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冯武,冯武一脸惊讶,张着大嘴,就像死鲈鱼一样。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他们的孽种?大哥打算怎么处置他?”一阵沉默后,冯武回过神来说。

    “我现在也不确定他的真实身份,现在只有那个程志远才知道,所以……”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如果我见到程志远,一定会把他抓来问个明白。”

    “嗯……这件事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那那个晋,我该怎么处置?”

    “先不要伤害他了,毕竟他也是无辜的。你们如果准备好,那就出发吧,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夜人狡猾的很!”

    冯武点了点头说:“大哥放心,到时我会随机应变,大不了把太子还给他们就是了。”

    冯文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辞别,冯武从厅堂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