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狙击
fri mar 18 11:00:00 cst 2016
“诸位，”在章文斌归位就坐后，颜庆春表情严肃地指着投影幕上的女子说道，“假如，她的的确确就是清道夫，那她的目的地为什么恰恰是伦敦？按照时间表，清道夫是在四天前进入英国境内的，而两天之后，林教授便在伦敦银石赛道外遭遇了劫持，是巧合？还是，林教授被劫持一案就是自由巴士精心策划的？”
颜庆春顿了顿，面色冷峻地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倘若这次事件真的是自由巴士所为，那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是针对咱们gctu来的！也就是说，对方已经获悉了咱们的渡鸦计划，并且想方设法要破坏它！”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动容失色。
“那……林教授岂不是……凶多吉少了？”有人不无担心地说道。
颜庆春与罗智鑫对视一眼，眉宇间均是布满了浓重的焦虑。
“颜局，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会立即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国家反恐中心，希望在驻英大使馆的周旋下，海外特工能与英国警方展开联合调查行动。”颜庆春环顾众人，在桌面上敲着食指郑重叮嘱道，“调查处要继续做好情报搜集工作，黑色走廊全面入侵并24小时盯踪英国边境管理局、各机场、车站、码头以及商场、医院的电脑网络和实时监控，其他部门调遣资源全力配合，力争给予海外特工最强有力的支援，我们这次，一定要把清道夫揪出来！好了，大家都去忙吧，罗局，章处，你俩先留一下。”
其他人立即起身，准备投入紧张的工作。
邵嫣也捧着笔记本电脑准备出去，却被颜庆春招手唤住：“小邵，这事暂时先不要让上官栋知道，以免给他增添负面情绪，影响到他的训练。”
邵嫣点点头，紧接着又听到罗智鑫疑惑地问道：“小邵，今天怎么一直没见上官栋去训练中心？”
邵嫣心下一阵慌乱，低着头忐忑不安地支吾道：“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急匆匆地跑来一名白大褂女子，神情紧张地唤道：“颜局！”
颜庆春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白大褂女子问道：“上官栋有没有接受gctu指派的任务？”
颜庆春脸色一变，立即转头看罗智鑫，见他拧着眉毛摇了摇头，心里顿时一沉，马上回头对白大褂女子喝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大褂女子正色答道：“根据追踪定位，上官栋体内的芯片此刻正在由银川飞往伦敦的航班上！”
“什么？！”
“什么？！”
颜庆春与罗智鑫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知道，上官栋终究还是没有服从命令，擅自行动了！
“砰！”罗智鑫重重一拳捶在会议桌上，铁青着脸大骂道：“他也太不像话了！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颜庆春则干脆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阴沉着面孔挤着牙缝说道：“上官栋！你太放肆了！”
邵嫣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心虚的目光左右游离之时，却无意中发现章文斌正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深深地盯着自己看，骇然之下，胸如鹿撞……
……
十余个小时后，一架波音国际航班在伦敦希斯罗机场降落。
两个多小时后，一辆出租车行驶在布莱顿海滨沿岸的街道上，透过车窗，远处的天边层叠着绚烂的晚霞，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在轻风中绽着徐浪，黄昏的阳光在海面上泛射着金灿灿的粼光，一群群海鸥展开翅膀在半空低飞翱翔……
十余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家“普尔利”出租商店门前缓缓停下，上官栋下了车，戴上墨镜，巡视四周，密布鹅卵石的狭长沙滩上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晒着天体夕阳浴，海浪拍击声中，数十艘汽艇、帆船和游艇在海面上游弋……
走进商店，里面是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海滩运动装备，店主是个蓝眼睛、高鼻子的精瘦秃顶中年，看到有人进来便热情地招呼道：“嗨！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上官栋淡淡地微笑着走到店主跟前，募地出手如电，左手如钢钳般死死地掐住了对方的喉咙，瞬息之间，脸上已变作了凶性残暴的狰狞之色！
店主骇然失色，拼命挣扎，喉咙深处发出异常艰难的“咔咔”声。
上官栋的右手慢条斯理地从兜里取出了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片，用流利的英语阴声说道：“你听清楚了，我只问一遍：这几个人，你见过没有？”
店主费力地凑着憋涨得像猪肝一样的面孔仔细辨认，呜呜地用力点头。
上官栋嘴角向上抽搐了一下，看到对方伸长了舌头、两眼泛白了，遂手上稍稍松开了些，又冷声问道：“他们在哪儿？”
店主呼哧呼哧地大口透着气，惊恐不安地连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上官栋手上陡然加力，狠狠地掐着对方的脖子狞声警告道：“如果你不想去见上帝的话就……”
话未说完，便只听“噗”的一声，一蓬血雾从上官栋的后脑处喷溅而出，只见他脑袋猛的一晃，随即整个人就瘫软着倒了下去！
店主当场吓得面无人色，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暗红的血液从尸体身下流淌扩散，半天之后，才哆哆嗦嗦地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机，摁下了999……
……
此时的银川正值凌晨一点，gctu局长办公室内彻夜亮着灯。
颜庆春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掐满了大半截的烟头――她已经戒烟十来年了，但今晚她一直心神不宁。
自由巴士的清道夫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进入英国境内，目的地是伦敦。
林娜作为gctu渡鸦计划的灵魂人物，在伦敦被绑架了，生死不明。
而作为渡鸦计划首度成功试验出的产物，上官栋，竟然违抗她的指令，擅自赶赴伦敦！
颜庆春心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对于gctu的渡鸦计划来说，林娜扮演着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角色，倘若她真的已经遇难，那么，上官栋将是她最后的遗作，也是唯一的一件异常珍贵的作品！
她隐隐觉得要出事！
空调的温度很低，但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即便是当初上头宣布gctu的局长提名时，她也没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颜庆春从桌上拿起烟盒，又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来夹在指间，但另一只手刚刚拿起打火机，桌上的电话机便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颜庆春惊得手一抖，香烟从指缝间滑落地上。
“老罗，什么事？”她拎起听筒紧张地问道。
“颜局！上官栋体内的芯片突然失去讯号了！”电话那头传来罗智鑫的惊呼声。
颜庆春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gctu二层g区的医务中心病房内，胳膊上扎着生理盐水点滴针头，病床前站着罗智鑫和邵嫣以及医务中心的主管。
“颜局，你刚才吓坏大家了。”罗智鑫脸容灰暗，神情低落，苦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哀恸，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颜庆春脸色蜡黄，嘴唇灰白，双眼无神，仿佛大病未愈。她木然地看着罗智鑫，嘴唇颤抖了一下，话未说出口，两滴眼泪却滴落在了脸庞。
渡鸦计划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承载了她太多的冀望，然而一夜之间，三年来她对成功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对上级的承诺，以及gctu所有人的艰辛和努力，都化作了乌有泡影。
“老罗，我对不住你。”颜庆春痛苦地流着眼泪呜咽道。
罗智鑫上前握住颜庆春的手，真情流露地说道：“颜局，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只要有你的领导，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颜庆春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力地哀叹道：“你又何必安慰我，事到如今，渡鸦计划已经是前功尽弃了。”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传来，是调查处主管章文斌走了进来，一脸肃穆道：“颜局，我们刚刚截获伦敦警方报警系统的信息，一名中国籍青年男子在布莱顿海滨附近的商店内遭遇枪击身亡，经警方现场勘察，他是遭到了来自海面上某艘游艇的狙击步枪远程射杀，至于被害人的身份，我们正在作进一步的确认……”
“别说啦！够啦！”颜庆春泪流满面地大声叫着，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内，耸动着肩膀“呜呜呜”地悲泣。
罗智鑫对章文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先出去，让局长心情平静下来了再说。
章文斌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经过邵嫣身边时，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诸位，”在章文斌归位就坐后，颜庆春表情严肃地指着投影幕上的女子说道，“假如，她的的确确就是清道夫，那她的目的地为什么恰恰是伦敦？按照时间表，清道夫是在四天前进入英国境内的，而两天之后，林教授便在伦敦银石赛道外遭遇了劫持，是巧合？还是，林教授被劫持一案就是自由巴士精心策划的？”
颜庆春顿了顿，面色冷峻地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倘若这次事件真的是自由巴士所为，那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是针对咱们gctu来的！也就是说，对方已经获悉了咱们的渡鸦计划，并且想方设法要破坏它！”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动容失色。
“那……林教授岂不是……凶多吉少了？”有人不无担心地说道。
颜庆春与罗智鑫对视一眼，眉宇间均是布满了浓重的焦虑。
“颜局，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会立即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国家反恐中心，希望在驻英大使馆的周旋下，海外特工能与英国警方展开联合调查行动。”颜庆春环顾众人，在桌面上敲着食指郑重叮嘱道，“调查处要继续做好情报搜集工作，黑色走廊全面入侵并24小时盯踪英国边境管理局、各机场、车站、码头以及商场、医院的电脑网络和实时监控，其他部门调遣资源全力配合，力争给予海外特工最强有力的支援，我们这次，一定要把清道夫揪出来！好了，大家都去忙吧，罗局，章处，你俩先留一下。”
其他人立即起身，准备投入紧张的工作。
邵嫣也捧着笔记本电脑准备出去，却被颜庆春招手唤住：“小邵，这事暂时先不要让上官栋知道，以免给他增添负面情绪，影响到他的训练。”
邵嫣点点头，紧接着又听到罗智鑫疑惑地问道：“小邵，今天怎么一直没见上官栋去训练中心？”
邵嫣心下一阵慌乱，低着头忐忑不安地支吾道：“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急匆匆地跑来一名白大褂女子，神情紧张地唤道：“颜局！”
颜庆春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白大褂女子问道：“上官栋有没有接受gctu指派的任务？”
颜庆春脸色一变，立即转头看罗智鑫，见他拧着眉毛摇了摇头，心里顿时一沉，马上回头对白大褂女子喝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大褂女子正色答道：“根据追踪定位，上官栋体内的芯片此刻正在由银川飞往伦敦的航班上！”
“什么？！”
“什么？！”
颜庆春与罗智鑫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知道，上官栋终究还是没有服从命令，擅自行动了！
“砰！”罗智鑫重重一拳捶在会议桌上，铁青着脸大骂道：“他也太不像话了！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颜庆春则干脆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阴沉着面孔挤着牙缝说道：“上官栋！你太放肆了！”
邵嫣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心虚的目光左右游离之时，却无意中发现章文斌正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深深地盯着自己看，骇然之下，胸如鹿撞……
……
十余个小时后，一架波音国际航班在伦敦希斯罗机场降落。
两个多小时后，一辆出租车行驶在布莱顿海滨沿岸的街道上，透过车窗，远处的天边层叠着绚烂的晚霞，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在轻风中绽着徐浪，黄昏的阳光在海面上泛射着金灿灿的粼光，一群群海鸥展开翅膀在半空低飞翱翔……
十余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家“普尔利”出租商店门前缓缓停下，上官栋下了车，戴上墨镜，巡视四周，密布鹅卵石的狭长沙滩上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晒着天体夕阳浴，海浪拍击声中，数十艘汽艇、帆船和游艇在海面上游弋……
走进商店，里面是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海滩运动装备，店主是个蓝眼睛、高鼻子的精瘦秃顶中年，看到有人进来便热情地招呼道：“嗨！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上官栋淡淡地微笑着走到店主跟前，募地出手如电，左手如钢钳般死死地掐住了对方的喉咙，瞬息之间，脸上已变作了凶性残暴的狰狞之色！
店主骇然失色，拼命挣扎，喉咙深处发出异常艰难的“咔咔”声。
上官栋的右手慢条斯理地从兜里取出了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片，用流利的英语阴声说道：“你听清楚了，我只问一遍：这几个人，你见过没有？”
店主费力地凑着憋涨得像猪肝一样的面孔仔细辨认，呜呜地用力点头。
上官栋嘴角向上抽搐了一下，看到对方伸长了舌头、两眼泛白了，遂手上稍稍松开了些，又冷声问道：“他们在哪儿？”
店主呼哧呼哧地大口透着气，惊恐不安地连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上官栋手上陡然加力，狠狠地掐着对方的脖子狞声警告道：“如果你不想去见上帝的话就……”
话未说完，便只听“噗”的一声，一蓬血雾从上官栋的后脑处喷溅而出，只见他脑袋猛的一晃，随即整个人就瘫软着倒了下去！
店主当场吓得面无人色，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暗红的血液从尸体身下流淌扩散，半天之后，才哆哆嗦嗦地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机，摁下了999……
……
此时的银川正值凌晨一点，gctu局长办公室内彻夜亮着灯。
颜庆春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掐满了大半截的烟头――她已经戒烟十来年了，但今晚她一直心神不宁。
自由巴士的清道夫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进入英国境内，目的地是伦敦。
林娜作为gctu渡鸦计划的灵魂人物，在伦敦被绑架了，生死不明。
而作为渡鸦计划首度成功试验出的产物，上官栋，竟然违抗她的指令，擅自赶赴伦敦！
颜庆春心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对于gctu的渡鸦计划来说，林娜扮演着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角色，倘若她真的已经遇难，那么，上官栋将是她最后的遗作，也是唯一的一件异常珍贵的作品！
她隐隐觉得要出事！
空调的温度很低，但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即便是当初上头宣布gctu的局长提名时，她也没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颜庆春从桌上拿起烟盒，又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来夹在指间，但另一只手刚刚拿起打火机，桌上的电话机便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颜庆春惊得手一抖，香烟从指缝间滑落地上。
“老罗，什么事？”她拎起听筒紧张地问道。
“颜局！上官栋体内的芯片突然失去讯号了！”电话那头传来罗智鑫的惊呼声。
颜庆春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gctu二层g区的医务中心病房内，胳膊上扎着生理盐水点滴针头，病床前站着罗智鑫和邵嫣以及医务中心的主管。
“颜局，你刚才吓坏大家了。”罗智鑫脸容灰暗，神情低落，苦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哀恸，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颜庆春脸色蜡黄，嘴唇灰白，双眼无神，仿佛大病未愈。她木然地看着罗智鑫，嘴唇颤抖了一下，话未说出口，两滴眼泪却滴落在了脸庞。
渡鸦计划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承载了她太多的冀望，然而一夜之间，三年来她对成功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对上级的承诺，以及gctu所有人的艰辛和努力，都化作了乌有泡影。
“老罗，我对不住你。”颜庆春痛苦地流着眼泪呜咽道。
罗智鑫上前握住颜庆春的手，真情流露地说道：“颜局，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只要有你的领导，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颜庆春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力地哀叹道：“你又何必安慰我，事到如今，渡鸦计划已经是前功尽弃了。”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传来，是调查处主管章文斌走了进来，一脸肃穆道：“颜局，我们刚刚截获伦敦警方报警系统的信息，一名中国籍青年男子在布莱顿海滨附近的商店内遭遇枪击身亡，经警方现场勘察，他是遭到了来自海面上某艘游艇的狙击步枪远程射杀，至于被害人的身份，我们正在作进一步的确认……”
“别说啦！够啦！”颜庆春泪流满面地大声叫着，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内，耸动着肩膀“呜呜呜”地悲泣。
罗智鑫对章文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先出去，让局长心情平静下来了再说。
章文斌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经过邵嫣身边时，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